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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时间越来越晚,再等两个钟头,天就放黑了,虽然黄沙经常走夜路,但是这条路他一直不敢走,可能与那个望而生畏的山岗有关。
“吴大姐,快吆喝一声大丫,我们要回去了。”黄沙说着,站起身来。吴媒婆见黄沙执意要走,也不苦留,赶紧从里屋拿出2000元钱,递过去。
“不是800元吗?怎么给这么多啊?”黄沙赶紧数出800元,要将余下的钱退回去。但听吴媒婆说:“你就收下吧,有200元是感谢你女儿救了我家和邻居家的孩子们,还有1000元是聘礼,我看到大丫第一眼就喜欢上她了,而且我的丁丁也很喜欢他,如果你不嫌弃,我们就定个娃娃亲吧。”
“好说、好说。”黄沙高兴得不行,不但发了一次横财,自己那疯疯癫癫的女儿还找了个下家,他赶紧收起钱。
这时,女儿黄大丫被吴媒婆的丈夫喊回来了,站在他的面前,女儿看着身后一起跟来的小伙伴,有点恋恋不舍。
“爹,我不想回去,我就想给他们玩儿。”大丫说。其他小伙伴也赶紧过来,围着他黄叔叔长、黄叔叔短地求情。站在一旁的吴媒婆随即也发话了:“黄兄弟,我看行,这孩子今后反正是我家的人,就让她在这里玩吧,等几天我们一家人来拜访你,再把她送回来,正好见一面我那个亲家嫂。”
大丫一直孤孤单单的,几年来除了犯病,就是沉默不语,没有想到这里孩子多,能给她带来这么多的快乐。黄沙也希望女儿能快乐,想了想就答应下来了。“谢谢爹”“谢谢黄叔叔!”小伙伴们欢呼得跳起来。不过,想到刚才发生的让人后怕的一幕,黄沙赶紧叮嘱吴媒婆:“屋前那个石崖周围,以后千万别让孩子们去,另外我也只会给人看地,对于捉鬼,也只是做给人看的,收点小钱,究竟捉做没,我自己心中都没有底,可能顶多能鬼暂时吓跑。所以,我建议还是找一个阴阳先生过来收拾收拾吧,免得再出乱子。”
天渐渐黑下来,黄沙匆匆上路。大约走了一半的行程,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他:“黄地仙、黄地仙!”他赶紧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中年男人,但他觉得很陌生。不过,吴缘村这一带的人黄沙本来也认不到几个,他爹黄河在世的时候,这里的生意主要是他爹来做。
“黄地仙,你肯定不认识我,但是你爹黄河认识我的,我也黄,本家,叫黄书浪,读书的书,海浪的浪。”来人一阵小跑,冲到了黄沙的前面,并双手张开,拦住了去路。
这名字也真逗,要不是来人后面的解释,黄沙还真会以为叫黄鼠狼。见中年人拦在他前面,便停下脚步,仔细打量起那人来。
瘦瘦的,上额宽大,下颌尖尖,嘴唇凸出,看样子还真有点像黄鼠狼。黄沙心里想笑,但他打住了。“你找我有事?”黄沙冷冷地问。
“黄地仙,我是找你看屋基的,就帮我个忙,到我家去一趟好吗?”见黄沙还在迟疑,黄书浪继续说:“没推迟了,你不会给钱过不去吧?我可给你准备了3000元钱的酬劳。”
“3000?”黄沙眼睛瞪得圆鼓鼓的,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有人一次性给他3000元的报酬。“再不答应,就是傻瓜了!”他想。于是赶紧回应:“好吧,好吧,你带路,我给你去。”
来人前边带路,黄沙紧跟其后,左转右拐,穿过一片林子,就在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一间瓦房突然出现在眼前。
好像这屋子的女主人,早已经算好了黄书浪和黄沙已经走到门口,门吱呀一声开了。“哎呀,黄地仙呀,我等你多时了,快请快请。”这女主人年龄大约25岁左右,桃花脸,樱桃嘴,至少要比吴媒婆漂亮10倍,一件粉红色的单薄的上衣,把苗条的身材衬托得更加婀娜。
未进其们,黄沙已经对女主人十分好感。心想,这深山里居然还有如此美貌的少妇,只是可惜这朵花插在了黄鼠狼这牛粪上。
“黄地仙,实不相瞒,我们夫妻两在这里居住多年了,可是却一直没有孩子,心想是不是这屋基不好,所以请你帮我们看看。”
黄书浪要是知道这地仙此刻心里的想法,一定会把他打个半死,可是此刻他一门心思在想这屋基和后人的关系,并没有观察黄沙的脸色。黄沙赶紧打住邪念,坐在柴房的火坑旁,头却抬起来,往这间并不大的屋子里四处张望。
要知道,一个家庭,除了受宅基地风水好坏的影响,还会与屋子门开的方向,灶台、火坑的方位等有密切关系。为了判断得更准确,黄沙从坏中掏出罗盘,放在火坑旁的地上。奇怪,这罗盘像被人使用了定根法,指针一动也不动。
“正跑马就要屙尿,讨厌!”黄沙有些尴尬,没有了罗盘,东南西北就无法定位。不过他还是假惺惺地拿罗盘,东瞧瞧、西看看,他必须得瞒天过海,要不这3000元钱就拿不到手了。
“这个村什么名字?你这房子的方位坐向知道吗?”黄沙镇定地问。“哦,这叫吴人村,和前边的吴缘村相距只有10多公里的路。至于我这房屋吗?方位我也不是很清楚。”黄书浪说。
“月亮是从哪里出来的,哪里就是西方!”黄沙话刚落音,暗自吃惊——自己什么思维呀,为什么不说太阳从哪里出来哪里就是东方呢?好在屋子里的男女主人并不在意。但见女主人走过来搭话了:“月亮就是从前门这个方向出来的,就该是坐东向西吧?”
黄沙若有所思。难怪啊,一般的阳宅都是坐北向南,或者坐西向东,哪有坐东向西的道理?随后,在他的要求下,男主人拿着一盏油灯,带他走出门去,观察周边的环境。
虽然没有罗盘,但是从整个地形地貌,黄沙也明白了七八分。一番折腾后,他返回了小屋。刚进门,屋里的女主人焦急地问:地仙啊,快说说,我们这个屋基到底有啥问题没?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就在黄沙沉默思索之际,女主人似乎不顾丈夫就在面前,面对面走过去,双手紧紧抓住黄沙的手说:“求你了,地仙,快告诉我吧。”
这一举动出乎黄沙的意料,他一进门就在想,这么乖的少妇,要是摸摸她的手也值了,没有想到果然就摸成了,他感到一股暖流在浑身流淌。
“我认真看了,这个屋基真有问题,是一个‘五绝’之地,不要说做人了,就是鬼在这里做,也会受到影响。”黄沙说。不是危言耸听,他的确发现这是一个人鬼惧怕的绝地,加之这宅基座向东西颠倒,不要说生育,长期居住在这里,恐怕性命不保。
男女主人听到这话,吓得脸色铁青,他们赶紧向黄地仙求解,希望给他们找一块宅基地。
通过刚才的观察,黄沙发现距离小屋不远处有个地基,前山远、后山缓,是一个凤凰展翅的地形,很好。可是当说出这块地方的时候,男主人坚决不同意。那少妇想了想突然说:“地仙哥哥啊,你也难得来一次,这穷山恶水的地方,说不定我们那天就死了,你干脆再帮我们看一个阴宅吧,钱不是问题。”
此刻,一声“哥哥”,娇滴滴的,差点就勾走了黄沙的魂,哪还说钱不钱的,这一声“哥哥”足以让黄沙为女主人做任何事情。
他拿着油灯,再一次走出屋外。这一次,女主人和黄书海同时陪着。他最终发现了一观阴地。“这儿最好了,你们百年之后,就在这里掩埋吧,保准你们鬼路亨通,后人发达,无所不往。”
女主人高兴极了,连声说着谢谢。昏暗中一双手伸过来了。黄沙主动伸手过去紧紧握住,想再一次感受那股细腻带来的暖流,但他很快发现不对劲,定睛一看,原来不是少妇的手,而是黄书海的那双粗糙的大手。“哇!”他喉咙里好像飞进了一根毛毛虫。
再次回到小屋,女主人很快端上了一桌丰盛的晚餐。黄沙看到饭桌上的鸡鸭鱼肉,口水直流。原来,他还是在家吃过午饭的,肚子早就饿得呱呱直叫了。只是当他把这些看起来很有食欲的饭菜放进口中,却感觉不到一点味道,不咸不甜,甚至有些难吃,“是自己是感冒了还是女主人手艺不咋地?”看在女主人漂亮的面子上,他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假意地吃了一点,就下了饭桌,好在主人也不苦劝。
“折腾这么一个晚上,看了两观地,如果他们再加500元就好了。”吃完饭,黄沙开始想这事儿。
不料,男主人开口了。“黄地仙呀,你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我再给你加500元。”说着,黄书浪将手中一大叠钞票送了过来。黄沙假惺惺推迟了一番,结果钞票一点,不多不少,刚刚3500元。
夜越来越深了,如果是以往,半夜他都会找一支火把,然后舞动着回家,他没有在别人家过夜的习惯。然而,自从看到美少妇的那一刻,他就决定留下来,没有其他奢望,只是想多陪陪她说说话,然后睡在她隔壁,听她翻身并将床板压得咯吱咯吱响的声音。
当然,没有奢望是假的,他真还有个小秘密,发现自己今晚想什么就来什么——想拉少妇的手,少妇主动就把手伸来了;想多要500元钱,男主人就主动追加了500元。“要是我想,女主人今晚陪我,会也梦想成真吗?”黄沙希望出现奇迹。
果然,黄沙被安排在了美少妇夫妇两隔壁的房间,洗了脚,他就赶紧走进去。房间和自己家里的房间没有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是床的摆放位置是对着门横放着,而按照风水,顺着门才吉利。“得明天早上告诉他们,把床的位置挪一挪。”他想。
这时,一股骚臭味从房间传来,他皱了一下眉头,往周围看了看,发现一只野狗瞪着一双绿幽幽的眼睛在看自己,他吓了一跳,赶紧过去驱赶,野狗见状,转身一跳就不见了踪影。
在山里居住,家里进来一些野生动物,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他没有多想,赶紧上床,吹熄了油灯,然后闭目幻想着美少妇走进自己的房间……
“大哥、大哥……”一个娇嫩的声音响起来。睡梦中的黄沙,立即意识到,是美少妇投怀送抱来了。他的血液立即沸腾起来,眼还没有睁开,就要翻身下床。可是,感觉床很大很大,怎么也找不到床沿。他吃了一惊,睁开眼一看,原来天已经大亮,而且自己睡的不是床,而是一张石板。
“大哥,你怎么在这里睡觉啊?看口里还含着一口的泥沙?”此刻,黄沙面前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手里拿着香烛。姑娘看他的眼神也是奇奇怪怪的。
这一下,黄沙彻底清醒了。赶紧起身,这才发现自己居然睡在坟地里。好在口中的泥沙不多,他赶紧吐出来。再一摸怀中,居然是一叠冥币,一数,不多不少,刚刚35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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