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半只脚踏入走火入魔的王墨又欲出宗门寻找王天一。
出发前,王墨颇是犹豫,一度产生放弃寻找的心思。毕竟整整一个月过去,以整个赤炎派人力的搜寻依然杳无音讯,只怕尸首都早被灵兽果腹。
只是,王墨霸道惯了,这一个月不停息的找寻,已成了心中的执念。若连尸首都见不上,只怕从今往后非但修为无法寸进,甚至会被心魔所困进而魂销魄散。
就在王墨犹豫时,一名婢女战战兢兢欲语又止的走来。
王墨不耐的扫了一眼,就欲离去,被一句“大长老,我有线索”留了下来。
线索便是城外山洞内的石室。
王天一曾和这婢女在石室一夜风流荒唐。当然,对于王天一是风流荒唐;对于婢女,却是屈辱却是痛苦却是不堪。
所以王墨最初一一询问负责王天一起居饮食的诸多婢女时,这婢女竟然忘了这条线索,只因她把它当作遗忘的东西封印于内心深处。
此时,这婢女莫名想起,故来相告。
婢女仅是九段武师修为,她渴望以两瓶静心丹突破武师晋升修者,从而过上人的日子。
但现实往往残酷了些,婢女带王墨找寻到石室,王墨片刻便破开石门,寻到王天一的尸体后,王墨便轻轻的挥手轻而易举的将婢女给杀了。
婢女的可怜的梦便轻而易举的支离破碎,碎的那么干脆,碎的那么淋漓,碎的那么直接,碎的那么平常。
王墨呆愣着看向王天一的尸体,就那么久久发呆的看着,从不流泪的王墨居然泪流满面。
半饷,王墨搂着王天一的尸体,开始自言自语:“天一啊,你知我的伤痛么,你知我的伤痛么,你知我究竟有多伤痛么?”
“你灵根虽然不是上品,但你的修道天赋在靖安城绝对首屈一指,大大超越了冥天王,甚至在赤阳郡也是顶尖的啊。可惜,可惜到我心痛欲死,你,你居然莫名其妙的死了,还死的如此之惨。”
“天一啊,你告诉我,谁是凶手,谁是凶手?我要将他杀个一百遍一千遍,我要杀光他的九族。呵呵,我王家称霸靖安城甚至成为赤阳郡举足轻重的大家族,这梦,我都做了千百回了啊,呵呵,哈哈,梦碎了,梦碎了,梦怎么就碎了呢,天一啊,天一啊,你怎么就死了呢?你怎么可以死呢?!天一啊,你快活过来,快活过来,你还有许多事要做啊,你怎么可以死呢?!哈哈,你怎么可以死呢?!”
王墨状若疯魔,疯狂的击打着石室,石室片刻便烟消云散,又击打着山洞,山洞隆隆作响,犹若闷雷阵阵。
王墨疯够了,枯坐良久,泪水渐渐流干,起身将王天一的尸体收入空间戒指,悄无声息的回到了王府。
而在王墨呆坐王府伤心落魄时,城主府深处的一座宫殿内却正开着极度机密的会议。
参加会议的只有三人:靖安城城主吴昊然,碧海派宗主王鹏涛,金剑派宗主金正豪。
夜已深,偌大的宫殿金碧辉煌,颗颗宝珠悬于屋顶,如漫天繁星。八根高大的蟠龙金柱,每根大柱上都盘绕着一条耀武扬威的金龙。宫殿深处,奇木雕成的椭圆形桌子边,围坐着三人。
上首彩衣华冠白面无须的男子满面笑容,说道:“今日,约二位来,是有天大的喜事,要和二位分享。”
左首金衣端坐若出鞘利剑的中年男子隐露疲色,闻言急忙询问:“吴城主,喜从何来?快快说来听听。不瞒二位,这几日,我日日发愁,都快愁出白发来了。”
吴昊然微微一笑,道:“金兄,你所愁虑的是不是你那被扣留在赤炎派的弟弟?”
金正豪连忙点头,且叹且怒道:“知我者,吴城主也。你说说看,冥天王简直欺人太甚,我那弟弟平素与人为善,从不打架,连碰到花花草草都会连声道称罪过,何谈杀人?!我们好心好意派人去恭贺,这下倒好,王天一失踪了,恭贺者成了疑犯。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右首蓝衣儒生模样的中年男子轻叹一声:“冥天王一向如此,哪有什么道理可讲。若他不如此,反倒奇怪了。”
吴昊然闻言大笑,嘴角都似要裂开,笑声几可裂帛。
不过仅仅片刻,吴昊然便笑意全无,满脸杀气四溢,阴森冰冷道:“我约二位来,便是为了万无一失的灭了冥天王,灭了赤炎派!我想,这也是你俩最大的心愿吧。”
金正豪与王鹏涛闻言大惊,相顾骇然,不发一言。
吴昊然看了看他俩,心底暗叹:“冥天王不愧是冥天王,整整压了靖安城一代人呐。连看起来平起平坐的两大宗主都极其畏惧害怕,更不要说其他人了。”
暗叹归暗叹,明面上吴昊然少不得要壮下二人的胆子,鼓舞下二人的士气。
吴昊然笑出自认为最好的笑容,热情洋溢着说道:“金兄,王兄,以我们三家之力灭他赤炎派还不是轻而易举。冥天王确实是个硬骨头,但自有人对付他,不用我们出手。”
金正豪闻言胆气一壮,试探问道:“不知何人对付冥天王,有几分把握?九段凝气境恐怕不行啊,至少也得半步王者境。万一失手,后患无穷。不知吴城主能否替我们引见引见,让我们见上一面。”
吴昊然淡淡笑道:“方圆数万里最大的城池凌霄城,二位都是熟悉的。凌霄城最强宗门霸刀门的霍长老刚刚从凌霄城出发,明晨即可抵达。到时,你们就能见到。补充一句,霍长老是尊者境五段。”
“尊者境五段?!哈哈,哈哈,哈哈,冥天王这次绝对死定了,绝对死定了!”金正豪笑得极其夸张,很是神经质。
其实,也怪不得他。靖安城与冥天王同一代的修者都被压得很惨。
金正豪修的是剑,剑讲究一往无前虽千万人吾往矣,剑要的是一剑致命不能拖泥带水。
靖安城虽小,但友谊赛可是年年世世举行的。不过呢,第一总是冥天王,第二第三由金正豪王鹏涛轮流。
多年的明争暗斗,次次失利,都快成金正豪的心魔。
金正豪拥有人人艳羡的上品金灵根,按说不会落后冥天王太多,可冥天王早已踏入半步尊者境多年,随时可能踏入尊者境。可怜的金正豪才王者境六段,而且已经在王者境六段上滞留多年,迟迟无法晋升至王者境七段。
虽然王者境七段与王者境六段只相差一个小境界,但王者境七段属于王者境高段,而王者境六段属于王者境中段,二者战力上有不小的差别。
王鹏涛不发一言,皱眉暗叹:“金呆子还是那么没脑子,赤炎派的底蕴可不是我们能比的,就算拥有尊者境五段修为的霍长老出马,估计这硬骨头也不易啃。再说,吴昊然这家伙肯定打算让我们两派做炮灰,加上霸刀门插手,我们能分到的东西也有限的很。”
吴昊然眼光一瞥,见王鹏涛皱眉沉思,笑问道:“不知王兄,有何疑问啊?”
王鹏涛看了一眼吴昊然,沉声道:“吴城主,我有三点不清楚的地方,烦请吴城主为我解惑。”
“一,赤炎派两千余年前曾出了个半步皇者境修者,便是大家熟知的冥月空。虽说我们这小城的宗派自古便无护宗大阵,即便送给我们,我们也无法让它发挥作用。但冥月空足迹几乎踏遍小半个光明大世界,获得什么天财地宝,留下什么法宝,这谁也说不准,这是一个变数。”
“二,光明皇朝虽说日薄西山,一日不如一日,但明面上规定宗派之间不得擅自行灭宗之事,目前还没哪个宗派敢不遵守,不知吴城主究竟有何理由可灭赤炎派而无后顾之忧?”
“三,我们两派出人出力,究竟能分到几成好处?”
吴昊然似乎早就料到,立即胸有成竹笑道:“王宗主果然心细如发,考虑周详,以上三个问题我也仔细考虑过。”
“冥月空的事情,我早向霸刀门反映过,霸刀门并没什么确切答复,我也不好多说。至于有何理由可灭赤炎派,当然是最好的理由:叛乱。”
“帝都最近有一股超级势力因叛乱被剿灭,凌霄城二等宗门神木门庇护于赤阳郡一等宗门水元宗,而水元宗恰好属于那股势力,赤炎派不一直依附神木门么?当然也是叛乱了。好处嘛,你们两派各得三成,如何?”
“三成,好,我同意,老王,你呢?”金正豪当先嚷道。
王鹏涛闻听叛乱二字,轻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即便水元宗、神木门往日风光无限,如今估计也已经被灭了宗门,当即笑道:“三成,我当然同意了。只是不知那霍长老所为何来?”
“冥月空,和冥月空相关的一切东西,法宝,功法,神通。”吴昊然缓缓道。
“不知那股超级实力剿灭干净没有?难道历史上记载的王侯叛乱又要开始么?还望吴城主坦诚相告。”素以谨慎著称的王鹏涛有点不放心。
吴昊然笑了,回问道:“王宗主,这和我们有关么?天下太不太平和我们靖安城有关么?管他谁叛乱,自然有光明皇帝去杀。靖安城山高皇帝远,虽说修炼资源贫瘠无比,但好处也很明显,就是没有半点风险,两位,不是么?”
“吴城主所言极是,吴城主所言极是,是我多心了。”王鹏涛连忙答道。
“吴城主,我先告辞啦,回宗准备准备,明日倒要好好看看冥天王被虐的惨样,他也有这么一天啊,真的好期待啊,好期待啊,哈哈,哈哈。”金正豪仰天大笑,走出宫殿。
王鹏涛作揖道:“吴城主,没别的事我也回宗准备准备,明日好好大战一番。”
“不送不送。”吴昊然送至宫殿门口,缓缓走回椭圆形桌子边细细思量。
不久,一丝冷笑在他的脸上浮现,渐而充斥着整个面庞,他得意的大笑,笑声尖利而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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