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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无忌来到绿柳庄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几个纵身竟是来到了后院水阁之中。
水阁四周池中种着七八株水仙一般的花卉,似水仙而大,花作白色,香气优雅。
而水阁中央布置着几张桌椅,想来傍晚之时赵敏就是要将明教群雄安排在此处上宴席。
张无忌正要离开,阁楼左侧支柱上挂着的一柄长剑引起了他的注意,仔细看去正是倚天剑。
倚天剑此等宝物,任谁都要小心收藏,而那个叫做赵敏的姑娘竟然将它随意挂在了后院中,而且没有派人看守,此中必然有古怪。
张无忌艺高人胆大倒也不惧,晃身过去拿起了倚天剑。剑一入手就轻咦一声,这剑入手不过四两的分量,有哪里会是什么倚天剑了。拔出长剑一瞧,果然不是断金切玉、锋锐绝伦的倚天剑,而是一把木制的长剑,随即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但见剑刃色作淡黄,竟是檀香木所制。
惊疑不定之时,传来轻笑声:“今日傍晚才得相会,张教主如何便去?莫不是嫌小女子接待太过简慢么?”
来人正是赵敏,她已经换了一身嫩绿绸衫的女装,美艳不可方物,手中拿着一壶酒,两只酒杯,就这么大大方方的来到了水阁上,给两只酒杯斟满了酒。
张无忌并不迟疑,接过一杯喝完才说道:“非是赵姑娘招呼不周,实是本人有些事情要办才走的急。”
赵敏招呼他坐下,两人月下对饮。
赵敏到底是女子,又不如张无忌武功盖世,半壶酒之后,眼见她脸泛红霞,微带酒晕,容光更增丽色。自来美人,不是温雅秀美,便是娇艳姿媚,这位赵小姐却是十分美丽之中,更带着三分英气,三分豪态,同时雍容华贵,自有一副端严之致,令人肃然起敬,不敢逼视。
张无忌假装去看她头上的珠花多瞧了两眼,有些不好意思的端起酒杯站了起来,装作去看水阁外的景色,四周凉风习习,水仙散发着香气,说道:“赵姑娘,你那水仙..。”突然闭嘴难言,原来竟是想起了王难姑毒经中所载的两样奇物。
西域有一种花叫做“醉仙芙蓉”酷似水仙,海底又有一物名叫“奇鲮香木”便是淡黄模样。两者都是极难得之物,本身也无毒性,但是两者香气混合那就是剧毒之物。他少年时在胡青年那里尝遍百草,又是先天期的高手,此等剧毒已然对他毫无用处,然而傍晚之时赵敏想要迎他们来此处上宴。
众人必只注意酒水,饭菜中是否有毒,兼之好奇这柄倚天剑,她只需找个借口离开,难免教中有人一时手痒拔出此剑,或者她找个借口拔出此剑,本教高手无一幸免。
见他望着水仙,赵敏拍手笑道:“张教主果然博学,连此等奇物都能认出来。”
张无忌眼神变冷,伸手去扳她肩头,突然间脚底一软,登时空了,身子直堕了下去。他暗叫不好,双手袍袖运气下拂,身子在空中微微一停,伸掌往桌边击去,这掌只要击中了,便能借力跃起,不致落入脚底的陷井。
他想的倒是不错,赵敏已然料到,手掌运力拍出,不让他挨得着桌子。
这几下兔起鹘落,直是瞬息间之事,双掌一交,张无忌身子已落下了半截,百忙中手腕疾翻,抓住了赵敏右手的四根手指。她手指滑腻,立时便要溜脱,但张无忌只须有半分可资着力之处,便有腾挪余地,手臂暴长,已抓住了她上臂,只是他下堕之势甚劲,一拉之下,两人一齐跌落。眼前一团漆黑,身子不住下堕,但听得拍的一响,头顶翻板已然合上。
这一跌下,直有四五丈深,张无忌双足着地,立即跃起,施展“壁虎游墙功”游到陷井顶上,伸手去推翻板。触手坚硬冰凉,竟是一块巨大的铁板,被机括扣得牢牢的。他虽具乾坤大挪移神功,但身悬半空,不似站在地下那样可将力道挪来移去,一推之下,铁板纹丝不动,身子已落了下来。
赵敏格格笑道:“上边八根粗钢条扣住了,你人在下面,力气再大,又怎推得开?”
张无忌恼她狡狯奸诈,不去理她,在陷井四壁摸索,寻找脱身之计。四壁摸上去都是冷冰冰的十分光滑,坚硬异常。
赵敏笑道:“张公子,你的‘壁虎游墙功’当真了得。这陷井是纯钢所铸,打磨得滑不留手,连细缝也没一条,你居然游得上去,嘻嘻,嘿嘿!”
张无忌怒道:“你也陪我陷身在这里,有什么好笑?”突然想起:“这丫头奸滑得紧,这陷井中必有出路,别要让她独自逃了出去。”当即上前两步,抓住了她手腕。赵敏惊道:“你干什么?”张无忌道:“你别想独个儿出去,你要活命,乘早开了翻板。”
赵敏笑道:“你慌什么?咱们总不会饿死在这里。待会他们寻我不见,自会放咱们出去。最担心的是,我手下人若以为我出庄去了,那就糟糕。”
张无忌道:“这陷井之中,没有出路的机括么?”赵敏笑道:“瞧你生就一张聪明面孔,怎地问出这等笨话来?这陷井又不是造来自己住着好玩的。那是用以捕捉敌人的,难道故意在里面留下开启的机括,好让敌人脱身而出么?”
张无忌心想倒也不错,说道:“有人落入陷井,外面岂能不知?你快叫人来打开翻板。”
赵敏道:“我的手下人都派出去啦,你刚才见到水阁中另有旁人没有?明天这时候,他们便回来了。你不用急,好好休息一会,刚才吃过喝过,也不会就饿了。”
张无忌心想,任你机谋百变也不过是个女子,我一个大老爷们还怕了不成,就和你一起待在这漆黑冰冷的陷阱中看谁先支撑不住。便点了她的穴道,盘膝打坐不复多言。
赵敏见他不说话伸掌去打他,但是被张无忌点了穴道又哪里能够施展出几分力道了。
赵敏等了半响好生无趣,眼珠子一转道:“你们在江城子落脚吧,我已经命令赵一伤他们带人去了。”
张无忌想起那都能称作一流高手的八人,不知道赵敏手下还有多少这等人物,担心小昭等人的安危,终于忍耐不得,怒道:“我明教众人和你素不相识,无怨无仇,你何故处心积虑,要置我们个个于死地?”
赵敏靠近了一步道:“你不明白的事情太多,既然问起,待我从头说来。你可知我是谁?”
这钢牢方圆不过数尺,两人走远也只能相距一步,她靠了过去,张无忌就闻到她身上少女气息,不禁心神一荡。
伸左掌去抓她手臂。赵敏惊叫一声,出手撑拒,早被点中了胁下穴道,动弹不得。张无忌左手叉住她咽喉,道:“我只须轻轻使力,你这条性命便没了。”这时两人相距极近,只觉她呼吸急促,吐气如兰,张无忌将头仰起,和她脸孔离开得远些。
赵敏突然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泣道:“你欺侮我,你欺侮我!”
这一招是大出他意料之外,一愕之下,放开了左手,说道:“我是不想欺侮你,只是要你放我出去。”赵敏哭道:“我又不是不肯,好,我叫人啦!”提高嗓子,叫道:“喂,喂!来人哪!把翻板开了,我落在钢牢中啦。”她不断叫喊,外面却毫无动静。赵敏笑道:“你瞧,有什么用?”
张无忌气恼之极,说道:“也不羞!又哭又笑的,成什么样子?”赵敏道:“你自己才不羞!一个大男人家,却来欺侮弱女子?”张无忌道:“你是弱女子么?你诡计多端,比十个男子汉还要厉害。”赵敏笑道:“多承张大教主夸赞,小女子愧不敢当。”
张无忌心想事势紧急,倘若不施辣手,明教便要吃个大亏,心下焦急,说道:“我为了救众人性命,只好动粗了,无礼莫怪。”抓起她左脚,扯脱了她的鞋袜。赵敏又惊又怒,叫道:“臭小子,你干什么?”张无忌不答,又扯脱了她右足鞋袜,伸双手食指点在她两足掌心的“涌泉穴”上,运起九阳神功,一股暖气便即在“涌泉穴”上来回游走。
“涌泉穴”在足心陷中,乃“足少阴肾经”的起端,感觉最是敏锐,张无忌精通医理,自是明晓。平时儿童嬉戏,以手指爬搔游伴足底,即令对方周身酸麻,此刻他以九阳神功的暖气擦动她“涌泉穴”,比之用羽毛丝发搔痒更加难当百倍。只擦动数下,赵敏忍不住格格娇笑,想要缩脚躲闪,苦于穴道被点,怎动弹得半分?这份难受远甚于刀割鞭打,便如几千万只跳蚤同时在五脏六腑、骨髓血管中爬动咬啮一般,只笑了数声,便难过得哭了出来。
张无忌忍心不理。赵敏一颗心几乎从胸腔中跳了出来,连周身毛发也痒得似要根根脱落,骂道:“臭小子……贼……小子……,总有一天,我……我将你千刀……千刀万剐……好啦,好啦……饶……饶了我罢……张……张公子……张教……教主……呜呜……呜呜……”张无忌道:“你放不放我?”赵敏哭道:“我……放……快……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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