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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康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略微沉吟,尽量用着平缓的语气说道:“我想知道天元城安氏最近三年的消息。”他却不知道,声音中的急切和期待,正常人都能听出来。
微胖中年用着审视的目光看了安康好一会,直到安康面色不虞地咳嗽了一声,这才回过神来,微微有些尴尬,“来人,没看有客人来了吗,也不知道上茶。”思索了一会儿,直到茶端了上来,这才轻啜了口茶水,缓缓地道:“天元城安氏,中等家族,情报级别算是一等,二百万金币,或是等价值的灵液元液交换都行。”
“用金币吧。”尽管安康现在不差这点钱,可还是被这笔数目不小的金币震了一下。递过去一枚储物戒指。
中年人用神识略微扫过,这才点点头,将金币尽数转入手指上的古铜色戒指,又将戒指递还给了安康,只是神色略显怪异,毕竟这储物戒指价值远在金币之上,但也没有说什么。随后递过来了一块长条形玉简,里面储存着安康想要的信息。
将玉简贴到额头,毕竟安康还不到化神境,神识无法外放。整个过程足足用了三分钟,安康的脸色也随着不断地阅读而阴晴不定。
玉简中给出的信息很详细,首先给出的是三年前的那场突袭的攻击的一方。整个事情居然是这样的:大约在一百多年前,当时的乾元王朝还拥有四大家族,分别是宋氏、陈氏、孙氏和王氏。其中宋氏和陈氏由于所经营的产业大抵相同,于是就产生了利益的冲突,并且愈演愈烈,冲突不断,又有王氏和赵氏在一旁虎视眈眈。宋氏处境堪忧,一方面大力扩展武力,另一方面暗中送走部分族人以备不测。安康的太爷爷就是其中的一支,前往西南边陲,更姓安氏,另一支前往东部泰天山脉脚下安家,改姓林氏。只是在后来的斗争中,宋氏逐渐取得上风,在接下来的三十年里,陈氏势力逐渐萎缩,并最终被一举消灭。当然,也有侥幸逃生的,不过也就大猫小猫三两只,掀不起多大的风浪。宋氏也没有掉以轻心,举全族之力,在友好势力的帮助下,又是整整搜铺了三十余年。从此,陈氏在乾元王朝彻底消失。
宋氏危机解除,按理说两支族人应当重返宗族,不过却遭到了极大的反对,本着居安思危,狡兔三窟,危机意识等一大堆说辞加以阻拦,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这是利益的纠纷。或许两支族人永远也姓不了宋了。
这样过了四十余年,昔日的陈氏残余逐渐成长起来,但也深感报仇无望。毕竟宋氏接手陈氏的经营,已经大大地超越另外两大家族,连皇室的人也深感危机。一群对宋氏仇视忌惮的人逐渐走在一起,一场针对宋氏的阴谋酝酿开来。两大家族和皇室明面上不能出手,陈氏正好做了他们的獠牙。两支外出安家的族人因此承受了灭顶之灾:东部林氏在牺牲极大的情况下,剩下寥寥数人向泰天山脉深处遁走,至今没有消息传来;而安氏更惨,据统计安氏只有五人逃出,分别是安康的二哥一家三口,安康的儿子,和二伯家的小子。其余人绝大部分确认死亡,还有十余人则是下落不明,安康明秀都在列。
在玉简的最后还给出了最后的结果,安氏雷霆出击,陈氏残余彻底族灭,而皇室与两大家族也沉默了,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时候去触安氏的怒火。两支已经被边缘化的族人或许可有可无,但鼎盛的家族总是将面子和名望看得比金钱什么的更重要。
······
皱眉思索着玉简中的信息,安康心中可谓五味杂陈,好消息是儿子和二哥一家还活着,可其他人几乎都死绝了,明秀估计也是凶多吉少。安康万万没想到,自己家族的身份居然如此的曲折,先是大家族的弃人,又陷入了几大家族彼此的斗争中,导致族灭,可谓是遭到无妄之灾。一时间安康心中竟生出几分萧索落寞之意。像宋家这样的大家族安康可没有丝毫的归属感,而且他们的做法也让安康感到厌恶;至于敌人,已经被宋氏完全剿灭,大仇得报,倒是让安康感到几丝空虚。
“先生你是最近才发了一笔巨财的吧。”沉思中的安康突然被微胖中年所打断,略微疑惑地望着对方。微胖中年只好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嗯?”安康脸色突然阴沉起来。
“请不要误会,先前看您用储物戒指交易金币,在下就猜出来了,”中年人脸色诚恳了许多,继续道:“事实上,一般数量巨大的交易,专门有一些储存金币、元气灵气的特殊储物器具,制成卡片形状,方便交易。这种卡片较一般的储物器具制作更加容易,最大的优点是可以放进一般的储物戒指中,携带起来也更加方便。我有一个朋友在瀚海拍卖行当管事,先生如果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谢谢。”安康面色和缓了下来,“是在下曲解了。”安康微微抱歉地道。
······
瀚海拍卖行是与千机阁齐名的大势力,虽然表面上名气不如皇室与三大家族,但从这么多年都能够屹立不倒,不被本土势力挤垮,可见其底蕴的深不可测。安康走进瀚海拍卖行,想象中的富贵奢华的景象并没有出现,倒是布置得古朴典雅,让人误以为是进入了大势力的私人书房、雅阁等地。顺利见到了中年人的说的那名管事,在报上了中年人的名字后,管事的态度那是相当的热情,事情意外地顺利完成了。看来瀚海拍卖行与千机阁的关系非比寻常,至少那中年人与韩海拍卖行管事的关系不一般。
由于敌人已经消灭了,安康也就解除了伪装,从儒雅中年变回了清秀单薄的青年。接下来,安康又回到了天元城,站在安府的废墟上,看着眼前满目疮痍的府邸,安康的记忆回到了三年前,安府人来人往,求人办事的、生意往来的、请求联姻的······曾今天元城的霸主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三族争霸的场面,其中的钱家通过联姻的方式取得了城主的支持,渐渐取得了上风,孙家和李家迫不得已,联手抗钱,才稳住了局面。至于安府这块地,由于知道了安氏与宋氏的关系,倒也没人敢动。
按理说,安康的母亲是孙氏族人,安康理应过去帮忙,可他却完全没有这份心思。首先是战力不足;其次是安氏百年中或多或少都与三大家族保持着姻亲关系,帮助谁都不好;最后则是安康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安府已经是一片废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安康依循着三年前逃亡的足迹一路搜寻下来。直到来到了昔日的出事的崖壁上,安康亲眼看到自己的四弟就是从这里被巨石砸落山谷,明秀也从这里与自己分离的。
来到崖壁上的小路,中途有着一段彻底的阻断了,依稀可以看出被巨石砸断的痕迹。当初明秀四弟等族人就是从这里与自己等人分开的。看来唯一的希望就在崖底了。
安康施展《流云》身法,犹若一根没有重量的鸿毛,慢悠悠地从崖顶缓缓落下去。大约两分钟过去,安康才落到崖底,看来也就一两百米的样子,如果机缘巧合,也是有生还的可能。崖底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一条小溪缓缓地穿梭在林间,幽远静谧。安康可没心思欣赏这美景,花费了三天时间搜索了方圆近百里的地方,终于在东北方向找到了一个大型的合葬墓。墓前立着一块三米高的巨碑,上书“安氏烈英陵墓”六个惨烈大字,下面则列出了一个个人名,当看到明秀的名字也在列示,安康心里就是一沉。不过很快安康又看到安康的大伯安人旭也在列,安康就又看到了一丝希望,因为大伯当时是和他们一起逃亡,并最后分散逃开的队伍中的一支,虽然最后仍旧死了,可却不是这里。看来后来的人收集了尸体埋在这儿,尽力了,却没尽心。
既然没有完全肯定,那就意味着还有渺茫的希望,只要还有希望,就不至于绝望。
安康重新收拾起心情,动身前往此行的目的地,在帝都,那里有他的儿子和二哥,尽管宋氏让他不喜,可有些事总是不得不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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