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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春节,御花园小区那边可以开工了。
周庄按照师傅的指示,陪着业主去装修市场买了材料,拿了三千块钱的材料回扣。这三千块钱,是属于师傅的。但是!师傅说了,不是他亲自带业主去的,他不要那么多,他只要一千块,剩下的,都是周庄的。
不过!周庄也表态!这个钱他不要,他只要事先说好的,让他做那家木工活,得那个赚的钱和自己的手工钱。
“小周!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钱的事不说!不说!你把活干细些!像你这么够交情,你将来有大发展!”
“师傅!你说哪里呢?你对我那么好!我怎么能忘恩负义呢?这钱我不要!活我一定尽力而为做好!”
师傅跟他称兄道弟,这让他很是感动!
以周庄的头脑灵活和手艺,自然是把与业主的关系搞得特别好。特别是老板娘,非常非常地喜爱他。对他的手艺满意,更是对他的人品满意。
“你看你!你是不上大学,你要上大学的话,都是大学生了。我家那个宝贝女儿,比你还大两岁,她现在还在高三补习。还不懂事!唉!她要像你就好了!”
业主家的这个宝贝女儿,也来工地上几次,给周庄的印象不是很好。这个宝贝,人长得很漂亮,就是有些瞧不起外地来都城打工的。
“操!你瞧不起我,我还瞧不起你呢!”
周庄在心里暗骂。
你凭什么瞧不起我?就因为你是都城户口,城里人?就因为你家有钱我家没有钱?你敢不敢用你自己跟我比?你有什么本事?
你是都城户口,这是天生的!你家有钱是你爸妈或者祖辈的,你有钱吗?你挣了多少钱?
你笑我爸妈没有本事,是农村户口,我的老祖宗没有本事,守在农村里。那是老祖宗们的事,也许当年农村比城里更好呢!也许是小鬼子来扫荡的时候,我的老祖宗躲到乡下避难去了呢?
你有什么本事?你比我周庄大,连个三类本科大学都考不上,你凭什么瞧不起人?
你离开了父母你能生存下去吗?
哦!你是个女人!物以稀为贵!哦!你是国宝!
国宝!你可别成了别人手中摆弄、把玩的玩物?
这个业主家的宝贝女儿,每来一次,都让周庄很是受伤!情绪波动好几天,才能平息下来。把她家的木工活做完后,拿到了钱,周庄以为自己解脱了,完工酒也不愿意去喝。
因为!这完工酒不好喝,这顿饭不好吃!
每次业主家请客吃饭,老板娘都会把这个宝贝女儿叫上。并且当着女儿的面,夸他几句。以他周庄为榜样,说她的宝贝女儿几句。可老板娘根本不知道,这是在给他周庄拉仇恨。老板娘越是这样,她的宝贝女儿越是恨他,越是想收拾他。
唉!真是无妄之灾!
“你!不是我说你!你看人家小周,比你还小两岁,他是非名牌大学不上!他要是上大学的话,上的都是一类本科!你呢?连个三类本科都考不上!你啊你!”
“那他怎么不上大学呢?”也不等别人回答她,又道:“还不是家里穷,上不起大学,早早地就出来打工!实话说得好,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小周!我说的没有错吧!”
每次都是这样,他都会被业主家的这个小魔女欺负一顿。所以!完工结算工资后,老板娘邀请他去吃完工酒,他就是死活不去。
“小周!来吧!所有做工的师傅都来了,菜都点了,就等你来动筷子!你不给阿姨面子,你也应该给其他等你的师傅面子吧!我知道,我家那个不争气的,她不尊重你,她不懂事!这次!是完工酒,所有师傅都来了,我就不让她来了,她不在这里!”
“阿姨!谢谢!不来!我不计较那些事!阿姨!你误会了!姐姐说的也有道理!她也承认她不是念书考大学的命!姐姐说她的兴趣爱好,在演艺业上面,她想当演员!姐姐她有表演天赋,又爱好唱歌,可惜阿姨和大伯都没有注意她,没有从这方面培养她!”
“你真不来?”老板娘看着围坐在餐桌边的其他师傅,露出一个诡异/地笑容。
“真不来!”
“你会后悔的!告诉你!今天我给你们带来了一个新业务!我妹妹家也准备马上装修新房子!她家的房子买得比我家的还早,一直就是没有时间装修。这次!她见你们干的手工不错,就想让你们干!你不来,那我只好介绍给别人干了?你来不来?”
在信任与诱惑面前,周庄乖乖地举起了双手,投降了。答应得比什么还快,打的去了吃饭的饭店,还带上了两瓶好酒。
“我来晚了!自罚一杯!”
也正如老板娘所说的,所有做工的师傅都到了,他的师傅也到了,他的碗筷都摆在那里,座位空在那里,就等他来。他的座位,在老板与老板娘之间。老板娘的隔壁,坐着一位与老板娘面貌相仿的美貌女子,猜想那位,应该就是她的妹妹吧!
周庄很是感动,感谢阿姨对他的信任。也学着北方人的样子,一口菜都没有吃,先自罚一杯白酒。
“小周!你?你不是不喝酒,你?”阿姨急忙伸手阻止,可已经来不及了,周庄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喝了下去。
平时的周庄,不抽烟不喝酒。不是他不会,而是他家里穷,就想多存些钱。现在的形势变了,需要与人交往,就要学会这些世俗类的东东。必须学会抽烟喝酒,不然你混不开。
“吃菜!吃菜!没有人罚你,这可是你自罚的!”
老板娘又急忙拿起筷子,给周庄的碗里夹菜。坐在身边的老板和老板娘的妹妹,两人见状,都直摇头。
“果然!对这个小周,比对她的宝贝女儿都亲!”
其他做工的师傅,也一个个暗暗地对周庄竖起了大拇指!这个周庄!人缘真好!走到哪都有人缘!都有人相信他。这种人,不发大财才怪呢!
他们都知道,这餐完工酒,都是沾周庄的光。如果不是想把业务介绍给周庄做,请他们这些师傅继续做工的话,这餐完工酒可能不是所有人,只会是几个人。只会是最先接洽的头,和几个手艺好的师傅,而不是所有人。
周庄靠着自己的精神意志力,喝完了那杯白酒后,不仅没有醉,还非常清楚地与老板娘谈着业务。敲定业务后,还与老板,与师傅,与其他几个师傅,喝了两杯白酒,两瓶啤酒。第一次喝酒,就喝了近一斤白酒。
周庄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接下这桩业务后,他只做木工活,只拿木工材料方面的回扣。其他的,都让给师傅了。
其实!工地还是师傅的。师傅负责其他方面的事务,拿其他方面的回扣。他义务帮管理,帮信任他的阿姨负责,让师傅们把手工做细一些,尽量往好的方面做。师傅也够意思,把拿回扣方面的小窍门,都传授给了她。
原以为,不给小魔女家干活,就与小魔女没有关系了。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小魔女,跟她小姨的关系比跟她妈更亲。
也难怪,她的小姨是个演员,拍电视剧的。小姨夫在剧团内干剧务之类的杂事,小姨因长得漂亮,偶尔在电视剧中跑跑龙套。这个小魔女整天就想着去剧组,跟在剧组后面,也像小姨那样,跑跑龙套,偶尔到电视剧里面当个小角色,露露脸。
小姨家装修,她跑得比自己家装修还勤快,每个周末必来。她不懂装修,别人的手工做得如何她不说,可周庄做木工活的时候,她每来一次,都会挑些毛病出来,说他几句。气得周庄都想扔下工具,“老子不干了”!可是!每次他都忍着。
后来!他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小魔女来了,他就躲起来,不在工地上呆。小魔女一走,他再来。结果!小魔女一来没有看见他,就给他打电话,让他务必马上赶过来。
“我姨说了!你那个衣柜的门上下左右门缝隙不一,每个门的缝隙大小不一!你务必马上过来,把缝隙调整一下!”
这完全是在鸡蛋中挑骨头,衣柜的门缝隙,神仙也调整不到一致,多少都有一点误差。
正常地要求,只要不明显,上下左右整体一条线,就算合格。可小魔女不知从哪里学来的验收标准,就是认为周庄做的手工不合格。尽管老板娘她的小姨都认为合格了,她就是认为不合格。
“你必须重新做!你不重新做,后果你是知道的!我姨就算给工资给你,我也不答应!”
遇上这么一个不讲理的,她每次来了,都让周庄气得发抖!不是吓得发抖,而是气得发抖!
更倒霉地是,到了做木工活的时候,正赶上小魔女放暑假。这个小魔女,也太敬业了,几乎是一天一趟!天天来给周庄当监工,监督着他干活。
这天,上午十点多钟的时候,小魔女又准时地赶了过来。当时的周庄正在开着电锯锯木工板,下客厅酒柜和博古架的材料。见讨厌地小魔女来了,周庄的手又开始发抖,又没有心事干活了。
“周庄!我问你!你的材料开多了!还有那四五块木工板是干什么用的?听我姨说,好像木工活就这么多!”
“周庄!我问你话呢!”
“周庄!我听说了,你们故意把材料多买些,好多拿一些回扣,是不是?”
“你说啊?你是哑巴了?你别趁我们不注意,你把这木工板锯成一小块一小块地,然后把它当垃圾扔掉吧?”
听到小魔女又在没事找事,周庄又是一阵火大!愤怒地喝道:“你说什么啊?你有完没完?哎哟!”
随即传来周庄的一声惨叫!
也就在周庄气极还嘴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右手大拇指被电锯锯飞了。断开的大拇指,都不知道飞射到了哪里?鲜血喷射而出,犹如喷泉。
周庄痛得站立不稳,又差点扑到了电锯上面。随即!传来“扑通”一声,跌倒在地!
“周庄!你别吓唬我!什么?我的妈也!啊!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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