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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的天气还是那样闷热,偶尔的一阵雷雨泼下,不等享受片刻清凉就消散了,根本没有丝毫凉意留下。
林青走在街道上,看着这里的夜间繁华。可是他选择的地方注定代表不了广州的黑夜下的绚烂。脚下踩的路面坑坑洼洼,如果不是街边的路灯和那一排排的矮房子,这里和家乡的郊区没什么区别。路边五颜六色的招牌,映照着坐在大排档里喝的面红耳赤的汉子。一阵风骚入骨的叫声,从街边画着浓妆的女人嘴里传来,身后则是粉红色的发廊。这个时候林青感觉到,这里跟家乡也没什么区别,有的只是距离,这里并不是触不可及的。
一个月前,胖子做为在广州林青唯一认识的人,带着他来到了这里。把林青介绍到这里的一个小饭馆工作。说是工作,其实就是一个打杂的,而且还是那种最脏最累的活。
林青没有责怪胖子,如果让他自己出去找,可能连这样的工作都没,只会呆在工地里做苦力。对于林青来说有个落脚的地点,不愁一日三餐,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全,生活可以继续下去,他已经很满足了。当然如果能有几位好友在身边,那就更好不过了。
胖子说老板是一个东北爷们,可是从老板身上林青没有看到一丝东北爷们的气质。消瘦的身子穿着一身老旧的工作服,带着一个洗的发黄的围裙,游走在充满油烟的厨房里。每天弯着腰陪着笑,过的小心翼翼。
相比较而言倒是老板娘看着更威武霸气一些。不过老板娘很会精打细算,为了一颗白菜能和菜贩子争上半天。偶尔老板娘心情不错都会拉着林青,给林青一些饭菜带回去吃。而林青在这里的工作就是给炒菜的老板打下手,给客人端茶倒水,加上打扫饭店,简直就是全方位劳作。有时候还要被那个满身肥肉的老板娘是不是的挑逗一下,顺便让这个小服务员出去送个餐。每次遇到吃霸王餐的事情,还的把看起来很有武力值的林青拉出来震一下场子。
林青看着远处高耸的建筑,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才能有机会走进这座城市的中心。一个月拼死拼活省吃俭用下来,拿到手第一笔工资,八张大钞。除去生活开销,把剩下的五张,小心翼翼的放进背包里。他还想着有一天自己能背着它从这里走出去,看一下世界的繁华。
一个月下来,林青一直在这个狭小的圈子里忙碌着,而且林青似乎渐渐忘记了那张通缉令。至少他看起来跟其他人没什么两样,忙着生存,忙着生活。
天气渐渐的凉爽了一些,度过了人生中最深刻的一个夏天,林青稍微适应了现在的生活节奏,偶尔抽空在小区楼下和平哥一起打一趟拳。兴许是都当过兵的原因,平哥说看到林青感觉两人很熟悉。两人偶尔一起对练一下,点到为止。不过林青反正是从来没赢过平哥一招半式。
林青回到小区,在门口习惯的和瑶瑶打着招呼,带着一身疲惫走进了屋里。一个月来林青已经和瑶瑶熟悉了,说是熟悉也只是每天的一个招呼而已。瑶瑶有每天晚上在图书馆看书的习惯,所以两人见到的次数就多了起来。
不过现在的林青也没有什么谈情说爱的想法,每天老板娘的“严格要求”都够他受的了。老板娘看不得林青休息,只要他一闲下来,都要找点事情去给他做。生怕自己的八百元用的不值,老板看到林青的满头大汗,都于心不忍,可是一想到自己可以坐在这里喝着茶听着小曲,就把刚出现的一丝同情扔到了下水道里。
林青随手把袋子里的饭菜仍在客厅,走进卫生间冲了个澡,想洗去一身的油烟味,可是出来嗅了嗅还是如此刺鼻。他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坐在沙发上吃着今天的饭菜,老板娘今天心情很好,一位客人多给了五十元,她高兴了半天。临走的时候,老板娘把今天剩下的两个菜装了起来,很是大方的送给了林青。林青看着手里的土豆丝和花生米,还要做出一脸很感激的模样。只有这样才能让老板娘看着舒心,说不定哪天能给自己涨涨工资。
林青迅速的吃完饭,要赶快去睡下,现在自己已经很疲倦了。在部队的时候,林青也没有此事这样疲倦的感觉,老板娘真适合去训练特种部队啊!她的训练强度绝对到位!
收拾完,躺在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根本没有精力去想些其他的。
第二天一早林青依旧起的很早,坚持着他的锻炼计划。不过今天在楼下没遇到平哥,可能他今天有事要忙吧!
从路边的摊子拿了两个包子,跟老板熟悉的打着招呼,跟着每天清晨的送菜车一起去了老板娘那里报到。远远的都能看到老板娘,穿着睡衣,两眼炯炯有神的盯着店里那个破旧的挂钟。
“到了,到了!”林青隔着老远大声喊道。
老板娘等他到了眼前,转身一脸遗憾的说道:“今天还准时,不过就差了两分钟,下次注意啊!”
林青笑着点点头,熟练的帮老板娘把菜贩子的菜,搬了下来给老板娘检查。
老板娘赞赏的看着这个很懂事的服务员,想着如果自己年轻的时候遇到这样的踏实能干,又肯动脑子的男人多好啊!当时怎么就脑袋昏了找了这样一个老公呢!这个想法在脑海中一瞬而逝,就被面前的青菜吸引回来。
“今天的蔬菜看着不行啊.......”老板娘一开口又是每天不变的台词。有时候林青想着这生活是不是在循环呢!
每天固定的讨价还价环节过了,在老板娘的指挥下,把青菜搬进厨房。看着老板娘一脸的笑容就知道今天又占小便宜了,就不知道菜贩子少赚了多少。
老板这时候也起了床了,哈欠连天。一看到老板那懒洋洋的样子,老板娘顿时脸色就黑了下来。老板一看就知道今天的早训就开始了,急忙陪着笑,利索的去洗漱。可是老板娘今天可没准备放过他。
“你每天都不能起早点,要指望你挣钱养家,我还不早睡大街了啊......”老板娘指着正在门口洗漱的老板一阵“家庭教育”。
老板不敢搭话,只要一搭话,今天他都要被数落一天。这么多年自己也习惯了,再说现在又来了一个小服务员,自己的日子轻松多了,哪还有什么怨气啊!
老板娘数落了一阵感觉差不多了,行人也多了起来,这样影响也不是很好,就上楼去了。老板洗漱完,慢悠悠的走进了厨房,看着面前正在洗菜的小服务员一阵的满意。点起了一颗烟,在厨房里吞云吐雾起来,好不自在。
林青也没指望老板能递一根烟给自己,要知道老板的每一根烟都抽的小心翼翼,生怕抽完就没了。老板娘每个月只给老板两包烟的限量,所以也不怪他抽的那么小心。
抽完烟,遗憾的看了一下烟头,老板弯下腰开始了今天的工作。两人忙活了两个小时左右,才把一屋子的菜摘完。老板娘看了看时间,下来又是一阵的数落。老板和林青两人很有默契的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林青赶忙拿起工具,打扫了一下店里的卫生。
把地扫干净,擦一擦桌子。最后把门口也清扫一遍,时间就差不多快到饭点了。林青抽个空闲喝了一杯水,刚坐下没多会就来客人了,又赶忙起来去厨房帮忙。一天最忙碌的时候就开始了。
“青子,快些把三号桌的菜上了。”
“那个四号桌的回锅肉好了没?人家都等急了。”
“快点过来把一号桌收一下,来客人了坐哪,没一点眼力劲。”
在老板娘的一声声中林青像一只苍蝇一样飞来飞去,一停下都要招致正在门口收钱和招呼客人的老板娘一阵白眼。而这个时候老板也不甘示弱,像是比着两人谁的事情多一样。
“把青椒洗了。”
“快快葱花没了,赶快切。”
“蒜呢!蒜在哪里?还有赶快把冰箱里的肉拿来......”
林青在这一声声叫喊中,两头兼顾,忙得不可开交。终于中午的高峰期过去了一半,林青急忙拿着杯子接了一杯水灌了下去,又飞快的走进厨房。
客人们看到这么一个勤快的小伙子的时候,都会问下老板娘从哪里找来的?这时候老板娘都会摆出一脸骄傲的神情,我们那里来的老乡,看他可怜就收留他在这里端个盘子。小伙子做事还是可以的,也不枉我留他在这里。
而客人们都会摆出一脸不信的样子,有的人还想问林青想不想换个工作,说他们那里也需要他这样的人!不过林青都一口回绝了,还不忘夸赞一下老板娘,说“要在这里干下去,报答老板娘的“知遇之恩””。老板娘也趁机的做出一脸是得意的表情。
就这样林青每天做着这一成不变的工作,可是当老板娘一声。
“怎么着?几位什么意思?”所有的一切都偏离了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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