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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州府,李鸣官邸。
李鸣吩咐府中仆人为赵志清洗了一番,又准备了饭菜,赵志好半天后,终于从呆滞的状态中恢复过来,这时候才认出何太白来。
“小白,原来是你,想不到你还能来救我…”赵志本来已经彻底绝望,万万想不到何太白和李鸣突然出现救了他,情绪再也控制不住,哭了出来。
“志哥,你当初也都是为了我,才得罪了韦振建那个小人,唉…”何太白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老夫最喜欢重情义的人,你的事情我已经听太白说了,你放心,只要有老夫在,没人敢动你一根寒毛。”李鸣道。
“多谢李大人!”赵志忙谢道,在寒州境内能得李鸣这么一句话,可以说是绝对安全了。
赵志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开始大口吃起东西来,似乎好多天没吃过饭一样。
“太白,你下一步打算如何?”李鸣问何太白道。
“大人,我打算还是回边阳去,那里毕竟是我的家。”何太白答道。
“嗯…,我知道你在边阳无亲无故,何必要回去呢?”李鸣捻须道,“其实你可以留在我府中,既然你现在已经是陪诵,就可以名正言顺留在我府中,做我的幕僚,我会上书朝廷,为你求一个功名。”
能得李大吟士开口挽留,留在他府中做幕僚陪诵,大概是很多赵国文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但是何太白却婉言谢绝了。
“多谢李大人美意,只是晚生回到边阳确实还有些要事要办,等那些事情处理妥当后,再来为大人效力。”
李鸣微一错愕,没想到何太白竟然会拒绝,随即朗声笑道:“后生可畏,以太白你的才华,又何必委屈在我府中?”
何太白忙解释道:“大人误会了,我确是有些事要处理。”
李鸣又笑了笑道:“无妨,老夫的大门永远为太白你敞开,不过你若是回到边阳,务必要提防小人,凡事都需小心。”
“多谢大人提醒。”何太白道。
“这次诗词卷中你写成的杀诗,老夫会在写在奏章中呈给圣上观看,若是圣上满意,通过国家文华院认定,便可以成为正式的杀诗,那么太白你进选诗生,便是之日可待。”李鸣道。
“多谢李大人!”何太白闻言大喜。
“老夫应该感谢你才是,寒州出了你这样的才子,老夫也与有荣焉。”李鸣笑道,接着眉头微皱问道:“你那结拜兄弟这次却考的不太好,幸好他还是成功通过了。”
何太白听李鸣话里的意思,似乎对俪燕声有些失望,忙替他掩饰道:“我那兄弟毕竟是年轻人,心性不够沉稳,到了寒州府里免不了找些乐子,大概影响了州考的发挥。”
李鸣笑道:“同是年轻人,太白你却是年少老成,哈哈哈!”
何太白尴尬一笑,暗想这是我第二次生命,若不老成点岂不是浪费。
这时赵志插话道:“小白,想不到几个月的功夫,你已不但续接了文脉,还变成了陪诵,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也是我命不该绝,”何太白笑了笑,又对李鸣说道:“李大人,晚生还有一个请求。”
“但说无妨。”
“我想让他就先借住在你府中一段时间,不知大人能否答应。”
“有何不可,以后你就做老夫府中的亲兵吧,你的家人也可以接到我府中来住,免得被小人算计。”李鸣爽快答道。
赵志闻言大喜,忙起身谢过李鸣,心里十分感动,想不到何太白如此为自己着想。
何太白看李鸣肯答应,也放下心来,赵志已经得罪了韦振建那伙人,以后在李鸣府中当差,就不怕他们报复。
何太白又和赵志聊了一会儿,讲了讲这几个月的精力,赵志听说何太白还得过国君的封赏,更是惊讶,连声称赞。
“那晚生今日就先告辞了,李大人,多谢了!”何太白看天色已经不早,起身告辞。
“不必客气,你这位朋友在我这里尽管放心。”李鸣笑道。
赵志恋恋不舍将何太白送出李鸣官邸的大门外。
“小白,这次见你,感觉你跟以前真是天差地别,只怕你以后能成就一番大事,再也不用受那些奸险小人的气。”赵志感慨道。
“多谢志哥吉言。”何太白笑道。
两人又紧紧握了握手,何太白告辞离去,赵志看着何太白的背影消失在拐弯处,才回到李鸣府中。
何太白回到客栈,俪燕声果然不在,大概还在春华楼花天酒地,何太白也不在意,正要回自己房间休息,突然有人在背后喊道:
“何陪诵。”
何太白回头一看,竟是寒州文华院另一位执事,贺石。
“原来是贺大人,晚生有礼。”何太白忙行礼道。
“何陪诵不必拘礼,便把我当成是忘年之交便好。”贺石满脸笑容道。
“不敢,不知贺大人有何事吩咐?”何太白问道。
“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想问问何陪诵,下一步打算如何呀?”贺石还是一脸笑意。
“晚生不便在这里久留,大概这几日就要回边阳县去。”何太白心中奇怪,不明白贺石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回边阳县?那里地处边境,又是十分苦寒,回去有什么好的?”贺石道。
“晚生回去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何况州考结束,晚生自然是要回家了。”何太白道。
“何陪诵,既然你已经考取了陪诵,下一步自然是要找个好靠山,做陪诵幕僚了。”贺石终于忍不住,将来意说了出来。
何太白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贺石也是想要招揽自己,只是说话拐弯抹角,他现在才明白过来。
“多谢贺大人提醒,只是晚辈暂时无意为人幕僚,而是另有打算。”何太白道。
“何陪诵,有件事情我想要告诉你,本来你应该是这次州考的头名,但是因为另外一些原因,才让那赵勿庸得了头名的位置。我便与你名言,以你的才华,只要来我府上做我的陪诵幕僚,我担保你两年之内,便会选进诗生!”贺石看何太白冥顽不灵,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
贺石身为寒州文华院执事,说这样的话自然不是吹牛,但是何太白却暗暗好笑,暗想我若是当你的幕僚,还不如去找李鸣,这话当然不能说出来。
“贺大人的美意晚生心领了,只是晚生在边阳县确实还有些个人事务需要处理,实在是难以从命。”何太白努力让自己露出惋惜的表情。
“何陪诵,身为文人,还有什么比进阶文印更重要的事情,你可不要将自己的前程置于不顾啊!”贺石有些不满地说道,他身为寒州文华执事,亲自来找一个陪诵当幕僚,却陪人拒绝了,不禁有些恼火。
“晚生实在难以从命,请大人见谅。”何太白语气坚决地拒绝道。
听何太白这么说,贺石脸上的不满更加明显,冷哼了一声转身便走。
何太白也不在意,回自己房间休息去了。
*
极北之地,天姥山。
两位老者端坐在石桌旁下棋,一个一身白衣的年轻人正在端着闻灵镜细细观看。
“哈哈!”年轻人突然大笑几声,对那两位老者道:“两位快来看,那小子又有佳作。”
“哦?你念念便好,有什么大惊小怪。”两人棋局上正在胶着,头发乌黑却面容苍老的老者名为隐老,此时没好气地说。
“狂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怎样?”看起来十分年轻的那人正是白耀天,高声说道。
“好诗啊!想不到这小子佳作连连,我看比我年轻的时候,还要厉害啊!”另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叫做圣心老人,带着惊讶地说道。
“哼,什么好诗,不过是山野村夫的愚言罢了,不破楼兰终不还?这世间愚昧众生,终日只知内斗不休,能做出什么好诗?”隐老不屑地说道。
“隐老过激了,此子才不过二十出头,哪有隐老这般见识?此诗确实算是上乘佳作,大概是要成为赵国认定的杀诗了。”白耀天笑道。
“哈哈,隐老最恨打打杀杀的事情,你念给他听这些杀诗,再好也没用。”圣心老人笑道。
“那来看看这首,”年轻人看着闻灵镜,又继续念道:“燕丹善养士,志在报强秦…”将何太白用的的那首“咏荆轲”念了一遍。
“好啊,此诗大概合了隐老的脾性了吧?”鹤发童颜那老者笑道。
“心知去不归,且有后世名…”隐老重复了一次这两句,叹息一声道:“确是好诗,如此豪气,让老夫心中也感羞愧。”
两那人听隐老这么说,脸上都露出尴尬表情,圣心老人道:“隐老,你又何必如此看不开?天地尊卑,我等又能有什么法子?”
“哼,说不定哪天,就戳穿了这天!”白耀天面露怒色看向天空。
“慎言,慎言啊!”圣心老人慌忙连连摆手,似乎怕有人偷听一样。
“怪不得你把真阳珠都送给了他,看来此人确非池中之物,说不定将来也会来到这天姥峰上来看风景。”隐老淡淡说道。
“我倒是希望他能在世间轰轰烈烈一番,用不着来这里享受这漫漫长生。”白耀天叹息一声说道。
一阵清风吹过峰顶,带来阵阵凉意,三人各怀心事,沉默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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