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了庆祝诚天出院,在贤香的提议下,我们四个加上文哥二人前往城里繁华区的一家饭馆儿吃晚饭。文哥他们已参加了槐家一带的教育支援工作,虽然路程不算遥远,不过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学校里了,这顿饭也算是为他二人践行。
众人之中贤香身量最小,却是最能耐的一个吃货。平时零食不断也就算了,城里只要有什么新鲜热门的餐饮店她也绝不会放过。所以今天这地点也是她亲自指定的。
初夏连绵的阴雨让人烦躁。和诚天共用一把透明塑料伞的贤香,不规矩地蹦蹦跳跳。唯独她像小孩子一样穿着颜色花哨的雨靴,老往水洼中蹦,溅起水花让大家躲避不急,她却笑得合不拢嘴巴。诚天闷闷不乐也不理她,默默地撑着伞。
在我伞下的池儿一副懒懒的样子。只有臣哥不时要去和贤香追赶玩笑。文哥自己一把黑伞躲得远远地,含笑望着不顾雨天打闹的贤香和臣哥。
快到目的地时,众人不约而同在一栋大楼前驻足起来。淅沥的雨水也不能冲刷掉大楼衰败的痕迹,外侧巨大的淳字标识字迹破损,颜色也褪成了暗黄色。南易北皇的易家,家破人亡,易家淳氏集团所有的这栋大楼也几易其主,如今零零散散有些不知名的小企业进驻其中。
那场骚乱,各怀目的成年人们乱用法宝,最终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我失去了最亲密的朋友,换来了诚天这一帮战友。池儿的家人,既是元凶也是受害人,所以她的心情比任何人都要复杂。
为逝去的生命们哀悼片刻,臣哥催促众人说:走吧!时候也不早了。大家这才起步前行,连顽皮的贤香也想到了什么,规规矩矩跟在诚天的伞下。
在贤香的带领下,大家停在了一个古意盎然的大门前。长长的屋檐上铺满了茅草,顶起屋檐的是两根漆黑的圆柱,木质大门上整齐地镶满黄铜钉,一块巨大的牌匾悬在上方,写着【冻草堂】三个字。檐下避雨的地方一队长长的人龙。人们或翘首企盼,又或是烦躁不安,有的则耐心地坐在店家提供的椅子上窃窃私语。
看到眼前的景象,诚天瞅了贤香一眼说:这得等到什么时候?
贤香一脸得意地说:姑奶奶早有准备。说着率先走进了大门。
进门的过道上有一扇大屏风,前面一个接待台。台子后方的小伙见到我们,热情地招呼说:欢迎光临,请问有预约吗?
贤香背对小伙,啪地将一张字条放到了接待台上,对我们趾高气昂地嚷道:这地方现在火得很,我可是花了好多心思才弄到预约的,你们都要好好感谢我。
文哥和臣哥对着笑了一笑,点头说:果然阿香本事。冻草堂最近新换了主厨,听说味道不错所以一下火了起来。你真是个馋鬼,说到吃的比什么都肯花功夫。
正说着,小伙一脸尴尬地说:那个实在是不好意思,您预约的是明天的时间。
堆在贤香脸上的得意之色瞬间垮掉,她转身对小伙说:胡说,绝对不可能。拿给我!不由分说,从人家手上将预约的凭证抢了回来。
字条上赫然写着明天的日期,贤香傻在了那里,众人也都不做声了。接待见状赔笑着说:各位可以明天再来。如果各位今天有空,也可以请到外边廊下排队,我们有坐凳和茶水
我不管,我就要今天吃。你们肯定还有空座,让我们进去。贤香将纸条扔回台子,马上换了哀求的笑脸,一把抓住小伙的手说:求求你了哥哥,你就帮我安排一下吧!
小伙苦笑着抽回了手,红着脸支吾:真的很抱歉,确实都被定光了这人气的地方怎么可能说说就有空,我看今天这饭怕是吃不成了。
臣哥摇头笑着走到了贤香身边,对那为难的小伙说:连预留的包厢都没有了?
男子看着臣哥说:有是有
臣哥点头取出一张黑色的卡片放到了他面前:那就麻烦你安排那个包厢。
一见卡片小伙立刻一脸恭敬,双手接过来仔细看了看,马上走出接待台说:几位这边请。
乌金黑卡是南点市政发行的身份证明,只有政要与重大案件的探员才有资格获取。出示此卡,在很多场合都可以得到特别待遇。文哥蹙眉道:实在不行换个地方就是了,用得着这样吗?
臣哥摸了贤香的鼻子一下说:到底阿香了半天功夫,别扫她的兴嘛!再说也该犒劳一下大家,而且今天也不用咱们付钱。因为诚天凡事都没有心肠,病中洲山送给他的消卡也没用,不料被贤香发现就吵着要来吃饭。
大堂内装潢多用茅草原木,装饰的物件也是青铜器皿居多,文哥解释说这些都是寒冰地方的特色。唯独不同的是空地上摆满了白色郁金香的盆栽。
进入包厢才发觉这里富丽堂皇,大圆桌可以容纳十几个人,一旁还有舒适的沙发茶几,墙角也同样设有郁金香的花圃。大家分别坐下,贤香和臣哥就在服务人员的帮助下点菜,池儿和文哥小声说些什么,诚天还是失魂落魄地望着桌上的玻璃杯发呆。我只好拿过一旁的地方新闻随便翻看起来。
文物失窃警方展开调查,在报纸不显眼的地方,一串粗黑的字体吸引了我的注意。细细阅读了那简短的记事和旁边的黑白照片,我确定失窃的就是文物展览上,引起我注意的香鼎。
服务员掺茶倒水完已掩门出去,我便将新闻递给大家,并讲述了在博物馆中发现的异常。
臣哥喝着茶埋怨地看着我笑道:你一天就是瞎操心。好不容易告一段落让大家喘口气不好?你也说除了容易亲近人那鼎没有害处。想必又是他们后天流的人才发现了特质,当个宝贝偷去了。能有多大不了?
文哥又气又好笑地瞪了臣哥一眼:地火努力找线索应该表扬,你倒训起别人来了。都像你们三个一样没心没肺的,天塌下来也不知道。
言毕,他打量了房间一周,为众人解释说:冻草堂的装饰和菜肴口味都取自古代寒冰城,只是这郁金香没有见过。以前这里味道一般又用昂贵,所以冷清得很。
正说着就已开始上菜了。一碟碟的珍馐叠翠拱玉、红红绿绿惹人眼馋,却太过精致舍不得下筷。吃到嘴中却酥软嫩滑、口齿留香,蒸煮烹炸各有各的特色。即便门口那长长的队列,等待的时间也绝对物有所值。贤香已完全不顾形象,盘盘碗碗夹了无数在自己面前,埋头其中根本不理会众人。
这时,服务员挪空了圆桌的正中央,端来一个小火炉,把一个黑瓷锅子垛在火上。她为众人揭开了锅盖,一阵奇香登时在房间里弥漫开。浆白的浓汤在锅子中翻滚着,冒出腾腾的热气。
一边为众人陈汤,女服务员说:雪都天气干冷。从古至今,火锅汤菜就是地方的传统。今天这个小妹妹很有眼光,点了招牌的虫草雪耳野鹿汤。冬虫夏草已难得,这野鹿也是从寒冰日夜兼程运送过来的。虽然南点地处中部,但是因为山区气候,所以盛夏夜间的山风都十分寒冷。喝了这汤水,即使衣服少穿了两件也不怕着凉了。请慢用。
如今的天气热汤并不和时节,不过诱人的香味把众人都摄住了。连臣哥也将小碗举到了嘴边,好像品尝陈年的老酒般,先深深地吸了一口香味,才用汤勺尝了一口。他皱着眉头低下了头,半天才满含惊喜地睁眼,低声说:这味道太绝了。
随即他站了起来,用漏勺找寻着锅底的鹿肉,放到一个空碗中递给贤香说:你这丫头终于找对了一次地方,来奖励你多吃一点。
他们年轻气盛,大补的东西吃多了反而不好,适可而止吧!随便喝了几勺汤后,文哥劝道。不过这美味不是每天都能吃到,众人如何肯罢休。
正吃喝着房间门又被推开了。一个戴着高高白色帽子,身着厨师服的中年男子在一行人的簇拥下走进了包厢。他浓粗的眉毛下一双闪亮的大眼,茂盛的络腮胡中露出厚厚的嘴唇,一脸骄傲的神色。
领班样子的男子走到众人面前,笑着说:打扰大家用餐了。各位也不知道是哪里的大人物,小店也不敢擅自打听。这一位是咱们的新厨师长,他寒冰出身,对地方菜色了如指掌。特地来向各位贵客问好,顺便看看还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
众人含笑不语,独文哥对他们说:多谢想得到。寒冰本来寒冷,烹饪手法颇受限制,今天的菜色却百花齐放,又全带着寒冰独有的风味美味异常。特别是这汤锅,大家爱不释手。不知道用了什么独特的秘方。
厨师长淡淡一笑:因为加了银耳、人参、肉桂等药材的缘故吧。这也是那边自来的调理方法。先生您过奖了。
又寒暄一下,他们才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
一个厨师架子还这么大。贤香瘫坐在椅子上,拍着肚皮说。
人家做的东西你喜欢成这样,还好意思说。他的厨艺让这个店起死回生,你说他有没有本钱?臣哥笑她道。
文哥已停筷,一边喝茶一边看着臣哥说:随随便便就把黑卡拿出来。弄得人家以为咱们多大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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