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六年前我们一起种下的那株夜光草?”
仇生忍不住追问起来。
六年前,正是仇生解救药小洁的时候,也是药小洁第一次给仇生疗伤的时候。
那一天,当仇生离开药叟药铺时,药小洁突然带着他来到这个小药园,拿出了一株奇丑无比的草,对他道:“我们一起将它种下吧。”
仇生疑惑不解,不知药小洁为何突然要他跟她一起种下这么一株草,这株草比杂草还要丑陋,上面布满了黑色的斑点。
仇生没有多问,见药小洁一脸渴切的模样,当即应允,跟她一起将草种下。
种完后,药小洁才告诉仇生:“这是夜光草。”
仇生依然没有多问。
如今六年过去了,药小洁已经从一个十岁的女孩长成了一个十六岁的女人了。
仇生早已淡忘了那株夜光草,没想到药小洁突然带他来看它,更没想到,当他再次见到这株夜光草的时候,它会呈现出如此绚烂惊艳的模样,在它的彩色光芒下,药园里其他的花花草草仿佛都变得黯淡,哪怕其中不乏一些珍贵的药草。
仇生难以置信,惊讶于一株奇丑无比的草,怎么会变得如此光彩夺目。
他的惊讶,让药小洁感到了满意,小女人心态作祟,药小洁很喜欢看到他惊讶的样子,尤其这惊讶是她所带来的。
药小洁笑着道;“怎么?是不是感觉很惊讶?”
仇生如实道:“是有点。”
药小洁解说道:“世界是玄妙的,很多事物是奇妙的,人不能被一时的表面的现象所迷惑,你明白吗?”
仇生下意识要点头,顿了顿还是没点,他知道这句话是对的,可他怀疑药小洁说这话时似乎暗藏着什么意思。
药小洁道:“夜光草,又称藏美草,顾名思义,就是将美丽掩藏着,一般生长五年才会绽放光彩,生长的五年中,夜光草的样子奇丑无比,上面布满黑色的斑点,这五年也是它的一种历练,度过了历练的阶段,它才会成为真正的夜光草,而一旦它绽放出了光彩,便会成为黑夜里绚烂夺目的一颗明珠,这时,即便很多鲜艳的花儿,也无法与它媲美了。”
仇生静静听着,听完后,他不由喜爱上了夜光草,觉得这种草很执着也很坚毅,带着种破茧成蝶般的美好品质。
他所疑惑的是,为何药小洁会突然对他说这些?难道仅仅是为了解说夜光草?
他情不自禁瞥了眼药小洁左脸上的那块疤,似乎就要找到答案了,可惜还是差了那么一点,让他止步于答案之外。
药小洁注意到了仇生的神情,注意到了他投向自己脸上的目光,她没有介意。
几年前,当她刚对仇生产生好感的时候,还会在意仇生关注自己的疤,不想让仇生对、这块疤留下深刻的印象,后来,当她真的爱上了仇生,便对此释然了,因为她已经明白,想要赢得一个男人真正的爱,单靠外表的美貌是不行的,遑论遮掩外表上的丑陋。
药小洁期待着仇生说些什么,或者渴望仇生能从这些话中发现些什么,奈何仇生却什么也没说,似乎也没发现什么。
药小洁撅了撅嘴,不过又快速恢复了开朗,她道;“夜光草,其实也是一种药草,是很特别的一种药草。”
仇生接话问:“它有什么疗效?”
药小洁道;“对女人来说,它可是种宝贝,美丽的女人如若经常服用夜光草熬制的汤药,便可以变得更美,身上有疤的女人若是经常服用,疤痕则会慢慢褪去。”
仇生点了点头,再次忍不住瞥了药小洁脸上的那块疤,眼中流露出疑惑。
药小洁道;“我知道你在疑惑,疑惑为什么我不服用它,为什么我不用它消除脸上的疤,不是我不想,而是不可以,记得我告诉过你,我脸上的疤是命中注定的,难以消除,何况女人需要经常服用夜光草才有效果,而夜光草十分珍贵,我这里不过才只有一株罢了。”
说这话时,药小洁没再凝视仇生,目光显得有些游移,神情显得尴尬。
或是为了掩饰这份尴尬,药小洁蹲下身探出手,用两根纤纤手指捻了捻夜光草的草叶,当她的指头碰上草叶,草叶顿时飞散一些绚烂的光点,宛如燃烧的火星般,就中还夹带着一阵轻微的嗡鸣声。
仇生见状,再次被夜光草所惊艳,也被药小洁如此单纯可爱的模样所迷惑。
他发现自己的心产生了悸动,这本是一种美妙,可他觉得危险,于是,他想要离开了,生怕晚了一步会做出什么越轨的事情。
不待他主动开口,药小洁便看出他的心思:“你要走了吗?”
仇生点头:“晚上还有事情要做。”
“分明是个非常聪明的男人,却总是喜欢装糊涂。”
药小洁不禁在心里念叨,饶是如此,她并没有对仇生生出埋怨。
“罢了,看来想追随这样的男人,还是得自己主动一些才行,做男人不能脸皮太薄,做女人有时候也得厚脸皮。”
暗自嘀咕着,药小洁一把拉住了仇生的手,鼓足胆量正视着仇生:“还记得三年前我送你离开时说的话吗?”
仇生心生尴尬,他自然知道说的是什么。
药小洁道;“我说,你一定要安全的归来,我以后想要嫁给你,现在你归来了,我就更要嫁给你了。”
仇生下意识道;“你现在还小。”
药小洁扑哧一笑:“我说要嫁给你,又没说是现在,何况我都已经十六岁了,女子十四岁便算成年,成年便可嫁人,即便现在我要嫁你,也是完全可以的。”
仇生沉默不语。
药小洁面露羞红,忸怩道;“你是不是嫌我太娇嫩了?其实,我已经发育得成熟了。”
说着,药小洁竟突然撤下了身上的裙衫,暴露出白皙突兀的胴体:“你看,我是不是已经成熟了?是不是已经可以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了?”
仇生有些惊慌失措,其实,以他如今的性格,面对一个袒露身子的女人,并不会生出什么惊慌,只是这女人是药小洁,那就另当别论了,因为在他心里,药小洁是一个美丽动人的姑娘,一个应该好好珍视和怜惜的女孩。
迅速反应过来的仇生,随手一挥,一道真元放出,便将地上的裙衫托了起来。
仇生走上前,两手握着裙衫,裹在了药小洁身上。
药小洁面上的红润之色更胜,秀口喃喃:“我希望,你是那个让我成为真正的女人的男人,希望你不要故意躲避我的这份痴恋。”
仇生暗自叹了口气,坦然道:“对不起,我不想伤害到你,你必须明白,我很危险,不是一个靠得住的男人……”
药小洁赶忙打断:“我不在乎,我知道你很危险,但对我而言,你又是很安全的,我也知道你以后会很放纵,甚至很疯狂,但我真的不在乎,无论以后你会经历些什么,或者你身边会出现多少女人,我只希望你能够用那么一点点的心思来爱我,这就够了,我要的不多,我只是想要一辈子都能追随在你身边。”
仇生心生感动,被药小洁这份飞蛾扑火般的爱恋所震撼。
可惜,他的心似乎已经被一把无形的锁给锁上了,想要解开是很难的,至少目前如此。
仇生没再停留,面对如此坦诚的药小洁,他觉得欢喜,更觉得难受。
望着默默然转身走开的仇生,药小洁喊道:“对了,你现在有名字了吗?”
从十岁认识仇生直到现在,药小洁都不知道仇生的名字,因为仇生根本就没有名字,这是一种无奈,却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仇生没有回头,口中却大声回应道:“我叫仇生。”
声音落入药小洁耳中的时候,仇生的身影已经从她的眼中消失。
“仇生?仇生?”
药小洁兀自呆立原地,口中一连重复了两遍,第一遍念的是“qiusheng”,第二遍念的是“chousheng”。
当药小洁念到第二遍,也就是念出报仇的“仇”的时候,她的神情忽然变得冷峻,眼中又流露出一股怜惜,怜惜是为了仇生,冷峻则是为了自己。
“看来他的心里一定也背负着一段莫大的仇恨,这点跟我相同,我和他真的有缘呢!不过他比我优秀,他是个男人,又有着出色的修行天赋和不屈的修炼意志,未来他应该不难报仇雪恨吧。我呢?我的仇恨我自己有能力报吗?”
想到这里,药小洁脸上闪出一丝狡黠:“或许,等我真成了他的女人,就可以让他为我报仇吧,男人为自己的女人报仇,难道不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吗?”
药小洁不由嘀咕:“只是这家伙也太冷血了些,对别人如此,对我也是如此,想做他的女人还真是有些难度,嗯,还是得隐忍,这种事情万万急不得,得慢慢的来。”
药小洁生出了强大的斗志,对着仇生消失的方向大声喊道:“就算你是一块冰冷的石头,总有一天,我这株夜光草也会把你照亮,让你变得温暖。”
可惜仇生已经走远,没能听到这句话,没能发现药小洁竟然将自己比作夜光草,如果发现了,多半就能察觉出什么来了。
此时的仇生,已经迈步走上了大街,朝着东城最有名的一条街道花街走去。
他要去见任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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