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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大的一个蛋,尝到了嘴里,却是没品出什么味道来。
更奇怪的是,那蛋到了嘴里,好似变成了一股青烟般,对,就是青烟,不朝嗓子下咽去,反而不知为何不知怎地好似跑到了脑子里。
茫然,而后夜雨感到了脑袋里猛地好似炸裂,轰鸣声响彻在耳际,如炸雷。夜雨忍不住痛苦一呼,一阵的眩晕,而后,眼一黑,没了知觉,软软的倒了下来。
似乎,隐隐听到某种惊喜的叫声……
常父常母等人自然不知道夜雨的种种,只是看到夜雨吞下血蛋之后便是猛地抱住脑袋痛苦叫了起来,眼睛如同染着血的霞,如残阳下的云彩,猛地便是烧了起来,没了眼白眼黑,只是通体如同不可化解的血池一般,血池下,隐藏着多少年的洪荒古兽,眼中精茫闪烁,便是一声声朝天的嘶吼。
嘶吼,为了庆祝。庆祝它可绝快见到天日,庆祝它终是很快可脱去这弱小的状态,不必再多花心思去偷生。
破壳,便是成长,成长之后,便是龙,也可吃上一吃!
夜雨倒了下去,浑身不知从哪儿升起了一层层的红色粉雾,缭绕其中,常家人都是下了一跳,心中悲痛。
常父想着为何倒在地上的不是他?
常母想着为何以前还是故意给他脸色看?
常欢只知道哭,到现在仍是没敢相信那个老是说疯话却又好像什么都懂一点的乐哥儿就这样马上要死了?不过倒在地上的那具渐渐血雾更深,气息却是更加微弱的小人儿,无声诉说着这都是事实。
厉师兄和鬼笑见到这一幕皆是震惊,而后便是一阵突如其来的欣喜,想着莫不是自己的运气真的如此之好,便是这样的一个小小村子的凡人小童,便是可以支持住这血蛋的吸食?!
若是能够坚持住,坚持时间长些,或是,成为永远的饲炉,那便好了!
厉师兄鬼笑皆是目光闪烁的看着夜雨,心中竟是从未如此迫切的希望夜雨能够活下来。
真是讽刺……
慢慢的,时间在流逝,夜雨那股弱如游丝的气息居然仍是不散,好似这人也是在拼,在抢,在向着这莫名将自己判了下来的阎王爷争抢着自己的生命。
等待果然是最让人难熬的事情了。在众人的或是不同的心思不同心情不同目光的注视下,夜雨游丝的气息变得沉稳起来,但那渐渐更加浓郁起来的血雾竟如同翻江的怒龙,突然狂躁了起来!
一层层的血雾不再像之前一样均匀而又好像沿着某种轨迹似的流转。便是在那一刹那,便是那一刹,小溪变江河,江河变怒海,怒海化作朵朵浪,狠狠击打、咆哮,点点浪花,又是变成了小溪……
血气的如此变化,一种莫名的压制也好像从中发出,红雾弥漫,煞气滔天,好像有着一头什么凶兽被挑战了最不可忍受的尊严,在咆哮,尽情的释放着自己的愤怒,多年的压制储存也是不要命的挥洒,便是要镇压!
外界,血雾弥漫的地方早已不可呆着了人,常家人退到了里面的床脚下,趴在地上,稍有距离的远观着那已经若有若现的人影,不知道这突然究竟是怎地了。
莫不是,那两个该杀的狗杂种对乐儿做了什么?
鬼笑厉道人已经退到了屋外,淋着雨,趴在地上,惊恐欲绝的看着那副景象,双腿早已经打了颤,裤子也是湿透了,不知是雨还是其它愿意……
杀了那么多的凡人,将这宝贝血蛋也养到了现在,期间也不是没有用人做活饲鼎的事情,但何时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这血蛋,居然可以散发如此威压?!这威压,自己从未见过!
不!见过!在师尊师兄死之时,便是这等凶煞!
突然,二人心生退意,但无奈,自己居然动弹不得!
该死!
又是一阵等待,屋内安静,唯有一滴滴的落雨滴水声。屋外暴躁,大雨狂风雷鸣。
威压终是散了去,鬼笑与厉道人相互看了看,二人均是眼中闪烁不定。
这血蛋果真是一个凶物,谁知它什么时候再会爆发这样的凶威,那样自己什么时候死了也不知道了。
不过,相应的说,这可真是一个宝物!
害怕,贪婪,交错,不知取舍。
猛地,屋内一声惊呼,二人心中均是一阵大惊,身子一紧便要弃宝而逃,但还未走,呜呜的哭泣便是压过了漫天的暴躁响彻,传了过来。
鬼笑咬咬牙,身子一转便朝着屋内射了过去,厉道人眼中神色闪烁,看着鬼笑的身影,心中终是不甘,也是跟了上去。
呼……
终于死了。
二人心中一松,感到了浑身的疲惫,便是杀了一夜的人也是没有如此疲惫的感觉。
“厉师兄,裤子,可凉?”鬼笑嘿嘿一笑,问道。厉道人脸色一红,而后便是勃然大怒,刚要怒骂,待看到鬼笑胯下,也是讥讽一笑:“何尝要说别人?鬼笑,你可冷?”
鬼笑笑容一僵,看了一眼已经没了血气倒在那里的小孩儿,又瞟了一眼伏在旁边哭泣的一家子,而后,笑的更加灿烂起来。
手一扬,砍了下去。
血花飞溅,有着几滴,溅在了夜雨的嘴角,将夜雨本就是红润的嘴唇,染的更加妖邪起来。
鲜血好似炽热,烫到了仍在沉眠的夜雨,暴怒的两人均是没曾注意,“死了”的人,心脏又微微跳动了起来。
常母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
“你他奶奶的!该死!该死!”暴怒起来的鬼笑不再笑,鲜血更多的洒在他的脸上,因暴怒而扭曲的脸,更显的狰狞恐怖,反而更加如同他的名字,鬼!
“害的老子这么狼狈,该死!该死!”
常母一声尖叫,猛地便是推走常欢,朝着鬼笑扑了上去。
“欢儿,快逃!”
“逃?哪里逃?!”鬼笑狞笑着,举刀又是砍下。
在常母惊骇绝望的眼光下,刀砍了下去,染红了一片。
她看的不是鬼笑的刀,是那厉姓道人的刀!
刀砍的,是她的儿!
血撒的,是她的儿!
鬼笑杀人说话,但厉姓道人杀人不多言,所以,他更快!他要杀人,因为他也是愤怒。他要让这躺地上让自己出丑的小孩母亲,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去,一家人全部死去!这是他的报复!
“你……你发过誓!”常母嘴里吐着血,憎恨的看着仍旧拿着刀子的鬼笑。
“发誓?哦,那个!嘿嘿嘿,忘了告诉你们,我的全家,都是我杀的,这么算,他们是不是不得好死?”鬼笑病态一笑,一脚轻轻一踹踢到了常母。
常母无力的倒了下去,正好压在了自己大儿子的身上。然后,她看见了一双有些迷茫,但很清澈,很漂亮的一双眼睛。
如沙漠中看到了清泉,常母昏暗将死的眸子里突然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光亮!
她很想去笑,她很想去用手擦擦自己大儿子脸上弄脏了的血,然后摸摸他的可爱漂亮的小脸蛋。
她大儿子是很漂亮的……
手终是没能抬起来,眼睛却已经昏暗了下来。
仍是怔怔的看着她的大儿子,眼中含着死之前的感情。
死不瞑目。
夜雨清明了过来,他读懂了,她是让他活下来。
腥腥的血味儿在嘴边,有了一丝丝的进了嘴里,血气,直冲脑间,漫布了全身。
眼中,又是一把火,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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