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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遇到厉鬼?
“不行,要死也必须和影子死在一块!”我想,朴算子不过是昏睡过去没有大碍,疯女人也应该没有生命危险,而最危险的就是影子,她毕竟是一个弱女子啊!
我焦急万分,扯破喉咙,大声呼喊着影子的名字:“影子、影子!”。没有想到,这一声呼唤,招来的不是吴丽影的回应,而是四面八方的呻吟声、呼救声。
“呼——”怪风再起,54件白色的孝服突然像得到什么指令,纷纷各奔东西,其中余下三件孝服却停留下来,分别在我、朴算子和疯女人的头上盘旋,像三只硕大的白色老鹰,正在瞄准地面三只小兔,随时会一个俯冲,把我们抓走。
好在朴算子及时醒来,他随手从怀中抓起三道张符头,自己贴上一张后,又赶紧在我的身上贴上一张。说来奇怪,符贴在身上后,两件想靠近我和朴算子的白色孝服,突然化成一阵白烟,随风而逃。
待朴算子三个跨步横过去,正要将一张符贴到疯女人身上时,没有料到疯女人并不乖乖接受,也不感恩,只是随手一栏。符贴掉在地上,疯女人却发狂似的向西北方向奔去,那盘旋在她头顶的白物体也尾随而去。
“先生,不,朴叔叔,我们该怎么办?”我焦急地问。“没有想到,我这符贴还暂时管用,我们赶紧行动,每家每户的门上贴一张。”朴算子说。
随后,我从朴算子手中领到了30多张符贴,并跟着他高一脚低一脚向东面就近的十多户农家奔去。这时,又一声炸雷响过,豆大的雨点开始从半空中泻下。
我身上的符,瞬间被雨淋湿掉到了地上,朴算子自己身上的符也掉落了。而我们手中的数十张符贴也瞬间变成了纸渣。
失去了符的保护,我们同时向自己的头顶望去,果然又发现有两件白色像裹尸布一样的东西在头顶盘旋。
朴算子拉着我,跑,漫无目的。雨越下越大,像从水里捞起来的衣服已经成了逃命的负担,我边跑边脱,突然,揣在衣兜里的手镯啪地一身滑落地面,就见眼前2道红光升起,直刺头顶的白物。
与此同时,我脖子上露出的红领巾“嘘”地一下,自动解开,再一次变成一条红色的小蛇,飞升到了朴算子头顶。
那是一场红与白的战斗。只是我头顶的红光幻化成2把宝剑的姿势,刺向白物,而白物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地躲闪。朴算子头顶那红蛇,更像一根红色的捆妖绳,时而舒展,时而卷曲,意欲将白物缠绕其中。
短短10余秒,战斗胜负已经分明。两个白家伙似乎还来不及化为那阵白烟,就束手被擒。但听得“啪——啪——”两声轻微的响动,白家伙便掉到了地上,红光也随即消失。
我低头一看,2半块手镯还在地面。用手往脖子上一抹,这根红领巾依然系在脖子上。我以为是在做梦,可是看看脚下,分明多了两根白骨。
这一场空中的搏斗,朴算子看得惊讶万分。当白骨坠地时,他忽然醒悟过来。“原来你身上有这些驱邪的宝物啊,快,我们带着他去救村里的其他人!”朴算子边说边弯腰去捡那红手足。不想“哎呀”一声又缩回手。
估计是被手镯烫了,我立即弯下腰,小心用手触摸。可只是有点微微发热,我立即捡起来,又递给朴算子。心想朴算子比我更懂手镯的驱邪功能,就让他带着去拯救更多的人吧。然而,当朴算子第二次伸手来接,又“哎呀”一声,缩了回去,要不是我眼疾手快,差点让手镯掉到地上。
“只有你能使用,我们快救人去!”朴算子边说边向前面的一户人家奔去,我紧随其后。暴雨中已经淋得我意识模糊,唯一想到的是攥紧两件宝贝。
到了这家农屋,雨居然停了,本来以为我和朴算子又会看到几件白物,在这家房顶盘旋,然而并没有出现。
屋子没有上锁,不知道是朴算子不懂得礼貌,还是他顾不上礼貌了,“哐啷”一声,他直接推门而入。
“别、别害我孙女儿!”屋内的墙角,蹲着一个浑身发抖的大约70岁的老婆婆,在她的身后,一个6岁的小女孩正在哇哇大哭,缩成一团,盈满泪水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张婆婆,不怕,是我们。”朴算子走过去,想搀扶起老人,可是老人死活不起来。好不容易扶起,却直愣愣地看了我们几分钟,继而老婆婆一巴掌刮向朴算子。“你是谁,你为什么要制止我们复仇!”
与此同时,我也走过去拉小女孩。“小妹妹,别怕,别怕,我叫吴金,你喊我金子哥哥得了,我是来救你们的。”小姑娘突然收敛了一脸的恐慌,她痴痴地看着我足足2分钟,突然“咯咯咯”地大笑起来。“我不要金子,我要银子,嘻嘻嘻嘻——”
“没用了,这些恶灵已经入侵到他们的身体了,他们全都疯了!”朴算子摇头叹息着,放下张老伯,并示意我放下小姑娘,继续跑往另外的农家救人。
虽然朴算子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但还是边跑边告诉我:20多年前,村子里也出现过类似的现象,一夜之间,村里很多人都像中了邪,疯疯癫癫。两天之后,全都莫名其妙地死了。
“也是从那一年开始,我才决定学收鬼的手艺。”朴算子说。
我们相继奔跑了10多个家庭,发现所有的人不是疯疯癫癫,就是已经昏迷不醒。疯掉的人有的在院坝里跳舞、狂呼,有的正拼命往山坡里跑;而昏迷的人,有的倒在床上、有的倒在墙角,有的则倒在屋后的坟地里。
我突然想到了影子。“朴叔叔,求你了,帮我找到她,我要救她!”已经筋疲力尽的我,转向朴算子可恳求,希望得到他的帮助。
“走,跟我来!”朴算子拉起我,泥一脚、水一脚向半山腰影子的老屋跑去。当我们跑进老屋,仔细搜寻了一遍,并不见影子的影子。朴算子毫不迟疑,立即向离老屋不远的坟地跑去,我也转身跟着他不要命地往那边跑,很快,我跑到了朴算子的前边。
就在我接近坟地的时候,朴算子一把拉住我,并用二指在嘴边“嘘”了一声,示意我不要出声。
我吓了一跳,赶紧止步,当放眼前方时,一幕怪事儿出现了——前方坟地上,一对男女,他们紧紧地搂在一起。
“哥哥,我好怕——”女的说。
“亲亲,别怕,有哥哥在呢,谁也不敢欺负你!”男的说。
我瞪大眼睛,仔细一瞧,这背影再熟悉不过了,就是我的女友吴丽影。此刻,我气愤到了极点、伤心到了极点。
让我担心不已、让我舍命相保的影子,居然搂着别的男人,我正要冲动地冲过去,却突然改变了主意。因为我太想知道这个男人是谁,居然比我更有魅力,而且胆子大得敢在坟地里、敢在处处布满死亡气息的时刻谈情说爱。
“太眼熟了!”我越看越觉得男的面熟,似乎天天都在见面,但一时又叫不上名字。此时,朴算子一脸惊愕,他看看我,又看看坟地上的那个男人,突然松开我的手,倒退了几步。“你,你是人还是鬼?”听朴算子这么一问,我以为身后又出现了什么,然而回头张望,昏暗的环境里并无其他,而朴算子的话正是冲我来的。
“朴叔叔,你怎么了?”我也为朴算子的话惊讶而惊讶。后听朴算子战战兢兢地说:“你——你——那边还有个你啊!你不是鬼,咋还会分身呀?”听到此,我再一次看坟地里的男人——1米77的个子,剪着偏头,下巴留着一撮短胡须,黑色的单衣,灰白色牛仔裤。那不正是我吗?确切地说,那个男人更像我,因为他穿的那件衣服正是我的,而我穿的这件衣服却是影子父亲的。
只是不明白,我那件黑色的上衣,早就随影子母亲下葬到了土里,那个我难道扒开了坟不成?
我正在纳闷儿,突然“啪”地一声响,背被重重拍了一下。被吓出一声冷汗的我,猛回头,才发现是朴算子。他正将一张符贴在我的身上。见我并无反应,朴算子便自言自语说:“看来这个是真的。”随后,他带着命令的口气说:快亮出你的手镯。
闻听此言,我立即摊开手掌,这时,手镯噗嗤一声从手心飞了出去。奇怪的是,并不像我们希望的那样,手镯在幻化成红色的宝剑之后,只是在空中飞舞两圈,便回落到手掌。
我暗叫“不好”,揣摩着会不会是因为手镯看到了和影子一样的鬼,心慈手软了。然而,我脖子上的红领巾也没有任何响动啊,因为此时我还是裸着上身的。我赶紧用手解下来,抛向空中,不过还是一条红领巾,在离开手很短的距离之后便软软地掉下。
遇到厉鬼了!我惶恐不安。朴算子也吓得跪在地上,开始向他的祖师爷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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