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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师父尸骨未寒,师叔你这么做欺人太甚!”张三疯看着面前的陈其灵厉声喝道。
“早就该死的人,偏要逆天改命拖延时间,这就已经坏了我们天相派的规矩,这样的人死不足惜。”陈其灵看着张三疯冷笑道。
这陈其灵身形矮小,头发稀稀疏疏但却梳成个大奔头的模样,脖子里栓了个小拇指粗的金链子,看着就属于那种乍富之后急于显摆自己身份,但更彰显自己的暴发户身份,让人看着可笑。
“师叔,你不能进去。秘宝师父已经传承给师弟了,就算是你去了也晚了!”看到陈其灵往大殿里面冲,张三疯挺身挡在陈其灵身前,只是张三疯身材瘦削,而且年岁已经不小,被陈其灵一脚踹在肚子上踹到在一边的排水沟里。
“好狗不挡道,看起来不光你师父不怎么样,教出来的徒弟也和他一样不怎么样!”陈其灵看着歪倒在一侧的张三疯冷笑道。
眼看着陈其灵就要闯进大殿,躺倒在道观一侧排水沟里的张三疯睚眦欲裂,拼了命的往上挣扎。陈其灵扫了一眼张三疯,嘴角的笑容更加肆无忌惮,抬脚就要跨进大殿的时候,门内突然伸出一只手,一把将他推了出来。
“哪里来的野狗挣脱了链子,来我们天相派大嚎大叫,遍地咬人!”林白扫了一眼陈其灵脖颈上的金项链,冷冷嘲讽道。
“你……,你目无尊长,我是你师叔,你居然敢这么对我说话,还不跪下磕头认错!”陈其灵被林白推了一把,身形踉跄差点儿摔倒,站直身体之后,看着林白厉声喝道。
“师叔,我没看到哪里有什么师叔,只看到了一条乱咬人的野狗。再者说,我是天相派新任宗师,就算你还是师父的师弟,也要给我行礼的吧!”林白冷声回应道。
林白不比张三疯,他从小就耳濡目染跟着老道士学坏,再加上这几年在江湖上闯荡,什么事情没见过,比牙尖嘴利,陈其灵还真是选错了人。
“黄口小儿,牙尖嘴利,我和你有什么说的?快把秘宝给我交出来,今天我就放你们师兄弟一马!”陈其灵面色一沉,不再和林白纠缠,一挥手打算让自己身后的两个保镖上来解决掉二人。
“你我都是相卜之人,用那些粗人解决事情的方法有些失了祖传礼数吧,不妨你和我交流一下你我之间的易数,谁赢,秘宝就是谁的!”林白看着面前的陈其灵笑晏晏说道。
“师弟不可,秘宝乃是我天相派最要紧的东西,你赶紧走,这里师兄帮你拦着!”张三疯见林白要和陈其灵斗法,心里叫了声苦,挣扎着爬起身要挡住那两个走来的保镖。
看到张三疯这模样,陈其灵微微一笑,在他眼里,林白这样的年纪恐怕就算是连一本《麻衣神相》都不能完整背诵下来,敢来挑战自己,纯粹就是找死的行为!
“好,我们就来赌一把!”陈其灵冷笑道。
陈其灵这话一说出口,一边的张三疯就着起了急,他并不知道林白铁口直断的本领,心中的想法和陈其灵的想法差不多,只是这么点儿年纪的小年轻,能有什么能力。
挣扎着起身,张三疯叫了声苦,心道恐怕这次天相派的传承真要落入陈其灵这个门派叛徒的手中了,看向林白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苦色。
“小辈,我对上你,胜之不武。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现在就把天相派的传承至宝交出来的话,我还能选择原谅你一下,如果你还继续这么执迷不悟,我就把你们两个还有这座破道观一把火烧了!”
“师兄,你放心,我心里边有分寸。”看到一边张三疯脸上的神色,林白笑着安慰了一句。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林白这话,一边的陈其灵觉得自己心里边猛地一颤,如同是在大山中遇到了凶猛的野兽一般,而且那种自信的神态和当初将自己赶出门派的李天元更是无比的相似,让人心中生出敬畏。
“看在师父的面子上,我再叫你一声师叔,也再奉劝你一句,你我都是天相派门人,入门第一句口诀中‘天道无常,常予善人’,还请你好自为之。”林白眼神愈发的冰冷,看得一边的陈其灵心中更加发毛,身上更是起了一层白毛汗。
“小子,你知道什么是善人么,你去寺庙去道观捐了钱就是善人,可钱去哪弄,只能想法子赚,你赚到钱就是善人,赚不到钱就是恶人。”
一咬牙,陈其灵恨声道。
陈其灵盯着林白,咬牙切齿接着狞笑道:“李天元那老牛鼻子不听我的,你看看天相派现在是什么模样,就是一堆烂木头,几十年前就是这座破院子,几十年后不还是这样的破院子,相师干的本就是泄露天机的事情,天机给谁不是给,只要有人给钱,是不是善人有什么关系!”
陈其灵和李天元当初就是在相师究竟怎么样入世的问题上发生了纠纷,陈其灵说入世就是赚钱,有了钱才有好的道门,也有更多的人来参拜。
李天元则认为相师泄露天机本就是罪责,所以要把天机用在善事上,这样可以抵消一些罪孽,也给自己积攒一些福德,至于钱不钱的,并不算重要。
师兄弟二人闹了三天之后,没有达成统一的口径,最后李天元动用天相派宗主的身份,将陈其灵驱逐了出去,从此以后,陈其灵便开始自己拉杆子单独干。
这些年来一直为人算命看相,千金一卦,从不过问事情善恶原因,这些年来攒下了不小的家业。但对于李天元的恨意也随着金钱的增长越来越强烈,尤其得知李天元将死的消息之后,更是直接杀上茅山,来抢夺天相派宗主的宝座和传承秘宝。
“既然要赌,那就爽利一些,我们就来赌对面山上那个放牛小孩的家庭如何?”收回心中的回忆之后,林白环视了一圈道观附近,指着道观门口正对着的山岭上一个放牛小孩,厉声道。
“好,我今天就来和你赌上一把,我说这小孩子父母离异。”林白扫了一眼对面山上的放牛小孩,淡淡道。
“理由?!”
“两山堆叠为出,一山一人,既然两山断开,那就是他父母已经分开,自然是已经离婚!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小孩的父母应该是在四年前离的婚,因为他距离我们之间隔了四户人家。而且按照方位来说的话,他站立的是巳位,可以确定是四年前无疑!”
陈其灵伸手掐算了一番,甚至走到道观门前,瞅好方位,身子弯下做出一个类似于老汉推车的姿势来观摩了一番对面山上的放牛小孩之后,缓缓道。
林白有些惊讶,看起来这老东西的确是真有几分本事的。对面山上放牛的小孩叫做王小,父母的确是在四年前因为夜生活方面的不足,所以离的婚。
这事儿当时还在村子里传为奇谈,王小的父亲从此以后走路都完全抬不起头。但是四年前的事情虽然轰动,四年后早就没人记得了,可是这陈其灵居然能够通过王小所站的方位这些外因推算出来,实属不易。
林白心中稍稍有些慨叹,天相派的传承果然神妙无比,即便是这个被门派逐出的叛徒,身上也是有一些真本领。
看到林白脸上的神色,陈其灵已经确定自己所说无错,一阵放肆大笑之后,看着林白阴沉着脸,缓缓道:“小子,现在轮到你了。这座村子里面的事情,你太熟悉,我不能让你推算,这边现在就只有jerry这一个外人,你来推算一下jerry的家庭好了!”
听到陈其灵的话,jerry将自己脸上的墨镜摘下,居然是一个老毛子,一双蓝色的眼珠子。陈其灵算是给林白出了一个难题,相术虽然神妙,但是具有一定的针对性,而且是在中华文化的基础上生长起来的。
虽说一法通万法通,但是要用相术去揣测一个完全陌生国度陌生文化熏陶下成长起来的人的身世,的确是要麻烦许多。
林白扫了jerry一眼之后,皱起眉头沉吟起来,刚才这一眼林白看的是jerry的面相,从面上看,这小子肯定不是善茬,应该是手上沾了人命的主儿,身上自然带着一股凶煞之气。
沉吟了一下之后,林白沉声道:“这老毛子是个孤儿,他妈当初是和别人搞上,然后生的他,没有父亲。他母亲性子急躁,强悍,后来找过一个男人,但是那个男人的命应该丢在这个jerry的手里了!”
“陈,我和你说过的,不要把我的秘密告诉其他人!”
林白最后一句话音刚落,jerry脸上的神色瞬间变了,惨白一片,嘴角升起一抹狰狞,盯着一边的陈其灵冷声道。
陈其灵听到jerry这话,一脸的苦笑,这黄毛孙子怎么可能知道华夏相卜文化的博大精深,而且他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局势,自己怎么可能把他的身世告诉林白。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用到这群黄毛身上,果然是一点儿错没有。
“理由?!”
“这老毛子站立的位置在道观在这边属于乾位,他本就一身煞气,过阳易折,所以定是孤儿无疑。至于他母亲的事情,刚才他脚下踩断了一棵野草,踩断了也就踩断,但偏偏还要再补上一脚,草字断头,就是早,所以是未婚先孕生的他。”
“至于他杀的那个男人的事情,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原因,这个jerry不仅仅是个孤儿,应该还是个恋母狂吧!”林白摸了摸鼻子,淡淡道。
陈其灵的脸色彻底白了,林白说的这些东西的确是一点儿错没有,但是最后恋母狂的事情,他是真不知道。
抱着心中存着的最后一丝侥幸,陈其灵紧张兮兮的朝一边的jerry望去,老毛子的皮肤本来就白,此时更是煞白的吓人,嘴唇翕动的也更加厉害,不用他开口,就可以确定林白所言非虚。
道观旁的空气几乎凝滞,刚才两人虽然都猜对了对方所出的题目,但是陈其灵是腾挪转移,又掐又算一大会儿才得出的结论,而林白则只是沉吟一会儿便有了答案,而且说出的东西也比他说的详尽许多,两相比较,高下立判!
“天道无常,常与善人,你坏事早已做尽,还想来抢我天相派的传承,你们不觉得好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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