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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鸣面色一怒,正要说话,赵勿庸却抢先站了起来说道:“邱大人,那么晚生就先献拙一首,抛砖引玉如何?”
“甚好,甚好,我们就一起听听寒州头名的佳作,哈哈哈!”邱明理大笑道。
此时李鸣也不好再阻拦,只能狠狠瞪了赵勿庸一眼,赵勿庸却佯装没有看见。
余名将脸色青紫,恶狠狠地盯着赵勿庸,似乎要用眼神在赵勿庸脸上剜出一个窟窿来,坐在他对面的何太白暗暗叹息,却也无可奈何。
“嗯,余陪诵天生异象,要以你的名字作诗,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过既然执事大人有命,我也只好献丑了。”赵勿庸摇头晃脑地道。
余名将在桌子底下紧紧摸着拳头,脸上青筋都绷了出来。
“一腿高来一腿低,一眼大来一眼小。”赵勿庸慢悠悠念出两句歪诗。
这两句诗狗屁不通,但是却正好描述出余名将的外形,很多人此时使劲瞅着余名将,果然看见他一张歪脸上,两只眼睛确实不一般大,全都哈哈大笑。
余名将气的浑身发抖,但是却毫无办法,今日本来就是诗会,又是由执事出题,自己也无法反对。
“够了!”李鸣怒喝一声,实在看不下去。
“李大人,今日这陪诵诗会,本来就是吟诗作乐,赵陪诵身为寒州的头名,一首诗还没做完,就被你喝止,是不是也不合情理?”邱明理阴阳怪气地问道。
李鸣更是恼怒,一按桌子就要站起来,却被旁边的贺石悄悄拉住。
“李大人,今日人多眼杂,这么多新晋陪诵又都在此,还是不要公开冲突为妙啊。”贺石低声道。
李鸣想了想,无奈地强忍下怒气,却不忘狠狠瞪了赵勿庸一眼。
赵勿庸却完全不把李鸣放在眼里,扭头望向别处,又接着吟道:
“铁盔胸前挂一个,背后还有烧饭锅。”
这两句歪诗一出,全场人更是哈哈大笑,不少人笑的前仰后附,余名将气的快要脸上一阵阵抽搐。
“晚生不才,请三位大人多多指点,”赵勿庸笑道,接着又对大厅中众人拱手道:“承让,承让!”
“赵陪诵真不愧是头名之才,此诗真是妙不可言啊!”邱明理笑道。
他这么一说,大厅中不少人纷纷附和,连声称赞赵勿庸,似乎他做出的是什么好诗一样,赵勿庸更是得意。
“我看完全是狗屁不通!”李鸣冷冷道。
李鸣是三位执事中唯一的吟士,威望又高,他这么一说,大厅里马上安静下来,赵勿庸脸上却十分尴尬。
“李大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赵陪诵做此诗,不过是图大家一笑而已,何必如此苛责?”邱明理阴阳怪气道。
李鸣冷哼一声,却没有再说话。
“我看这“余名将”三字,还是引发了不少诗才,还有哪位陪诵愿意依次三次作诗啊?”邱明理嬉笑着又道。
李鸣看他还不肯罢休,马上就要暴怒,正要拍案而起,突然一个人站起来道:
“晚生也愿意赋诗一首。”
李鸣扭头一看,竟然是何太白站了起来。
“哈哈哈,好!头名作完,第二名也不肯落后,何陪诵,就让本官看看你的诗才如何。”邱明理看何太白也要作诗,乐得哈哈大笑。
李鸣意外之余十分失望,他本以为何太白万万不是这种愿意羞辱别人的人,没想到竟然也跟着赵勿庸凑热闹,当下眼神复杂地看向何太白。
何太白却不理会李鸣,淡淡一笑道:“那么晚生也献丑了。”
当下毫无犹豫吟道:
“胸高满经纶,背驼负乾坤。”
这两句马上把余名将的形象扭转过来,他本来鸡胸驼背,但是何太白却用“经纶”与“乾坤”两词,硬生生把坏说成是好。
本来余名将正死死盯着何太白,听他吟出这两句,脸色突然缓和下来。
李鸣唯一错愕,已经明白了何太白的用意,顿时心情大好,拈须微笑不语,大厅中众人也纷纷露出思索神色。
“一眼辩忠奸,单腿跳龙门。”
余名将一眼大一眼小,还是个瘸子,这两句形容的十分贴切,却没有一点贬低之意,反而大加赞美。
“好!”最后面一人高声喝彩,正是俪燕声,大厅中众人也纷纷叫好。
“丹心扶社稷,涂脑谢皇恩。
以貌取才者,岂是贤德人?”
何太白吟出最后四句,吟完之后对上面三位执事行礼道:“晚生献丑了。”说完坐下。
“哈哈哈,好诗,好诗啊!”李鸣大笑几声道:“何陪诵此诗与刚才那首比,简直是天壤之别,高下立判啊!”
“此诗虽然是随意之作,但大概也能达到人上品的境界,真是难能可贵啊!”贺石也笑着道。
邱明理却十分尴尬,刚才何太白诗中最后那两句,“以貌取材者,岂是贤德人”摆明了是说自己以貌取人,不由对何太白心生怨愤,狠狠瞪了何太白几眼。
赵勿庸脸色通红,他刚才只是随便作一首讥讽余名将的歪诗,万万没想到何太白竟然会真的用余名将的名字做出一首好诗来,相比之下自己顿时无地自容。
余名将一脸感激望着何太白,何太白微微一笑,遥遥对他拱手一礼,余名将急忙抬手还礼,姿态十分恭敬。
“此事到此为止,若再有人胆敢以貌取人,讥讽新晋陪诵,别怪老夫不留情面!”李鸣冷冷说道,看了赵勿庸一眼。
“不如让本官来出下一个题目吧?现在正是金秋季节,不如就请各位以‘秋’为题赋诗如何?”贺石看气氛有些紧张,忙着打圆场说。
“晚生献拙!”贺石话音刚落,余名将就抢先站了起来,他刚才受了一肚子恶气,此时存心要出出风头,不让别人请看自己。
“初秋尤胜夏,丹心向烈阳。
天意难凉吾,可悲世人心!”
一首吟完,大厅中不少人拍手叫好,余名将面露一丝得意坐下。
此时后两句透出一股悲愤之意,说我的心不会被秋天的凉意影响,世上的人心却让我可悲。
”大丈夫生于世间,最重要是能建功立业,否则便生的如同潘安宋玉,又有什么用?”李鸣端着酒杯站起来,对余名将道:“余陪诵,望你以后能多为我大赵尽力!”
李鸣也听出余名将的诗里隐含悲愤,所以特意要与他喝一杯酒,以示鼓励劝慰之意。
余名将想不到李鸣如此平易近人,慌忙端起酒杯,恭恭敬敬与李鸣喝了一杯。
“各位再共饮此杯!”李鸣高声道,众人一起应声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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