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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下了血本了!小师弟,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虽然山路崎岖,但林白和张三疯两个人都是在外面打拼惯了的主儿,自然是无惧陡峭。跟在郑胖子的身后,三步并作两步,没过多久,便到了墓地前。朝着墓地扫了眼后,饶是张三疯见多识广,都不禁倒抽了口冷气,然后不无调侃的向林白笑道。
孔昭苏的墓地,和当初埋葬的时候,可谓是完全变了个样子。周遭用水泥垒砌,修成了个陵园的样子不说,而且更是在坟茔前不远的地方修了个牌楼。而且就林白所看,修建牌楼用的还是上好的大理石,花纹古朴典雅,诚如张三疯所言,真是下了血本。
墓地的这种变化,若是换在常人眼中,自然是庄严肃穆,也能显示出墓地主人与众不同的身份。就林白所知,华夏有不少暴发户就是这么干的,发达之后,先买别墅,然后就对祖坟大兴土木,修建成陵园,甚至有那夸张,直接把整个山头都给修整了一遍。
“林老弟,怎么样,这墓地修的还气派吧!我跟你说,当时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听着张三疯的话,郑胖子脸上不无得意之色,但话一出口,看到林白阴郁的表情,却是生生把话头收了回来,小心翼翼道;“林老弟,是不是我做错事儿了,这墓地不该这么修整?”
“气派倒是真气派,不过风水效力可是不敢恭维了。胖哥,究竟是谁跟你说的,要对这墓地进行修整的?”林白眉头微皱,转头朝郑胖子望去,沉声问道。
虽然这墓地在外人眼中,是十足气派,但看在林白眼里,却是荒唐到了极点。当初他看中这地方,图的就是个浑然天成,地脉生吉之气充沛。尤其是骊山的八门锁龙局变动,使得骊山龙脉异变后,此地更是可谓雾霭蒸腾,龙腾虎跃,端的是一处绝佳龙穴。
可是如今被这墓地周围的东西一布置,尤其是那牌楼,直接隔断了墓地的明堂,使得墓地的格局不知道小了多少倍。而且周遭修建起来的那些水泥墙,看似是将此地围了起来,省的有什么野兽或者外人进来,但同样的,也是将此地的气息隔绝了起来。
《葬书》之中有言:葬者,乘生气也,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只有启程有序,婉转回旋,才能风生水起,使墓地对子孙后代的阴德庇佑之效发挥到最大。但如今被这么一拦,好端端的风水宝地,却是被截成了死地。
风水一被封堵,生吉之气自然烟消云散,而且受到阻拦,更是会凝聚成煞。此时诸人虽然站在墓地的外围,但林白却是已经能够感受到墓地内那股森冷的阴风,一股接着一股叫人心寒的煞意,正在不断朝着诸人体内涌动,似乎要改变他们的气场。
这种拾掇墓地的法子,根本就不是什么表达善意的举动,而是活脱脱要把这地方给变成死地,用来克制小利贞的命理。不过让林白稍稍宽慰的是,从墓地周遭的布置新旧程度来看,这陵园修建起来的时间并不算长久,煞气的堆聚还没有到覆水难收的地步。
而且他心中更是颇多侥幸之感,也亏得这次有机会赶回燕京一趟,看到了小利贞命理的变数。不然的话,等到自己都感应到不对劲的时候,小利贞的生机怕是要被侵袭干净了。
“聚!”林白眉头微微一皱,而后缓缓将河图洛书持在手中,口中默念咒诀。
话音甫一落下,一股强大的吸引力顺着林白手中的河图洛书便生出,感受到这股吸力。从墓地内顿时便传出一阵阴森之意,平地更是生出阵阵阴风,吹得人肌肤生寒。而后更是有一股接着一股浓稠如墨的黑色煞气,如利剑般,朝着林白就扑了过来。
“好浓的煞气!”原本一脸悠闲模样,站在林白身畔的张三疯,在感受到这股气息之后,也是面色微变,脸上露出惊容。虽然他也看出了这墓地的风水有些不对劲了,却也没想到煞气竟然积聚到了如此恐怖的地步,饶是他如今跨入化神境界,都觉得有些可怖。
而郑胖子在这股煞气侵袭下,更是面如土色,浑身颤栗不止。甚至在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似乎是去鬼门关转悠了一遭般,周遭尽是大鬼小鬼透出的寒冷气机。
“收!”林白望着那股煞气,面容不变,缓缓将河图洛书抬高,朝着那股煞气便迎了过去。河图洛书本就是阴煞的克星,如今林白又到了化神境界,催动起来,更是如鱼得水,只是转瞬之间,那些阴煞气息便朝河图洛书汇聚而去,而后如泥牛入海般,瞬间消散。
短短几瞬,漫天煞气便彻底消散,周遭重又恢复朗朗乾坤。而空气中那股叫人心神压抑的气息也消散不见,阴风更是乍止。冬日的阳光缓缓照耀在诸人身上,仿佛一切亘古未变。
不过虽然煞气已经消散,但墓地看上去却还是仍旧有些叫人心神压抑,觉得可怖。
看着林白的举动,郑胖子如今是连肠子都悔青了。尤其是在林白动手的时候,感受到从墓地内传来的那股阴寒气息,饶是郑胖子对风水之说了解的不多,却也知道,墓地内有这种类似乱葬岗般给人毛骨悚然的感觉,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儿。
河图洛书缓缓转动,只是短短一会儿的功夫,便将墓地内积攒的阴煞气息收摄一空。这也让林白稍稍松了口气,从这点儿来看,给墓地弄成这模样的那相师本领并不算高。若不然的话,煞气绝对这么轻易的就被河图洛书收取。
不过即便是如此,林白却也还是得再费些周章。单靠河图洛书来吸取阴煞,只能治标,而不能治本。必须要对坟地的布局进行改动,否则的话,煞气以后依旧还会积攒,这潜龙之穴的风水功效还是发挥不出,对小利贞的命理的影响也不会消散。
而且这一破一散后,煞气的生出恐怕是要比以往再加快几番,危害更甚以往。
不过现在林白还不想这么快就下手改动风水,他倒是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是吃了什么狼心豹子胆,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把如意算盘打到自己头上。
“娘的,早知道我就不该听蔡亮那个瓜怂的,胡乱改动这墓地!”郑胖子抬手朝着自己脸上就抽了一巴掌,然后紧盯着林白道:“林老弟,事情都是坏在我郑胖子手里的,是我对不起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郑胖子绝对不会有半句怨言。”
“胖哥你这是干什么,你也是一片好意,只是被人利用了罢了。”林白看着郑胖子又准备抽耳光,急忙抬手握住他的胳膊,然后沉声道;“那蔡亮是什么人?”
“那小子是林业局的一个科长,主管骊山这片的林业治安,来过几次,和我喝过酒。”郑胖子说到这,又是朝着自己的嘴抽了一巴掌,道:“都怪我嘴上没把门的,又爱喝。几两黄汤灌下去后,就把林老弟你身份,和墓地的事情告诉他了。”
“这小子当时没说什么,不过和我一个劲儿的称兄道弟。后来来骊山这跑得也是更勤了,每次上山还给我带不少东西。我拿了他的东西,心里边过意不去。后来这小子说,想把这处墓地修得气派些。我想着墓地好看,林老弟你脸上也有光彩,就答应了下来。”
郑胖子重重叹了口气,接着道:“后来那小子就把墓地给修成这样了,我要是早知道那瓜怂存着这坏心思,我和他喝个屁的酒!林老弟,我现在就把这些狗日的牌楼和周围的东西拆了。你放心,以后就算有人拿枪顶着胖子我,也绝对不会再动这的一草一木!”
越是说,越是气氛,郑胖子更是不禁朝着地面重重踩了起来,似乎恨不能把脚下的地面当成蔡亮来跺上几脚。需知道,虽然他叫林白老弟。但实际上,他们这一脉,说穿了,不过是以往供奉天相派的人罢了,也就等于是天相派门下的杂役仆人。
林白把墓地的交给他看守,那是看得起他,信得过他。可是如今墓地却是在他手里弄成这样,这不是辜负了林白的信任。也亏得现在没出事儿,否则他怎么对得起林白。
“胖哥,你这是做什么。我又没怪你,咱们先好好解决事情,这牌楼和墓地旁的东西也不着急拆。”林白看着郑胖子的模样,不禁苦笑摇头,缓缓道:“你给那蔡亮打个电话,我倒是要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敢在这里给我闹出这种事情。”
“行,我这就打。娘的,再见到这个瓜怂,看我不弄死他!”郑胖子闻言重重点头,从屁股口袋摸出手机,嘴里一边骂个喋喋不休,一边重重的拨号。
“先别着急说得那么明白。”林白微微摇头,接着道:“你就告诉他,说我想见见他。”
“先不告诉那瓜怂?行,那我听林老弟的!”郑胖子闻言一愣,然后点了点头,刚巧此时电话也已接通,便朝着电话那边道:“蔡亮,你个瓜怂在哪呢?医院,你跑医院干什么去了?是出门被车给撞了?还是喝水呛着了?还是出去鬼混,被媳妇儿抓到给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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