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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熊的烈火不断吞噬着鲜活的生命,白尧也受了一些轻伤,看着衣袖上被灼烧出的大洞,白尧眉头微皱。
终于,泽国的火攻兴许是因为燃料不足停了下来。
但真正的攻城战也拉开了帷幕,城头上的烈火还未熄灭,泽军中响起了凄厉的冲锋号角。
战鼓雷鸣,仿若重锤狠狠击在了吴国兵士的心头,还未来得及平整好心情,就不得不重新加入战斗。
敌军四个方阵中的其中一个方阵如潮水涌动,他们身着普通软甲,头顶盾牌疾步朝着城墙出冲杀而来,一时间喊杀声震天。
“搭弓射箭!!!”城头上的指挥官在此时,高声喝道。
“嗡...”弓弦震荡,如雨一般的箭孜从千古关的城头倾泻而下,恢弘之势仿若乌云暴雨,遮天蔽日。
‘咻.....’
‘咻...’
‘咻..’
带着尖锐的破风生狠狠钉在即将攻到城墙下的敌军洪流之中。吴国兵士不由心想应该没人能够抵御居高临下的强势箭雨,带着刚刚被烈火灼烧的仇恨不断地拉弓不断地齐射。
但泽国攻墙的兵士仿若残暴的野兽,无视着头顶倾下的夺命箭雨,举着盾牌口中发出非人的嘶吼,中了箭伤,只要还能移动就奋不顾身的向前奔袭。短短的几百米的距离仿若一条地狱之路,不断地有人倒下,倒下的人还未来得及发出惨叫,便被蜂拥而上的后来者踩成肉泥,更有甚者刚刚身死便被战友抓在手中充当盾牌。
一架架云梯被架在了城头,看着城下悍不畏死的泽国兵士,吴国兵士的手在颤抖。
“这些泽国兵士是疯了吗?”每个人心中都有这样的疑问,就连陶龙不由得有些头皮发麻。
战争中没有怜悯,一旦你有所畏惧,那么迎接你的只有死亡。
陶龙站在城头,神色沉重,赶忙唤道身边的亲卫。
高声喝道“传我命令!命各营严阵以待,怯攻畏战者,斩!!!”
.........
白尧并非不会箭术,但草营的弓箭数量有限,自从上次由于自己用力过大,硬生生的拉断一张弓箭后,草营便没有再给他配备弓箭。
城头上堆放的大石便成了白尧唯一远攻的武器,看着城下如狼似虎的敌人,手扶城垛的白尧眼里更多的是木然,多年的死里逃生他已想不出还有什么会令他恐惧。攻城的云梯还是不可避免的被架在了城头,白尧一脚踹开一个正在瑟瑟发抖的新兵,搬起身旁能有两个人头大小的石块,对着城下正在固定云梯的泽国兵士狠狠砸下。
数十个泽国兵士多数都带着伤痕,他们唯一的目的就是为后来者架好攻城的云梯。千古关要塞的城墙有十多米高,加上白尧力大,一个正在手扶云梯的兵士还未来得及反应,只听嘈杂的耳边传来一声奇异但清晰的怪响。
“砰!”
脑袋便如西瓜被敲碎一般炸裂,乳白色浆糊一般的脑浆混杂着血液向着身边的战友喷射而去,血腥味令人闻之欲呕。
但他周围的兵士好似没有察觉到一样,都没有抹去脸上的污秽,几人便合力将尸体扔到了一旁,继续上人固定云梯。
白尧神色麻木,好似机械般将一颗颗石块不断砸下,一块石头就是一个鲜活的生命,场面简单、暴力、而又血腥。
将近一刻钟过去了,死在白尧手中的兵士已经有几十人之多,但那些兵士好像真的不知道恐惧,最后更是将这数十具尸体连同白尧丢下的石块一起用来固定云梯。
一个个泽国兵士背着战刀,沿着云梯攀爬而上,饶是悍勇非凡,也不断有人从半空中被打落。就像下锅的饺子,却没有激起绚烂的水花,也没有人品尝这另类的美味。
白尧仗着力大,而且准头好所以他的身边并没有其他人跟着一齐守城。但并不代表其他人都有他这样的能力,即使是几人共守一处,也难免会出现漏洞。逐渐开始有敌军爬上城头,虽然数量不多,但也让守城的兵士一阵慌乱。上来的泽国兵士更是一言不发,瞪着猩红的眼睛见人便砍,如若有武器落在身上,也不叫痛顶多是闷哼一声继续砍杀,虽然见不得攻击多么犀利,但这悍不畏死的模样令守城的兵士胆寒。
如果只有个别的是这样,那还尚可忍受,但每一个冲上来的敌人都是如此,胆寒也就逐渐会演变成恐惧。白尧虽然无惧,但也重来没有见过这等异常的事情发生,不由回想起乌老头的说的话,难道老头所说的都是真的?
此时正在另一侧城墙迎战的冰玉,见到如此敌人,不由得联想起那天他们来时遇到的恶狼,实在太过于相像了,本身的战力并不出众,但攻击方式却异常惨烈。
战事过去半个时辰,守城的兵士奈何兵力充足也抵挡不住这样的攻势,近身战已经不可避免。
城墙上喊杀声响成一片,地面逐渐布满了尸体,血流成河,到处都是断肢残躯。
白尧挥舞着马刀,已经不知道砍杀了多少个敌人,敌人数量却依然不减。按常理所说如果遭遇像白尧这样的对手,一般人都会绕路他处,但这批泽国的兵士好似一群疯子,你越是强悍,我就越是要灭杀了你。
没人给出白尧理由,回应的只有一把把血淋林的战刀,随着时间推移饶是白尧战力惊人,也难免受伤。
“啊!”一声嘶吼,白尧将扑上来兵士从头到脚劈成了两半。
拄着马刀,口喘粗气,刘尧五年以来第一次感觉到疲惫,看着堆积在身旁的敌军尸体和自己已经如血一般的衣服。白尧麻木的神情终于出现了波动,这才不到一个时辰,敌军调到阵前四个方阵,这或许连一个方阵都没有杀完,就已经这个样子,难道今天要累死在这?
陶龙被一群人亲卫护在中间,看着城墙上的战场,又看到不远处的敌军阵营,眉头紧皱。如果剩下的敌军皆是如此,那样的话不管陆戈多么无用,这场仗输的都有可能是吴国。
“去,给我抓个活的回来”陶龙沉声喝道。“算了,不用带到这里,我要以最快的速度知道还有多少像现在这样的敌人”
不到半刻钟,刚刚领命而去的侍卫便回来了。
“将军,刚刚拷问过十数个人。据统计此次大军出征有近五千的敢死营,他们的任务就是攻占城墙,不过拷问完以后他们有几人头部爆裂而死”
“五千人?还好,不过区区五千人的敢死营就想攻占我千古关要塞的城墙,也太小看我陶某人了。将这个消息传递下去,让天狼营上城尽快将这些疯子杀干净。”
陶龙吩咐完一切,嘴角轻笑“还以为你陆戈有多大的能力,还有什么招我尽数接下就是”陶龙下意识的就忽略了亲卫所说的头部爆裂而死。
前线尸骸遍野、喊杀震天,而泽国大营内却是觥筹交错、琴瑟清鸣。
斜倚着背后的毛绒躺椅,陆戈杯饮美酒,放声大笑。
“军师,你真是料事如神啊,哈哈”
黑袍神秘人嘴角轻笑道“我害怕他不上钩呢,虚虚实实,给他来个温水煮青蛙,我倒要看看他们如何应付”
陆戈眯眼邪笑道“还是军师棋高一招,下一步那就按计划继续....呵呵”
陶龙的消息已经尽数传达到各段城墙的指挥官手中,天狼营也陆续登上城墙,千古关一方的士气逐渐得以摆脱萎靡,但战事仍在僵持。
陶龙看着下方所谓的泽国敢死营五千人马的方阵人数逐渐减少,攻势更是减缓,心里也安心不少。
在随后看到在泽国评价颇高的骑兵泽天营突然从大后方涌到阵前,并且跨过剩余的三个方阵直扑城墙。陶龙嘴角更是泛起了冷笑,暗道“早就听闻泽天营马下功夫亦是相当不俗,但陆戈你就这点能力么?”
“传令下去,城墙上的天狼营兵力增加一倍,让他们在城墙上给我结下绞杀战阵,五十人一阵”
千古关要塞的城墙,照比其他城镇要宽大许多,但如果城墙上在增加一倍兵力,就会显得有些拥挤。如果士兵素质不佳,别说结成战阵,想要杀敌都甚是困难,显然陶龙是想让天狼营迎战,借着地利的优势将企图攻上城墙的泽天营都留在这里。
新的命令传达至各处,天狼营的兵士便疯狂涌上城墙,在强大的攻势下泽国敢死营的兵士逐渐被灭杀干净,除却天狼营的其余的吴国兵士都被命令清理城墙,并且离开这里。
白尧终于能够离开城墙了,心里不由暗喜。
随着将一具具敌军尸体抛下城墙,刚才第一波的伤亡数量也被统计了出来。
吴国死伤四千余人,泽国整个五千人的敢死营都尽数留在了这里。一个时辰而已,近八千条生命就这样离开了人世。而草营不到两千人的总人数也锐减到五百人。不过没有人关心这个数字,战争就是一台没有温度的绞肉机。
青石铺就的地面被鲜血染红,一条条血色溪流顺着城墙的缝隙向外流去,靠近外墙的拼杀还在继续。天狼营的兵士无视前方的拼杀,踏着血水在清理好的的空地上,结成一个又一个宛如刺猬一般的战阵,向外墙方向绞杀而去。
一柄柄黝黑锋利的长戟从盾牌的缝隙中伸出,无声而又恐怖,宛若凶兽,待到所有的尸体都清理干净,静静的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
泽国新一轮的强大攻势再一次展开。弃马登城的泽天营兵士,果然不愧为泽国王牌军队,登城速度非凡,不消片刻第一批兵士便涌上了城头。
但等待他们的确是严阵以待的一座座人铸堡垒,锋芒毕露的战阵就好似绞肉机器一般,上来多少便击杀多少。饶是天泽营战力非凡,也经不住这般绞杀。
从要塞的外墙上看,泽天营的兵士就好比一条条长龙,来势凶猛却被无情的巨口吞噬。但从城下一时半会根本看不出有何异常,攻城战也彻彻底底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直到过了一刻钟的时间,远处的陆戈也开始发现城墙上不同寻常的一幕。
陆戈皱眉道“军师,这与计划有点出入啊”
黑袍人好似什么时候都信心百倍,呵呵笑道“放心,我说过虚虚实实,再过片刻便让泽天营退下来”
“看来千古关的守将也非比寻常,军师你真有把握三日内拿下千古关?”到了这会,陆戈倒不是信不过国师,只是觉得三日未免有些夸大其词了。
“种子埋下了,已经在生根发芽,而我们要做的就是让他开花结果”
“军师之言有点深奥,陆某不懂”
“呵呵,交给我就好,敢问我何时让侯爷失望过?”
“.......”
过了片刻,泽国军队终于鸣金收兵,泽天营也开始陆续向后退去,但陶龙并没有让他们就这么安然离开战场。
陶龙沉声问道“汉杨将军,城内的投石机都准备好了么?”
“呵呵,准备好了将军”
“那就好,我们也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通知下去,点好火油给我狠狠地砸!!”
“理当如此!!!”
正当千古关要塞前的泽国兵士开始准备后撤的时候,数十个比之刚刚投到城墙上还要大的火球从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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