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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龙胤睡得十分香甜,从入剑宗开始修炼以来,他几乎所有的夜晚都是依靠打坐入定度过的,这次由于灵力运转有问题竟然得到了一个休息的机会,让他觉得身体都在欢快的吟唱。
睡了一觉之后,身体上的疲乏感尽数消失,他从床上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在地上站定后轻轻跳了几下,走到窗前扯开木窗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晨的混着青草味的气息,看着暖暖的朝阳,他的嘴角露出一抹凌厉的微笑,“我有凌云之志,天要拦我又何妨!”平静下来,一想到离开的龙正天,他的神色又不禁一黯:“小天不是大哥不要你,只是,跟着我太危险了,我不希望你以身涉险啊!日后,一定要好好生活、修炼,大哥祝福你。”龙胤走到洗漱台前,胡乱的洗了一把脸,而后,对着铜镜,把头发扎好换上了白衣,走出房门,在桌子上留下一纸书信,再不回头。
走在熙熙攘攘的街上,开着来往人群,已经习惯了有龙正天站在身旁的他忽然觉得有些空劳劳的,在街边买了几块饼和肉包子胡乱的吃了两口就往城外走去,无论如何,不要误了今年北灵学院的招生才好,他在心里这样想着,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不远处龙正天的身形一闪而没:“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修炼,等我强大之时必帮你扫除一切障碍!”而后,一个黑袍老者出现在他的身边,周身黑芒一闪,二人便冰空消失在原地。
龙胤似有所感,可回身看时却不见人影,疑惑的挠了挠头,“不该啊……”
接下来的几日,龙胤都在赶路中度过,由于没有同行的人他的速度大大增加,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体内的断灵散终于有了消减的趋势,这对于他来说可的确算是个很好的消息,因为,他终于有机会研究炼药师师父留下的炼药术了。有了这个发现,他在官道两旁的树林之中挖出了一个地下密室,极力攻克残存的断灵散,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在连续三天的闭关修炼之后,体内的断灵散尽数消失,于是,他迫不及待的打开储物戒指,取出了号称天鼎榜排名第三的火龙鼎……
“若修我“邪灵圣典”,必先祛除其他一切功法的印记,否则,必将走火入魔,你可知道?”黑袍老者端坐在蒲团上,用干涩的声音对着跪在身前的龙正天说道。
“我……”龙正天终究还是没有勇气化掉体内的《天化》功法,只说了一个字,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哎,你的信念不坚定,如此下去,别说《邪灵圣典》了,就是你现在的功法,也难臻至大乘之境。”老者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似是歇了一会,才又用干哑的声音说道:“长此以往,你怎么帮助你的龙胤大哥呢?他的命数,我看不透,但我却也窥得并非凡尘之人,他日,逆天之行必有劫数,只是不知结果如何……”
“师父,我练,只是,我的记忆,可不可以保存?”龙正天说到后面声音已经有些发颤,老者出现后,他的记忆断层终于得到了恢复,无尽的岁月中,只有龙胤对他是无微不至的帮助和关心,所以,他很希望能够保留最后这段时间的记忆。
老者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我纵横江湖数年,从未有过妻儿、朋友或者弟子,一心求证《邪灵圣典》,终于在我大限将至之时参得其中奥义,《邪灵圣典》自上古传承至今,从未有过间断,若真的是一部邪恶功法,所谓的正道人士不早把我们啃得渣都不剩?”说到这时,老者还冷哼了一声,显然,对于他口中的正道人士很不以为然,“《邪灵圣典》“邪”之一字体现在功法的修炼之道上,而不是所谓的吸摄灵魂,灵需经过几次轮回洗礼才能使功法臻至大成,这就是所谓的邪,在这个过程中,你需要不断的真实的死去,然后,再次获得新生,以壮大并凝实你的灵魂之力,同样的,有人为了贪图省事,把壮大灵魂之力的目光投向了活生生的剥离其他人的灵魂这种办法上。如此做法,不但大大降低了《邪灵圣典》的功法实力,而且,亦无法臻至大成,更有严重者,会出现心智迷失嗜杀嗜血的情况,最终走火入魔而死,因而,更会使得天下人误解我们邪灵殿。”
龙正天用怀疑的眼光审视着老者,“既然是误会,那为什么你们不去解释呢?”
“解释?为什么要解释!”老者嗤笑了一声,“我们虽然不是邪道,但总归是要保持洒脱的本心的,让他们说去便是,有什么必要解释,还怕别人找上门来不成?再说,也的确有人所修的《邪灵圣典》方法不对,但是,这有什么关系呢?他们本来就悟性极差,而且也生性狠辣,当被人唾弃,为何我要去澄清呢?”
“整个邪灵殿中只有你一个人才知道《邪灵圣典》的正确修炼方法吗?”
“怎么可能?”老者摇了摇头,“其实,所有的人都知道,只不过,大家选择的路线不同而已,就像殿主,长老殿的成员都是选择的我刚才和你说的修炼方法。”老者说道这里时,眼中不知闪过了什么,像是追忆,但更多的,则像是无奈和叹息,“除了这些人,还有一个人也选择了这种修炼方法,他天资绝绝,但是,却由于身体的原因而出了问题,最终……”老者说到这里便不再言语,轻轻叹了口气,似是惋惜,“如今,此事都已成了禁忌。”说完,还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龙正天,只是,龙正天正在思考老者话语的真实性,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而已。
两者之间的空气都因为沉默而显得有些滞涩,终于,龙正天深吸了一口气,“我愿意修炼《邪灵圣典》,只是,我需要一些时间记录些东西。”龙正天咬了咬牙,想到龙胤可以为自己拼死拼活,日后所面临的挑战更是无法预估,终于下定了决心。说完,也不再看老者径直坐在一旁,从桌上取过毛笔和纸张,开始写起来,细心的记录和龙胤在一起的那些时光,每每写到龙胤为了救自己而以身犯险的时候,眼泪就不自觉的落下来,虽然记下,但他依旧感觉自己将会把这一切统统忘掉,一如当时见到龙胤时不记得从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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