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阳郡主却撅起嘴巴,故意气哼哼的道:“笑了便是笑了,我瞧你生的仪表堂堂,似乎是一个敢作敢当的儿郎,却不料看走了眼,原来你不过是个敢做却不敢当的小人!”
那蓝袍男子微微苦笑,却好脾气的温声道:“在下方才确实是笑了,这点不敢否认。但是在下却当真不是在嘲笑小姐。总之在下行为间有些过错,在此特向小姐赔罪。”
言罢,他双手合十为礼,轻轻对着城阳郡主就是一辑。
不成想这名蓝袍男子不仅是位武将,竟然还是一位性子颇为宽厚温和的武将,这般还不生气,实在是出乎了城阳郡主的意料。
她上下打量了那蓝袍男子一番,越看便越是欣赏,却偏偏故意要装作气恼的模样,冷哼一声道:“赔罪光是嘴上说说便完了的吗?这算什么赔罪嘛?没有诚意。”
其实这实在是件再小不过的小事了,那蓝袍男子到底是位武将,而且本来就是真心实意道歉的,却见这个小姑娘这般胡搅蛮缠,就不想再理睬她了,转身便要自去。可是一抬眼正对上她那一双杏子一般大的水润大眼,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蓝袍男子的神色微微恍惚、面带追忆之色,放缓声音,平和问道:“那么小姐究竟想要如何呢?”
城阳郡主面上却瞬间由阴转晴,喜笑颜开的笑道:“好说,好说!看你的样子,必是位武艺高强的武官了,必然是瞧不上我这小女子手脚上的这点粗浅功夫,那便请你来指点一二,我们好生切磋一番全当你的赔罪了,只是你这个大男人,可千万不要推脱说你还不如我罢!”
那蓝袍男子闻言,微微一怔,仔细看向面前的少女,从她的穿着打扮上看得出,想必是成国公府中的小姐。男子并没有以为城阳郡主是成国公府上的女宾,只是下意识觉得来别人府中做客的闺秀万不会这般洒脱自我。
虽然面前的少女神色间一派的天真烂漫,但是一眼便可看得出,这已经是个大姑娘了。便是民间的男女,到了他二人这般年纪,也是要留意男女大防的,更何况是出身王公贵族家的小姐,遂他并未一口答应,闻言却微微迟疑道:“这......似乎是不太妥当吧。”
其实若是在平时,城阳郡主也绝对不会这般大胆去与陌生男子接触的。但是今日她赴宴心情烦闷,加上醉酒间可以的放纵自己,便仗着酒劲来了兴致,说什么也不肯轻易作罢。
那蓝袍男子似乎是被她纠缠的无奈,只好点头应了,但言明只肯与她过十招罢了。
蓝袍男子先是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绢素布的怀帕,满满缠住了自己的右手,这才弯腰从地上捡起那支被城阳郡主扔开的木枝,转手递给了城阳郡主。
城阳郡主一看便是知道,这名男子是怕过招间接,会触碰到她的手掌肌肤,所以这才当先拿了手帕缠住自己的手掌。
她见这蓝袍男子竟然连这细微之处仍然十分在意,丝毫不会冒犯女子,不禁好感更甚,俏脸上也是微微一红,心里也不知是何缘故,竟然觉得甜滋滋的。
那男子复又如同方才城阳郡主那般,随手折了一支菊花枝茎,极轻的微微振腕,便已将菊花枝木上头的菊花花瓣全然震掉下来。他已然看出城阳郡主所会的功夫十分有限,很难敌他一合之力。遂也并不抢攻,只随意做了一个防御的起势,示意城阳郡主当先来攻他。
城阳郡主也不托大,抿了抿樱红的唇,表情也变得格外严肃,一个纵身便举木作剑,扭身攻上前来。
虽然那名蓝袍男子过招间有意相让,但是城阳郡主本来就与那蓝袍男子功夫相差甚远,加之醉酒迷糊,还是不出三招,便已然被对方挑落了手中的花枝。
城阳郡主的性格却十分倔强,此时仍然是不肯服输的,徒手便要上前来攻那名蓝袍男子。
蓝袍男子交手中见她的神态脸色,这才知道这个小姑娘是醉了,此时见她这般赤手空拳的上前来搏斗,担心冒失间会伤了她、或是无礼了,遂忙也随手弃掉手中的木枝,用轻功频频躲避开她,也并不当真与她交手。
城阳郡主几番动作下来,便知道自己是奈何不得这名蓝袍青年的,遂停下手中的动作来,不过一张小脸却早已兴奋开心的微微泛红。
城阳郡主面前的这名蓝袍男子,出身世族,却温和有礼;武艺高强,却不恃强凌弱;仪表不凡,却又宽厚稳重;竟然是一位除了自家爹爹叔父这几个男子外,她平生罕见的端方伟岸的男子,而母亲承康王妃戴氏近期又常常将城阳郡主应该许配人家的话头提在嘴边,在此情景下、城阳郡主乍然相逢如此大好男儿,她的一颗芳心又怎么会不为之所动呢?
男子见她额头上都是细细的汗水,便微微含笑道:“小姐,在下已践约,这便告辞了。您也快些回后院女眷中去才好。虽然是在国公府中,但是若再被如同在下一般的男客冲撞到,却是不好了。”
城阳郡主见对方此时还处处为自己考虑,心中更是微微一荡,暗道:像你这般的男子少之又少,哪里是那般容易冲撞到的。
抬头却见那名身穿靛蓝素面锦锻袍子的男子转身要走,慌忙叫道:“且先等等!”
那男子回首,蹙眉疑惑道:“小姐还有何事?”
城阳郡主脸上酡红一片,羞涩的轻声道:“不知军爷明日可有闲暇,与小女子再一同切磋武艺......”
那男子略一怔忪,停顿片刻,却轻轻摇头,道:“明日怕是不行,在下尚且有事要去做。”
城阳郡主轻捻自己的衣袖,续又问道:“可是军爷明日当值吗?”
蓝袍男子摆手道:“非也,在下刚回长安来,尚且未领新的差使。”
城阳郡主闻言,便当是这蓝袍男子不愿与她再碰面了,遂神色黯然,语气低落的低声道:“那么便是这位军爷自诩是堂堂男子,不愿与我这个小女子来往了罢?”
那蓝袍男子闻言却微微蹙眉,继而却洒然一笑,坦然答道:“并非如此,其实在鄙人眼中看来,这世间的男女本就是相偎相生、相伴共存的。不论生为男子亦或是女子,只要是个出色的人物,一样名流千古,被世人称颂。就连天地,又何尝不是遥相照应。虽然时下男子为天,但是若没有如若大地一般包容男子的女子存在,天又何复存焉?”
城阳郡主闻言,眼中神采蓦然一亮,连声问道:“你当真是这般作想?”
见那蓝袍男子微微额首,城阳郡主心里只觉欢喜无限,心情雀跃不已,复又笑意盈盈的问他道:“既如此,不知你明日有什么要紧事要办,说不准我还能帮上什么忙的。”
那蓝袍男子却温和的一笑,朗声道:“恐怕这事儿旁人是帮不上忙的,不过既然小姐询问,在下便没什么好隐瞒的。实在是在下酷爱丹青、尤其喜爱描绘应时应景的花卉虫鸟,明日正是打算去城外九里坡描画野菊肆意盛开的繁景。”
城阳郡主微微一怔,若有所思,喃喃道:“九里坡,画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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