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屋里坐。”这时宝地说道。村长见宝地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倒是要让他进屋,心中想着也不怕他耍啥花样,于是一前一后,随着进到屋中正堂坐下。说这是正堂,其实也就是,两个破单被往房梁上一挂,一间屋子隔成了三间,一间用来睡觉,一间用来堆放粮食,再有就是这正堂。这正堂中间,放了一矮桌子,四面放着四条缺腿板凳,墙上倒是挂了幅送子观音图。
“春花,赶紧起来做早饭,三哥来了!”宝地对着还未起身的老婆喊道。只听屋中答了声,“诶,三哥来了呀!”就见一三十岁的妇女,手托起这遮挡的床单走了出来,见到村长,打了个招呼这就去厨房做那早饭。
村长见宝地妻子业已支开,这时道,“宝地兄弟,咱明人不说暗话,想必你也知道我来的目的。”宝地听村长如此说,口中狡辩道,“三哥,我和二蛋兄弟,赶集时捡了个包裹,一看里面居然有些现金,所以这几日,你见到我二人有点小钱喝酒!”
村长听二蛋这么一说,嘿嘿一笑,盯着二蛋道,“真是如此么?二蛋所说为何与你不同?”宝地听村长这么一说,不知村长是否在此诈他,也不敢与他说那实话,心中也是疑问二蛋是否漏嘴,只是道,“三哥,你不信我所说之言,我又能如何?事实正如我所说那般。”
“那瘸子,你还记得么?”村长阴阴一笑,又目不转睛的盯着宝地道。宝地听村长这么一说,顿时一惊,心中想到,难不成,这“赵老三,真是知道了那事,更骂那二蛋漏嘴,可眼下这村长如何糊弄,还真不知如何是好。
宝地媳妇这时正好做好早饭,从厨房中端着两碗稀饭,准备给两人送来。宝地一见,计上心来,故作委屈的道,“什么?那瘸子?我这真是不知。三哥,你这可不能冤枉好人啊!”村长一听,知这宝地又要打那马虎眼(糊弄人的俗称),也不客气,阴阴的道,“宝地,你和二蛋做的那勾,我已知道。你和二蛋两人,去盗了墓,还杀了人,这都是犯了王法,如果肯花钱了事,我也就烂在肚里,若是不愿花钱了事,别怪你三哥我不客气!”
只见,宝地此时更显委屈,狡猾的说道,“三哥,你这真是冤枉了好人。“又偷偷的抬眼一瞧,见媳妇已至房门前。就听,村长大怒道,“张宝地,今天我也就告诉你,你这事若是报了警,就是枪毙的事。我看,为了性命,拿些钱财出来消灾也好。”
此时,宝地老婆已然听的真切,顿时一惊,只听当啷一声,两碗稀饭摔了一地。村长这时也是听到响声,回头一看,见宝地老婆正在哪里压抑着愤怒,好似就要发作。宝地早知老婆已来,还故意猥琐道:“咋这么不小心,赶紧扫了这地上的稀饭。”心中还在暗喜,想到,“赵老三,这下有你好果子吃了。”差点笑出声来。
要说这宝地为何窃喜,这倒要介绍下宝地媳妇。原来这赵春花和这赵老三,本是一母所生,这赵母生了五个儿子,想要一闺女,结果还真被她盼到,就生了这刘春花,而这上面五个哥哥,也得到母亲死命,必须疼爱这小妹妹。小时,刘春花得到父母溺爱,也滋生了一泼辣脾气,但是此人也甚是讲道理,也非泼妇范畴。张老三,小时就喜欢偷鸡摸狗,甚是怕这六妹,虽说是三哥,也非常惧她。等这赵春花长大结婚,这赵老三在家中也终于扬眉吐气,居然还弄了个村长来做。
此时就见赵春花右手一掐腰左手一指,怒骂道,“赵老三,你这白眼狼!平白无辜,编些瞎话到别处骗人也就算了!没想到今日,居然骗到你妹子,妹夫家中,你还算是个人吗?”赵老三,见春花泼辣劲发作,本想辩解,只听说了个,“这...。”就又听到赵春花骂道,“你这,白眼狼,我结婚那些彩礼都落入你手中,当你是个哥哥也不计较,真没想到你心竟坏成这样......。”春花见骂着还不过瘾,居然抄起起门前扫把,就去打那赵老三。
赵老三见无法辩解,被骂的崩溃,也怕被揍,就差没哭。也只得瞅了个空当,从门中窜了出去,一溜烟,竟比那飞毛腿还快,转眼不见踪影。
话分两头且不说,这赵老三和张宝地夫妻,只说这二蛋昨夜在赵老三家中醉酒,睡下还未多久。就听厨房中,有如鬼魅的声音传来。“二蛋...!二...蛋!”
此时二蛋醉酒尚未清醒,也听不出这声有多渗人(形容冷水泼在身上,起了满身鸡皮疙瘩),以为是母亲在厨房中忙着做了些热水,喊自己起来洗洗在睡。就循声而去,口中还道,“老娘,我来了,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只是没人答他,二蛋也不迟疑摇摇晃晃就到了厨房门口,只是这声音又戛然而止,显得无比寂静,只剩下那夏夜的虫鸣。
“谁他妈的在我家厨房?赶紧滚出来!”二蛋这时借着酒劲骂道。只是这时夜空显得更静,连那虫鸣,居然也悄然熄声。二蛋也未觉有如此变故,掏出火柴“咔嚓一声”火柴燃起,照亮了这五平方不到的厨房。二蛋一瞧,见厨房用砖支的灶台上居然有一猫,也未多瞧别的地方,这就前去敢猫,只是这时手中火柴被风一带,又灭下去。就听那猫,“喵...呜...,”一声怪叫,就夺路窜了出去,转眼已经不知去向。
二蛋被这怪叫一吓,酒顿时醒了五分。见猫逃了出去,又骂道,”该死的野猫,竟到我家中来偷食...。”二蛋话未说完,就听那声音又在响起,“我在这呢,我好幸苦......。”
二蛋听到声音又起,就又划亮一根火柴,顿时屋中又亮了起来。循着声音一瞧,居然是从那“墓中”带回的黑盆中传出。二蛋借着酒劲,也是不怕,走进黑盆,只一看,这三魂七魄差点就随那勾魂无常而去,也幸是有那五分醉意,但被这一吓,也醒了酒意。原来黑盆之中,竟有一黑糊糊的头颅,两个焦糊的眼珠耷拉在眼眶之外,皮肉好似被那大火烧过,鼻子耳朵早已不见,只剩那嘴还在动着,似乎在说着什么。”
见此情景,二蛋拔腿就跑,只是这没跑几步,就听后面咯咯笑道,“回来陪我...回来陪我...。”二蛋被这一吓,竟晕了过去。在醒来已是次日清晨。
二蛋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在一抹自己额头,居然满头是汗。此时二蛋母亲刚把早饭端到屋中,见二蛋满头是汗,就担心的上前询问二蛋道,“咋了,做恶梦了?”
二蛋就把梦中所见那般跟母亲说了一遍,二蛋母亲一听,也是一惊。见二蛋已经起来,就一同到厨房中瞧那黑盆。只是那黑盆还好端端的在那放着,上面还沾着些面粉。二蛋妈一见如此,对着二蛋道,“你这是白日做梦,赶紧吃了早饭,去把那二亩地的草给除了。”二蛋听母亲如此一说,也无他话只得吃了早饭扛着锄头下地去了。
二蛋妈,收拾好一切后,见家中油盐已然不多,这就拿了个布袋子,上那集上购置一些。这不说二蛋母亲是否买到所需之物。只讲,二蛋母亲到了集上,就要去那百货店里买那东西。只见迎面来了一人,有六十多岁,残了一条腿,拄着一黑不溜秋的破拐棍,身后还背着个破葫芦,正朝着他这边走来。
二蛋母亲以为这人是要讨些钱财,手往怀中一摸,竟还有个一分零钱,就要拿出准备给那个人。这时那人,已经来到他的身前,二蛋母亲,怜悯道“我这有一分钱,拿去买两个包子吃吧。”
那人也不客气,伸手就接了那一分钱,可是还是不走,竟眼含秋波的盯着二蛋母亲。二蛋母亲丈夫死的早,守了几十年的寡,还从未被别人这么注视着,这时竟有些不好意思,要是年轻估计早已红了面庞。
“咋了?不够么?我这还有一块五,给你五毛,剩那一块我要买别的东西。”说着二蛋母亲竟又摸出五毛钱,要给那人。那人居然还不客气,又接过了这五毛。只是还是一副不想走的样子,看着二蛋母亲的眼神好像又多了些许赞同。
二蛋母亲被这么一老头子看着,也是有些生气,但也不会发作,只是道,“这真不能给你了,我还要买点猪肉,和那油盐。”此人一听,要买猪肉,居然道,“我要吃,我跟你回家。”
此时,集上人已颇多,见这瘸子疯疯颠颠,有要见义揍他的,说他不知好歹、有看笑话一言不发的,更有劝那疯子离开的......乱成一锅。二蛋母亲见人越聚越多,感觉现在自己就是个猴,被那很多人盯着。”干脆也就不管那围观众人,更不理那疯瘸子,转头就走。
只是这疯瘸子,见二蛋母亲已走出了数十米,好似想到什么,居然一瘸一拐的追了上去,口中结结巴巴道,“小...英...别...走...等我,我们一起回家。”众人一听疯瘸子这么一说顿时明白,原来这两位是老相好啊!
这二蛋母亲听有人喊他小名,也是疑惑,但怕那疯子追到,也未敢停下脚步。
这正是:村长贪财想好处,竟是被骂如兔飞。二蛋夜中做怪梦,老母赶集遇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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