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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他们的时代了，没想到又是轮回！”
落一凡感叹岁月的流逝，他转身离去。这些老一辈的九杰相继离去，只留下李若冰一人。
这些弟子都是门派重点培养的对象，没想到今日被林凡一闹，竟然全部现身争锋。
许多年以前，她们也曾有过这样的经历。
九人相继踏上阶梯，这里九道阶梯，每一道都需要忍受成倍增加的痛苦。能走到这一步，无一不是意志坚定之辈。
虽然脸色都变得苍白，但是没有一人叫出来。
第一层九人不分先后到达，到达后全部瘫坐在地上，肌肉都在颤抖。
影阁的结界筛选的是悟性和灵敏，那么这断魂塔，淬炼的就是人的极限和忍耐力。
林凡还是这般矗立在第一阶之上，疼痛无时无刻都在折磨着他，血液沸腾。
“看吧我就说这小子不行，你们不信，看那些师兄们都已经到达第二层了，但他还未动！”
有人大声道，几乎所有的人都这样认为。
但是经历过的人绝对不会这么想，长痛不如短痛，只要走过断魂塔的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先前上去的九人，看向林凡的表情终于变了。什么样的人才能在痛苦中不为所动。
“看他动了！”
林凡走得很慢，让这种痛传递到每一分血肉。
“噗！”
最后一道阶梯，林凡站立其上，面无表情，但就在他站立一息之后，全身的血液从毛孔中喷溅出来，此时林凡才踏到第二层。
瞬间失去的痛苦，让林凡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舒爽。
然而他并没有停留，直接踏上通往第三层的阶梯。
“咔嚓！”一阵骨头的脆响，林凡瞬间矮小了几分。
全身的骨头都要被挤压碎裂。然而他就这样矗立着。
看着林凡平静的表情，九人终于变了脸色。
“真是变态！”
那九人还是踏上了通往三层的路。
没有意外，几乎所人都是吼叫着一路走到地三层。
“砰！”
终于有人倒地，全身都在抽搐。一道白光闪烁他被传送了出去。
三楼的平台之上，剩下的八人瘫软在地上，那种剧痛让他们的灵魂都在颤抖，看向四楼的阶梯就会让他们打冷颤。
但是在林凡到达之后，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林凡全身的肌肉都在抖动，全身的骨节都在发出炒豆子的声音。但是他的脸上犹如一滩死水。
“他还是人吗？”
到这里，不仅仅是塔内所剩的八人，即便是外面那些侮辱林凡的人心中也这样发问。
此时所有人都明白，断魂塔中经历的是什么，那是地狱般的痛苦。
林凡踏上了通往第四层的路。
踏上第一阶，他整个人头发都竖立了起来，来自灵魂的颤抖让他的脸色瞬间惨白。
这种痛苦是灵魂分裂的痛，林凡的大脑几乎在瞬间变得空白。
他不在停留，这种痛不允许他停留，他踏步而上，每一阶都让他的肌肉在抽搐，头皮都在紧绷。
痛来自每一滴血液，每一个毛孔，无时无刻不是折磨。
余下的八人几乎在林凡踏出的时刻跟随而上，每一个人都不甘落于人后。
第七级阶梯有人倒下，直接昏迷了过去。白光闪烁她被传送了出去，是碧瑶峰的女弟子。
那几人还是咬牙在颤抖中快速通往第五层。
但踏入那一刻所有人都瘫软在地，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他们失去了短暂的意识。
此刻林凡踏入，他盘膝而坐。舒缓灵魂深处传来颤抖般的阵痛。
这时有人提出要退出，众人默默不语，这种放弃犹如会传染，面对未知的痛苦，他们的意志终于在崩溃的边缘。
“走过来了，为什么还要放弃！”林凡突然开口。淡淡的几个字，却是让众人感触太多。
“多谢师兄！”
剩下的人一转态度，对着林凡恭敬道。
这一刻林凡再次起身。他缓缓踏入，所有人都可以看到林凡在颤抖，这是面对巨大的疼痛身体作出的自然反应，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去逃避。
但他却坚定的踏了上去，这一瞬间，林凡眼前的世界变了。
但踏到第二阶时，他看到了母亲爆碎的场面，看到了父亲被数条蛟龙在瞬间撕裂，化为一堆血肉。
四周都是血，鲜红的血。到处都是哀嚎，但是没有人会来理会，无数的身躯在惨叫中倒地，被撕裂，撕碎。
这一刻，林凡的身体摇摇欲坠。嘴角的鲜血从嘴角滑落，无声无息，却让林凡的呼吸都为之停滞。
这是他心底的痛，一辈子都无法遗忘的痛。然而他的脚步却不曾停留。
李若冰脸色苍白，她曾踏上过那道阶梯，能映射出最不愿意在见到的一幕，她更能体会林凡所承受的东西。
对林凡来说，没有什么比亲眼看着亲人死在自己面前的痛更难以让他接受。
然而林凡的坚强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在这里，有人在幻境中发疯了，最终被传送了出去。
林凡终于踏到第六层。他嘴角的血鲜红鲜红的，每一滴都是他的心头精血。他躺倒在地上，双目无神而空洞。
此时能够走到这里的只有五人，都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这一刻，他们承受了心灵上的伤痛，一个个无法自拔。
恍惚间，林凡再次起身，而那五人又有三人退出。只剩下两人。
林凡眼角的泪痕还没有干去，他踏上了通往七层的通道。
“嘶！竟然留下了三人，他们是要继续吗？要知道当年的九杰也只有一人爬上了七层。”
所有人都唏嘘，随即是无尽的沉默。
林凡的血液在凝聚，缺氧的痛苦让他的脸憋得通红，更恐怖的是，林凡在这里快速的衰老，乏力的感觉紧随而来。
他体会到了岁月的无情和岁月的力量，整个人迅速的腐朽下去，全身肌肉都在枯萎。最后干瘪下去。
当踏上第七层时，他的眼神浑浊而无力，就连抬手的动作也显得吃力不少。
跟随而上的一个弟子终于在踏上最后一步之时轰然倒地，他在岁月的侵蚀下终究死去。当然这不是真正的死去，他被传送了出去。
还有一人，满头白发，犹如骷髅。
“我忍受过无尽的痛，却不会再这里停下，岁月无法让我死去！”
他自言自语，在为自己加油。
枯槁的林凡终于动了，几乎是挪动着站了起来。他跟随在林凡身后踏上了通往第八层的阶梯。
就在踏上这一刻，他们两人身上的血肉在脱落，是的是脱落，就像千刀万剐般一点点脱落。
雨点般落下的枯肉，是挖心的痛。
砰，最后陪伴林凡身边的那青年终于倒地，昏迷了过去。
而林凡整个人空洞得仿佛没有了灵魂。
他踏上八层，没有停留，继续踏上了最后一层的通道。
这一刻，林凡微微张口，他想大声的叫唤，然而喉咙中只是发出咯咯的响声。
所有一到八层的磨练，全部在这一层潮水般涌来。
此时林凡只剩一具骨架。他跳动的心脏在躯体中被压缩成婴儿拳头般大小，仿佛下一刻并会爆裂开来。
他的内脏清晰可见，并在腐蚀，他的骨在一块块的脱落。
林凡大张着嘴，灵魂深处的痛，让他的骨头都在颤抖。他每走一步，都是踏着幻境中父母亲人的血肉。
这是幻境，他不断的提醒自己，然而那熟悉的画面真实得让他欲要崩溃。
“他......”
看到这一切的人，无法再用任何语言来形容此刻的心情，哪怕是中伤或者污蔑，或者赞扬都失去了意义。
这一刻只有用来自心底的沉默来支持林凡。
但林凡踏上第五阶时，他摇摇欲坠。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他会倒下吗？他会止步于此吗？”
这一刻，即便是最自私的人，在心中都希望林凡能够坚持下去。
李若冰的眼眶湿润了，这样一个执着的人，他的面前还有什么能够阻挡。
“轰！”但林凡登顶的那一刻，那九天落下的飞瀑轰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一条虚影的大龙从虚无中窜出，它逆流而上，金光闪烁，腾跃九天之上。
就在金龙消失之后，整个扶摇山飘落下了灵雨，散发着灵光的雨滴犹如一滴滴雨露滋润着这片土地。
一道光柱从天而降，有仙音袅袅，万物初醒的声响。
在那片光柱中，林凡的躯体得以快速的恢复。林凡的眼神不再空洞。
他默默享受着这苦尽甘来的喜悦。
扶摇山历史上第一位登顶的人，没有人知道会有这一刻的美丽和飘渺的画面。
整个扶摇山上空的天际布满了霓虹般的祥云，灵雨纷纷，构筑了最绚丽的画面。
林凡的肉体在快速的恢复。而这次恢复让林凡感觉到了不同。
他的肉身更加强悍，超越了现在的境界应该有的强度。
就在此时，天际突然开出一条缝隙，一页天书从天际飘落。
它散发着最绚丽的天光，在万众瞩目中飘落下来，融入林凡的眉心。
“扶摇天书！没想到竟然藏在断魂塔中！”
此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天际传来，虚无飘渺的声音，仿佛来自一个万古之人的口中。
这一刻所有人都匍匐在地上，无论天上地下，所有人都跪在地上高呼：“祖师！”
九峰之上，九峰峰主不论是闭关开始修炼，都睁开了双目，他们跪在地上虔诚而恭敬的道：“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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