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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武大陆以何为尊?武。灵武大陆以何为贵?灵。
灵武大陆极为广阔,人们皆以习武为荣。故而,实力强者可封皇称帝,实力弱者遭万人欺凌。
若想要成为实力高深的武者,唯有一条道路可走,修炼。修炼不仅要看天赋,还要看资源。天赋卓绝者虽受人重视,但是若缺乏资源终究一事无成。武者修炼无非靠高深功法、强悍武技,功法武技又分一到九品,一品最次,九品最强。
……
中山县位于灵武大陆西北,极为偏僻。此地虽地处偏僻,资源稀缺,却也繁衍下了几个不小的家族。这些家族把持着整个县城的修炼资源,普通人若想翻身,获得高深的武技,只有一条道路可走,加入这些家族。
此举看似霸道无比,但是加入的人却仍旧络绎不绝。
北条村地处中山县境内,村里的年轻人都被几大家族瓜分,如今就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北条村不过是这附近村落的一个缩影。
北条村村南有一处破庙,里面住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因为是早间辰时出生,便被村里村长取了个“辰”字,随着生父姓“叶”。叶辰的父亲早逝,而母亲也在他出生时撒手人寰,他能活到如今也是因为北条村村民的日日救济。
叶辰自小聪慧,从不惹事,他曾听闻贫者不受嗟来之食,所以日常间都是帮助村民做些小活计来换取食物。身上穿的衣物也是他用工钱换来的碎布缝制。
这日,烈日当头,烟嚣滚滚。不远处的几匹烈马叱咤而来,惊得众村民纷纷来到村口观望。当中一少年面黄肌瘦,鼻子高挺,但是眼窝、面颊却都瘦了进去。他面上带着一抹好奇,望着不远处的滚滚烟尘。
“大爷爷,这些人都是干什么的?”稚嫩的声音自这孩童口中发出,看他目光,分明是在询问村长。
村长面色带着稍许不虞,随即转过头,和颜悦色地对孩童说:“这都是些家族的干丁,出来征人才的。”随即,又无奈地长叹一声。说好听点是征召,难听点不就是抢人,想到自己的儿子,心下黯然不再说话。
叶辰好奇地打量了几下这些人,个个五大三粗,面色红润。钵盂大小的拳头,让叶辰身体微微颤抖了下。这么大的拳头,要是自己挨了一下,怕是要飞出好远,这人可比村里的铁匠大叔更健壮。
村民们正议论间,那一行人已经来到村口。五匹马载着五个大汉当先走在前头,马后烟尘中隐约还能看见是一辆颇为华丽的马车。
“咳咳,你们找死不成?竟然让少爷我吃你们的灰尘?不知道慢一点吗?”马车中传来一阵叫嚣,走出来的竟是一个颇为俊秀的少年。但是此刻,这少年雪白的衣服上斑斑点点沾满灰尘,仿佛一只狼狈的花豹。
“扑哧!”叶辰瞧见这少年这幅模样,顿觉好笑,不由扑哧一声。
“谁?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敢取笑本少爷?”那少年眼光陡然变得狠毒,目光扫过村民,最终停留在叶辰身上。
旁边一人长得粗壮有力,正是五个家丁中的一个,他当先跨出一步,手臂如同蟒蛇一般缠住叶辰,将他举起来。
“不知死活的狗东西,竟然敢取笑我家少爷,掌嘴。”啪啪两下,手掌挥出,叶辰双脸竟变得如同包子一般,红肿不堪。猩红的血自嘴角流淌下来,叶辰整个人也瞬间懵了。
“你们怎么乱打人?他不过是个孩子……”村长正要争辩,却被旁边的村民拉住。
叶辰目光愤愤地盯着那家丁看了一眼,忽然又变得混沌,死死咬着嘴唇不发出声音。
“这小子挺有骨气。”那家丁嬉笑地望着叶辰,将其一扔,丢出好远。
“我还当是哪个狗胆包天,原来不过是小崽子。少爷我今天心情好,将他双腿砍了就算了。”马车上的少年笑嘻嘻地看着被丢出去的叶辰,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好嘞,少爷,这小子嘴贱,要不要连嘴巴也一起缝上?”那家丁讨好似的向少年说道。
少年眼睛一亮,笑道:“这主意不错,你看着办吧,哈哈。”
叶辰死死地盯着那家丁,身体微微颤抖。
“小子,你别这么看着我,今天算你倒霉咯。”注意到叶辰的目光,那家丁毫不在意地笑道,一个小乞丐,你就是再恨又能如何?
一众村民不忍地望着地上的叶辰,却无人敢上前阻止,村长目光如欲喷火,却又死死地克制。
几个家丁眼中闪过几丝不忍,随即又变得漠然。
“喂,我说你们谁家里有绣花针?给爷拿来一根。”那家丁目光扫过那些村民,一脸高傲。
叶辰望着这边的情形,心中绝望,终究只是个十二岁的少年哪里应对过这样的场景?忽而,他将目光移向村长,闪烁了几下。随即,悄悄地将将手伸进衣袋内,掏出一样物事,倏然塞进嘴里。
“咳咳”叶辰猛地咳嗽几声,嘴角溢出几丝黑血,呻吟了两下,昏在地上。
“怎么回事?竟然敢装死?”那家丁走过去,抬脚欲踢。
村长眼光闪烁了几下,跑过去拉着那家丁道:“这位大人,还请饶过他吧,这孩子得了黑死症,活不过几日了,还请饶过他吧。”
那家丁动作猛地一僵,抬起的脚缓缓放下,一脸苍白。
“黑死症?老不死的,你怎的不早说?”那家丁一脸嫌恶的望了望地上的少年,赶忙走远。
“怎么回事?”马车中的少年走出来,不愉的问道。
“少爷,那狗崽子得了黑死症想是活不过几日了,若是那病症染了少爷贵体,实在是不好。”
少年眼中闪过一丝惶恐,望见那家丁竟然离自己这么近,不由挥了挥手。
“你离我远点,回去到丹堂领一枚防患丹。现在你就不要靠近我了!”随即目光望了望远处的叶辰,暗骂一声晦气。
“走吧,离这村子远点。真是晦气,若不是最近少爷进了这白云宗,本少定要灭了你这灾星!”
“白云宗……”晕倒的少年轻轻地呢喃几句。
轰隆隆,几匹马匆匆离去。
等到马车的影子完全消失在视野中,村长这才抱起叶辰匆匆离开。
“孩子,醒醒吧,那些人都走了。”
叶辰睁开眼睛,望了望四周,有摸了摸脸上的臃肿,眼中闪过数道光彩,有愤恨,也有不屈。
“村长爷爷,他们为什么能这么欺负我?”叶辰带着委屈的哭腔,问道。
村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今天的事情对这孩子打击挺大,他无奈地抚了抚叶辰的额头,说道:“谁叫他们是世家呢?咱们这些贫苦人家如何与那些世家争斗?”
“我不信,总有一日,我会今日的耻辱百倍奉还!”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嘴唇也被牙齿咬出丝丝血迹。若不是那颗黑莓,今日自己恐怕已经死在这些人的手中了。
想到那些人蔑视、漠然的目光,令人憎恶的言行,叶辰紧握住双拳,关节因为用力过度,已然泛白。
“村长爷爷,你告诉我,我要怎么才能报仇?才能让那些世家消失?”
村长苦笑,这孩子想得太过简单,报仇,如何报仇啊?
“你若是成为武者,到时你自然能够报仇。只是,那也需要你刻苦修炼才行。”
“我练,我要练武,我要成为武者。”叶辰的声音忽然变得风轻云淡,看到村长爷爷的脸色,他其实已经知道结果。但是,经历了这件事情的他仿佛更加成熟,即便希望再是如何渺茫,但也算是有了一丝希望。
“可是,这修炼需要功法,我们这山野小村哪里有什么功法?”
叶辰小脸一僵,满脸茫然,功法,他甚至从来没有听说过。
唉,村长苦叹一声,拿出一张粗糙的卷轴递给叶辰。
“这卷轴里载录的就是功法,只是,这功法只不过是最常见的《修炼纲要》,平常人家人人一张,甚至连一品功法也算不上,即便按照上面修炼,也难有什么成就。爷爷我当年也修炼过,甚至连上面所说的气感都没有产生。孩子,听爷爷一句,忘了今天的事情吧。”
“我不!若我在世,必要那世家永无宁日,即便是最低级的功法,我也要修炼。”叶辰倔强地说道。
村长无奈,随他去吧,这样至少心里会好受一些。
“村长爷爷,我这就回去了。”叶辰亟不可待地想要离开。
“等等,你这么急着回去,难道你认识上面的文字?”
尴尬地挠了挠头,无奈道:“村长爷爷,我,我不识得他,他却识得我。”
“罢了,这几日你就住在这里吧,爷爷叫你读书认字。”
叶辰想了想,便点了点头,村长一人鳏居,本就没什么人与他来往,往日里,村长让叶辰与他一起住,但是倔强的性子使然,叶辰总是不愿意。
这几日,来村长家的村民渐渐多了起来,叶辰的遭遇让这些善良的人们心中怜惜,更是对他多照顾了几分。
“这孩子天生命苦,昨日里又遭这样的事情,村长又说他得了黑死症,这可如何是好啊?”
“是啊是啊,这孩子那么懂事,让这孩子受苦,是老天爷瞎了眼么?”
“老天爷早瞎了眼,不然怎的不将这些世家给收了?”
……
屋内的叶辰听了,心中难受,但是也自知如今自己太过无用,只盼修炼好武艺,将来报仇。
学认字本生是一件枯燥的事情,但是,叶辰的天赋却是不得不让村长赞叹,这孩子可惜生在这小村里,不然必定是人中龙凤。仅仅几日,村长能教的已经完全被叶辰学个通透,村长只好无奈地同意他回破庙。
静静地坐在床上,叶辰翻看卷轴细细地观看着《修炼纲要》,这卷轴本就常见,自然也没什么要紧的功法,只是教人如何吸纳天地间的灵气为己所用,又该如何蕴生气感,仅此而已。另外又记载了一套武技,名叫《长拳》。这不过也是寻常的连一品都不到的防身武技罢了。
学着卷轴中的说法,叶辰盘膝而坐,心中想着那功法所说的吸纳灵气,深深呼吸,缓缓地感受着身体周边的变化。
半晌,叶辰猛然睁开双眼,面色带着一丝古怪。
“奇怪?为何自己想的与这卷轴中的说法不一样?莫非是我那里出了错误?”
“这卷轴上说感应气感应当盘膝而坐,双目垂阖,双掌置于膝上,可是为何我总觉得不舒服?这是怎么回事?”
心中烦躁,叶辰下床看了看窗边。
蓦地,一道惊雷劈在叶辰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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