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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麦走近一看,稀屎上有三个脚印,其中两个是自己的脚印,一定是谁把自己的身体抬走了,留下了第三个脚印。大麦心里嘀咕着:“会是谁呢?”
老头说:“应该是有人把你送医院去了吧,到附近的医院找找。”
大麦表示很担心,说:“在这个时代你被车撞了躺地上,肇事司机会怕你死得不彻底再碾你几遍,怎么可能会有人救我,妈的别被抬去做解剖标本了吧。”
大麦看着城隍庙门外自己的电瓶车还在,着急地说:“乐道上有一家红十字会医院,是附近最近的一家,去找找吧!”
大麦跑出了庙门跑得飞快,作为人不可能拥有这样的速度,黑色风衣随风摆动,铁链叮呤响动,黑色紧身裤在街道上交替,看着相当帅气,不过一阵之后开始累了,喘气喘得像狗。看见老头轻轻松松地在旁边散步一样,身影飘忽,走得比大麦跑得快,大麦不得不服。
不一会儿,大麦到了医院。
医院很小,手术室和各类门诊在同一条走道上,走道尽头就是两间手术室了。大麦进了医院,就看见手术室门口的排椅上坐了两个男人,当即跑过去就见两人都焦急得像热锅上蚂蚁。
那两个男人是老王和老周,都是大麦的哥们,也是电瓶车司机。左边一个是老王,三十一岁的单身汉。
右边一个是老周,三十五岁,他曾是个律师,得罪权贵被剪了舌头以后就成了个哑巴,大麦和老王虽然常调侃他,但都佩服他也同情他,老周也知道这俩哥们是真拿自己当哥们。
突然,大麦看见老周脖颈后突出了一段,像长了两个脖子,便用手去摸,谁知这一摸,老周的那截脖子就一阵颤抖,老周也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老王说:“妈的去买些药治治嘛,辛苦挣钱就只知道便宜了那母老猪!”老周摇手示意没事,老王也就不说了。
大麦奇怪,问鬼老头:“这是怎么回事呀?”
老头解释说:“身体部位发生病变了,鬼灵就会部分离体,把身体治好了就行了,没什么大问题。”
大麦走向唯一的一间手术室,果然看见了自己躺在手术台上,仪器设备什么都没有开启,三两个医生坐在旁边抽烟扯淡,妈的这是在抢救吗?!想到老王和老周还在外面焦灼地等消息,大麦气不打一处来,跑过去就揣一个医生一脚,那医生啊的叫了一声,捂着裆,颤抖着出冷汗。
旁边一个医生看了,笑骂道:“说了别乱搞,有老婆就抱老婆嘛,虽然你老婆丑了点,看吧,花柳病不好受,你搞了什么妖精啊,药都治不住!”这医生是下体鬼灵部分离体,被大麦狠踹了一脚,肯定爽歪了。
鬼老头无奈说:“别玩了,你的身体都招苍蝇了。”
大麦一看,手术室真的有苍蝇,几只绿头大苍蝇绕着自己的身体嗡嗡飞舞。大麦赶紧走过去,跳入了身体。鬼老头对大麦说:“我有点累了,先在你的灵迹里休息一会儿。”说着也进了大麦的身体。
不一会儿,大麦便扯个懒腰醒了,笑着看向那几个医生,这一看便把那些医生吓得不轻,其中一个医生问另一个:“看到了没有?”另一个问:“啥呀?”第三个说:“不是都死得梆硬了吗?”一起说:“不可能啊……诈尸啊!”边喊着边开了手术室的门,都跑出了手术室。
老周老王跑进了手术室,一看大麦活生生站在那儿,都喜极大叫,老王叫:“妈的,大麦!”老周叫:“忙着,啊嘛!”老王和老周都握着大麦的肩,老王激动地说:“老周打电话给我,哇哇的好像出大事了,电话里一护士说红十字会医院,我就跑来了。”
大麦明白了,这事应该是,老周经过城隍庙门口,看见大麦的电瓶车,就进去看了看,看见大麦躺在一滩屎上,就给送医院来了,老周是个哑巴,难怪当时没听见呼喊。
老王说:“为了庆祝大麦死了没死干脆又活过来了,咱们不拉生意了,去喝他娘的一下午!”老周拍打了他一下,作嗔怒地白了他一眼,意思是说老王说话不中听,大麦笑着说:“话糙理不粗嘛!”
大麦老王老周三人勾肩搭背,大摇大摆地出了医院,老周一直咳嗽着,看着老周多出来的那一截脖子,大麦还是有些担心。
出了医院,老王老周开着电瓶车,老王搭载着大麦,三人向康道而去。大麦突然想起:“我的电瓶车还在城隍庙门口呢,先过去取吧。”
三人到了庙门口,大麦朝里张望,那滩屎已经有干的迹象了,他叹了一口气,他的命运转折从这坨屎开始,也不知是福是祸。
三个人,三辆车,不一会儿就开到了康道上的一家餐饮店。
三人喝得开怀尽幸,不觉间天就晚了,也该各自回家了。三人平摊了饭钱,歪歪倒倒,咿咿唔唔地道了别,刚转身要上车,只听老周哇地一下吐了,吐完便一屁股瘫坐在地,哇哇地哭了起来。老王和大麦忙上去搀扶,老王开车,大麦扶着给送回家去。
轻风吹醒了一点大麦的酒,大麦分明看见车后跟着一个老太太,待揉揉眼睛看清些,吓了一愣,那老太太就是老周的老母,穿着惯穿的那套棕色薄纱衣服,眉目慈祥却透露着比老周更沉重的疲倦,她微笑地望着大麦,大麦能感觉到她是亡灵。
老周的母亲向大麦微笑着点点头,似乎是在说:“我儿子就拜托你照应了。”然后,她便随风而散,像一缕轻烟一样。大麦看了,还没来得及反应,老周母亲便散了。他急着问:“怎么会这样?”
鬼老头在他脑内说:“欲念不大的鬼灵一般会在八天之内消失,不过她看着像刚死不久,而且能感觉到她的强大欲念,应该是消耗了极大的灵气,所以消失得这么快。”
老王在前面开车,迷迷糊糊地问大麦:“你说什么?”
大麦也迷糊得很,老周被他扶着,还在嘤嘤地哭泣,大麦有种很不祥的预感,催促老王说:“没什么,开快点!”
老王噢了一句,加快了速度,没一会儿便到了老周家,老周家是几间低矮的瓦房,房前一个小院子。二人扶着老周下车,一进院门老周便清醒了一些,听见屋里面有小孩的哭喊声,那是老周的儿子小乐。老周喊儿子:“哇哇!哇哇!”
屋门口趴躺着老周的老婆,她的脖颈软沓沓地搁在门槛上,一看就是磕在门槛上断气的。老周担心儿子,先不管她。他摇摆地进了屋,黑灯瞎火的,不知道儿子在哪,老周按了开关,灯却不亮,看来是坏了。
老周用手机的屏幕光,依稀看见儿子站在房当中不停哭喊,老周儿子才读小学,肯定被吓傻了。
老周的手机光照到床上,他母亲躺在床上,已经断气了,眼睛却没闭上,仿佛还有什么放不下。老周呆了,走过去抹拢了老母未闭的双眼,看着屋门口的妻子,还有房中哭喊的儿子,当即觉得天旋地转,一下子栽倒在地。
老王大麦忙过去扶起,让老周趴躺到床上去。老王的酒全醒了,走到房屋正中,恐惧地看着这两死一晕,不知所措间就与老周的儿子一起晕倒了。
鬼老头说道:“小心点,老周老婆的恶灵就在屋里了,都是被她的戾气震晕的。”
大麦听了这话,瑟地一抬头,便看见床前,一个穿碎花衣服的胖女人阴森地笑着,手拿着把菜刀砍向老周离体的那截鬼灵脖子。
大麦慌忙惊呼:“老周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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