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场景已变了。他们在出大殿的时候,确实是出了白莲花圣母所布置的界限空间。没想朱曼曼一直追叮当到这里,在出口处又布了一个,令他们陷入类似梦中梦的境地。
白莲花圣母与朱曼曼,不知可有所关联。那处空间通道的位置,还没问出口,朱曼曼就死了。心中不免大为遗憾。
一行人急忙奔回去,那村庄早消失了。地上遍布水洼,荒凉不已。莫登庸孤身站在那发抖,看来要吓尿了。见了他们忙奔过来抱大腿。
贺赫赫问道,“农国栋呢?”
莫登庸道,“他不对劲了。我听到他发出一种很恐怖的笑声,像女人在笑。他一直闷在后面,很惊恐的样子,死死按着嘴巴,一句话不说。然后他就跑不见了。我不敢去追。”
这时天正微曦,光线暗淡。一行人找了半天,就见王大力指了一个方向,惊叫道,“你们看,农国栋,他怎么在那里?”
那是一处坟堆,农国栋正趴在一个坟墓边,头一伸一伸的,不知在做什么。绕到他后面,就见那坟已被扒开一个洞,农国栋正抱了一具腐尸在大啃。贺赫赫差点没吐出来。王大力抬腿就是一脚,将他踢得向后仰倒。随后一扑,骑到了他的肚子上,掐住他的脖子问道:“农国栋,这种肉你都下得去嘴?!”
农国栋被王大力压住,脸上全是惊慌失措的表情,用一只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另一只手不断挥动。王大力情知他有异常,抬腿别住他的两条胳膊,使力用左手捏住他的脸,掰开了他的嘴,他的口中立刻发出一阵阴森的笑声。
这下看清楚了,他的舌头上长了一个女人头,确切地说那是个肉瘤状的东西。
黄黄的也不算大,只有拇指肚大小那么一块。冷眼一看,会以为他舌头上长了很厚一层舌苔。不过那舌苔上五官轮廓俱全,非常像是一个年轻女子面部。他舌头上那女子面孔一般的肉瘤,狞笑着,嘴不停闭合,发出一阵阵的冷笑,“不是没食欲吗?现在有了吗,哈哈哈!”
农国栋笑得鬼气逼人,脸上的表情却显得十分惊慌与痛苦,看来他的意识没有丧失,但似乎被什么控制,身不由己。贺赫赫想起大殿中那女鬼,曾将舌头戳到农国栋嘴里一事,情知中邪,忙道,“别动,把舌头伸直了,我替你挑了它。”
贺赫赫让莫登庸按住他头,两指捏住他舌头上的人头形肉瘤,用匕首一钩一挑,登时血淋淋地挑了出来,里面似是有条骨刺,恶心不已。也不愿细看,将刀身一抖,顺手甩到一边泥浆里去了。
农国栋心智尚且清醒,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完全是为了救他。任凭嘴中血如泉涌,硬是张着嘴撑住一声没吭,等他舌头上的肉瘤一被挑落,这才大声叫疼。虽然舌头破了个大口子,命却保住了。他先不急着说话,张开嘴哇的一声大吐特吐,吐出一堆黄黄的东西,恶臭扑鼻。农国栋吐得眼泪直流,又跑去一个水沟边漱口。
一行人都别过了头去。王大力捂着反胃的胸口道,“我发誓,以后再不跟农国栋一桌子吃饭了。”
贺赫赫道,“你别说了……”
这时天光大亮,东方有一抹朝霞。一行人忙离了这处坟堆。回去后贺赫赫将人集合了,道,“兜兜,大力,农国栋,你们打道回去吧。我们损失已很大了,这次带小分队来,就是个错误。”
莫登庸急道,“将军,我来过一次,我们再一天路,就到葫芦洞了。她的实力你已看到,就我们两个人,决计对付不了的啊。”
农国栋舌头烂了,含糊不清道,“是啊将军,我已经过了那道坎,后面没事了。我还能白白吃这么个大苦头吗,我非得去教训这没教养的小妮子不可。他|妈的,做下的事情实在太叫人恶心。”
王大力道,“槽,我不一直鸟事没有。说到底还是他们不够狠。鬼还怕恶人呢,老子杀生无数,你看这圣母敢来找我麻烦?”
兜兜坚定道,“相公,都到门口了。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不相信这白莲花圣母,到时她不遵守约定,不放你走怎么办。”
莫登庸安心些了,叹道,“将军,你就带他们一起吧,单凭你一人真的很悬。事情,是时候结束了。我再不想承受那种痛苦,求你杀了她,让她跟我都解脱吧。再说不除掉她,你们也拿不下越南。”
兜兜拉起贺赫赫,“别纠结了,走吧!我们牺牲这么多队友,不能叫他们白死。就让我们去会会她,赢了最好,败了大不了一起死。总之我绝对不会让相公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贺赫赫握住兜兜手,心下感动,能娶到兜兜,真的是福气。都这么说了,他也不能再婆婆妈妈,他娘的,直接杀过去了。一行人纵马狂奔一天,这时天色暗了下来。他们的面前,有一条阔约五丈的大河拦路,河边芦苇杂草丛生,黑色河水静静流淌,像一滩死水。边上一株枯树,拴着一条船。离岸不远一个小坡上,还有栋房子。对岸雾气弥漫,看不清什么样。
“吁——”贺赫赫提辔立定。河水漫上岸,弄得岸边几丈远都覆了层浅水,像村里的水田。田中密密麻麻牛脚印,不知是哪头牛在此乱跑了一阵。
贺赫赫眼眯起。他|妈的,说来可笑,他头皮发麻了。他对这个有心理阴影。小时候大人讲故事,就说田里的牛脚印不要去踩,别表面看这牛脚印浅,实际下面别有洞天。下面有水鬼,踩上去就一把把你扯水里去了。当时他们村里有个老太婆,去放牛跟牛一起失踪了。后来过了很久,有一年大旱,水库干了,底下淤泥中现出一具人骨与一具牛骨。就有风言风语传开,说是那老太婆踩到牛脚印里,跟牛一起被扯进去了,就到了水库底。当时他跑去看了那具人骨跟牛骨,惊恐不已,从此就留下这么个阴影。
莫登庸道,“边上那栋房子是我命人建的,没想还在。我们今晚就在里边好好休整一晚。明天过河,不远就到葫芦洞了。”
贺赫赫倒意外了,不知他在此建个房子作甚。看莫登庸欲言又止,似有话说,接受了他的意见。
房子还是很阔的,住这几个人绰绰有余。王大力、农国栋、莫登庸住了靠近门口的一房。贺赫赫自与兜兜住了最里边一房,明天要决战了,两人自要独处会。从井边提了水来,舒舒服服冲了凉,换上干爽衣服,贺赫赫握着兜兜手,等着莫登庸到来。他有种感觉,这莫登庸会来的。
天已黑透,莫登庸敲门捱进去,没话找话道,“我虽从未来住过,他们还是将此处维护的很好。”确实,被子床单都是新的,很干净。
贺赫赫道,“莫登庸,你跟你女儿到底怎么回事,你还不肯说吗?”
莫登庸神情痛苦,“我正是来说此事。是时候,要告诉你们了。然后你们就会明白,我身为一个父亲,为何竟希望女儿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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