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道人正在山洞中收拾行李,准备回终南山。二道人跑进来道:“不好了,吕道长,坏事来了,两个狐狸精,又身首合一,要祸害国家。”吕道人叹气道:“这可如何是好!降妖除怪,一般的道人术士,自然是不容易,就是我吕洞宾这样的真仙神圣,也是难为。二道人,给我拿干净的八卦袍来,我要换衣。这一次,我要装扮成一个书生,让妖精们不知虚实,以便擒拿。”
吕道人装束停当,驾了祥云,钻进地洞,来到妖精们所居地层,选处山明水秀之地,幻出楼阁湖池,自己也换成了书生打扮,踱着步在院中走,又举书高声朗诵,希望有妖精来自投罗网。
这一日,吕道人在房中百无聊赖,弹琴观书皆索然无味。他见院墙外陡崖上的矮竹林,无数细叶迎着阳光闪烁摇曳,不竟信步出门以散散心情。池畔一颗花树上,繁密的白花开满枝梢,几只小鸟见有人来,啼叫着飞腾而去,惊起一阵纷纷花瓣,飘落水面。
山中寂静,阒无人声,林中石砌山道旁,古木参天,深绿层层,吕道人观看不尽,愈走愈远。
且不说吕道人游山。这边翠花洞中,两个妖精,公孙梅娘和田青凤,正在花园赏花。田青凤道:“姑娘,你看见没?山里面来了一个装模做样的书生。”公孙梅娘道:“哪里是什么书生?!这个吕道人,假装得太不像,一见就让人发笑。”田青凤道:“姑娘,你不知道,我一见这个书生,我们平常吃的虎豹熊肉,什么什么,都不好吃了,我就想吃清炖酸辣五香人肉汤。”公孙梅娘笑道:“这个人,虽说是书生,其实是吕道人,这可是上洞八仙,有真正法力,不是容易捉到的,你就这么贪吃?”田青凤笑道:“我就是想吃这个吕道人的肉。”公孙梅娘笑道:“那你去吃。”停了会儿,田青凤道:“说笑归说笑,我见他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我就生气,我们要想办法将他捉了来。”公孙梅娘道:“有什么办法呢?”田青凤附耳对公孙梅娘说了一通,二人相视一笑。
山中云雾弥漫,水气蒸腾。吕道人见一株巨树,通身绿光透亮,茎干扭曲,花叶古怪,又长须拂地,药香四溢,心中暗道:“这又是一株什么奇树?说不定是一株成了精的奇树,哟,前面还有一株更大的。”正行间,忽觉自己身在空中,原来是摔下了悬崖,翻滚跌坠在一株伸出岩壁的老松上。吕道人假扮的书生忙抓紧松枝,不想,枝条下垂折断,“书生”又飞落而下,掉进下面岩壁间的藤萝里,撞断了藤条,再往下坠,砸在人家一段围墙瓦檐上,“砰砰”大响,瓦石乱飞。
院中几个戎装女兵,正叮叮当当举剑*演,早听到上方悬崖有响动,抬头看见一个人,长袍飘飞,从半空中翻滚而下,吓得花容失色,跑开躲避。一声震响后,院墙上多出了一个书生,自己跳下地来,找到摔在一旁的双翅书生帽,戴好后,站着发楞。女兵中为首叫翠云的,上前道:“真是吓死人了!你在演什么杂技?!表演给谁看?!这是我们金花大王小姐家的院子,不许外人进来。”书生道:“金花大王小姐?哪是什么人?又不是我要进来的。我在游览山水风光。你们都拿刀执剑干什么?我又不是贼。这是什么地方?我要从那边侧门出去,我要去游览山水风光。”翠云道:“我们正在*演武艺,手中的刀剑,不是对付你的。你砸坏了院墙,也不能说走就走。好了,二寨主今日在家,得知此事,叫我们带你去大堂询问。”
大堂在一个山洞里,洞壁上火把熊熊,一把虎皮大椅里,坐了一个穿团花黄袍的女子,见了面前的书生,心中喜道:“刚刚的布设了幻阵,这个吕道人就中计了,真真好笑。”原来虎皮大椅里的女子,正是山猫精田青凤,她和青狐精公孙梅娘,变做两个女大王,一个叫银花大王,一个叫金花大王。银花大王假装道:“下面站着的人,怎么不知礼仪,敢不作揖下拜?!”书生道:“我又不认得你。”银花大王道:“你是何处穷乡陋巷中村儒?竟然不知你面前正是绛云山鸳鸯寨威风八面的银花大王。我来问你,你是何人?”书生转身背对银花大王。背上的袍服写有五个大字:书生陈有礼。银花大王道:“你转过身去。你是书生陈有礼?”书生点点头,“嗯”了一声,银花大王道:“你怎么写在背上?”书生道:“我懒得开口说。”银花大王忍住笑,道:“竟然这样古怪!我问你,你在这片深山古林里做什么?”书生道:“我在游览山水。”银花大王道:“唔--原来如此。只是,深山中少有行人,更难得来了一个叫陈有礼的书生。本寨寨主金花大王,正是独处无夫,今晚绑了你去,与她成亲。”陈有礼道:“青天白日的,你们难道要抢人?!你们这里是强盗窟,还是土匪窝?!”银花大王道:“还敢胡说。女兵们--”众女兵齐声答应道:“有!”银花大王道:“将这胡言乱语的书生打上三十大板。”书生对银花大王道:“你敢打我!”女兵翠云上前附耳对银花大王道:“姑娘,可不能打。”银花大王对翠云道:“你看他那副猖狂样,真想打他一下。”翠云笑道:“打不得,还是先关起来再说。”
书生陈有礼被关进洞里一个房间,接连着两天不吃饭,说:英雄志士,宁死不屈。将送饭进来的人推了出去。翠云对银花大王道:“姑娘,这样下去,可怎么是好?”银花大王想了想,笑道:“今晚你们布置洞房,我自有办法。”
当晚,洞中灯火通明,四下里静悄悄。忽然,传来一个男子叫喊声:“银花大王,姑奶奶,饶命饶命,我书生陈无礼,以后每天洗碗擦碟子,再也不敢跌坏什么了,我不做书生,不写文章了,我一辈子都在这鸳鸯洞洗碗,当灶下火伕,连跌坏半个碟子,也不敢了。”一个戴儒巾,穿布袍的书生惊恐乱跑。银花大王举剑追上来,一剑砍断了他的脖子,书生的尸体倒向另一个房间,头颅在地上乱滚。陈有礼在房门缝后面,看得毛发倒竖,十分恐惧。女兵翠云过来开了房门,陈有礼紧张道:“你要做什么?!”翠云道:“陈有礼书生,你看,那边房间静悄悄的,也安全,而这边呢,正在杀人,你是跟我到那边房间,还是留在这儿?”陈有礼不用说,自然跟了翠云。他紧挨着墙边走,尽可能远离提了剑的银花大王。银花大王对陈有礼道:“要不你也来试试,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这把剑的刃口硬,哼!还英雄志士呢。”陈有礼道:“你是什么银花大王?!你是杀人犯,土匪婆!”银花大王用剑指了他道:“你再说!”翠云拉了陈有礼道:“你不要多嘴了,快跟我进这边房间来。”他俩进了房,陈有礼道:“实在太可怕了。这又是什么地方?”翠云道:“这里是洞房。”陈有礼刚坐下,又吓得站起来,道:“洞房?!”翠云道:“是呀,难道不是吗?!”外面又传来叫声,陈有礼忙贴着门缝看。一个小男孩叫道:“银花大王,我给你磕头,你饶了我吧,以后,你叫我在地上打一百个滚,我再也不敢打九十九个滚了。”银花大王将男孩手掌按在桌面,一刀扎下去,刀身洞穿手掌,鲜血淋漓,男孩惨叫着跑了。陈有礼喃喃道:“太吓人了!太无人性了!太残忍了!”
翠云道:“陈有礼书生,当了新郎官,你就不用管这些了,这儿是把椅子,你还是坐下来。”陈有礼坐在椅上,四下张望,道:“什么新郎官?”翠云道:“是呀,你就是今晚的新郎官,这里是洞房花烛夜。”陈有礼道:“我是新郎官?哪新娘是谁呢?”翠云道:“坐在床边,盖了红头帔的不是?!那么大一个活人在这房里,你半天都还没有见到?门外的事,与你无关了,你不要心神不定了。”
陈有礼道:“反正我也不说不成亲,我就在这里坐,哼!看你们能把我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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