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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落日洒下最后的熔金将荒古山脉尽染成一条蛮荒沧桑,威严庄重的荒古金龙,不时从中传出阵阵震天般的咆哮和恣意安然的嘶吼。遥望有种错乱时空回到洪荒天地的错觉。
此时的三人正商谈着怎样处理韩天,却不知一场浩荡即将来临。
而韩天却是脸色苍白,眼神木讷甚至已经绝望的心神崩溃,再无半点逆行抗争的思绪,趴在那一片山林废墟中,一动不动。忽然,他的眼神从木讷转为浓浓的震惊和恐惧。
只见山脉上空愁云惨淡,狂风怒吼,无数可吞天噬地般的黑色龙卷悬在苍穹之上,好像随时都会澎湃而下,毁灭苍生。
倏时山脉俱静,木叶俱动。九天苍穹已不见那夕阳余晖像遮蔽上了一层厚重的黑色幕布,压抑得众生心神俱裂,身躯狂颤。不知是何秘力引动这黑日天劫竟要降下天罚审判众生,这是仙人度劫时也不曾有的景色,骇得三人不知所以只管驾着血云极驰而去,拼命逃离这片是非之地。
“那小子还在地上呢?要不一起带走?”不知是谁慌乱中抖出颤音,似是不舍这个价值颇匪的战利品。
却不曾想那二人早已展开极速化作一条血线逃离开来,全然不故韩天和同伙。血魅子只得不舍地看了一眼,发出一记掌心血雷咒轰向韩天后向着二人极追而去,丢下韩天在这静等死亡的到来。
黑天黑地,劫灾的范围实是太大,遍布荒古山脉一切地域和那临近山脉一角的沧澜江海,让苍生不知所措,想逃离却不知选择何处,只觉眼前净是一片灾区,必死之域。
天地大劫起,众生皆败亡。寂静之后是暴风雨的来临,一片片凶兽灵兽发动兽潮狂吼着四处逃逸,不知践踏死亡多少柔弱残老;原本如峥峥利剑般矗立于天地之间的险峰峻山皆于山峰中间断裂翻滚而下,带着无数生灵古木跌落那无边的沧澜海界不见踪影;最可怖莫过于荒古山脉间竟不知何时皲裂开一道道幽暗地渊,从核心处向着四周极速蔓延,所过之处无论凶兽山林皆被吞而噬之,有始无终。
天空之上犹过而不及,黑色龙卷裹挟着惨淡乌云迸发出无数利剑般冷凛的水珠冰凌,风刃风芒。所过之处,凶兽灵兽被全身洞穿鲜血淋漓坠落而亡,偶尔有几只手段通天,传承血脉强悍之辈在残暴风雨中踽踽前行,命运尚未可知;已生长万年甚至成精修怪的古木荒树或被凶兽推残践踏或被狂风暴雨轰灭成渣,只余那淌着斑斑血迹的老树根在那狗延残喘着。
偶尔也有几名修士从山脉中窜出企图逃出升天,只一现身皆是一阵电闪雷鸣灰飞烟灭。此时的荒古山脉已是惨不忍睹,血淋哭嚎一片。
本就重伤的韩天又硬扛了一记血雷咒,心想着自已身亡已成定局。无力回天之际,丹田中的青龙荒古刀绽放出一道道耀眼惊世般的仙纹神篆,灿若烟霞,流光溢彩。编织成一个七彩光球护住他的身躯,光球外一切攻击皆被吞灭反弹,难以入内。
雷电开路,风雨清道。只见苍天裂开一道紫色巨口,涌出一颗紫气煌煌,包裹无边浓郁紫焰的星辰大日,它紫得尊贵凛然,像一位帝皇正俯瞰巡视着自已的广阔疆土,周天万民。凌厉霸道,让人升不起丝毫反抗之意。毋庸置疑它舒展开梦幻般的尾翼向着荒古山脉碾压而来。
凝看它只有核心之处暗紫真实,四周弥漫着紫气盎然梦幻般的火焰星光。它极驰而下,愈急愈快,越显越大,最后星辰光影竟覆盖方圆百里,照得天地之间一片紫气腾腾,瑞霞四溢。
嘭……嘭…………嘭………………
天地之间只有一声巨响传荡开来,紫辰大日坠落山脉将方圆百里地界深深击陷,造成一个紫气氤氲,光芒璀璨的深渊巨坑。凶兽血肉,断枝木屑,以及那无边无际浓雾般的灰尘世界竟被那紫气紫焰定在空中不能向四方击射开来,最后如石沉大海坠落向大地。只余那一阵阵空间涟猗向四方振荡扩散,所过之处,摧枯拉朽,方圆千里夷为平地,原本繁茂的原始森林而今如那荒原沙漠,一切可燃或不可燃事物皆被那散发出恐怖高温的紫焰燃烧怠尽。煌煌紫气吞噬一切本源之力将大地腐蚀炙烤得裂开一道道深可见底的缝隙伤痕,接着缝隙之中冒出一缕缕暗黑浊气。地底地火熔炎喷涌而出,大地赤红一片,向着四周山林蔓延开来,一只只凶禽巨兽来不及逃跑被生生火焚而死,尸骨无存。
“怎么可能?好可怕的威压意志,疑似皇天后地震怒,又似茫茫苍生咒怨”。只见一闪耀五色仙光神彩的洞天仙境中,一鹤发童颜,白须白髯的修士端坐香蒲,嘴角微抿,仙风道骨。左手托着一紫纹缃碧玉如意,右手五指微曲掐指一算,似有疑惑又向着虚空捻指掐诀幻化成一方八卦九宫天地镜。镜中世界天崩地裂,生灵涂炭,无数凶兽怨灵徘徊世间,诅天咒地,不愿轮回。
“不可能,荒古山脉本是洪荒一座神峰——金龙饮涧破碎造化而成,沾染洪荒本源气运,怎会遭受仙罚天劫?太不可思议了!”太玄圣地中响起一道疑惑之声,声音清冽,宛如仙音妙乐,圣洁非凡。
“嗯,天怒人怨,众生遭劫。怎会如此,此事来的蹊跷,难道有惊天法宝出世?看来是该出世活动活动筋骨了。”一眼光精湛,高冠博带,身穿玄黄儒服,手持道德圣典的中年男子惊道。
“哈哈……死的好!死的好!这就是我们魔宗梦寐以求的修炼圣地啊!这次不论付出多大代价也要牢牢抓住!哼哼……”天魔禁域中一眼珠瞪白,骷髅白骨为身的魔修那张只剩两块颚骨的嘴巴咔嚓咔嚓张闭着兴奋的尖叫。
“顶阶凶兽灵兽的精血可是开启血脉之力极佳的觉醒血脉和修行资源,是要好好谋算谋算。”只见蛮荒村落中一腰系兽皮,赤身古铜的青年壮士对着围坐一团的村民郑重讲道。
“妖修难道就不是天地一方生灵吗?为何老天你要如此对待我等?我要逆天而行,战天战地,为我独尊!”极天妖洞中传出一道惊世怒吼,震得四方风卷云动,天地色变。
“荒古山脉,是劫还是福?是孽还是缘?”远处不知何时传出一声幽深绵长的叹息,袅袅梵音,丝丝佛唱随风回荡消散在天地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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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劫声势浩大,已经引起四方修士的关注和猜疑。有人猜测是仙人生死对决;有人准备组队探察;也有人正觊觎着山脉中的种种资源,当是灵兽凶兽的尸骨就能大赚一把;也有人正急忙赶回门派,确认同门的生死祸福。无数修士为此大动干戈,修仙界又重新热闹起来。当真是:一劫源起紫辰星,众生显出三千相。
此时的韩天正在七彩光球中安心疗伤,浑然不知外界已经为此闹开了天。
灾劫过后,古刀收敛了仙纹神霞恢复到平常那古朴斑驳样子,七彩光球也随之破碎。当云开风散,天地俱静时已是黑夜漫漫,星空璀璨,每一颗星辰都发出一道独属于自已的光亮,或深或浅,或紫或蓝,卑微渺小却坚忍默然。经历了一场生死又眼见这山,这林,这星,这天,韩天似有所悟,恍如隔世之感顿生,元神玄关微微震动,韩天立即心念守一中断晋升元神期的气机。准备回到门派重伤痊愈后再冲击元神境界,否则必将根基不稳,功败垂成。
元神期壁垒已破,韩天心情大好。运起瞳术再仔看四周:青松翠柏,摧断枯败;奇珍异兽,逃逸亡命。不见生机,难负安宁,满目疮痍,荒野千里。在漆黑的夜色中,显得孤寂又哀伤。生命脆弱又短暂,只有勇猛精进持修大道,才能不惧这煌煌天威,重重地劫。
韩天默然地看着这一切,顿觉大道难修,天道无情。轻风拂面,忽闻远处似有声声吚咿呀呀的婴啼,在这荒凉旷野显得惊奇又怪诞,断断续续,若隐若现。韩天只觉是幻觉魔念,再静耳细听,真有婴啼从远处传来,当真奇迹。于是驾云腾雾向着婴啼声寻循而去,渐渐靠近只看见此处大地裂缝,地火炙烤,百里无物,赤地千里。一个深渊巨坑突兀地出现在火域中央,既无紫火辰光氤氲,也无地火魔焰腾飞。这事显得有些诡异,似是天地大秘,众生因果,想到此韩天只觉冷汗直直从背脊冒出,口干舌燥,心慌神移。
整理好思绪,端正好心态。韩天决定进去探个究竟,他祭起一寒雪冰魄珠在头顶撑起一片寒雪冰域抵御深渊边缘的地火烈焰,紫火辰光;左手掐决,右手紧握青刀荒古刀,这是他敢一探究竟的最大依仗,艰难前行着。
寒雪地火触碰边缘发出嗞嗞声响,冰魄珠似是不敌地火紫光竟极速消耗着,走到一半原本碗大的冰魄珠只余拇指般大小,一但珠尽必定火焚而死。韩天大呼后悔,可已来不及返回,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青刀荒古刀似是知晓他心中忧虑,大放光彩,撑起一片七彩光界隔绝外界火焰。耗费了巨大心力,终于到达那暗黑一片的地渊。
入目的是一幼小男婴,他沐浴在一方紫焰辰光中,紫火莲花瓣开十二品托着他粉嫩玉白的小身躯,辰光在其头顶撑起一片灿烂星空,星光潋滟,星轨繁布。紫焰辰光映衬照耀着他那红润白皙的面容,天真明净的眼眸,可爱惹人怜,梦幻又迷离。当真一火中仙婴,星中神子,天生天养,俊逸不凡。
此时的韩天早已头脑轰鸣,不知言语。这场惊世大劫的缘由只是一个婴孩,而且他竟是从天而降,星火护体而生。他震惊地呆在原地一动不动直至那孩婴已从睡梦中转醒良久,睡眼惺忪望着他咿咿呀呀唤个不停,他毫无顾虑竟上前抱住了这婴孩。暗幽的深渊紫焰辰光蒸腾环绕,最后全部缩回了婴孩身体之中,消失不见。
韩天依旧心生震惊,看着手中那脸泛淡笑,伸手抓向他嘴边胡须的婴孩怔怔念叨着。
“不知是孽还是缘,哎!既已相遇便是缘法,以后你就是我的弟子了。至于名字,就随我姓韩,单名一个“焱”,字就叫“紫辰”吧!小家伙,随我回山门吧!既是我的徒弟,可别给老子丢脸!否则打你小屁屁喔!”
那婴孩似是明白他的言语一般,对着他发出咯咯咯一串连续不断的清稚笑声,犹如呤呤寒泉,又似玉萧生动。
韩天满意地点了点头,腾云飞遁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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