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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的术法气息波动,以及滔天的血气,在急救室内盘旋不止。
受到滔天血气滋润的法相,此时身形变得愈发凝滞,而面上的那双燕京更是如同有着魔力般,深沉不见底,叫人望之就像是在窥探宇宙的根源般,心神沉陷其中。
这到底是什么手段?难道之所以李嘉程在受到那么严重的枪伤后,还能够迅速复原,就是因为这个年轻人的缘故?望着眼前的一幕幕,那名老教授茫然张大了嘴,怔怔的望着悬浮在虚空之中的巨**相,心中陡然浮起一个大胆的猜想。
如今在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已经完全颠覆了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此时此刻,他才终于明白,‘子不语怪力乱神,非不语也,盖有未易语者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孔老夫子从来不说怪力乱神,不是不敬鬼神,而是不想说,因为其中有无法说明白的地方。
而现在发生在自己眼前的这一切,又何尝不是如此,一切玄奥莫名,叫他根本无法理解。也许正是因为这些未名的东西,所以他才没办法解释李嘉程之前为何会复原得那么迅速。
不仅仅是他,场内其他的那些医生,即便是没有血气对他们动作的封锁,也还是怔怔的站在原地,望着虚空中悬浮着的巨**相。
此时形势危急,林白哪里有时间去向这些医生解释,只是将神念全部贯入到法相之中,以法相硕大的双眼,观测这天地的根源,试图从其中找出巫术运转的痕迹。
法相以信仰愿力汇聚而成,不受天地所控,是以可剖根溯源。在那双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双眸注视下,急救室内的一切都化作最为简单的黑白色泽,缓缓运转不定。
随着双眸的运转,林白发现围绕着李嘉程的身躯,有一道道混入这片黑白色泽中,几乎无法用肉眼分辨的红色丝线。这些丝线极为纤细,但却仿佛带着一种诡异的吸力般,就在法相双眸注视的这短短片刻,让林白觉得心神不由自主的就
想靠近那些红色丝线。
红云为红色,丝线为红色,如果到了这份上,林白要是还看不出来这些红色丝线是怎么回事儿,那他这些年的辛苦修为就真是修到狗身上去了。
“饶你精似鬼,还不是要喝小爷的洗脚水!我看你还能像老鼠一样藏多久!”勉力控制心神,抵抗着红色丝线对心神的吸引力,林白脸上露出一抹冷笑,而后控制法相巨大的双眸,分出神念,跟随着那些红色丝线,向着这些丝线袭来的源头冲去。
神念刚一靠近南宫正所在的那栋居民楼,居民楼周围的阴冷气息顿时出现剧烈的紊乱。而后被他放在窗台上的那尊槐木雕像,猛然绽放光辉,向着林白的神念便扑了过去。
不好!感触到向着神念涌来的那股诡异气息,林白心中暗道一声不妙,迅速便操纵神念返回身体。神随心收,神念刚刚回到身躯,一股阴寒气息顿时便从四面八方骤然汇聚而出。
要知道医院这种地方,平时死在这里的人不计其数,本就是煞气凝结之地。那股阴寒气息只是刚一出现,便连带着整座医院的煞气向着急救室内围拢而来。只是短短几息的时间,急救室内的空气就骤然下降到了冰点,而且室内光华尽敛,叫人心中莫名生出阴森恐怖之感。
“收!”眼瞅着自己身周的那些医生,此时面上都露出恍惚之色,林白反手取出河图洛书,口中默念咒诀,催动河图洛书发出无边吸力,瞬息间便将那些煞意尽数收摄。
煞意收敛,但林白手上的动作却还是没有停滞,脚下更是骤然踩动禹步,双手按照九字真言捏动印诀,催动河图洛书之中的海量煞意,汇聚成型,口中疾叱道:“斗!兵!”
话音骤一落下,先前被河图洛书收摄的那些煞意顿时围拢在林白双手之前,而后他双手捏成剑诀,向着虚空之中微微一指,分出一缕神缕神念,牵引着那股煞意,骤然破空而去。
虽然医院和居民楼之间还算有段距离,但这股磅礴的术法波动气息,只是短短几瞬便迅速穿破空间,奔袭到了南宫正所在的房屋之内。
“好小子,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老夫的位置!”感受到室内随着术法波动气息,而变得无比狂暴的天地元气,南宫正眼角微凛,心中猛然一阵悸动。
而且就在这股波动刚刚出现之时,南宫正更是感觉到这股术法波动中海油一股诡异的气息。虽然那气息感触起来极为微弱,但还是叫他心中生出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但他却没想到,那股煞念竟然这么快就被对方克制,并且发起攻势。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兵、斗印诀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了他的头顶,而后宛如泰山压顶般,向着他就猛然压了下来,这印诀威势无双,似乎一瞬就能将人碾压成肉酱!
“好家伙,这小王八蛋的手段怎么如此恐怖!”南宫正口中哇哇怪叫一声,知道自己在猝不及防之下,根本没有对抗这股术法的机会,急忙便向着一旁躲闪开去。只是他的动作反应虽然够快,但又哪里能够及得上被林白神念牵引,如精确制导导弹般恐怖迅疾的术法。
轰!两者刚一碰触,室内骤然爆出一声巨响。这栋房屋本就年久失修,而且常年没人居住,不知道积攒了多少灰尘,在这恐怖无边的震荡下,烟尘顿时四散。
而且即便如此,那股术法波动的威压也还是没有停滞,宛如一方金印般,直勾勾的向着南宫正就压了下去。那种如同身陷悬崖边缘的心悸感觉又上心头,直叫南宫正心中发颤。
虽说巫人和相师不同,他们的肉身要比相师强大许多,但南宫正也明白,刚才的那次冲撞,已经将自己身体的防御破开了七七八八,如果这一道气息压下来,怕是再抵挡不住。
就在心中震颤莫名,而那道狂暴的术法波动已经迫在眉睫之时,阳台上放着的那尊槐木雕像骤然爆发光亮,一股难以名状的灰色死气瞬息蔓延开来。堪堪在术法波动即将降落之时,拦在南宫正的身前,庇护他周身穴窍不受那股术法气息的侵袭。
说时迟那时快,这两股气息刚一碰撞在一起,便如天雷勾动地火,瞬息间爆发开来。在那几乎将空气都绞碎的剧烈冲击下,南宫正的身体就像是一发炮弹般,轰然一声便撞到了墙角。而且在气息侵袭之下,身体尚悬在半空中,口中就喷吐出鲜血。
“妈的,这小子也忒狠了!”伸手抹去嘴角的鲜血,南宫正眼中露出惊惧之色,心有余悸的向着阳台上那尊槐木雕像望去,虽说此次雕像爆发出的气息拦住了那股术法波动气息,但却也是大伤元气,顺着雕像身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出现裂隙,似乎随时都可能碎裂。
槐木雕像经历阴阳九次熔炼,是以能使用九次。来港岛之前,南宫正就已经用过四次,加上对付李嘉程的一次,逼退林白法相一次,护主一次,便只剩下两次使用的时限。
而且虽然被槐木雕像的气息抵挡了一次术法的侵袭,南宫正此时的情况也并不好过。在剧烈的冲击下,五脏六腑都已移位,肚腹内更是不知道积攒了多少淤血,面如金纸。
“小王八蛋,这是你逼我的!”伸手抹去嘴角的鲜血,南宫正强自提起力气,走到阳台旁,伸手将那槐木雕像取下,口中念诵有声。
他又不是傻子,如何不能从刚才术法的暴戾程度,感受到林白心中已经动了杀意,此时局面已经到了要么你死,要么我亡的地步;而且时局到眼下这一步,红云几乎要吞没李嘉程的神念如果他就此收手的话,岂不是前功尽弃,他又怎么舍得那巨额财富的诱惑。
而且他可以笃定,虽说自己如今也受了重创,但是在槐木雕像爆发气息的冲撞下,林白的情况不见得就能比自己好到哪里去,放手一搏,未尝没有取胜的可能!
诚如南宫正心中所想,这一战虽然表面看来是林白占了先机,但他眼下的情况也并不好受。刚才那槐木雕像护主时爆发的气息太过恐怖,与他放出的术法气息碰撞之时,更是将林白分散出去的那份神识夷为齑粉。神识消散,不管对什么人而言,都是极大的创伤。
此种反噬之力下,原本精神奕奕的林白,面色陡然惨白了几分,身体更是忍不住有些颤抖。而且围绕在他眉宇间,更是出现了一丝死气,叫他体内法力游走都变得有些不顺畅。
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将体内翻涌的气血调息通畅后,林白的神情这才稍稍好转了一些,而且面上更是多了一抹喜色。虽说刚才神念消散对他造成了重创,但在术法气息与槐木雕像散发出的气息碰撞时,他还是感觉到了其中的一些端倪。
那尊槐木雕像释放出来的气息,虽然也算是在术法的范畴内,但和天地元气以及人体法力,却是截然不同,而且其中更是透着一股无法言喻的诡异。不过让林白欣慰的是,这气息虽然古怪,但并不是不能被术法波动所克制,只要能克制,那便有降服那巫人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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