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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肖遥正在灵雾谷中习练武艺,就见自己的师兄齐谷明从谷外领了一位道装童子直往师尊忘忧真人处引去。
那道装童子面目清秀,背负一柄穿云长剑,身着褚色道袍,看起来约莫十五六岁的模样,却是比肖遥还要小上一些。
肖遥看着这人的打扮,只觉的似是在何处见过一般,这时见师兄齐谷明将来人引入客舍后走了出来,连忙上前询问道:“谷明师兄,平日里咱们灵雾谷中少有生人往来,那童子是个什么路数,师弟我不知怎地瞧着有些眼熟。”
齐谷明不以为意,笑道:“师弟啊,刚才的那位师弟乃是紫阳观天心道长门下的童子,紫阳观现下势大号称当今武林正道魁首,门派所在的九阳山位于河陕交界之处,门人弟子众多因而常显于江湖,想来是师弟你在这一带偶然遇见过紫阳观中的某位师兄弟吧。”
肖遥一听紫阳观的名号更觉的耳熟,脑中灵光一现,这才想起了在何处见过这等打扮的人,却不正是那日在开封府城中,高升客栈外所见的那路见不平的青年的打扮。
那时听神拳方长启所说,那青年一袭装扮乃是紫阳观门下,现下看来果然不错。可是这紫阳观的童子来这灵隐阁的灵雾谷又是为何。
肖遥心里藏不住事,想到了便问了出来。
师兄齐谷明却是挠了挠头,无奈道:“这个师兄我倒是不知道了,咱们灵隐阁出世而居向来不问武林争斗,不像其他门派那样来往甚密,这些年我倒也未听闻师父他老人家和紫阳观的天心道长有如何深厚的交情。”
两人这边聊着,那紫阳观的道童却是已在迎客厅恭恭敬敬的将一封书信呈给了忘忧真人玄真子。
忘忧真人展信浏览片刻,略一思躇便着人奉上笔墨,写下一封回信交付,着来人带回九阳山送与紫阳观观主天心道人。
那童子领了书信前脚出谷,后脚齐谷明和肖遥两人便被师尊忘忧真人叫往灵隐阁演武场。
演武场中,忘忧真人玄真子先是考校了一番两位徒儿的武艺进境,见二人这段时间虽然常常往返于星河谷灵雾谷,武艺却未曾落下屡有精进,当下勉励指点了一番,这才开口道:“方才紫阳观天心道人送来书信,言及河陕交接一带黑风寨为祸一方,紫阳观有心将其剿灭还一方太平,又听闻前段时间谷明你和黑风寨的贼人有过交手,此次是希望咱们灵隐阁能施以援手共诛贼寇以靖一方。这件事与百姓有益,为师方才已经应下了,谷明你回去准备准备便动身吧。”
齐谷明躬身道:“弟子定不负恩师厚望,然而却不知此次紫阳观派出的是哪位师伯师叔带队。”
忘忧真人抚须道:“黑风寨只不过是疥癣之疾不足为惧,此次紫阳观派出的却只是四位年轻一代的弟子,领头的乃是天心道人的首徒风孤星,此子久随天心道人习武,一身武艺深得紫阳观精髓,相传功力不俗未必便及不上谷明你。”
齐谷明笑道:“我当是谁,原来却是这些年风头正劲的紫阳四鹤,其他三位倒还罢了,不过那风孤星听闻却是当真有些手段,恩师放心徒儿醒得的。”
忘忧真人欣慰道:“如此谷明你且收拾停当了,便动身前往开封府与紫阳观的诸位弟子汇合吧。”
忘忧真人话音方落,先前一旁静静听着的肖遥突然开口道:“师父,不知此次诛杀贼寇,肖遥可否与谷明师兄一道同往。”
齐谷明这时也想起了,自己的这位师弟半年前不正在开封府三山镖局下榻,方入门之时齐谷明自己还答应了与师弟他一道前往开封的,连忙将这些与恩师忘忧真人说了。
忘忧真人玄真子沉吟片刻,颔首开口道:“如此,肖遥你便与你谷明师兄一道去吧,只是你如今武艺初成不可大意,在外行事多向你谷明师兄请益,且不可鲁莽。”
肖遥连忙应下,师兄弟两人各自回房简单的收拾了行囊,便辞别了师尊忘忧真人,离了灵雾谷一路南去往开封府投来不提。
却说九阳山与灵雾谷距离开封府本是差不多一样的路程,相较之下九阳山还要近上一些,只是那紫阳观的童子返山回禀的当口,肖遥师兄弟两人便快马开赴开封,故而比紫阳观的几位弟子要早到不少的时日。
两人牵马进了开封府,齐谷明本以为肖遥定会先去三山镖局打个转悠,却没想到肖遥这小子一进了城便有些扭扭捏捏的提出先往开封府飘香斋去拜见两位长辈。
齐谷明闻言大奇,他倒是听自己师父说过,自己的这位肖遥师弟如他自己一般也是位孤儿,自小乃是被师祖灵虚子抚养长大。
后听肖遥自述在这开封府与神拳方长启父子交好,除此外没听说还有什么长辈,更何况要见的人还是在这喻满江湖的第一酒楼飘香斋中。
虽然这飘香斋好大的名头,但与齐谷明却是一直无缘,却是进这飘香斋除非是熟络客人,否则必须先得自报家门,倒不是他齐谷明不平少侠的名头不够响,而是似他这样的人物实在是不屑于卖弄自己那点微名。
两人刚行到飘香斋楼前,那执役的小厮便瞅见了肖遥,却是当初肖遥跟着莫食学手艺时,没少在飘香斋这里厮混,他为人仗义全无架子和这飘香斋从上到下都已捻熟。
这边两人刚进楼内,掌柜的莫食便满面笑容的迎了上来,用力拍了拍他笑道:“好小子,这一走就是半年多也不知道着人带个书信来,听三山镖局的人说你受了毒伤,现在怎么样了。”
肖遥忙道:“早已经痊愈,累得七叔劳心了,肖遥这半年一直在门内习武,这次是和师兄来开封府办事,所以先来看看七叔,八叔这会儿还在天桥那处吗侄儿还没去拜会。”
莫食佯怒道:“你这小子,怎的走了才半年便生分了这么客气作甚,自打你走后老八便没了劲儿头,许久都不曾去那天桥下耍了,这会儿和亚男在家中呢,我已经着人去叫他们,今儿哪都不许去,好好在店里呆着,等会儿尝尝你莫七叔的手艺退步了没。对了肖遥这位少侠是?”
肖遥这才想起还没介绍,忙道:“七叔,这位就是我刚才提到的师兄齐谷明。谷明师兄这位是开封府飘香斋大掌柜莫食莫七叔。”
齐谷明行礼道:“在下灵隐阁齐谷明,见过莫前辈。”
这年头江湖纷乱,门派多如牛毛,灵隐阁避世而居声名不显,莫食倒是未曾留意过这个门派,当下也只当是个无名小派也不在意,哈哈笑道:“什么前辈不前辈的,这位少侠要是瞧得起我这厨子,就和肖遥一样叫七叔吧,以后啊到了这飘香斋就像到自己家一样就行。你们兄弟俩先聊着,七叔我去给你们拾到菜去。”
肖遥忙起身道:“七叔,我去后厨帮你吧。”
莫食摆摆手道:“今儿给你接风怎么能让你动手,你八叔和亚男他们一会儿就到,你要是得闲就去迎迎他们。”
言罢莫食大笑着去了,肖遥小声应了坐回了原处。
这边莫食前脚一走,齐谷明便怪叫一声发难道:“好小子,我说你做菜怎么这么好,原来是在这天下第一楼里练出来的,还有什么没交代的,那什么亚男又是谁。”
肖遥一听自己师兄提到莫亚男,面色微红忙辩道:“我那手六合枪是八叔教的,至于亚男是莫七叔的女儿。”
齐谷明怪笑一声:“我就说你在灵雾谷里常常魂不守舍的,来了这开封府也不见先去三山镖局,原来是来会红颜知己的啊。”
肖遥羞急道:“师兄你休要胡言,我和亚男轻轻白白绝无半点私情。”
齐谷明知道自己这位师弟面皮薄,这时也不在逗他,只等着一会儿见了那姑娘好好的为自己这师弟把把关。
不一会儿,莫嗔带着莫亚男双双来了飘香斋,莫亚男亭亭玉立身着一身水湖罗裙,显然出门前精心打扮过了,数月不见伊人清丽依旧却略有些清减。
肖遥见他们来了,忙起身相迎对着莫嗔拱手行礼,却不敢拿眼去瞧莫嗔身后的莫亚男,反倒是齐谷明大大咧咧的朝莫亚男看去,见这姑娘果然是秀美非凡明眸皓齿,与自己这位肖遥师弟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那边的莫亚男发觉有人在看自己,只见是肖遥身边的那位青年男子,那目光虽然谦和有礼,她此时却心情复杂一样瞪回去,倒是唬了齐谷明一跳。
这边肖遥将莫嗔与齐谷明介绍的认识了,齐谷明咳嗽一声开口道:“莫前辈,晚辈第一次来这飘香斋,不知前辈可有闲暇带晚辈四处走走。”
莫嗔闻言一愣,且不提他少来这飘香斋,却说一个酒楼又什么可观赏的,突然腰间一疼却是被身后的侄女莫亚男掐了一记,这才醒得,急忙开口道:“正该如此,谷明少侠请。”
莫亚男先前还觉得齐谷明惹人生厌,这时见他这么‘识趣’倒是对肖遥的这位师兄略有改观,只是齐谷明跟在莫嗔身后临走前,冲着莫亚男和肖遥十分夸张的眨了眨眼,顿时让莫亚男又羞又气,那点好感立时化为泡影。
却说莫亚男自打半年前与肖遥一别,没过多久就从三山镖局里打听到了他身中奇毒,被人救走疗伤心中很是惦念。
这半年中魂不守舍,后来多方打听才得知肖遥被人救好放下些许心来,只是左等右等都不见回来,心灰意懒连飘香斋都懒得来了,只和八叔莫嗔一道呆在家中,无事时做些女红。
方才听飘香斋的伙计来报肖遥回来了,一时大喜过望,少顷又自着恼,但最后还是挨不住换了一身漂亮衣衫,与八叔一道同来,心里只想着但凡见着了也绝不先与他说话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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