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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板辉映着红霞,羊苴咩城的街道都是用大理石铺垫而成的,光滑锃亮。几百年来,经过风雨的冲刷和侵蚀,车水马龙早已把它踩踏碾转得变了形状。措置的感觉让人踩踏其上有如轻点一个个鲜活的音符,弹奏着小城悠远静谧的历史人文。
夕阳西斜,古城巷陌。依旧在杨记乳线店,小天站立在小女孩面前耐心的等候着小女孩的回应。小天不但向自己道歉还主动和自己示好,这完全在小女孩的意料之外,小女孩有点吃惊的看着小天,没有做出任何反应。转而小天走向了自己的弟弟从他手中拿走所有的乳线。
小男孩发现乳线被哥哥全都拿走了心急的说:“哥哥,别都拿走给我留点呀!”小天没搭理自己的弟弟再次走到小女孩的面前。俯身把小女孩扶了起来,他抬起小女孩手并打开小女孩的手心“拿着!给你!”说着把其余的乳线塞到她的手里面。还一边替小女孩轻拍着她身上的泥土。看着小女孩错愕的模样于是自己做示范般将乳线抬着放到自己的嘴边张大着嘴巴咬了一口微笑着对小女孩说:“我叫凤凌天。他是我弟弟凤凌玉。你叫我们小天,小玉就可以了!”小天向小女孩介绍了自己和一旁的弟弟。紧接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呀?我们做朋友吧!”
小女孩怯生生的说:“嗯!我……我叫木灵儿,你……你叫我灵儿就可以了”。学着小天的样子,刚开始还有点犹豫最终还是试着在乳线上咬了一口,轻嚼了几下后小女孩脸上突然露出了先前灿烂的笑容。
“真好吃!我可以叫你小天哥哥吗?”小天点头应允后灵儿好奇的问道“小天哥哥乳线是用什么做的呀?真好吃!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小天看到灵儿终于破涕而笑,心里沉重懊悔的那块大石头终于减轻了不少。小天高兴的上前挽住灵儿的手臂对她说:“你想不想看杨大伯是怎样做乳线和烤乳线的?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一定会喜欢的”小天牵挽着灵儿走进了杨记乳线店并向后院走去,一旁的小玉还没晃过神来就看见哥哥进去了一边呼喊着“哥哥,等等我!”一边追赶上来。
“杨大伯,师父说杨大娘卧病不起,少了杨大娘的帮忙,杨大伯你的生意忙不过来。你不仅要照顾杨大娘还得照顾娟娟。师父这次特地吩咐我们俩下山来帮忙的,说等杨大娘病好多了后再回去。这是师父让我给你的药方,说按着这药方抓药服用几贴便可痊愈,并让杨大伯放心!另外杨大伯你能让我们看看你是怎么做乳线的吗?你做的乳线最好吃了,天下没有比这更好吃的了!”。
杨大伯接过小天递过来的药方大喜过望,知道老婆的病有救了。自己老婆病发突然,心想是老婆多年来生活所落下的顽疾,请了好几个大夫来看过,大夫们都束手无策。都只是给开几服缓解病痛的药。伽罗禅师是当地感通寺住持德高望重,佛学渊博,医术精湛,当地村民若有遇到什么疑难杂症都会去请求伽罗禅师医治。昨日自己带着生病的老婆到感通寺求药治病。恰逢佛会,正是古滇中庆之盛观,参会议禅问疾论道之人何止千人。人人慕善斋洁,茹苦食淡,手捻口题珠,口诵阿弥陀佛者比比皆然。就连自己也深行净土信仰。排队等候伽罗禅师问诊的人络绎不绝,待自己礼佛完毕之后苦苦等待一番也未能见到伽罗禅师,只能恳请寺里的师父向伽罗禅师转告自己老婆的病情,望禅师大发慈悲救治自己的老婆。小天和小玉是寺里的俗家弟子跟随伽罗禅师学习佛法已有多年,但六根未灭,嗔戒犹在。还在大殿中招待上山礼佛的善男善女的小天兄弟看到杨大伯十分的开心,便跑到杨大伯的身旁以为杨大伯这次上山来除了礼佛之外定是来看望他俩的。以前杨大伯一家上山来总是给他俩讲些外面好玩新鲜的事情娟娟从小便是他俩的玩伴。更让他们开心的是每次杨大伯上山都会给他们带不少好吃的。虽然寺里戒律严明但总是能偷偷吃到杨大伯给自己带的好吃的。杨大伯看到小天两兄弟跑上前来知道这两小鬼是想念自己了,杨大伯拍了拍小天的肩膀告诉小天这次上山来是请求伽罗禅师为娟娟娘求医问病的,来时匆忙并没给他俩带好吃的。小天知道杨大娘生病了,心里很担心,就想马上去请求师傅下山为杨大娘看病,却被杨大伯拉住。杨大伯告诉小天自己已经请求寺里的其他师傅向伽罗禅师说明娟娟娘亲的病情了,今天是寺里百年难遇的盛会,伽罗禅师无暇分身,让小天不要妄自去打扰伽罗禅师的讲经。小天知道杨大伯也是个礼佛信佛的人,种善因,得善果,便答应不去请求师傅马上去为杨大娘看病。还向杨大伯保证今天便把师傅的药方带过来,杨大伯很高兴的对小天说明儿他俩兄弟下山来定给他俩准备好吃的。小天一听还有好吃的一个劲儿的点头,杨大伯还夸奖了小天懂事,并让小天带着自己去为自己的老婆求了个平安长寿符。常年呆在山上偶尔下山的两兄弟哪想今天下山竟演化出刚才那样的闹剧,让自己苦笑不已。
小天一来杨大伯心想老婆的病这回有救了便欣然的答应着说:“好!好!杨大伯我先去药店抓药,等给你们杨大娘煎好药服用以后,给你们露两手管你们吃个够!”。
看到杨大伯这样欣然同意自己的请求以后小天和灵儿互相对望了一眼彼此快乐的笑着。
小天把弟弟招呼到自己身边对他说:“小玉,你快去替杨大伯抓药,我和灵儿去给药炉生火,想吃到乳线,就快点把药抓回来。”。
小玉一听有管吃个够的乳线立马来了精神蹦着来到杨大伯跟前说要替杨大伯抓药。杨大伯看他这么有心就把抓药的药方和银两给了他。拿到药方和银两的小玉像只脱缰的小马儿乐呵呵的就跑出店门抓药去了。
杨大伯招呼着小天和灵儿进到了小店后院。后院是典型的白蛮建筑风格“三坊一照壁,四合五天井”居正房对面是照壁尺度比例匀称,外观十分优美。照壁上绘有兰花是当地有名的甘蓝之色,幽兰生动传神十分显眼意境优雅。给人以舒适华丽、绰约多姿的印象。庭院是青砖铺砌而成。院心正中有一株曼陀罗花树高十余米,每年冬春季节开花万朵,花大如碗,朵朵九蕊十八瓣,鲜红艳丽,傲霜怒放光焰照人。现在正是三月暮春时节花开万朵。灵儿身居幽谷,可以说未食人间烟火,被眼见这株曼陀罗花震撼不已。“伯伯好漂亮的花呀,能给我摘一朵吗?”杨大伯摘了一朵放到到灵儿手上,灵儿开心不已。
在屋里照顾妈妈的娟娟听到院里笑声阵阵偷偷探出头来。原来是小天哥哥来了身边还有一个小女孩。以前小天哥哥来都会陪自己玩耍,她想小天哥哥定是来找自己玩耍的吧!便从屋里跑出来跑到小天身旁开心的说“小天哥哥来了!要陪我玩!”。杨大伯看着粘着小天的女儿拍拍她的头说:“就想着玩,整天想着小天哥哥陪你!放心小天会带着你玩的。”小娟害羞的抱着小天的胳膊瞒着头不好意思说话。逗得大家又是一阵欢笑。
小天向娟娟介绍过灵儿后带着两可爱的小女孩跑到药炉旁准备着柴火就要生火,灵儿和娟娟七手八脚的在一旁帮着忙。看着这三个小孩打打闹闹乐在其中,一旁给孩子做吃的杨大伯不得不暗笑自己不懂小孩子的内心世界,刚才还唇枪舌战的两个小孩现在早已打成一片。
灶火旁杨大伯拿起炊具往锅里酌量着倒入发酵好的酸水,酸水在哔哔啵啵大火中熬煮了一段时间后杨大伯又把盛好的牛奶倒入锅中熬煮,牛奶遇酸迅速凝固,继续又火煮的同时还不停的用筷子搅拌着不久牛奶变为丝状凝块。灵儿不是的回过头来看着杨大伯这边的情况,从小没进过厨房的她对厨房的事情无比好奇。杨大伯用筷子夹出凝结的奶块用手拍成饼状,将其两边卷在筷子上,并将筷子的一端向外撑大,使奶块形状呈扇形,成型后便挂在竹架上晾晒。
一旁的小天努力的往药炉吹气,一时缺氧的他只好仰面撑在地面呼吸着,灵儿急忙过来帮忙一边吹着一边捣着柴火,累了就用手擦了几下脸很认真的样子。小天吸了几口气缓了过来正要帮忙突然忍不住“扑哧”一下笑了起来指着灵儿笑着说:“哈哈,小花猫!哈哈!”。灵儿一脸疑惑。娟娟看了一下灵儿的脸也一个劲儿的笑着。
“我怎么了,我的脸怎么了,你们干嘛这么笑话人家!”。
“实在太好笑了,你看看你。都成小花猫了!”娟娟强忍着笑但还是忍不住又笑开了。
灵儿跑到水缸旁想看看水中的倒影,只见自己脸上多了几道煤灰看上去可笑极了自己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一个时辰过后小玉也从药店抓好药回来,看他满头汗水想必这一路都是跑着回来的吧!此时杨大伯已将晾晒好的乳扇下锅,一进门就味道乳线的香味,顾不上疲惫的小玉跑到杨大叔旁边。伸手就想捞起一片乳线尝尝被杨大伯打了一下手说:“小玉别猴急呀!还没好呢!快去把药煎了,一会就好!少不了你的!”。
小玉只好眼巴巴的去煎药了。
药煎好了娟娟小心翼翼的端着药进屋给杨大娘服药,小天和灵儿一行也跟了进去。躺在床上的杨大娘是醒着的看见娟娟带着小天一伙进了屋手从被褥中伸出来强撑着挥起手招呼娟娟一行人到自己身边来,小天向杨大娘简单介绍了灵儿一番便和小玉将杨大娘竖起了身,娟娟和灵儿则照顾杨大娘喝药。看着这四个懂事可爱的小孩杨大娘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了笑容夸奖孩子们的懂事。喝过药后刚刚咳嗽不止一脸苍白的杨大娘感觉舒服多了,脸上有了慢慢恢复了一丝血色。一向善良的灵儿看到杨大娘的病情后心想自己虽学会了些治愈术,但苦于元力太少想要治愈杨大娘的病必然会对自己有很大的损伤,在杨大娘在喝过小天师父开的药以后竟然有如此效果,若是杨大娘坚持服用治愈想是没有什么大碍的。
喝过药以后杨大娘招呼孩子们去吃东西说不用他们照顾自己有杨大叔照顾。想是孩子也饿了,从刚才就一直能听见孩子们肚子传来的咕噜声。
客厅里桌上摆满了各色的佳肴小吃,其中当然也少不了大家都爱吃的乳线。四个孩子围坐在桌前狼吞虎咽般吃了起来,不过那只有小玉,灵儿和娟娟就文静多了。吃饭中也少不了孩子们的打闹声一片欢天笑语,在这样开心的气氛中没过多久满满一桌菜肴就吃的只剩下了盘中的零星的一点。
饭后已是一片昏暗太阳不久便要没过山头。曼陀罗树下小伙伴们在玩耍,灵儿坐在小天的身旁,娟娟则缠着小天和小玉给自己将山上的事。灵儿低着头在看自己的伤口,发现自己伤口上包裹的是一块漂亮的手帕从小天摸出保存得很好得手帕情形来断定这块手帕对小天来说是很珍贵的吧!想了一会便从脖子上取下一直佩戴的首饰,那是一颗树种外表坚硬通体透白,外形看上去就像一颗扁豆,是用丝线编织起来的。
“你替我包扎伤口,我把这个送你。”灵儿抓过小天的手把它塞到小天手中。
“这是什么呀?很好看的样子!”小天揣摩着手中的东西。
“奶奶说这是我的护身符,有了它就算受到再重的伤害他都能治愈。你要好好保管不要丢了哦!”
“我不能要你的东西,她太贵重了。还是还你吧!”。小天想把东西还给灵儿。
“没关系的!奶奶那还有呢!这是奶奶送我的生日礼物,现在我送给你了,你一定要收下不让我就生气了。”灵儿认真的对小天说不想让小天拒绝自己的好意。
“那好吧!我一定会好好保管的。”小天看着灵儿认真的表情只好把它收下。
小天心想这颗树种应该是灵儿奶奶给自己求得平安种之类的,大人总喜欢拿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来骗小孩,世上哪有什么灵丹妙药能把人从死亡边缘救回,要是有就不会有死亡了,定是灵儿的奶奶为哄灵儿开心编出来的。不过对于灵儿来说也是意义非凡吧!既然灵儿一心想要把她送给自己,就一定会好好保管。
“对了,你家在哪呢!以后能常来玩吗?”。
“嗯……我家就在城西。好呀!我会常来找你们玩的。可我怎样才能找到你呢?”灵儿是从无忧谷中偷跑出来到外面玩的谷中与世隔绝世人知之甚少也不允许外人轻易进入。犹豫了片刻灵儿只好说自己家住城西这样自己以后若是有机会出也能找小天和娟娟玩。
“我从小就住在感通寺是师傅一手把我们抚养长大的,山上寺规严明,不容外人随便出入的。不过你不用担心,你只需到杨大伯的杨记乳线店找杨大伯就行,每天早上都会有人上山上香,你时候告诉杨大伯让他托人告诉我,到时候时我会偷偷下山来找你玩的。”
“说好了,我们拉钩钩。”
小天伸手高兴的与灵儿拉了钩钩。曼陀罗树下两个小孩各自许下了童时的诺言,殊不知这次相遇便是很久以后不能相见,这也是灵儿一生最快乐难忘的回忆,也许以后或是将来他也不想有这样的回忆甚至悔恨自己当时为什么不听姐姐和奶奶的话偷跑出来自己宁愿一同和族人遭受着苦难。
太阳始还是终没过了山头,灵儿意识到自己以离家一天再不回家就会被家人发现的。不舍的告别着小天兄弟及娟娟的家人。小天知道灵儿要回家本想送她回家可灵儿坚持不愿自己送她回家。小店外小天呼喊着“灵儿!要来找我玩呀!我会等着你的!”。看着灵儿远去的背影虽然小天有些失落但也期待着。或许他也永远不会知道这次与灵儿的离别会是如此的漫长,在很久以后自己常常独自一人在此等候,等候再次与灵儿的相见。
告别了小天灵儿出了城走进一片树林,四下探查了一番见周围没人伸手从腰间袋里抱出一个白色的小东西来。那就是之前袭击小天的小东西,是谷里特有的物种叫白猞极具灵性是姐姐送给自己的礼物,自己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小雪。灵儿拿出一颗黑色的药丸放在另一只手心,送到小雪面前小雪毫不犹豫的就将药丸吃下。灵儿把它放到地上双手在胸前画出不同的形状像是一种仪式嘴里念着咒语。一阵异芒从小雪身上暴涨开来,笼罩了着周围的树林。身体似乎发生了变化原本不大的身体在不断变大,嘴里吐露出凶牙,每一颗牙齿都有手指般大小,尾巴的数目也增加了共有四根,每一根也都有柱子般大小。现在的小雪与之前温顺可爱的模样相比起来那简直就有天壤之别,可以说陆地上没有任何凶禽猛兽不惧怕眼前这庞大得如同成年大象般的巨兽。
仪式似乎完成了灵儿上前抚摸了小雪的额头,小雪温顺的趴在地上。接着灵儿便跨上了小雪背部,俯身把脸贴在在小雪的背上用手拍着小雪的背说:“小雪,我们回家吧!”。
小雪腾空一跃便纵入天际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朝着无忧谷的反向飞去。夜色以深,山林的夜晚月光如水,静谧清凉。抬头仰望天空,灵儿有些心绪不宁,感觉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已经发生。突然一阵阵心悸从中而生,小雪似乎失去了控制正摇摇欲坠,灵儿用力抱紧小雪的身体,努力控制着元力不让自己和小雪从天上摔下去。慢慢的小雪恢复了平静,这是灵儿从未有过的预感,感觉是如此的强烈,感觉心灵欲裂一样。灵儿强忍着痛楚努力回想着清晨的事情。用尽自己最后的元力努力向山谷的方向疾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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