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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急了,亦或是十分紧张,就会冒汗。
这不,朴算子感觉浑身上下,刚刚冒完冷汗,又冒热汗。狭窄的小木屋,要憋得他喘不过起来。
时值十月中旬,气候到也温和,朴算子本来就穿着2件单衣,刚刚合适,不想又穿上那件黄大丫扔来的道袍,加上恐惧和紧张的缘故,他突然感觉自己进了一个热气腾腾的蒸笼。
他下意识地脱掉了那件道袍并顺手搁在了旁边的板凳上。没有想到,就在他的手离开道袍的瞬间,眼前突然一黑,一阵刺骨的冰凉直钻体里。
朴算子陡然睁开眼睛,发现周围一片漆黑,那冰凉的感觉是因为自己躺在一个潮湿的冷冰冰的土坑里。更让他感到毛骨悚谈的是,这土坑正是大约几个小时前金子双脚被埋的土坑。
还好,由于职业的习惯,朴算子长期给人占卦算命,在山村走夜路走出了经验,随时随地都带着一把手电筒。他赶紧掏出来,借着手电筒的光芒,四下张望。
奇怪,小木屋不见了,自己明明放在一旁的道袍不见了,黄大丫不见了,黄叶不见了。眼前是一片茂密的林子,周围是一个接一个的山峦。隐隐约约,那些山峦像一只只黑色的猛兽,俯卧着对自己虎视眈眈。
“黄大妹子!黄大妹子!”寂静的夜里,传出朴算子焦急的呼喊声。“大——妹——子!”他的喊声随即被对面的山岗荡回来,但是传到他的耳朵里已经变得支离破碎。
这是什么鬼地方啊,刚刚发生的一切,居然像梦一样?两个大活人,居然转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求生的欲望强迫朴算子克服来自异域的恐惧,他跳出土坑,用手电筒继续向周边探索。突然,他发现了土坑的两边各堆着一堆乱石,看样子就是农村埋葬死人的两堆坟头石。而坑的位置正在石头的中央。
“我的个娘啊,原来自己站在坟里!”朴算子踉踉跄跄蹿出坟地,再回头借电筒光仔细一瞧,一块仰面朝天的小石碑上,居然写着“黄叶之墓”这四个字。
彼时彼刻,每一处景象都像一把尖刀,在折磨着他的心脏。“黄大丫会不会独自一人走上了山岗?”想到这,朴算子便顾不得许多,迈着一双战战兢兢的腿,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山上走去。因为,他刚刚向一个女人表白了自己的爱。“爱就意味着付出,哪怕生命。”朴算子想。
这会儿,身穿白色长卦的黄大丫,正在听颠三倒四的亲娘说话,突然回头,发现朴算子不见了,而道袍还放在他坐的板凳上。她甚是惊讶,赶紧走到门口,大喊:“朴算子、朴算子……”
没有回应。
“女儿啊,别叫了,他想回来找你,自然就会回来的。”黄叶说。
“娘,这生更半夜的,他一个人出去,好危险啊,娘,我要去找他。”黄大丫说。奇怪,黄大丫不知在什么时候,心里开始担心这臭老头子的安危了。
“女儿,那你搀扶着我,我们一起去找吧!”黄叶说。
黄大丫想了想,也对,把自己的亲娘一人丢在这里,那不是孝顺儿女要做的事情。于是搀扶着娘就要出家门。
“哎呀,女儿,我出不去,这铁丝网把我的屋子网死了,我出不去!”已经走出门的黄大丫听娘这么一说,四处张望,“没有什么网啊,我都能顺利进出,娘咋就不能?”大丫觉得奇怪,突然想到了道袍。“对,如果娘穿上了道袍,会不会就破了这张无形的网呢?”她赶紧退回屋去,将板凳上的道袍穿在了黄叶的身上。
突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站在面前的母亲黄叶突然不见了,这屋子里只剩下黄大丫一人,而此时煤油灯的煤油殆尽,灯光显得更加昏暗了。
再说,朴算子正一步一惊魂地往山岗上走去,突然感觉后面发出嗖嗖嗖的声响。难道是黄大丫?他赶紧停步,转身用手电筒往后照去。
此刻,他看到一个身穿道袍老太婆,披头散发,正飞快地向他走来。“朴算子、朴算子,你等等我,你看到我的大丫了吗?”
那老太婆原来正是死了的黄叶。朴算子两腿一软,一个趔趄倒了下去,并随即咕噜噜往山下滚,并很快滚到了黄叶的脚下停止了。
奇怪,朴算子本以为会被吓死,自己却顽强地没有死去,只是迷糊了一两秒,就被黄叶搀扶起来了。
“黄——黄大——”朴算子肉体痉挛着,本想叫她“大姐”,突然想到目前自己正在追求她的女儿,这称呼不太合适,于是随口改叫“大——大姨——妈——”
——要是现在这个社会,谁要叫女人大姨妈。保准会吃那女人几个巴掌,谁让现代人联想丰富,把女人生理上的一个月来一次的那事儿叫大姨妈呢?不要说叫大姨妈,叫小姐、大姐等都会招致女人的白眼。
可是,那个年代不一样。黄叶听到朴算子叫她大姨妈,觉得十分新鲜,高兴地应和了一声“哎——”
朴算子见黄叶还抓住自己的手,赶紧挣脱出来,一个大活人,被一个女鬼抓住,那感觉谁都明白,一定是惶恐之至。
“朴算子,我女儿呢?刚才还在我家里,突然就不见了,还有我的房子也没了。”黄叶好像并不知道自己是鬼,她焦急地问。
这会儿,朴算子反倒镇定了。既然黄叶不知道自己是鬼,也没有加害他的意思,那也就没有害怕的必要了。反而有鬼相伴,也不寂寞,遇到真正的厉鬼,也许这黄叶还可能成为自己的战友呢。
不过,朴算子觉得眼前的一切,的确太不靠谱了。他只有压下这诸多不靠谱的东西,安慰黄叶:大——大姨妈,说不定黄大丫在上面山岗上呢,我们赶紧上去看看吧。
听了朴算子的话,鬼老太婆立即向山岗走去,也不等朴算子,也不需要手电筒灯光,其速度之快,可以用行走如飞来形容。朴算子拼了老命去追赶也追赶不上。
此时此刻的黄大丫,在接二连三发生了“失踪案”之后,突然冷静下来了。她坐在板凳上慢慢思索起来:
——朴算子是在脱掉这道袍以后突然就不见的,而自己的母亲又是突然穿上这道袍失踪的。难道是这道袍里面藏有玄机?
——既然是道袍有玄机,那么自己身上穿着这件白色衣衫会不会也有玄机呢?她想着,尝试着要慢慢脱掉这件白衣,那被朴算子用手抓烂的前胸又漏出了半个奶子,她赶紧用手蒙着。
回头看看,她发小木屋的墙上有一块白布,上面好像还写着什么文字。她随即取下来系在自己的胸膛上,这才重新脱掉身上的白衣。
此刻,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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