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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周机器人,去找苏可,我嘴笨眼拙也不会逗人开心。去找辰坑子,这坑子就只会带我四处瞎逛。去找叶愣子,那二愣子老喜欢带我去看风景,哪有风景,也就教学楼前有两个算不上是花园的花园和几颗歪脖子树。
貌似大家都有些改变了,辰坑子受到几次欺负后愤世嫉俗,如今已是八面玲珑的混子了,知道他能叫到人。叶雨不爱争斗,只喜安静。整天无所事事。那时候最愁闷的就是我了,无聊阿无聊,太无聊了。架没得打,耍没得耍。
周末。下午三点多钟,天气凉爽。我们蹲在校门口,看着叶雨辰坑子冲过往行人不住地打着招呼。我低头望地,蛮想睡的,感觉脖子后痒了起来,用手狠狠挠了几下,也不知怎么的,脖子后面老痒,还抓下来一片片白色碎屑。这时我们初一快要毕业了,说起初二又分班,大家都不是很高兴。不过我总感觉貌似有什么东西变了。
当我们一群人向三一八水库旁的山上出发时我心中着实郁闷。还以为没什么人来,没想到,好多人。这水库边的草坪上莺莺燕燕,促织成双。叶愣子对我叫道“走啊。他们全部去水库那边的草坪上玩了,我们也去。”
我兴致不是很高,好困。坐在我旁边的庄夕问道“苏可呢?”
“额,说是给我去弄什么东西吃去了。”我说着,突兀的一愣,拉着庄夕说道:“哎,你说她干嘛?”
“她不是你女朋友么。”庄夕贱贱的笑着,我说你怎么知道阿。庄夕看傻子似的看我一眼,说道:“你该问谁不知道”我顿时有股冷汗直流的感觉。
说是带我来溶洞玩,结果去溶洞踩了几脚蝙蝠翔,到水库割了一手伤痕,最要紧的是苏可还一走没影了。这会大家都起身打算回家了,苏可才跑到我身前,伸出右手,说道“诺,给。”
我一眼望去,见是几片叶子,拿过那几片叶子,看了看,很小一片,比叶子要厚。
苏可问道:“你怎么不吃呀。”我看了苏可一眼,心里叫苦,我又不是猴。拿起一片放在嘴里咀嚼了几下,发觉有点酸,不禁怀疑这不会就是叶子吧。对着苏可问道“这叫什么?”
苏可笑着说道“这你就别管了。”忽又问道“好不好吃。”我心里大呼这形似叶子的东西不仅酸,还很苦涩。然苦笑道“还好。”
苏可哦了一声,说完我二人一前一后的走在山野小径上,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苏可突然说道“你先走吧。”
“啊,好。”我有些意外的说道,然后快步向前走去,还是和辰坑子叶愣子一起走来的自在。我转眼便赶上辰坑子他们。辰国庆打趣问道“苏可呢?”我明显一愣,说道“在后面呢。”
“戳,还把人家一人丢后面丫。”辰坑子很是生气的对我说道,我无语。
旁边几个我不认识的女孩也叫道“是啊,你让她一个人走啊。”我都快要哭了,这时候叶愣子拍了拍我说道:“快回去阿。”这二愣子,又幸灾乐祸。
小跑了一小段路,看见苏可还在后头慢悠悠的走着,我打眼一看,我了个去,她哥哥他们也在。。不过苏可都看见我了,我只好硬着头皮跑上前去,说道“你怎么走的这么慢呢?”
“呵呵,你先走。”苏可说道。
我没有说话,保持着和苏可一致的速度,缓步前行着。
翌日清晨,虽然没有阳光,但却还是有一种很清新的感觉,今天我难得的有精神,心情也很是畅爽。苏可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米饭,缓步走向教室,一进门口就往我坐的地方径直走了过去。我看见苏可端着一碗米饭走了过来,心想“不会是给我的吧。”其实当时我肚子挺饿了,于是多看了两眼。
正想着呢,苏可已经坐在我旁边。双手托住一碗饭,往前一放,笑着说道“要不我喂你吃吧?”
我望着苏可那微红了的脸庞,不像是开玩笑啊,刚想张口。苏可又把饭放在俺桌子上,站起身来挥了挥手说道“算了算了,还是你自己吃吧。”说完坐在一旁看着我,我想起身躲躲,这倒好,走不了了。
尴尬的有一口没一口的吃完,苏可坐在旁边笑吟吟的看着我。两年后,当苏可再一次给我带饭的时候我想起这天,有的只是满心的惆怅和追忆,那时候早已人去楼空,曾经的乐园,哪里还有我的朋友?
我心情愉悦的记着课堂笔记,就连脑子运转速度都提快不少,做起作业那叫一个快。坐我后头一个女孩叫我,我嗯了一声,有些疑惑。
那女孩注视着我一本正经的说道“要是苏可说要和你分手你会怎样?”我想都不想说道“那我会高兴死了。”哎不对,她说的是什么。当时我听都没听清她说什么,随后我回过头去再问一遍。
那女孩见我脸色平静,又怎知我心里早已经堵得快要不能呼吸。她以为没什么又说了一遍道“苏可说要和你分手。”
我没有再说话,而是转过身去趴在桌子上继续记着笔记,所有的往事如潮水袭来,那初次见面时的笑脸,那举手打人的任性,那拍手犯傻的呆萌。在清晨我进教室第一眼看过去的座位,在上课时我凝视的那个写写停停的身影,在一起说活走路时我那埋藏心底的千言万语......都只不过是她认为平常的事,我却总是想起。
张水碰了碰我,说道“苏可给你的纸条。”我回过神来,才发现已经上课了,讲台那老师正瞪着我,我拿过纸条就打开看,张水提醒我说老师看着我呢,我抬头恨恨的瞪了那鸟头老师一眼,冷笑道:“那又怎样”那老师再看了我一眼就打开书本来讲课。
我看向苏可,只见苏可把头埋在手臂里伏在桌上,我心里恨恨的想道“你一定在笑吧,一定很开心吧。”我打开纸条,上面清秀的写着一行字“对不起,我接受你只是因为你对我实在太好了,真的,你对我太好了。”
我把纸条撕得粉碎,我最痛恨别人对我好,我还不起。我也最痛恨别人说我这人好,我是同学眼中的恶鬼。他们可以讨厌我辱骂我唾弃我,只要不是当着我的面,都可以。我倾尽所有想掩盖我善良的本性。人善注定受欺,我最恨也最怕我被定义为善。
那时候我心里满是愤怒,满是不甘,有一种被欺骗的强烈恨意。浑身都忍不住轻微的颤抖。我埋头在桌上,也没人扰我,我就这么一直趴在桌子上,也没有睡觉,只是呆呆的看着旁边的墙,仿佛失去了听觉,感觉。辰国庆和叶雨来叫我去吃饭去玩我都不理,唐卫那瞎子居然煞笔到拖我起来,我本想打他,站起来就一阵晕眩,我只能强打精神骂了唐卫两句,唐卫这傻波伊还瞪着我,被叶愣子拉开。我随即又伏在桌子上。到了后来我也就没那么愤怒了,我太容易善变,我的行为都是即兴作为的,过了一阵我就没心思了。我开始想起自己来,越想越烦,开始讨厌起自己。
放学了,已经是晚上了,我抹干眼泪,站起身来看见苏可还没走。李单看了我一眼,好似怪我一般。我冷笑,然后苏可站了起来。我起初看她眼眶微红,还以为是哭了。一下又想起睡觉刚醒,眼睛红很正常。
我转身便走,这清冷的雨水滴落在脸上,令我感到一丝寒意,如我的双手一般冰凉.
我双腿放在电脑桌上,嘴里叼着根烟。喷喷的吸着,我和辰坑子叶愣子坐在网吧一排玩电脑,桌上尽是槟榔香烟饮料。我浏览着空间,看着不认识的,认识的写的心情,发表的日志。和网友聊着无关紧要的话,沉溺进这虚拟的世界。
我开始找事,几乎是个人叫我去打架我都去。拳头砸在别人身上那感觉畅快,别人拳头砸在我身上那感觉也畅快。我好喜欢喝酒,喝个没停,叫父母拿钱也拿的很多,几乎开口就要拿钱,每次拿钱我总是想起小时候为了五毛钱砸了店铺然后被父亲打的走路一瘸一拐,为两块钱被父亲带到学校去奚落丢尽颜面,父母总是为了别人而对我无情。
是他们欠我的,每次我看见父母那失望的眼神我就这么跟自己说道,强压下自己心里的那丝柔软。
母亲很是反感我和辰坑子玩,对辰坑子多有怨言。辰坑子是明面上我们几个玩伴的头头,因此我母亲很是生气。对此辰坑子也对着我抱怨,呵呵,他肯定忘记了,他要什么我给什么,特么的他叫我去上网我看着我老妈不关店门等我回家我都没回反而去陪他上网,特么的我弟弟的伙食费都被我拿来和他一起用,特么的他只知道兄弟之间无需计较,但若他自己受损,便怪起我来。原来,凡事都要看值不值得。
初一就快结束了,明面上看来辰坑子混的越来越好,表哥允涵劝我少跟辰坑子玩,少让父母操心。表哥还说辰坑子人品不行,我没听他的,毕竟辰坑子是我第一个朋友。几年后当我再次出现在王茅镇上,辰坑子和允涵竟然铁的很。其实早就该放手了,这无休的阴谋。
徐闷子居然和我们几个疏远了,我试着和他恢复以前的关系,却发觉彼此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苏可和杨成玩的很好,貌似还成了杨成的女朋友。杨成这人心理扭曲,根本不相信任何人,只识利用之道。却对他结交的朋友很好,可以说是个极其矛盾的人。曾经想让我骗出允涵,还记得那是在狮山。我居然傻到一个人和他去了,那时候看出杨成的小心思,我心生不悦也不说话,庆幸的是我始终都没有做过对不起他人的事情。
唐卫在这两个月里被我打了三四次,在我手下一招都过不了。感觉就像打沙袋,第一次被我踢在桌上踩着脑袋,他叫人打我被辰坑子挡回去。第二次被我扇了几个耳光一脚踹翻在地,后来叶愣子和辰坑子带他和我道歉。第三次倒也没打起来,我被他推了一下,一个踉跄把垃圾桶都撞翻了,而辰坑子和徐闷子两个人抱住我,唐卫那小人趁机上来踢我两脚,我挣脱开辰坑子和徐闷子,倒不是被打到气的,而是因为他们只拉我不拉唐卫,事后他们居然说以为唐卫不敢和我动手。唐卫这人一根筋,有啥不敢的,我当即向唐卫踢过去,也不知怎的,竟踢到徐闷子,徐闷子还很是生气,被我吼了两句也就不作声了。
说说唐卫最后和我的过节吧,当时唐卫扬言要喊人打我。杨成倒是阴险的很,先是向我递出橄榄枝被我奚落一番,随后杨成便跑去帮唐卫,说来杨成到真有点本事,愣是从王茅镇上找出个唐卫的邻居混子。
梁旭说要帮我,梁旭这人,个子不高,打人和我一样恶的狠。我想起允涵说要帮我,我说有梁旭,允涵说道梁旭和他那帮人有点过节别等下跑过去帮唐卫了,再加上允涵打包票。我就谢绝了梁旭的好意。后来竟发现唐卫叫的人是梁旭的哥哥,梁旭知道后对我好是一通说,我惟有苦笑。
我和允涵在寝室前的乒乓台上等待着唐卫的到来。很快的,唐卫身后跟着一群人向们方向走来,而散落在四处的人也开始往允涵身后聚集,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意思,这时,一青年开着一辆摩托到我面前,盛气凌人的对着唐卫说道“谁打的你,打回去。”
我看了允涵一眼,允涵不和我对视看着别处,允涵旁边的一个男孩劝解我,说别还手,要是还手那青年就会动手。我除了冷笑还能如何。我打不赢那摩托车上的青年,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这算什么,允涵害我?可惜的是我身后再多人,最后还只是我一个人。
刹那间我感到了背叛,允涵,我的表哥。从小到大,都是我的表哥。他说要帮我,我很开心。我没有动用任何自己能动用的力量,允涵却没能帮到我,反而在之前叫我不要和我另外一些朋友说,导致我那时身后空无一人。是我人缘差么?可我哪做错了,哪对他们不好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最恐怖的永远都是人心。
唐卫怨毒的看着我,砸我一拳,踢我四脚,不痛不痒。我站着微笑的看着他,唐卫竟然泪流满面。我笑得更是开心了,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转身离开,允涵叫了我两声,我摆摆手。叶愣子赶上来对我说道“刚那人是梁旭的哥哥啊。”我一愣,心里想的是允涵知不知道这件事。我没有去求证,我不敢,要是允涵真的害我,我能承受的住这打击么。有些真相只能埋藏在岁月之中,因为那真相背后的伤痛,足够让人被岁月埋葬。
下雪了。零八年的雪,冰封千里。将我那炙热的心也冷的低了许多。
最纯真的感情,都在这懵懵懂懂的初一。那么多的故事,我无法用文字把它们完整记载下来。我只能怀念,只能写下我还有点印象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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