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转星移,百年时光如白驹过隙,华夏大地经八年抗日、三年内战之人祸,已不复往日之繁盛,千疮百孔、百废待兴。离山老庙亦不复当年之香火,只剩下残垣断壁,刘氏传承屈指算来已历经六代。
己丑年八月十五(1949年10月6日),此日乃中华之佳节“中秋节”,新中国之立已六日。是夜,月似圆润玉盘,镶于苍穹,似盖“日”之光。离山之下,万家同庆,更庆国之新立。这时离山东侧,一人正行走于山脊之上。此时停下了脚步,借着这皓月辨认了要去的方向。心中还在骂着自己,“午时要不贪那些“马尿”(酒),也不会弄的要夜行这山岭。但又转念一想,自己也是好这一口,虽说这饮酒误事,自己这无事之人,也不必自责。”
此时借着这月光,也辨明了方向,算算也就一两个小时的路程。见着右侧有一巨石,就寻思着要歇歇在走,思下定意,这就摇摇晃晃的向巨石行去。这刚坐下,只觉酒气上涌,好似腾云,竟躺在石上睡了过去,不觉已鼾声大作。
也不知睡了多久,只见月上中天,不时有野鸟哀鸣。这时不知何方行来一少妇,已至巨石跟前。只见这少妇面露喜色,张口便对石上之人喊了两声,“同志醒醒,同志醒醒。”少妇见这人没有醒转的迹象,遂伸出右手,弯腰前去摇晃这人,口中继续喊着,“同志醒醒”。
这摇了约有两分多钟,便见这人渐的醒转过来。眼之刚睁,就见一少妇在其身前,借着月光再一观来,只见这少妇面似凝雪,嘴上涂着鲜红的口红。心中疑惑,这半夜三更,荒山野岭怎么会有这一位少妇在此出现。饶是此人胆大,加之酒劲壮胆,于是问道,“大姐咋的了,喊我何事?”
只听这少妇咯咯一笑媚声道,“瞧你这人,人家见你在这荒山中睡觉,不是怕你冻着么。
此人一听少妇媚声,心中之虑已去其八,于是傻傻一笑接着问道,“劳烦大姐!不知大姐家住何方,此要去何处,为何夜行于这野山之中?”
少妇听后又咯咯一笑,媚声答道:“奴家是那东边“胡”家村人,前些年战乱,丈夫死了多年。今日本是应本家大娘之媒妁,前去沈家村见那郎君。谁知,去的迟了,那人去了别地,没见那人,这只有连夜赶回家中,竟在此遇见了你。”
这人问言,一喜,然后道:“我也是前方沈家村人,不知大姐所找之人,我识得么?”
少妇一听,又媚声说道:“这人我也没有见过,只是听“大娘”说是姓李、名栓柱,家住沈家村东,不知大哥识得么?”
此人一听更是欢喜,道:“大姐你找之人不就是我么,我就是前方,沈家村的李栓柱。”
少妇一听假怒道,“你这人怎的如此,莫不是要在这深夜中占我这寡妇之清白。”
李栓柱听后,连忙解释道,“我怎是那种人,我真是你所找之人。”
少妇听后又道:“当真没骗奴家。”
李栓柱信誓旦旦道,“我一寡汉条(人到中年尚未结婚的男人),虽说好了些酒,但也不至于骗大姐你啊。”
少妇一听又媚声道:“既然是真,也不枉我来此一遭,赶紧起身,我等回家去吧!”
李栓住一听暗喜,“故意说道,“大姐”,我这睡的久了,深感体乏,还望大姐拉我一把。”
少妇也不多想,伸出右手就去拉他。李栓柱见少妇前来拉他,暗一用劲竟将那少妇拉至怀着。少妇一见也就扑入栓住怀中,咯咯笑着媚声道,“你这人真坏。”
栓住一听,也笑道,“你看这山岭之中,也就你我两人,不如乘此良时,我二人做那欢喜冤家吧!说完就胡乱摸向那少妇。”
少妇一听,含羞道:“竟然你如此心急,那奴家从你便是了,只是要温柔些。”
栓住听完少妇答话,心中胆子更大,在这山岭之中就要行那苟且之事。就在此时只听一声暴喝,“呔,何处妖邪,竟在此处迷惑路人。”栓住一听此声,只觉脑中一惊,在看怀中所抱妇人,竟化成一只白毛狐狸,瞬间从怀中窜出,往山下遁走。栓住见如此异变,竟被吓的是口吐白沫,两眼一翻,昏了过去,等至醒来已是清早。
这栓住昏睡一夜,清早醒来,只觉头昏昏沉沉,两眼昏花,昨夜种种竟记不清楚,遂抬起左手按了按太阳穴,良久才感到些许舒缓。才望前方一观,只见有一老者,身着灰色中山装、大背头、两道浓眉、双目闭合、鼻挺且直、一抹山羊胡垂于嘴边,盘膝而坐,观来有六十多岁,竟不见半丝皱纹,让人见的真是既慈且威。原来这人本姓刘、单名一字酹,只是年头过的多了,他真名姓氏外人已不知晓。山下村人常称其为“青云先生”,每日里为乡人看看风水,救治病患。
栓住见前方之人是“青云先生”,遂要起身前去叫他,只觉身体疲软,尚不能起身。这时只见“刘青云”双目已睁,也不多言,起身缓步向栓住这边走来。走之近前,右手一抖,竟有些许银针现于右手之中。也不等栓住说话,左手即将栓住按住,右手银针已刺入栓住不知名之穴位。栓住本就疲软,但心中知其不会加害自己,也就没有反抗。只见这“刘青云”一针下后,瞬时又是两针刺入栓住穴位。这第一针下时,栓住还未感有何异样,只是这后来二针一下,身体瞬间酸痛,而后又觉腹部鼓胀,竟有呕吐之意。此意刚起,竟腾的坐起,只呕的是天旋地转,只怕在一会,连那五脏六府具皆呕出。
刘青云见栓住坐起呕吐哈哈笑道,“你小子,命算是救回来了,本以为你今早要归去西天。看来,你已无恙。”说罢这就要下山而去。
此时栓住呕吐已止,竟观见呕吐之秽物中有许多白毛,心中大骇。一听刘青云说话,连忙起身就要道谢,可此时刘青云已走出二里有余。遂大声喊道,“先生救我一命,当去我家吃些酒菜,一表对先生之恩。”
刘青云也不回头,说道,“我有一事要办,你小子好自为之,五日后我当去你家中。”栓住见“青云先生”业已走远,也站起身来,就往家中赶去。
且不说刘青云有何事要做,只说道,五日后、午时、刘青云当真来到栓住家中,怀中抱着一待哺婴孩,伸出左手就敲响栓住家中大门。这说是大门,其实也就是些泥土堆了个院子,一扇破烂的木门早已去了半边,往里一望,只见两间破烂草房,连个窗户也仅只剩其表。
屋中听有人敲门,应了一声,就从屋中走出一老妇,口中还道,“都这个年代了,还这般有礼。”见无人答她,也不计较,就朝着大门走去。”这妇人来至大门处,双手拉开门闩,方才把大门敞开,也并未抬头。这门一开,抬头望去,一观来人,老妇顿时跪倒在地,口中颤巍说道,“民妇,沈翠兰,见过恩人。”
刘青云怀抱婴孩,见老妇如此,就弯腰前去扶那老妇起身,口中还说道,“夫人不必如此,你如此其不是折煞了我,这可是折那阳寿的,我可当之不起。”
妇人听这刘青云一说,当即起身,心中暗想,“这若是折煞了恩人,真是罪过呀!”起身就领着刘青云去屋中正堂坐下。
各位看官估计要问,难不成刘青云救了他子,就让这妇人行此大礼了么?其不然,我这就略一介绍,只当闲话。说这老妇,本姓沈,名翠兰,家中在民国时也是有钱有势,在这沈家村也算是一方财主。只可惜这沈翠兰丈夫,虽说是家财万贯,可就是不得子嗣。这可把李老爷子急的坏了,到处求医问药,到后来也不能达成愿望。就心想不如前去,拜佛烧香,也权当死马当那活马医。是名山大川皆已走遍,但心愿总是不达。最后,李老爷子也就不再强求,一切顺其自然。
这日李老爷子,外出行商归来,忽然想起离山之上还有一老庙,竟不顾体乏就登至庙堂。这时的离山老庙,还不似如今之破落。刘青云就在这里做个闲人,听门外道童禀报沈财主前来烧香,庙中主持就携众道童前去迎接。一切皆罢,主持领着沈财主就去后堂用斋。
二人刚坐李老爷就哭着问道,“主持,我一生不做伤天害礼之事,现人已六十余,竟不得子,这究竟是为那般?”
主持见李老爷子哭的伤心,本想开导开导于他,但一想自己这半桶水的功夫,连庙里的道童也只是能够糊弄糊弄,想一想也就作罢。又转念一想,这刘青云近日归来,何不让他去开导于他。主意打定,吩咐两名童子伺候着,这就转到刘青云的那厢去了。主持和刘青云一说,刘青云也不推脱这就去了后堂。
刘青云行至后堂,离远已听得李老爷子悲伤而泣,未进门就哈哈大笑,嘴中还喃喃道,“世间本无烦心事,纯是庸人自扰之。”
李老爷子听得有人发笑,甚是恼怒,站起身来对着门外大声道,“何人笑我,怎的这等无情,不体我这老者之苦!”他话刚说完,就见一年约六十左右的老者已走入后堂。不等他发问,刘青云先开口道,李老爷,“这“天道本自然,强求亦不得”,的道理难道你不懂么?”
李老爷子见这人和自己年龄相仿,也不好发怒,在一听此人这句甚是有理,遂又问道,“敢问先生道号是何?”
刘青云见李老爷子并未发怒随口又道,“人间皆虚无,本是由心生,有无本相生,无本即是有。”
听着刘青云的答非所问,李老爷子被弄的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听此两句,皆有道理,心中笃定,此乃高人。又诚恳的说道,“先生所说之道机,我这凡夫俗子,实之不明,还望先生赐教一二。”
刘青云听出李老爷子之诚恳,这才说道,“我观你之相,几出到无,旁嗣到有,但也不枉你走这一遭轮回。虽说你无几出,但这本天定,非人力而为即成。倘若执意要求的几出,定是债胎,不如顺应天道。”
李老爷子听这刘青云一说,心中顿觉豁然,于是说道,“先生之教,正是如此,我这厢谢过先生。”说着从怀着摸出十块大洋就要打赏刘青云。
刘青云见沈老爷要打赏于他,还未等他拿出,刘青云又道,“黄白之物,与我无用。”
李老爷听刘青云这么一说,顿觉尴尬,伸进怀中的手纠结的又拿了出来,然后说道,“先生教诲,老朽谨记,既然先生不要钱财,我这就拜别先生。”
正当沈老爷迈步要走,只听刘青云又道,“我观你善缘已积,福泽后辈。只可惜几年间又当巨变,今日你我有缘,也当渡你一遭。”
李老爷子听刘青云这么一说,当即停住,问道,“不知先生还有何教诲,在下恭听。”
刘青云道:“你归家后,要散尽家财做那善事,切莫与百姓为难,田地自当交出与百姓耕种,当得善果也。”说完,刘青云哈哈大笑竟已出了后堂,又不知踪影了。
这李老爷子,还真的按刘青云所说,后又得一义子,不几年便离了人世,由于这李老爷子义举,当解放战争来临时,他这一门还真就没有出了半点不如意之事。闲话少叙,书归正传。
只说沈翠兰领着刘青云在正堂坐下,沈翠兰疑惑的问道,“敢问,刘先生所抱之婴孩从何而来?”
刘青云听的沈翠兰问话,随即答到:“我前几日去医治病患,行在路上竟听的有婴儿啼哭,遂去查看,见到这弃儿。这就带着归来,一想你家之事还未解决,这就前来你家中。”
沈翠兰又问道:“先生把这婴孩带来,不知意下如何?”
刘青云道:“想交与夫人抚养如何?”
沈翠兰正犹豫时,忽听外面大声喊道,“老娘,午饭做好了么。”原来这是李栓住农忙归来。随即应了一声,“家中来客,等你回来打酒,杀鸡呢。”
栓住一听老娘答话,这就走进了大门,一看,原来是青云先生,只是怀中还抱着一婴孩。也没管的那么多,纳头便跪在刘青云跟前,“口中大喊,先生救命。”
刘青云见栓住归来,哈哈笑道,“无妨,我就是为你之事而来。”
原来这栓住自从那夜之后,竟每夜梦一女子前来相好。梦中之人竟是那夜所遇女子,虽说春梦无痕,但总觉蹊跷。这见刘青云前来,所以大喊救命。
这刘青云也不多说,起身,把孩子交与“李母”就拉起栓住去他房间。这栓住也不知该如何,就随着他前去,到了房中竟让栓住睡下。栓住也不知其意,权当午睡,这一睡下,只片刻已鼾声大作。此时,刘青云人已走出房间,带上房门,佯装要去他出。只听这时,自栓住房中好似传来一女子娇笑,甚是妖媚。刘青云一听,知是那妖狐已至,瞬间破门而入,只见一只白毛狐狸,正伏于栓住鼻前嗅着什么,神情舒畅,竟没发现有人进来。
只见刘青云急速至那狐狸跟前,手之一拧,竟把狐狸脑袋拧去。就在这时,只见一股黑气从那窟窿中窜出,就向那刘青云缠去。刘青云也不惊慌,手中暗藏一道掌心雷,待黑气已至,只听轰的巨响,具皆散开,在望那无头白毛狐狸也无踪迹。
此时栓住也醒了过来,忙问刘青云发生何事,这才一找已寻不得见。栓住连忙起身,去母亲那屋,见只有老娘自己,怀中还抱一婴儿,已知其意。
栓住怕老娘抱的累了,就从老娘手中结果孩子,结果竟有一封信落出,栓住识字不多,就让老娘去看。李母接过这封信一观,也并无几句话,大致如此:此子与你为孙,与栓住为子,取名玄真。然后就是孩子的出生年月日,己丑年八月十五。
母子二人见此也只得应命,这只说时光飞逝,李玄真已至七岁,在这种条件下,想要学习认字是没有机会的,但这李母,本是大家闺秀,四书五经,本就熟读。闲时就拿出所藏之书,教习玄真识字,竟想不到,玄真天资聪慧,七岁就已熟读。
且不说李玄真聪颖,只说李玄真七岁这年,一日,相约和伙伴进山玩耍,竟迷失方向,只剩玄真自己。他就一路行,一路喊,可怎也找不到归路。就在这时见一老者,玄真也不惧怕。走至跟前便问,“爷爷,能否送我回家么?”
可此人不说送不送他,只是自顾自道,“世之皆行于道,不知,然道不存,且长存。”
玄真听老者这么一说,顿来兴趣于是问道,“爷爷,这是什么意思,可不可以教我。”
老者问言,哈哈一笑道,“学者,当吾之徒也。”
玄真一听,跪倒在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这就要老者收他为徒。
这正是:刘酹除妖遇弃儿,遗留李家名玄真。七岁玩耍山中行,竟是迷途不知返。正是缘分事已至,玄真拜师在山中。下回如何,且听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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