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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的早上,一阵马蹄声和磷乱的脚步声打断村里的宁静。
“土匪下山了。”有人高喊道,正准备上山打猎和耕耘的村民,手持砍刀,弓箭或是锄头涌上村头,村民用杂物把进村的道路堵塞,和土匪对峙起来。
周青看着眼前黑压压一片,足有五六百人的土匪,杀气腾腾,心里不由一凉,看样子土匪来着不善啊。
“我是黑龙山二当家,把朱蕴怡交出来,给我们大王做压寨夫人,再拿一百两黄金,女人二十个,粮食五千斤粮食作为嫁妆,还有周青的人头,否则屠村。”一名独眼聋的男子打马上前嚣张道。
朱百万刚想把女儿交出去,以此保全性命,可是一听到一百两黄金的时候,到嘴边的话又咽下去。
“你们这是要断我们活路,要钱要粮,还想要我们的媳妇,真当我们好欺负不成,兔子急了还咬人,大不了拼了。”村中的男子怒道,手里的武器也都举了起来。
“杀死一名土匪,我赏一两银子,不,五两银子。”朱百万公鸭嗓子喊道,一百两黄金是他的全部家当,只要打退了土匪,至于赏钱给不给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就凭你们,不知死活的愚民。”二当家向身后的一个小喽喽使了眼色,那个小喽喽会意转身离开。二当家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仿佛看死人一样看着村民。
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土匪没有一丝要攻击村子的迹象,甚至有的土匪围坐在地上聊天。
就在村民疑惑不解的时候,一阵淡淡的青烟飘过,村民以为是谁家的炊烟,也就没放在心上。
可是周青本能的感觉到不安,可是又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引起的不安,只好暗中警惕着。
“我的头好晕,身体没有力气。”其中一位村民道。
“不好,是迷烟,大家快捂住口鼻。”另一名村民惊呼道。
可是已经为时已晚,大部分村民吸入大量迷烟,出现头晕,身体无力的症状,谁也没想到土匪会用如此下流的手段对付村民。
“小的们,杀光男人,抢光女人,烧光房子,哈哈。”一名虎背熊腰的大汉凶残道,他就是黑龙山的大当家过江龙史大壮。
周青看着如饿狼般汹涌的土匪,看着身后东倒西歪绵羊般的村民,一股悲壮的感觉涌上心头。
难道我注定要孤独一生吗?又要经历生死离别?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换取他们的平安和健康。
被父母抛弃,收养自己的李老头也离去了,平时对自己多加照顾的村民难道也要惨遭横祸吗。
“不,为什么如此对待我,如此不公。”周青怒吼道。
周青把手里的砍刀用尽力气扔出去,砍刀闪耀着冷冽寒光,速度快到极致,如瞬移般从二当家胸口穿过,又洞穿两名土匪的身体才停了下来。
二当家只觉胸口一凉,鲜血如泉水般涌出,两眼一黑从马上摔落,临死前脸上还保持着阴险的笑容。
“杀”鲜血没有吓住土匪,反而激起他们的杀性,纷纷持刀冲了过来。
“拼了,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所剩不多的村民毫无畏惧的迎了上去,身后是他们的家园,有他们的老婆孩子,父母兄弟,是他们一生用生命守护的地方。
“快杀了那小子,赏银三十两。”史大壮被刚才那一刀惊吓到,如果那一刀冲自己来,可能自己也会像二当家那样。
在金钱的诱惑下,土匪如潮水般把周青包围起来,刀锋在阳光下反射冰冷的寒光,眼神里满是贪婪和残忍。
周青单手持砍刀冲进土匪群里,刀锋如虹,刀起刀落,这时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周青每一刀都会带走一条或是数条生命。
鲜血如雨点般洒落,周青整个人就像在血池浸泡一样,散发滔天杀意,周青就像一个杀戮机器一样,肆意收割生命。
土匪纷纷后退,赏钱有命拿才行,眼前这尊杀神让他们胆寒,毫无章法的刀法,却无人能敌,地上那二十几具残缺不全的尸体就是最好的证明。
周青感觉眩晕如潮水般阵阵袭来,手脚也渐渐不听使唤,力气在一丝丝的流逝,迷烟的作用开始显现。
“啊”周青喉咙里发出如野兽般怒吼,眼睛锁定被团团包围的史大壮,身体如猎豹般激射而去,手中的砍刀化作漫天刀影,残肢乱飞,鲜血如小溪般流淌。
“快拦住他,赏银一百两,女人二个。”史大壮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的危险,眼前这个少年居然让自己胆颤心惊,甚至后悔今天来此。
眼皮越来越重,睡意冲击脑海,手脚只是靠本能在舞动,意识渐渐模糊。
周青在沉睡前的一刻,跳跃而起,手中的砍刀以力劈华山之势,狠狠劈向史大壮,随即意识陷入沉睡,世界一片漆黑。
“砰”周青被重重的摔在地上,马匹也因为流血过多摔倒,屁股上的伤口处,一把砍刀深深砍入肉里,鲜血如泉涌般。
“嗯”周青被摔醒了,浑身骨头就像散架了一样,提不起子丝力量,连动一下手指头都很难。
周青突然睁开眼睛,自己怎么会在这,村民怎么样了,周青怎么也记不起自己是怎么到这里的。
其实周青在最后致命一击中,由于史大壮把身体一偏,避免了被劈成两半,但是左手臂被斩下,身体也从马上掉了下来,而周青正好压在马背上,手里的砍刀深深砍入马匹屁股,马匹吃痛,带着周青狂奔而去,让周青躲过一劫。
“我要回到村里去,我要战斗,我要守护村子。”周青挣扎的站了起来,可是左摇右摆的身体,让重心不稳再次摔倒。
“啊”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膝盖传来,膝盖被尖锐的石头划破,鲜血浸湿了石头,染红了地面。
周青再次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对腿上的伤口不管不顾,任凭鲜血横流,裤子很快就被血液浸湿了,在身后留下一个又一个血脚印。
随着迷烟的作用越来越小,周青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只是周青身上伤痕累累,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跌倒了多少次,周青已经记不得了。
路边的景象越来越熟悉,村子也越来越近,周青的心里反而害怕回到村里去,害怕看到满目疮痍的村庄,尸横遍野的画面。
村子出现在视线里,但是从村里飘起的黑烟,让周青心里一沉,不安,恐惧和愤怒涌上心头。
“不,张爷爷,陈叔,二娃子……”周青疯狂的向村子跑去,呼唤着那些耳熟能详,熟悉不能再熟悉的人,可是除了安静还是安静。
空中浓重的血腥味,尸体烧焦的异味,让人闻之欲呕,鲜血染红了大地,在夕阳的照耀下,格外的刺眼和悲凉。
村民横七竖八的躺在村子里,每个人的眼神里充满了不甘,愤怒和绝望。就是连孩子都没能幸免,在这如花一样的年龄里消陨。
周青麻木的把村民的尸体收敛安葬,每亲手安葬一名村民,周青的愤怒就增加一分,一股嗜血,残暴的魔头在周青心头酝酿,一旦爆发,足以让天地变色,万物为之颤抖。这股魔念在御剑门覆灭之际被彻底引爆,让天地之间除了血还是血。
“啊”周青在安葬好最后一名村民后,看着眼前密密麻麻数百个坟墓,仰天长啸,天空中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狂风不止,山里的鸟兽皆惊,一股滔天恨意直冲云霄。
“啪嗒啪嗒”大雨不期而至,仿佛感受到周青的愤怒和悲伤,想洗刷世间的罪恶,冲走生死离别的悲伤。不时划破天空的闪电似乎要为周青照亮迷茫的未来。
可是大雨浇不灭周青心中愤怒的火焰,那熟悉的一幕幕画面闪过脑海,让周青的心情压抑到极点,眼睛冷冽而猩红,残忍,嗜血淹没了周青。
远在一百里之外的黑龙山上,史大壮突然被惊醒,一股恐惧和心悸的感觉云绕心头,窗外电闪雷鸣,大雨滂沱,让史大壮心中不安加剧。
周青在大雨里站了一夜,第一缕阳光照亮天际的时候,周青在坟墓前重重磕了四个头,然后转身离去,身后的砍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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