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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林白总算是明白了为何这姑射神女会刻意去讨好道一,恐怕是这婆娘早就算计好了,不论她如何示好,道一都绝对会冷脸相待。
而她这么看似无比委屈的示好,道一却又冷然自持,这么一来,便会给周围的人造成一种假象,让人觉得道一是在嫉妒她姑射神女,所以才刻意这么不近人情。
而且就林白想来,姑射神女的心思恐怕还是简单的很,说穿了就是嫉妒道一。要知道道一的容貌本就不在姑射神女之下,而眼下又经过了干净利落的击败石铁心这档子事儿之后,可谓是一时风头无两,甚至把姑射神女的人气都给抢夺走了不少。
姑射神女这样以魅惑鼓动人心之人,最怕的是什么,不是修为的降低,也不是身家的浅薄,而是人气的多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姑射神女和那些交际花们颇为相似,她们都是靠人气来吃饭的主儿,离了人气,就什么都算不上。
原本姑射神女在这些人里面可谓是拥有着卓绝的人气,但道一如今这么一闹,绝对是有不少人人心思变,觉得惊艳,势必要分走一些姑射神女的人气。
断人财路者,如杀人父母,而分润人气,又和断人财路有什么不同!恐怕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姑射神女才会故意兜兜绕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先是故意向道一示好,然后等着道一对她冷面相对,在以这种对比,来给自己塑造出一个楚楚可怜的形象。
但凡是人,都有一种同情弱者的固定心态,因为自身的际遇不同,或者曾遇到过的挫折的缘故,是以总会对处于弱势的人,有些恻隐之心。而这种心态,近些年来,那些电视节目上,一登台唱完歌,也不管自己父母老子究竟是不是还在世,就先来两句爸爸妈妈会在天上看着我之类的那些选手们,可谓是早已把这种谋略玩的是炉火纯青。
也正是因为这种恻隐之心,再加上姑射神女刻意营造出的楚楚可怜模样,所以场内的这些人,才会无视是道一击败了石铁心,也不去理会道一刚刚才从石铁心手下,救出了一个差点为了姑射神女死去的拥泵的这个既定事实。
若是把林白换做道一,自然能够识破姑射神女的居心,定然会见招拆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把这婆娘的心思尽数给拦住。但道一却是不同,她的心性本就简单的厉害,而且为人也是恬淡惯了,且不说她本就看不出这弯弯绕绕,就算是她能够看出来这些弯弯绕绕,恐怕绝对也是会如眼下一样,懒得去多理会这姑射神女一言半语。
也正是因为道一懒得解释那么多,甚至连敷衍都不愿意敷衍一下,这才更叫那些姑射神女的拥泵们气结,只以为是道一故作高傲姿态,却是没想过,这本就是道一的本性,而且更是已经忽略性的忘记了,道义二字,本来是站在道一这边的。
将人心利用到了此种地步,甚至连是非黑白都可以罔顾,这叵测手段,除却恶婆娘三字外,林白实在是再找不出更适合用来描述姑射神女的词汇!
“姐姐,你这样实在是太伤妹妹的心了。”仿若是嫌这把火烧得还不够旺一般,就在道一冷然自若,连正眼都懒得再去看周围人一眼,想要退回林白身边之时,姑射神女却是又缓缓开腔,话语声中更是多了几分颤抖,似乎已到了泫然欲泣的地步,
不得不说,这姑射神女玩弄人心的手段,实在是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她来了这么个泫然欲泣的模样,登时便又把她的弱者模样,又往下拉了三分。
嗡!此话一出,场内顿时哗然一片,嘈杂声大作,那些她的拥泵们,眼见得自己心中的女神如今竟是受委屈到了要哭泣的地步,一个个哪里还能按捺得住心里的怒火,恨不能把女神揽到怀里安慰一番,而道一在他们的眼中,也成了彻头彻尾的恶婆娘。
但道一是何许人也,就算是人命,在她眼里也都是可以完全无视的草芥,更别说是这些狂蜂浪蝶的冷言冷语,她又如何会放到心上,直接置若罔闻,便要退回林白身边。
“恶婆娘休走!”但还未等到她脚步迈出,人群里面却是登时挤出来一个年轻小伙子,这小伙子如今已是脸胀得通红,脖子梗的如同一只好斗的小公鸡般,横眉冷目,那模样看上去就如同是如丧考妣一般,抬手指着道一,手指尖都在不断颤栗,沉声道:“想离开,简单得很,先跟神女道歉,再把那房间老老实实的让出来!”
“你不配做我的对手。”这年轻人话语中的威逼意味,道一恍若是完全没有听到一般,向着那年轻小伙子上下扫视了几眼,言语冷淡,道。
一言撂出,那小伙子登时浑身都在颤抖不止,望向道一的神情更是变得冷厉了许多,看那模样,若不是畏惧之前道一击败石铁心的手段,怕是已经直接动手了。
“一切都是姑射咎由自取,是姑射不该去攀扯姐姐的,所有的错都在我,你们不要去招惹姐姐,她的脾气不好,你们斗不过她。”而就在此时,姑射神女却是又楚楚可怜的开腔,这一席话,虽然表面意思上看来,是把所有的错归咎于她自己,但实际上却是把她自己摆到了道德的制高点,听入旁人耳中,更叫人觉得,她犹如是什么不染尘埃的白莲花般纯洁。
“神女请放心,既然我站出来替你出头,就算是死,那又何妨!”多好的人儿啊,到了这种地步,竟然还在维护这恶婆娘,还担心自己不是道一的对手,这年轻小伙子听得此言,心中不禁一热,抱拳向着姑射神女一笑后,一咬牙,一切齿,心中一横,冷笑道:“恶婆娘,只要你跟神女道歉,让出这房间,我羽抱真直接拿出一千万给你!”
羽抱真?!听得这年轻小伙子的话语,场内登时哗然四起,更是有人惊愕道:“羽抱真,这不是清徽宗的少门主吗,没想到,竟然连他,都是神女的拥泵之一。”
“羽少门主年纪虽轻,但我听闻修为已是到了金花聚顶的地步,一身神通,更是可以跻身清徽宗的第二人,即便是那些长老们也不是他的对手。清徽宗家大业大,羽少门主也着实是出手不凡!冲冠一怒为红颜,直接就是一千万,这手笔大的,啧啧……”
有人一语道破羽抱真的身份后,更有人忍不住慨叹连连,满脸看好戏的神情。
听得场内这些人的话语声,羽抱真脸上的自矜之色愈发深重,眼眸中满是傲气。
“你不是我的对手……”但对于羽抱真的身份,还有顺着他身躯散发出的强横气息,道一却像是完全没有感受到一般,淡淡道:“退下,还能有一条活路。”
话音落下,羽抱真的面色顿时便胀成了猪肝色,只觉得顺着胸腹间一股股的热气在不断的蒸腾,烧得他浑身难受!身为清徽宗少主,他走到哪里,不是被人高看一眼,不被人恭维几句,如今道一居然如此无视他,这如何能不叫他心中愤懑难平。
“恶婆娘,你这是在找死,你知不知道?!”气结之下,羽抱真双手掐动,脸上满是冷厉神情,双眸中杀机毕露,死死的盯着道一,恍若是要从气势上压倒道一。-#~妙?笔?阁?++
“不知道……”但还未等道一开腔,却是有一个冰冷的声音,直接替她回答了羽抱真。
羽抱真闻言一愣,扭头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这才看到了被墨镜、鸭舌帽和口罩将面容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林白,上下扫视一圈后,冷然道:“你又算是哪棵葱,竟然敢不知死活的跳出来与我作对,还把脸裹得这么严实,你也知道没脸见人吗?”
听得此言,在看到林白自人群中走出,场内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人,登时更加兴奋起来,又来了一个护花使者,两边这么一较上劲,等下是有的看喽。
“不好意思,我站出来的晚了,让你受了些委屈。”林白根本就没有去理会羽抱真,只是缓步走到道一跟前,缓缓道:“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好了。”
看到林白竟然从人群里站出来维护自己,道一眼眸中竟是有错愕之色露出,嘴唇翕动,想要说些什么话,但话到了嘴边,却是又止住,而后缓缓退到了林白的身后。
“交给你?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么大言不惭?”眼见得道一退下,而不知身份来历的林白却是站了出来,羽抱真心里登时松了口气,他自认为,虽然自己不是道一的对手,但却不见得就抵不过林白,当即冷笑道:“小子,我给你一个选择,要么接过爷爷这一千万,老老实实的让你女人给神女道个歉,把房间让出来!要么就别怪爷爷我不客气,让你们从这里滚出去!听清了,是滚出去,不是走出去!”
“有钱了不起吗?”听到这年轻人的话,林白突然笑了,笑得无比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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