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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刘建中谈完话之后,陆政东和陈思安就到省里参加全省扶贫工作总结暨年度表彰大会,陆政东又见到了愿长滩市委组织部长丘成云,只不过现在的丘成云已经不是省农发办的副主任了,而是省政府的副秘长了,在会场上由于两人相隔甚远也就是点点头,打打招呼。╔ ╗
不过会议结束之后陆政东想了一下还是给丘成云打了个电话,笑着道:
“老领导,还没祝贺你,不知道能不能抽空接见接见老部下呀?”
丘成云已经不是省农村发展办的副主任了,而是省政府的副秘长,还是直接给省长服务的那种,看样子要不了多久就会接掌秘长一职,等于是省长的大秘,虽然级别没变,但权重却是不可同日而语,这肯定是实实在在的升了。虽然在级别上与陆政东一样,还是副厅,可是实际地位就比陆政东强得多了,因此,陆政东称呼“老领导”是很合惯例。
丘成云在电话里也笑着道:
“政东,你是双喜临门,才真正值得祝贺,你这一杯酒,我是一定要喝的,中午恐怕不行,晚上,晚上电话联系,只要临时没急事,就一起聚一聚,到时候电话联系。”
陆政东本来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丘成云居然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其实丘成云对陆政东一直印象都很不错,上一回陆政东到高塘的时候。他还是省农发办的副主任,陆政东就曾经请过他吃饭,他有事没去成,当时他在人们眼中根本就不算啥,人在落魄的时候尤其记得这些,所以陆政东的邀请他很爽快的就答应了下来。
和丘成云吃饭的时间是晚上,陆政东又开始给省扶贫办主任姜东元打电话,姜东元的电话一直占线,这各地市分管扶贫工作的副市长和扶贫办主任齐聚省城,恐怕邀请姜东元的人很多。也不一定能轮到长滩,但是这个电话还是得打,这是一个礼节和尊重的问题。╔ ╗
终于打通了电话,果然如他所料,姜东元已经被人家给“抢”走了,陆政东也只好作罢,和陈思安找了个地方简单的吃过午饭,见下午没什么事情。就让司机开着车直奔高塘经济开发区。
陆政东让司机随意的开着车在宽阔的马路上行驶着,坐在旁边的陈思安看着宽阔笔直的马路和林立的工厂,有些感慨的道:
“我们长滩和高塘简直就没办法比,看看这基础设施,恐怕省里的投资就不少,想想我们要争取点扶贫资金。那是千难万难,看来嫌贫爱富是那里都有……”
陆政东笑着道:
“高塘开发区作为全省最大的开发区,是承载着全省发展的最重要的引擎,开发区就是下蛋的鸡,只有这些下蛋的鸡能下蛋。多下蛋,扶贫的资金也才会更充裕,所以省里在资金上有所倾斜倒也不足为奇。
所以扶贫问题,不能仅仅靠扶贫,真正要解决贫困问题,还是得在发展中解决……”
陈思安一听点点头道:
“现在陆市长是养鸡专业户。我相信在陆市长的领导下,我们长滩能下蛋会下蛋的鸡会越来越多,从长远来讲,这肯定是对扶贫工作最大的支持,不过,市里对扶贫工作口号喊得高,实际却是另外一回事,以前主要是靠陆市长到外面是化缘。市里配套的资金实在是很少,现在陆市长是一手抓养鸡,一手抓扶贫,呵呵,这对我们扶贫办也是看到了希望,鸡要养,可有些现实的东西也得要顾及……”
陆政东没想到陈思安的感慨实际上就是绕着弯子说这事,而且还借着他的养鸡论说事,也不禁忍俊不禁,哈哈一笑道:
“陈局长,你可真是会见缝插针啊,说开发区的事情居然也能绕到扶贫办……”
开发区和扶贫工作都是陆政东分管,他自然还是要想办法进行平衡,看着眼巴巴的看着他的陈思安,陆政东心心里也暗道,陈思安是个做事的人,而且也没有其他人的那种迂腐,也算是个人物……
陈思安见陆政东虽然没有直接答应下来,但也没有反对,知道陆政东是往心里去了,也就不再说这事。╔ ╗
两个人在高塘开发区绕了一圈,陆政东也对高塘开发区有了一个更直观的了解,从目前来看,高塘开发区和长滩开发区并没有“代”上的差异,最大的差距就是规模上的差距,而且这种差距还没有从量变到质变。
两人在开发区转了一圈,陆政东看看快到五点钟了就给丘成云打电话。
丘成云作为长滩市调到省里的领导,陈思安知道情况,也知道丘成云现在位置的分量。
陈思安知道陆政东晚上有饭局,不过陆政东没讲宴请谁,他还以为是宴请省里的某个相关部门的领导,没想到却是丘成云,挺语气,丘成云是已经答应了下来,不由暗道,在长滩的时候,人们都说丘成云架子大,不好说话,现在看来传言未必是真,只是有些人搭不上话而已,陆政东还真是有些路子,居然和丘成云关系良好。
陆政东悟性高,即使这一回没有跳票,当副市长也是不久的事,这样的人物前途不可限量。
而陆政东晚上并没有让他回避,说明陆政东也是把他当做自己人,一想到这个,陈思安心里也不由有些意动……
丘成云六点过才到饭店,丘成云原来是市委组织部长,组织部长就是活字典,对市里上级别的干部肯定是门清,对着陈思安点点头。
陆政东和陈思安敬过酒之后,丘成云也笑道:
“政东。╔ ╗看来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这一回你是被老百姓抬进市政府的,为这个,咱们得干一杯……”
陆政东知道丘成云这是话中有话,讽刺丘成云没有水平,不过说得极为隐晦而已,当下也没有二话,碰杯之后就一饮而尽,然后才说道:
“我是诚惶诚恐啊,当初我去宜蓝上任。就是老领导亲自送我去的,当时是惴惴不安,还是老领导一番话不但安定了我的心,还给我指明了工作的方向,我才在宜蓝站住了脚。”
陆政东这倒是说的实话,当初丘成云送他去宜蓝,不但交代了工作上的事情,而且还把市委组织部的一个重要的试点项目放在了宜蓝。
丘成云原来在组织部工作。送人上任实在太多,每个人上任他都要讲话,他已经不得当时讲了什么话了,不过,陆政东提起这事还是让他回到了在长滩的岁月。
“关键还是靠你自己,我送去上任的干部多了去了。可也只有你走到了这一步,用空前绝后来形容也不过分……”
陆政东摇摇头:
“这样的空前绝后实在是难受得很,我实在不想经历第二次。”
如此年轻却能跳票当选确实副市长一件逆天的事情,丘成云作为曾经的组织部长,最能理解领导们对这类事情的态度。丘成云知道省纪委又对长滩开发区进行过调查,但对于其中的内情并不知情,还以为是长滩市里的某些人想把陆政东搞下去而采取的小动作,也就点点头道:
“能者遭人妒,这很正常,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分管开发区之后,开发区的势头不错,产值出现了强势反弹。”
开发区往往都是各地市经济发展的火车头,开发区的发展状况往往都是地市发展的一个很重要的风向标,所以省政府也很重视这一块,省里重要的开发区在省政府都是挂了号的,基本情况省政府都掌握。╔ ╗加上丘成云毕竟是从长滩出去的,对长滩这一块本来就很关注,对长滩开发区的一些经济数据也是掌握的。
陆政东一听丘成云这么说,也就趁机说道:
“秘长什么时候有空,到长滩开发区看看,秘长现在站在一个更高的层面,看问题的角度肯定也不一样,提出些意见和建议肯定对长滩开发区的发展更有启发意义。”
丘成云一听陆政东的话不由就笑道:
“政东,你是在开发区又捣鼓了些新鲜的东西,说说看……”
丘成云知道陆政东邀请他去开发区,实际上是希望他能够在省政府的领导那里吹吹风,让省政府的领导能到长滩开发区去考察考察,调研调研,陆政东跳票当上副市长,恐怕在市里的日子也挺难过,继续等到有力的支持,若是省里的领导能到开发区视察,这就是对陆政东工作的肯定,这实际上就是对陆政东最大的支持,但是现在省里的开发区都大同小异,有些县一级的开发区甚至无法有效的招商,完全沦为一个政绩工程和面子工程,这已经引起了省里的注意,长滩开发区现在排名也不靠前,若没有一些新想法和新思路,反而是适得其反。
陆政东确实是有让丘成云帮着吹吹风的这个心思,不过并不是因为日子不好过,而是因为神州化肥等企业即将来长滩考察,省里能够领导在这些企业到来之前到开发区考察,说明省里也很重视长滩开发区,这肯定能在这些投资者心目中加一定的分。
陆政东见丘成云挑明了意思笑了笑道:
“新鲜的东西谈不上,长滩开发区能够有所反弹,只不过是我们狠抓了一下服务。如何搞好一个开发区,需要有多方面的努力,不过其中最重要的是硬环境和软环境的建设,不过在硬环境上我们内地受制约太多,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改变我们在地理位置和区位上的一些先天不足,先天的不足只有用后天的来补,我们在硬环境上有些是无能为力,但在软环境上我们完全可以迎头赶上,甚至超越经济发达地区,打造一个良好的软环境,也能促进园区内的企业发展得更好,也能达到硬环境所起到的作用。╔ ╗再结合我们自身的优势,扬长避短,这样才能在更有竞争力……”
陆政东把他在长滩开发区的一些做法讲了一讲,丘成云听得很认真,不过他心里也有些疑惑,陆政东所讲的服务,实际上也就是转变政府的职能和作风,现在是各地政府的口号,可这口号叫得响,也没见GDP有什么动静。陆政东真有什么灵丹妙药一抓服务就让长滩开发区就像是特殊时期时候那句很流行“阶级斗争一抓就灵”一般有大起色?
只是陆政东在如何狠抓服务上是一语带过,所讲的也勾起了他的胃口,他原来基本上是从事党务工作,转到政府方面的工作之后,对经济等政府**务是如饥似渴的进行着充电。
于是仔细的询问了一番长滩开发区是如何做,听完之后,虽然有了些感觉,但没有实地去看一看。总觉得欠缺了些什么。
丘成云一向都是认为实地调查,掌握第一手材料,这才是根本,想了一下就说道:
“恩,政东你说的这个很有些意思,有时间我想先到开发区看看……”
说着就转过头对着一边的陈思安道:
“思安。政东的办法和点子可真是多,现在也分管扶贫,你就偷着笑。”
丘成云喝了酒,似乎也褪去了脸上的面具一番,开着玩笑。
陈思安一边点着头一边道:
“那是那是。秘长现在也是对扶贫很关注,到长滩来一定要看看我们的扶贫工作,有两位领导领导把握大方向,我这腿跑得就更欢实了……”
三个人一边轻松的谈着话,一边喝着酒,直到十点多钟。才尽兴而去。
陆政东将丘成云送到了住的地方,丘成云很有几分酒意,并没有直接就上楼休息,而是递给陆政东一支烟,自己也点上了才说道:
“我从长滩市委组织部被调到了省农发办,我调到省里农发办的时候心里是想不通的,也很有些想法,认为这是刘建中在排挤我。现在回想起来也许是因祸得福……”
陆政东见丘成云有些感慨的样子,也就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丘成云深深的吸了一口烟道:
“没有这一出,我也就不会到农发办的工作,不到农发办工作,我对西河农村就不会有深入的了解,以前在组织部长的位置上我虽然也关注着三农问题,但基本上对很多事情是走马观花,流于表面。
光靠走马观花的调研是不能了解农村真实情况的。我从长滩到了省里的农发办,把全省市县几乎跑完了,对农村负担问题了解得很多,对农村的贫困状况也就了解得更多,光靠扶贫办,光靠农发办是解决不了农村的贫困问题和农民负担过重的问题,我们努力工作,最多能解决极少数的违法行为,大多数负担确实是符合政策规定的农民负担。关键还是要发展……”
陆政东点点头也道:
“恩,完完全全改变农村的面貌,既要着眼于现实,也必须要着眼于长远……”
丘成云点了点头,道:
“不对农村有深入的了解,我也就不会有现在看问题的角度,就更没有机会到省政府当副秘长,这叫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官场起起落落,谁又能看得清楚?”
说着丘成云轻拍了一下陆政东的肩头道:
“政东,你还年轻,今后的路还很长,所以有时候没必要在乎一时的得失……”
看着丘成云回了家,陆政东这才回到了宾馆。
躺在宾馆的大床上,想着丘成云是做过市委组织部部长的人,平常都是挺稳重的一个人,今天与陆政东喝了酒,又与当年的当事人在一起,话就稍多了些,也说的是心里话。陆政东清楚,通过今晚,他收获了一段真正的友情,多了一个真正的朋友,虽然看似偶然,其实也是必然,物以类分,人以群分,相同或者相近的政治观和人生观,是两个人走近的最主要的动力……
陆政东也想着丘成云的话,想着丘成云的经历,也不由想到了自己,透过了落地窗,他可以看到外面明亮的路灯,想着自己的经历,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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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化肥的老总在周毓宁等京城友人的力促下,答应派出人员先期到长滩走一走看一看,陆政东也就把这事向刘建中和葛云昌做了汇报。
葛云昌笑道:
“我就知道政东很能干,只要神州化肥能够来人,这就是一个好的开始,我看今后凡有攻坚克难的任务,交给政东绝对没有错。”
陆政东抬起头来,正好与葛云昌眼光相对。葛云昌眼神颇有些意味深长,若无其事地从陆政东脸上掠了过去,接着说道:
“凡是需要我出面的,只要没有特别要紧的事情,我都会参加。”
葛云昌的话让陆政东很敏感地意识到了某种讯息,葛云昌以前是代理市长,放不开手脚,此时当了市长,依然还处于摸着石头过河的阶段,需要有人对他的工作进行有力的支持,新一届市政府班子中对经济工作相对熟悉的就这么几个人,梅云林从省里下来,做事高调得很,有点放高炮的味道,让人心里不踏实,杨安城是基层老油子,做事城府深得很,周天放是何子东的关系,葛云昌用起来又不放心。
葛云昌这段时间恐怕也是对他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他是个喜欢做实事的老黄牛一般的角色,而且他是最年轻的副市长,也就意味着是资历最浅,也最容易笼络的对象,综合几方面的因素,葛云昌这样的表示也就不奇怪了。
陆政东明白葛云昌的想法,作为副市长,他同样需要有得力的同盟军,虽然刘建中现在对他的态度有所改观,但是刘建中对他是利用多于重用,关键时候就很难说,和葛云昌处理好关系,无论是从上下级的关系来讲,还是从有利于开展工作的角度来讲,从哪一方面来看,都是有利无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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