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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所长转头看一眼陈光他们这边,又说道:“至于大学生们……表现也很不错,给予作战人员不小的支持,值得表扬,希望下次再接再厉,面对绿毛怪物时奋勇向前……不过还是要绝对服从上级指挥,没有下达指令,你们应该保持待命状态,不要再擅自行动!”
学生和幸存者们都低着头不作声,有几个脸上带着些悻悻然的神色。
张学明领着学生们上去二层的回廊,陈光很自然地跟随在后面。
回到二层,几个女学生迎上来慰问他们。
“学明,你有没有受伤?”一位相貌身段都很不俗的女生,落落大方地靠近张学明身边问候。
“我没事,肖敏,你们……”张学明低头和她说话。
陈光在回廊里走走看看,见拐角地下铺垫了不少的废旧报纸杂志,显然学生们晚上在回廊里过夜,就随意的问了句:“你们怎么不在房间里休息?”
“李所长他们说,让我们留在可以随时让他们看得见的地方。”一个短发小圆脸的女生回答他。
“哦。”陈光点点头。
听起来也是个道理,为了及时保护学生们,也预防意外事情发生。
“学明你看,那个人……”叫肖敏的漂亮女生,拉着张学明靠近栏杆边上,示意他往大厅中央吊着的航天器模型底下看,李所长和那位驾驶越野车的孙队长正在低声谈话。
“那个叫什么队长的,找我和王小荷谈话,问我们有没有男朋友……还问我们愿不愿意做他的女朋友。”
旁边的小圆脸女生低下头,脸上有些害怕的神情,估计就是叫王小荷的那个。
“你们都拒绝了?”张学明皱着眉头问道。
“是的。”
“他有没有再说什么?”
“没有……我们两个赶紧走了。”
“那应该没事的,既然你们两个都明确的拒绝了,孙队长也不该怎么样。”张学明沉吟着说道:“毕竟,大家都是接受过教育的文明人,而且,现在又是这样的恶劣生存环境,何必多事……你们两个不用担心。”
陈光嘿然一笑,心想:不接受过教育,怎么当得起衣冠禽兽?环境不恶劣,又怎么有机会*迫女下属就范?
记得以前交往过的一位学姐告诉陈光,大四实习期间,她应去聘一个叫‘村官’的职务,负责聘用选人的男主考官,在私下个别谈话的时候,直接向几个女考生提出愿否做他女友的问题。
学姐苦涩地说道,她不是不愿意做一个中年地方官的情人,而是不愿意做一个连小三、小四都不如的女人。
而且,张学明显然还没有完全领会过来,那位孙队长,并不是分别向两个女生询问,而是同时——要求两个长得最好的女学生,同时做他的‘女朋友’。
孙队长如此肆无忌惮,不外是因为已经没有了能够管制他的社会环境。又或者,此人是想在末世的绝望阴霾笼罩下,做灭亡前一刻的最后疯狂行径,满足垂死的贪婪人欲。
也许还有别的因素……陈光想起李所长那张标准的微胖官脸。
换在另一种情况下,这位叫肖敏的女生不见得会拒绝,毕竟这位孙队长也算稍微有点权势的小官员,不到四十岁的年纪,相貌端正,是末世前受女生们待见的魅力大叔形象。
现在,肖敏同学显然是别有心思。
她正两眼水汪汪地凝望着英俊不凡的张学明同学。
另一位叫王小荷的女生,看模样年龄尚小,估计是刚上大一级的学妹。她才经历着末世降临,不知道明天还有没有性命,正是惊魂不定;这时又遇上了骚扰言行,自然是满身的难受、更加胆颤心惊。
下面有人传话说分派食物了,张学明和肖敏就代表二层的大学生们去领取。
陈光靠着墙壁坐在地板上,斜眼观察一会回廊里的各个学生。
都是些涉世不深的青年人,对眼下的自身处境理解不透彻,把生存的希望都寄托给李所长那帮制服人员。
他们满脸的恐惧彷徨,夹着一点盲目的企盼。
王小荷低头坐在一旁,身姿纤弱畏缩,脸上神情哀伤,似乎在想念着父母家人。
陈光移近去她的身旁,和她说话,顺便打听些事。
“……李所长他们怎么样,处事公允吗?”
王小荷抬起脸来,茫然地看看他,摇了摇头。
摇头的意思是她说不上来。
楼梯里传来嘈杂声音,张学明和肖敏拿着一个袋子回来。
两人都阴沉着脸色,身上一股压抑的怒气,似乎刚和人争执过。两人沉默地把袋子放下打开,里面是一些杂乱的糖果、饼干和瓶装饮用水。
“怎么了?”有同学问他们。
张学明摇摇头。
肖敏却恼火地说了出来:“管食物分派的那个女干事,说我们弄虚作假、谎报人数,今天人数比昨天多了一个——我们拼命解释,说陈光是今天才加入的,她死活不肯相信。”
“那个孙队长,还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说什么——有付出才有获得,没有付出就只能这么分配——我辩解说:陈光跟在学明学长身后,跑出去外面和绿毛怪物搏斗,大家都是有眼睛看见的。”
“他们又说,我们没有预先向上级报告人数增加了,今天的食物已经分配好,要等到明天,才能够算上陈光同学的份额。”
肖敏气愤不过,啰哩罗嗦地说了一通。
“算了,今天先将就一下,大家匀一份出来给陈光同学,他今天也辛苦了。”张学明息事宁人的说道。
这一分派下来,递给十几个学生的手里,也就是三四块的饼干糖果,半瓶子的饮用水。
分到最后,只剩下五块饼干,张学明把三块饼干递给陈光,自己把剩下的连袋子一裹,收了起来。
陈光看着张学明的神情,觉得也不似故意作姿态,他的态度很真诚和泰然。
毕竟人年青的时候,都想做个真正的好人。
“这就是今天一整天的食物和饮用水份额,大家都节省着吃喝。”肖敏补充说。
陈光眨巴着眼睛,看看手上的几块饼干,心想:总不能说其实自己不需要怎么吃喝东西,而且也不缺少吃的……这好意只好领了。
再看周围的学生们,都很珍惜地把食物一点一点地掰开放进嘴里,小口抿着水瓶子,还小心地低头看一看,有没有食物的碎屑落在地板上。
王小荷靠了近来,把一块饼干递在他手里,小声说道:“我不用吃这么多,你今天和怪物搏斗,很危险劳累……”
陈光看着她已有菜色浮起的小圆脸,心里想起了某个偶像大明星,她的床脚堆满各种肉罐头和巧克力,一箱箱的饮用水……
女同学的好意难以拒绝,陈光只好也接受下来,心里盘算着,晚上去给他们扛几箱子吃喝的回来罢。
从栏杆间看下去,在大厅的一边角落里,七八个制服人员也正围坐着用餐。
李所长和孙队长坐了上下首,桌面上搁着打开的罐头、香肠、泡菜饮料等等,还有一锅白气腾腾的大米饭,估计是用办公用纸张和桌椅拆开的碎木料烧火煮熟的。
“别看,他们吃好了,就要出去搜寻物质,很危险和辛苦……”张学明低声说。
陈光缩回身来,侧过头、两眼斜看着他,嘴里顺应的说道:“是啊,全靠他们,我们才能够活下来,不是吗?”
张学明没有回应他,自管倚坐在墙边,低着头闭目假寐。
过了一会,几个吃好饭的制服人员在大厅里列队,李所长和孙队长站在队列前,压着声音训了几句话,孙队长就带队出门去。
吃过两口饼干之后,回廊里的学生们休憩了一会,慢慢又开始活跃起来,毕竟都是性情活跃的年青人。
学生们低声说话交谈,互相宽慰鼓励。还有两个玩音乐的同学,在哼唱着难听的曲调,打算创作一首救亡歌……
傍晚时分,孙队长带着队员回来,拖抗了几个包裹袋子,径直进去大厅后面的房间里,似乎收获颇丰。
陈光在里面蒙混了一天。
天黑下来,没有灯火照亮,幸存者们就及早躺卧着睡觉。
学生们在回廊里分开男女两头的地铺,隔远着说了一会话,也逐渐安静下来。
陈光趁黑溜进杂物间,钻出窗户,离开了博览园。
跳上对面的大厦天台,陈光回头看了看黑暗一团的科技博览园,心里隐隐的觉得那里似有不妥……不过也没有细想。
毕竟,还有个女人在黑暗中等待着他。
陈光吹着口哨回到店铺,跳下后院叫了几声格格、小主之类的称呼,没有人答应他。
回去屋子里,找到蜡烛点亮,往四下看看,咋眼间也没看见杨星儿,只有靠角落的床铺上,摆放着个穿睡衣的硅胶娃娃……
一连点上几根蜡烛,把屋子里照得亮堂了,陈光才走去角落的床铺旁边,俯下身仔细看。
只见这精美细致的硅胶娃娃脸上,似乎透着点寂寞、哀怨和委屈的复杂情绪……因为带着点似是而非的神态,于是,她就更加像一个工艺精湛,巧妙无比的人工制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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