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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是你杀的?你当我是白痴吗?”长孙惊雷忽的下站起身子,紧紧的盯着李天开,像是盯着枪下的猎物。
“你不是白痴,只是我这样说,你会感觉麻烦少点,虽然你的麻烦已经很多。”李天开神色有些凝重,不再那副云淡风轻,喜笑颜开。
“我有什么麻烦?我有什么麻烦?大爷我只是个种地打猎的农夫,我是个农夫。”长孙惊雷忽然有些神经质,抓着李天开的胳膊拼命地摇晃,嘴里喷出的吐沫直接溅了李天开一脸。
李天开没有顾忌满脸的吐沫星子,双臂不见如何动作,脚下只轻轻一滑,便已经脱离长孙惊雷的两只大手,轻轻拍了拍怀中的包裹,又小心翼翼的掀开盖头看了看,才长舒一口气。
“你是不是农夫,不在你说,而在于他们相不相信。”
“谁?谁敢不信?老子炸他全家,炸他八辈祖宗。”似乎雪夜里有无数人暗藏在周边,长孙惊雷面色狰狞的四处逡巡,大有一言不合就塞人点火药似的。
“心虚了?”
李天开走到黑衣长老跟前翻看着道:“别找了,这儿没人了。”
长孙惊雷眨了眨泛红的眼睛,果然不再咆哮,紧跟着走过来盯着李天开的手,嘴里不住的问:“怎么死的?怎么死的?”
“中毒。”李天开在地上捡了根枯枝拨开老者的胸衣,老者胸口赫然有朵盛开的黑色莲花,妖冶诡异,只是随着人死,莲花早已枯萎。
“难道是需要活血喂养?”看着那朵黑的令人心悸的莲花,长孙惊雷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不知道如果自己中了这种毒还有没有勇气活下去。
看这老者胸口的莲花形状,想来已经开放了许久。
“应该是。”
从见面至今,李天开难得同意长孙惊雷的观点,微蹙着眉头道:“好厉害的毒。”
“这是什么毒?怎么这么霸道?”长孙惊雷疾步后退,似乎离的近了便会中毒一般。
李天开想了想,又看了看旁边锦袍玉带的年轻公子,缓缓的道:“霸王花。”
“霸王花?蜀中唐门的霸王花?”
长孙惊雷脸色大变,犹闻鬼音:“他们不是从来不出蜀地的吗,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应该来一段时间了,你不是刚刚见过吗?”李天开说着看向躺在一边早已绝气身亡的年轻公子。
“他…..他是唐门的人?”长孙惊雷脸色苍白的颤声问道。
“如果我所猜不错的话,他应该是唐三。”
李天开转过头来,眉开眼笑的对长孙惊雷道:“你运气真好,能见到唐门的嫡系弟子。”
“好个屁,我差点死在他手里。”
长孙惊雷紧蹙着眉头盯着李天开到:“他怎么跑到千里戈壁来了,这儿有什么让他感兴趣的东西?”
“唉,千里戈壁滩上有个好玩的人,但凡知道线索的当然都来这儿碰碰运气。”李天开掸了掸衣襟,又看了看手指,似乎没有中毒的迹象,才瞥了眼如见魅影的长孙惊雷叹道。
“什……什么线索?”长孙惊雷忽然感觉有个天大的麻烦正在从天而降,还是个随时能要了老命的麻烦。
“飞鹰堡破的时候有用过火药的迹象,能将火药用到神鬼莫测的程度的,整个天下好像只有一个人,而这个人就隐藏在千里戈壁滩上。”
李天开像是在讲故事,一个无比生动扣人心弦的故事,语气轻松无比,似乎还有点幸灾乐祸。
听故事的人却如惊雷当头,被震得冷汗直流,摇摇欲坠。
“飞鹰堡?火药?”长孙惊雷觉的天旋地转,耳边嗡鸣不止。
坏事了,这下彻底歇菜了,前两次还能炸死逃生,可是这次牵扯上了飞鹰堡,飞鹰堡里可是有个有图洪酬的,得罪了这尊杀神,焉能还有命在?
还好,还好,飞鹰堡破了。
不对,飞鹰堡破了,可是图洪酬没准还活着,他要报仇,第一个找的肯定就是自己,这一瞬间长孙惊雷往自己嘴里塞颗雷的心都有。
即便不提图洪酬,单论能攻破飞鹰堡的势力也不是他能抗衡的,如果这股势力故意将线索指向自己,天下之大还能有自己的去处?
不是可能,而是肯定,没看到李天开已经像狗似的闻着味找过来了吗?
长孙惊雷忽然有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能乖乖的洗干净脖子,站在千里戈壁滩上等着挨刀的感觉。
“你是来杀我的?”长孙惊雷暗暗扣着手掌,向后微仰着身子,脸色铁青的问道。
“我为什么要杀你?”李天开扶了抚耳鬓的银发,似乎没有看到他暗扣的手掌笑道。
长孙惊雷闻言心中惊惧略有舒缓,不禁暗暗松了口气,他可不想当李天开的对头,江湖传言中李天开的名头有好有坏,但无一例外都在昭示着一个真理,这人属狗皮膏药的,极其难缠。
凡是被他看上的东西就没有能够逃脱的,更可气的是李天开这人喜好怪异,极其没品,小到一朵珠花,大到一块石刻,甚至是某处宅院都有可能被他看上。
好言相求在前,求之不得就或偷或占,骂都骂不走,既然骂不走就轰出去,最可气的也就在这里,谁也不知道这惫赖无品的小厮从哪里学来的功夫,奇高无比,出道至今竟然未遇敌手。
好在这人还没有无品到混蛋,只是将那些看中的物品拿来把玩观赏,兴致淡了便还给东家。
可能是李天开长的年轻俊秀,也可能是李天开怪异喜好之外尚算守礼,除了惹的姑娘家红着脸斥骂登徒子,一干老人怒骂有人生没人养,缺乏家教,倒也没闯下什么大祸。
即便如此,李天开依旧惹得天怒人怨,谁家姑娘的珠花能从头上摘下来放在一个陌生男子的手里把玩?谁家的祖宗祠堂里能够让一个外人长时间驻足?
李天开就是这样一个有人说好,有人说混蛋的人,说他好的人说他行侠仗义,侠肝义胆,说他混蛋的人恨不得扇他几巴掌,踹上几脚,更想找他的父母好好说道说道,让他们好好管教管教这个祸害。
诡异的事情再次出现,整个江湖过筛子似的筛了几遍,竟然没人知道这厮出身何处,似乎是凭空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江湖上无数人恨的牙根痒痒,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时不时听闻这厮摘了怡红楼头牌姑娘的耳钉,钻进了当朝御史大人的内宅,又或者传闻他在江南救助大侠云中鹞子遗孤于危难,或者在塞北大撒金银于贫民窟的义举。
“这么说你是来救我的?”长孙惊雷警惕盯着李天开,生怕错过丝毫表情。
“阿嚏。”李天开转头轻轻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闷声闷语道:“真舒服。”
长孙惊雷被气的七窍生烟,这小崽子果然如传言一般狡诈,用个喷嚏遮掩了所有情绪,这让人如何能看清他的真实用意?
转眼想起李天开刚才是怎样打的喷嚏,不禁有些恶寒,再也不愿看他那头银发,指着李天开,嘴唇蠕动半天也没说出什么。
“你刚才说什么?”李天开似乎才想起长孙惊雷刚刚说了句话,满脸真诚的问道。
长孙惊雷强忍下心头怒火:“你是来救我的吗?”
“我为什么要救你?”李天开忽然乐了,笑的前仰后合,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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