?志愿者说,阳光学院到了,我才发现,路边有个小门,墙上一排小字写着:XX大学阳光学院。
车往里开,我先看见了一座小喷泉,不过没喷水,俨然一座水池。学校里的楼比主校的更有年头,路边零星长着各种各样的树。学校里只有一个操场,还是土场。我没看见图书馆(事实上还是有的,只不过在角落里,当时没有发现),也没看见浴池(也有,理由同上)。
难道这就是我要呆的大学?
后来导员跟我们说,由于学校招生有点多,主校装不下,所以有些新生被分到了阳光学院,但只在这里呆一年,第二年就搬回去。虽然这里环境差,但教学是跟主校完全一致的,所以大家放心,正好当做是一种磨炼。
我心说还好,忍一年就能回去,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办法了。这时我想起了老寇说的,果然我们离的够远。我还惦记着那个鬼故事,可暂时真没机会去停尸房看看。
后来,我听说,一个比我大一届的高中校友去年考上了这个大学,看到主校时还挺高兴,后来才知道自己其实要待在阳光学院。来到阳光学院之后,这小子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立马拖着行李,头也不回的走了,回去复读一年。
这故事可能有点夸张,但能一定程度上反映阳光学院的环境之艰苦。令人欣喜的是,那小子复读一年之后考上了一所更好的大学。
办完了新生登记手续,我来到了宿舍。宿舍是一座红色的三层小楼,看起来起码60年历史。我的房间在二楼最西边。
后来我知道,这层的三楼不住人,三楼的大门用挂锁锁着,不知道里面是干什么的。这样我住的就相当于顶楼了。
寝室是六人寝。我进去之后,发现里面已经有一个人了。
里面的人个子不高,长的很憨厚,我感觉他是个南方人。看我进来,他冲我笑着点点头。
“你好,我是弗兰、常杀人,你呢?”
“你好,弗兰,我叫王俊皓,不常杀人。”我说。
那人先是愣一下,转而笑了笑,说:“兄弟蛮幽默哒。我的普通话不太好哒,莫见怪啰。”
其实我听出来了,他说他是湖南长沙人。很多南方人说话习惯l、n不分,这次我算是见识到了。
湖南人叫刘志军,介于他给我留下的深刻的第一印象,以后我都是叫他“弗兰”。
“弗兰”的家在长沙的一个小村里。通过一段时间的了解,我觉得弗兰是一个老实憨厚,肯吃苦耐劳的人。只是他做事喜欢认死理,少了点灵气。从大老远的南方考到寒冷的东北来,我估计他得适应好一阵子。
宿舍的床铺是分好的,每张床沿上都贴着名字。介于我的身材,我想在下铺,你们懂的。可我发现我被分到了上铺。算了,先铺好床铺吧。
没多长时间,又来了一个,听口音是东北人,我们跟他打了招呼。这人叫艾杰,果然是东北人。遇到老乡让我感觉很亲切,我对他第一印象很好,聊了许多,发现他也喜欢NBA。我们约好一会儿一起去打篮球。
可是后来,我发现艾杰有一个坏习惯,就是“爱借”,什么东西都喜欢借别人的。艾杰不仅爱借,也爱还,那天我和他打篮球后去洗澡,他没带洗发露,我自然就借给他了,他说用完还我。我洗完后先走了,也没记得要回来。我渐渐就忘了这件事,没想到他还记得,后来他还给我时,我发现当时满满的洗发露就剩个空瓶了。原来真是用“完”还我。
这其实我都能忍受,可有时候我不怕他借,却怕他还。有一次他居然朝我借**,我也不能看着他光腚,只好借他一条新的,并赶在他说“用完还我”之前跟他说,不用还了!
艾杰是自己来的。之前的弗兰说他爸来送他,我来时他爸已经走了,我没有见到。我也说我是自己来的,反正他们也没看到我爸妈。我觉得自己来显得比较有男子气概。
刚刚住进来,有很多东西需要收拾,我们各自忙了起来。
过了一阵子,我的第三个室友来了。我的天,他可把我惊到了。你们猜怎么着,岂止是有人送啊,整个一个仪仗队。一群人挤进了这狭小的寝室,一时间我没数清一共多少人。待我平复下心情,仔细数了数,整个护送团队6男4女,外带4个大皮箱。
我想这么多人送他,他家一定离这很远。可听他们聊天,我发现,他居然是本地人,从家坐车二十分钟就到了。
再看看那孩子,长的白嫩白嫩的,看起来的确很需要保护,一身小受的气质。小受的七大姑八大姨们帮他把床铺好,又把皮箱里的东西拿了出来,帮他整理。我这一看不要紧,光是洗衣粉就带了6袋。这阳光学院虽然有点偏,但也不至于买不到洗衣粉吧。
我觉得寝室太挤,便叫艾杰去打篮球。艾杰跟我有同样的想法,我们便走了。
才发现,自从高考之后打了一次球,就再也没玩过。长时间不运动,身体有点虚,打了一会儿便大汗淋漓,跑不动了。艾杰说我太胖了,我想我也该减减肥了。
不管怎样,出汗的感觉非常爽。运动之后该洗个澡,我和艾杰回寝室取淋浴用具。
回来时,我发现,又一个舍友到了,正坐在床上玩电脑。这人面目清秀,五官好似用模子做出的一样,挑不出什么毛病。他身材偏瘦,四肢纤细,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他的眉头微皱,我本想打个招呼,看他专心的样子,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忽然,我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劲。不对啊,他坐的不是我的床吗?这是换床的节奏吗?我虽然也想换,可他换之前总得跟我商量一下吧。这让我心里有点不爽。
我看了看下铺床上的贴,发现他叫郑晓杰。我清了清嗓子,说:“郑晓杰同学。”
他看了看我,淡淡地说:“我们换一下,褥子放床上了。”
这口气根本就不是在跟我商量,却好像只是告诉我一声。我想想算了,毕竟都是室友,也不好一开始就翻脸,而且正好我也想睡下铺。
就这样,郑晓杰这个人给我留下了非常差的第一印象。
我一开始以为他只是不近人,可后来,我渐渐觉得他有些奇怪。他很少去上课,偶尔去上课的时候,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有一次上高数课,我和他坐在一起,我看他的时候,却发现他在对着窗外发呆。他就这样发了一节课的呆,我就这样看了他一节课。于是我就给他起了个“天然呆”的外号(发现我很喜欢给人起外号啊)。逃课在大学其实很正常,我们都会选择性的逃一些课,有时候是因为早上不想起,有时候是因为想在寝室打游戏。可郑晓杰却明显不是因为这些,他逃课时很少在寝室呆着,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更奇怪的是,有时我大早上起来,就发现他的床空了。有时我半夜起来上厕所,也会发现他的床空了,可他晚上明明都还在。
难道郑晓杰有梦游症?
还有一件事情。我们宿舍是六人制,可是直到新生军训的时候,还是只到了五个人:我,弗兰,艾杰,小受,郑晓杰。我以为最后一个很快就会来了,可他终究没有来。
军训了三周,对于我这样的胖子来说是很大的考验。令我高兴的是,我的体重降了十斤。我还担心小受会晕倒,没想到他会弹钢琴,做了文艺兵,不用像我们一样,每天在阳光下暴晒,最后都晒成了狗。我还记得,军训结束后,弗兰说,这艰兰的三周终于过去哒。
军训结束,正式进入了大学生活。时间长了,当初对大学的憧憬渐渐淡化,原来大学也不过如此。每天形式性的上上课,不时逃逃课,回寝室打打游戏,一天也就过去了。似乎大学只会把人弄得更加麻木。
另一个残酷的现实是女生。工科院校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男女比例7比1,好看点的女生都名花有主,一般般的也有几个人在追。当初所畅想的与恋人漫步于大学校园的美好场景,离我越来越远了。
我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日子,也不知道奔头在哪里。
就在我迷茫的混日子时,却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可能是临睡前水喝多了,有一天半夜,我睡着睡着被尿憋醒了,只好爬起来上厕所。解决之后,感觉一阵舒畅。正当回去的时候,我听到了走廊的天花板上好像传来了脚步声。
我想,楼上谁这么巧跟我同一时间上厕所?
不对啊,我真是睡蒙了,三楼不是不住人的吗?
前面说过,我们的宿舍一共三层,但三楼一直锁着,从没见有人进去过。
难道有人半夜爬到了三楼?
我竖起了耳朵,用力的听,这时却没有声音了。
我想多半是我听错了。但以防万一,我决定爬上去看看。
我想虽然我进不去,但贴着三楼的门听,应该会听的更清楚一些。我顺着楼梯爬了上去,这时,老寇给我讲的鬼故事从我脑海中蹦了出来。
还有老寇的那句话,这世上,真的有鬼。
我心说,关键时刻我怎么自己吓唬起自己来了。我连忙抖擞精神,走到三楼门前。
我拿出手机,照了照门,奇怪的事情出现了。
门上的挂锁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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