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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前点检宇文天钧向邢均宇请了一天假,这一天他要和纵横门里的另一位高手在西城外比武。纵横门中高手众多,宇文天钧武艺登峰造极才能成为入宫护驾的人选,只是这一来,纵横门中便有人不服,常要找他较量。宇文天钧职责所在,不能如江湖人物一般,只能以三年为期,接受门中高手的挑战。其实,纵横门中不服宇文天钧的人很多,但有实力和宇文天钧一较高下的,只有独孤暗。
听说纵横门里的两大高手对决,无论是武林中人还是寻常百姓都要去看个热闹,就连一些达官贵人也忍不住好奇,所以西城门一开,数万人朝外挤。等这些人沿着路往西赶的时候,却发现浓雾中来了黑压压的一支人马,等走到近前,才看清是穿着“鬼号衣”的陵兵。觐陵守军的黑衣上都画着鬼魅,就连战甲上也都刻着妖魔,因此百姓把他们这号衣加了个鬼字。百姓们不知陵兵为何突然出现在路上,急忙让开道路,等陵兵过去了,才又急忙朝西跑,去看宇文天钧和独孤暗的对决。独孤暗昨夜就已等在城外,宇文天钧也早就越城而出,按照纵横门的规矩,二人只待卯时一到,就一较高下。
西门的守城军兵已经开始打赌,纷纷押上铜钱赌今年谁占上风,同时再抱怨几句当兵不自在,没法亲自到现场去观看。“我押宇文天钧,若不是他技高一筹,怎么会被纵横门送出来护驾?”“对,我也押宇文天钧”“独孤暗也不是等闲之辈,我押他身上”“你押谁?快点!”“我押……我押……,你们看,那是什么!”一个守军指向城门,只见一团团黑影从浓雾中浮现,继而一张张画着鬼符的人脸从浓雾中钻出。
守门的兵士见了,不自觉地退到两旁,眼看着身穿鬼号衣的陵兵默默走过。“又有王爷死了?”“别胡说,小心脑袋!”最近宗室里发生的变故太多,陵兵在恒京出现的次数也比以往要多,无论接明帝的灵柩,还是其他宗室子弟的棺椁,都是由陵兵操持。百姓们都觉得见到陵兵晦气,碰到他们就立刻躲远,更有甚者,还跑回家中烧香念佛。陵兵一路进了内城,直奔紫禁城而去。
紫禁城共有四个城门,分别是正南的承天门,正北的镇地门,正东的顺风门,正西的卷云门。陵兵到了卷云门,喝令禁军开门。守门的禁军并未接到军令,不知陵兵怎么会突然到来,正在争执之间,觐陵都监何冲骑马走上前来,禁军的头领认得何冲,连忙拜礼。何冲的脸上也画着鬼纹,只说了句:“开门”禁军头领怯怯地说:“何大人,并未接到军令,不敢擅开卷云门。”“事出紧急,你等小吏如何知道?陵兵到此不得泄露,开门!”禁军头领是正五品之职,若论品级倒比何冲那从五品的都监高上一级,只是何冲身份不同,说他是小吏,禁军头领也敢怒不敢言。
禁军头领无奈,只得开了卷云门,放陵兵进了紫禁城。紫禁城内各处都有龙禁卫把守,平日里由宇文天钧管辖,今日宇文天钧出城与独孤暗比武,当值的就是殿前统领刁呈。龙禁卫见陵兵突然到来,不敢怠慢,忙上前问话,不料陵兵却一言不发,如鬼魅一般继续前行。龙禁卫愕然,只得一边跟着陵兵移动,一边派人去通报刁呈。此时雾气略微散了一些,时间也快到卯正,想必城外的宇文天钧和独孤暗要准备交手了,刁呈正这么想着,突然有龙禁卫来报说陵兵出现在紫禁城里,赶忙跑去看个究竟。
等他到了陵兵面前,却见陵兵依旧个个面无表情,朝崇政殿走去。刁呈喊了几声,陵兵却没人理会,继续前行。“这还了得?来人!给我挡住!”龙禁卫听了,连忙都站在陵兵前面,想挡住去路,不料陵兵竟象没有看到一般,继续前行,撞在龙禁卫身上。刁呈的龙禁卫散布在紫禁城内,眼前只有几十人调遣,都跟陵兵拥做一团,谁想陵兵人数众多,很快突破了龙禁卫的阻隔。刁呈见拦不住陵兵,就拔出刀来,喝令陵兵站住,龙禁卫见统领如此,也都纷纷亮出家伙。刁呈没喊几句,就见一匹马朝他走了过来,马上那人脸上画着鬼符,双眼狠狠地盯着他。
刁呈被那人盯得胆寒,退了两步,才认出那人是何冲,刁呈连忙施礼说:“何都监,不知陵兵如何到此,圣上并无谕令!”何冲一言不发,骑着马朝刁呈走来,眼看那马要撞在刁呈身上,刁呈连忙后退。见统领如此,龙禁卫们便也不敢阻拦陵兵。何冲走到刁呈近前,俯身抓住刁呈衣领,刁呈正要反抗,何从却一把将他提起,压在鞍桥之上。
龙禁卫们不禁赞叹,何老将军这把年纪还能一把提起刁呈,压在马上,不过看着统领被擒,众人也不知是否该搭救。只见何冲把刁呈压在马上,也不加害,继续和陵兵一样慢慢前行。此时已是早朝开始,一众大臣都已在崇政殿等候,新取的文武状元、榜眼、探花也要在今日朝圣,邢均宇刚从屏风后走出,正待要坐在龙椅上,却隐约见大殿外有人骑马而行。他连忙定睛一看,果然是有人骑马而行,那马上还横着一个人,龙禁卫正步步后退,不知是哪里来的一些黑甲人站到了大殿门口。
“门外那是什么人?”随着邢均宇这一声问,众大臣都连忙转身看去,只见黑压压一片站定在门外的竟都是陵兵,雾气之中也看不清有多少。“陵兵怎么进了紫禁城了?”“可是又有什么变故?”“本官也不知晓。”大臣们交头接耳,略微议论了几句,便只看着门外的陵兵一动不动。崇政殿前的侍卫连忙走上前去问话,不料陵兵一拥而上,将几名侍卫按到在地,接着陵兵就朝正殿大门拥来,殿内的龙禁卫纷纷把出佩刀护住大臣,却见陵兵向殿内两翼包抄,并没有和龙禁卫动手的意思。
突然,陵兵中间分开一道缝隙,一匹快马从里面冲出,登上了殿前的台阶,径直朝龙阶而去,大臣们连忙朝两边躲闪。龙阶前的侍卫正要阻拦,却从陵兵中射出数支利箭,侍卫们连忙拨打,就在这一刹那,马上那人已提马踏上龙书案前的台阶,手起一枪,只听“嗡”的一声,就将邢均宇当胸刺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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