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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练是在炼武台进行的,五人到时炼武台已是人头攒动,声雷震震。那是高年级的修士在自由炼功:凌空舞剑,单手扛鼎,霸刀劈砍,素绫袭卷,练习掌法、步法、近身搏击…………
新生皆是三五人一团,一路说说笑笑,陆陆续续到达炼武台。而教习早已在新生炼武区等待多时。
教习是一面如赤枣,虎背熊腰的三四十岁壮硕蛮汉。他身穿兽皮白袄露出身前古铜般厚实阳刚的胸膛,站立炼武台上,身势与地势相合,稳如巨山立于世间,举手投足之间更有一股豪迈奔放、英姿雄发的非凡气概。
“炼体分为外炼和内炼。外炼武道,内炼周天。身为教习只授予武道知识,内炼功法需要你们今日早练过后,自己到藏经阁选取。本门基础武道拳术——五行拳,注重夯实根基,巩固身体五行,虽为五行宗外门基本炼体武术,却也是非同门必不传之秘。由一代祖师自我宗修仙总纲《混元玄微五行无极书》中化仙为神追溯奥义创造而成,从此成为我宗入门弟子武道启蒙之术。”
说着教习精气蕴身,身与地合,一掌一肘,一劈一指,壮硕的身躯上暴现出一条条赤红火虬般炙热有力的筋络。终于他全身力量聚于一拳,似有无数火虬聚涌缠绕化为一条通天彻地,蛮荒恐怖的上古火龙,赤火巨龙盘踞龙柱发出一声惊天龙吟,奔腾于空搅动四方天势。此时的教习陷入悟道之境,不觉外物,身心化龙,气势通天,他全身裹溢无边赤霞,一拳便是一条上古火龙席卷大地,飞天咆哮。身迈龙步,龙拳狂舞,炼武台上方层层赤红火云、涛涛火海卷动吞噬四方仙灵之气,其中有神龙隐现,翻江倒海,行云布雨,龙吟阵阵。
此时脚下疑似钢铁铸浇的炼武台发出震震铿锵雷音,响彻整片外门地域。众新生皆仰首观望那神龙火海,被这眼前澎湃力量所震撼,而那些老生也都停下来静视教习的拳势奥义,希望借此得到些许启示和感悟。
声声铿锵雷音在空气中荡起层层透明涟漪,刚正霸道,扩散开来,惊醒了外门里闭关苦修的长老们。与炼武台上空那铺满堆彻的火龙云海相呼应,此时长老阁所在的殿宇高阁中迸发出几股不输于教习的磅礴气势:一股雄浑浩渺,洒落汪洋莹润水泽;一股孤峭冷厉,刺破苍穹凝而不发;一股蓬勃生机,映出一方碧绿世界;一股厚德载物,似与大地勾连契合。
“恭喜王师弟悟道通神,我们师兄弟五人自创的五方五行神兽拳终于五行圆满!不久之后外门必将又增添一部武道神通!哈哈哈……”殿宇中的四位长老异口同声,发出阵阵恣意畅快的狂笑声。
“同喜,同喜!”教习从悟道中醒来,心里亦是惊喜非常。
“这便是本教习自创的武道神通——焱海神龙拳,一拳击出,火龙破空。其核心奥义便是来自这本门基础武道拳术——五行拳,而且我那四位师兄的神通皆出自于此。所以,你们必须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练习和琢磨这套拳法。也许哪天就如我今日这般从中悟得独属于自己的神通,在那浩瀚的藏经阁里留下自己辉煌的一笔。”
“五行拳看似简单只有五种拳势:金刺、木绵、水漫、火袭、土盾,却是众多拳法中易学难精的代表。今后不论早练时环境多少恶劣,你们都必须全勤到场研习琢磨这套拳法。如有懈怠,后果自负。”
“今日便由我亲自教授你们这套拳术的招式。以后则由几位在这套拳术上颇有些造诣的师兄师姐们带领尔等练习。”
这次教习似是收敛了全身的气血修为,招式圆润统一,一掌一指、一肘一拳之间,浑然天成,返璞归真。虽无方才那般通天骇人的气势,却颇有种道法自然,天人合一的超然意境。
待教习将五行拳的所有招式连打了三次之后,便安排众人自由练习。韩焱五人聚在一起练习,认真掌握着每一拳、每一式,从发力的不适到出拳的娴熟,孜孜不倦,丝毫不敢懈怠。等到教习召唤众人集合时太阳已升至高空,应该接近中午时分了。
“今日早练便是如此。尔等也该去藏经阁选取炼体功法了,就由本教习为你们带路吧!”
众人规规矩矩随着教习一路走过炼武台、木屋竹舍,最后停驻在那一幢幢辉煌气派的殿宇阁楼旁。原来炼神部,亦有内外之分别,那些木屋竹舍、花楼藤巢即是众外门弟子居所,而此时这些被外门弟子居所围绕拱护着的殿宇阁楼,便为炼神部众内门弟子和长老的居住之所。这些殿宇阁楼连绵筑造,勾连盘旋,似是组成了一幅繁复晦涩、感天化地的阵法图案。仔细观望便能察觉到那些殿宇阁楼如山峰般扎根大地,不知高耸几千丈许,吸引无数灵云雾霭飘荡其上,更有斑斓璀璨无限星辰力量被牵引而下,美丽迷幻,寂静苍凉。
“混元五行宗内外两门之分,不是修仙、炼神之间的区别,而是炼神部自身便分有外门与内门。你们平日所居便是外门,而今这些殿宇楼阁方为内门。简而言之,外门炼体,内门炼神,不可同日而语。”
说着那教习便将腰间的身份令牌递给看门的金甲武将,金甲武将不知用何法核对了身份后,开放大门让众位小修士进入。
刚一入内,众人只觉精神一阵清凉,身体更是轻松畅然,仿佛进入了一个无精神压抑,亦无躯体沉痛,只有安乐和自在的世界。
等到教习停下脚步,众修士才缓过神来。这方世界与真实的世界大为不同,原本该是晓晨旭日东升鱼肚白,而这里却是一种不似白昼,亦不似黑夜的奇异时空,苍穹高高在上,其上悬挂转动着一颗颗浩大耀目的星辰,星轨纵横,经天纬地。其中最耀眼夺目的便属那一行色彩各异,如梦似幻的北斗七星,赤橙黄绿青蓝紫,宛若银河女神纤腰之上那一条蹁跹彩带,飘逸随风,吸引着众人的眼球。还有星空两旁遥遥相对的太阳,太阴两颗先天星辰,太阳星爆发赤红烈焰,似有一群金乌神鸟围绕着它飞舞盘旋,太阴星濛濛清辉洒落,滋润得下方山川石缝间的灵草精药瑞霞四溢,灵韵袭人。
星光照耀万物,亭台楼阁,药园假山,灵溪异兽,一览无余,格外清晰。最终教习停驻在那瀑布击鸣下的溪涧旁,溪涧水流潺潺,清澈澄明,似有天上各色星辰轮廓倒影其上。溪涧中零落一些凝冷色调的金石,或暗黑如墨,或晶莹如玉,或深邃如辰,或湛蓝如空。教习运转法力笼罩着那些水间金石,流水击荡之间金石熠熠生辉,各色霞光凝而不露,从溪涧入口直铺向那幽深阴寒的洞里世界。忽见晦暗迷蒙的水雾中,“藏经阁”三个古篆字体紫气腾腾,龙纹星耀,古拙沧桑,如灯如盏指引出一条流光灿灿,温润如玉的水雕之桥。
“打扰本座,所为何事?”只听一声苍老孤寒之音从洞中幽幽传来,清朗雄健,回响四方。
“弟子王冲拜见苍松子师祖!本次外门弟子资质绝佳,经门主与门中众长老商议,决定给予众弟子藏经阁自选炼体功法权限。还望师祖成全!”教习躬身恭敬地答道。
“即已商议!我便不会枉加评论!你们还是进来吧!”听见那“藏经阁”三个古篆大字如日中天,透射无边氤氲紫气包裹往那座水雕之桥,原本虚幻流动的水桥变得沉紫坚实起来。
众人在教习的带领下踏上那紫光水桥,水桥上灿灿流光,紫气盎然,再看桥外四周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寂静无声。
梦幻一场,进入藏经阁中,目之所及皆是濛濛宝辉,悬浮空中,其有布帛、竹简、玉符,纸册、兽皮、龟甲、禽骨、天然金石,甚至还有一团团云霞、雾气、光芒……………………无物不可成书籍。
“这些便是你们所需的炼体功法。决定炼神者须选炼神古法,炼体者无需顾忌。”那苍老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在众人的心神间,仿佛四周皆是声源却不见老人的踪影。
“不是每个人都能炼体圆满,开辟神海的!你们自己决定吧!”教习好心的提醒道。
听了老者与教习这番话语,道童中一些资质平平之辈心神动摇起来,而那些无意于炼神或是决定了的却是目绽精光,看那样子似是等不及要大干一场了!
“放开心神,感应空中的书籍就能得到所需传承。不过你们只有一刻钟的时间,过时书籍便会自动消失。”老者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众道童闭目调息,放开心神感应着空中那些各式各样的书籍古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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