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林处,老者再次取出那半截木枝,手指微动,只见木枝上出现几道刻文,状若细丝。
老人轻笑,指着木枝道:“皓儿,你来,你在看看这木枝有什么不同。”
紫皓从老者手中接过,认真观看。不久,发现在老人刚刚刻痕的不远处赫然有着几道不同的纤细刻文,不过他记得刚刚这里并无此物
“爷爷,刚刚明明我仔细看过,可这里并无这奇怪的符号啊?”
老人微笑,望了一眼紫皓道:“其实这就是我们墨家修练功法,符文术。
提起符文术,老人额头微扬,很是自豪。因为古有传言墨家是符文的始祖,所有的符文术皆出于墨家。上古时期的墨家极尽辉煌,最为强盛时甚至统领了整个南域。没有不朽的皇朝,墨家也不例外。数千年后逐渐走向了分裂,族中宝术开始在世间流传,被无数强者所得模拟改造,遂造就了如今世间繁杂多变的符文术。
虽然分裂,墨家人碍于祖训一些核心宝术并不敢外传,而且这些核心宝术非墨家血脉也不能激活。所以最为顶级的符文术还是留在了墨家。
大陆千变万化,风云四起,沧海桑田,那些分裂的势力逐渐被一个个大势力吞并,逐渐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化为尘埃。
老人这一脉便是墨家的主系血脉,也是老人所知墨家残存的最后一脉。只是近两百年来墨家人才凋零,越来越不济,最后又被人攻陷,死伤无数,他不知道除了自己还是否有族人活下来。
老人再三犹豫最终决定传授紫皓墨家的符文术,他清楚地记得这个孩子的不凡,出生时的景象。这个孩子的魂力十分强大,简直是为修炼符文术而生。
他曾不想让这两个孩子在踏进修炼界,远离流血纷争,远离明争暗斗。但他从少年身上能明显感受到这个孩子对修炼的热情。望着紫皓眼中的热火,老人深知自己不应该左右一个人的人生。既然爱他,就应该给他自由。
“爷爷,可我不是墨家血脉啊,怎样修炼那说的顶级符文术啊?”紫皓气馁,一阵失落。
“傻孩子,这个世间的人分为两种。一种就是靠血脉传承而生,另外一种就如你这般靠生命灵树而生。在你出生不久,我就给你进行了血脉嫁接,所以严格说你不仅是我墨家人,更是一个具有我墨家血脉的人。”
老人微笑,轻捋胡须,慢慢仔细的向紫皓解释。说完后还溺爱的抱起少年,嘴中说道:“不管怎样,爷爷只知道你是我的孙儿,是我抚养长大,一生就是我墨家之人。”
紫皓闻言鼻子一酸,对于老人他深深感激,倘若不是老人捡起自己,即便被生命灵树孕育也难在这荒山存活下来。老人便是自己这个世界最亲最亲的人,血缘真的重要吗?”紫皓自问,后来他否定了自己。
“小皓,记得修炼要循环渐进,切不可贪功物快,否则只会适得其反。修炼与一个人神魂,悟性息息相关,所以有些东西是天生注定,不可求时莫强求。”
“爷爷,皓儿知道了,快点教我吧!”
紫皓蹦蹦跳跳,迫不及待,不知有没有清老人所言,一张小脸满是兴奋之色,脑中幻想不断。
“当今之世符文渐微,甚至都不被当做一种高深武学,只是一种辅助功法。你要谨记符文修至极境同样可以堪破生死,甚至极致符文师可以召唤传说中的混沌至宝,召唤远古战魂协同作战。只是符文一道对人的灵魂要求极其苛刻,非灵魂强大者不可修至大成。”
老人转眸,回忆起紫皓出生时的景象,沉声道:“我不知你为何灵魂会这般强大,虽然这些年在逐渐内敛,但我还是感觉到像是一头巨兽在沉眠。所以符文之道在适合你不过。”
“我灵魂强大?”紫皓低语,带有疑惑。
突然紫皓想起小时候玩耍时,无意间曾看到遥远的天际划过一道长虹,而长虹上面赫然站着是一个人。那个时候,他就幻想自己也能在天上飞的景象。忙声问道:“爷爷,那些能在天上飞的是什么人啊?学了符文能不能飞啊?”
老人饶有兴趣的望着他,解释道:“符文师也能飞,不过要好久,好久。”说道最后,老人故意延缓语气,急得紫皓额头直冒汗。
“哦哦,能飞就行,能飞就行。”小孩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能在生命森林上空踏空直飞的都是绝世修者,照你所述你所见到的是一位修道者,那道长虹就是他的法宝。”
老人深知生命森林的可怕。虽然带“生命”二字,实则处处隐藏危机。特别是那中央森林的深处,历代不知有多少前贤去探查结果都一去不凡。
老人感慨,转身朝那处无人区望去。只见那个方向笼罩着厚厚一层的迷雾,朦胧深邃,吞噬着一切,彷佛连光路过那里都会被吞噬掉。整日间那个地方都是一片阴暗,甚至有几次深夜他曾听到剧烈的轰击声,山石滚落声。彷佛就连他脚下的大山也在摇晃,他明白那肯定是大山深处的绝世生灵在大战。老人自问那要是多么强绝的生灵对决才会波及这么大的一个区域。
“紫皓你要记得,修道者只能算作符文师的旁系,真正顶级的修道者其实最不愿面对的就是大成符文师。符道本为一家,符一主,道为辅。修道的许多秘法必须配合符文才能施展,但符文却可以独立于道法而存在。”
紫皓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向老人承诺不再胡思乱想,以后认真学好符文。
“学习符文首先要做的就是画符。”
老人变戏法似的从怀中取出两块木片,以指作刀,在一块木片上轻松刻下一枚金色的符号。符文发光,可以看到空中似乎产生了涟漪,丝丝水波一样的细小灵气不断的朝符文涌去,随着灵气的涌入,符文金光更胜。不一会符文忽然变暗,彻底敛去了印记。
紫皓认真看着观看,心中暗暗称奇。望着老人娴熟轻松的样子,紫皓觉得这符文也并非什么难事,只是雕雕刻刻而已。
老人又从怀中掏出一根木枝,同样的手法刻下一枚符号,只是这枚符号和原先那枚明显不同。
“小皓,看好了。”
老人嘴角默念,木块和木枝好像受到召唤一样,从地上飞起悬浮在空中。忽然,木枝飞速朝木块射去,木块彷佛化为盾牌,无论木枝从哪个方向攻击都加以阻挡,两者剧烈交战,看的紫皓一阵大乐,像是发现了世间最好的玩具。
“打它,打它……你倒是从这边攻啊,……快挡,快挡。”小拳头挥舞,完全忘记了老人的存在。
老人满脸黑线,暗道这孩子太贪玩,真的教给了他符文不知道会干出什么惊世的事情呢。
“咳……咳…”老人故意做声。
紫皓好像无所察觉,依旧沉迷在“作战”中,嘴中不时暗暗叫好。
“小皓!”
“皓儿!”
“呃,爷爷。”紫皓吐了吐舌头,调皮的朝老人笑了笑。
“刚刚我做的就是画符,越是强大符文越难模刻,需要的载体当然要求越高。你先学会把这两个符文摹刻下来,以后爷爷在教你更为深奥的符文。”
言罢老人默念,正在交战的木枝与木片双双齐落下来。老人又在刚刚雕刻的符文旁又刻下分别刻下一个同样的符号。刚刚消失的符文好像受到招引,逐渐又显现出来,浮在木刻上方。
“皓儿,你就先记下这两枚符文,什么时候能摹刻下来,你的符文之道才算入门。”老人手中又递来一根黑色的竹针,要紫皓用此刻画。
“爷爷这也太简单了,你在给我几个,我一并学了。”紫皓自信满满,随手就在地上画了起来。
老人不语,静静的立在那里看紫皓刻画。万事开头难,符文一道更是如此,不仅要看一个人用心,更重要的是领悟。
半天过去,紫皓仍旧在地上涂涂画画,不时挠头皱眉。他一点一笔的比照着老人的刻画,到了最后总是发现相差甚远。
紫皓不解,搞不懂怎么回事,明明是比照着刻画,可最后总是形状大变。他尝试从从不同的地方开始描绘,可每次都能得到不同的结果,以至于几次的符号都是怪模怪样。
“怎么?我们家小皓不是说简单吗?”老人调笑,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至于紫皓则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黑色竹针随意丢在地上,像皮球泄气一样。
“刻画符文要用心,眼看到的并不一定为真。你要用心去摹刻,用神去赋予符文生命,那样才是符文之道。而不是现在的徒具其形,甚至连形都算不上。”
老人远去,只留下这些绵延的话在紫皓耳畔回荡。
“徒具其形。”“用心刻画。”紫皓若有所思,伸手捡起地上的墨色竹针,开始刻画,只是这刻他却闭上了眼睛,心念所动,指尖微划。
远方老人衣衫作响,风中白发飘舞。夕阳似虹,挂在天际放光。男孩的脸神情放松,嘴角带笑,在红光下修法学符。
更远处,竹门外,有个娇小身影,拖着长发,朝这里望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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