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考试也就是最后的试炼是成为修士的最后一道关卡,一旦跨过,便能获得强大的力量,至上的荣耀和超越人类极限的寿命。
鸿末他们这一届的最后试炼就要到来,万众期待,因为他们就代表了葛姆彻斯的未来。
又是一年起风时,十万枯木发新芽。
皇甫家未来的当家人皇甫式在一处能够俯看大半个葛姆彻斯的山顶,与她父亲席地而坐,中间隔着一张古朴的沉香木桌,并无旁人侍候。
“父亲,我给您斟一杯。”皇甫式礼貌得体的给他父亲也就是现任家主斟了一杯酒。
“好好,式儿明日就要进入试炼之地了,不知心中有何感想?”皇甫浩嵩天生一股帝王之气缭绕其身,未怒已威,但在此刻对自己的女儿尽显柔情。
“只是走个程序罢了,只要能维持我甫家威严即可,其他的就不想多问了。”毕竟是“人上人”的家族里出来的,对明日之事毫不在意。
“哈哈哈……我皇甫族人,不必争一朝一夕,心宽者才能容天下,那虚名的头衔就让他们抢去吧!”皇甫浩嵩此时对天豪笑,一口饮掉杯中酒,尽显帝王霸气。
“那是自然……”皇甫式再度为父亲续上。
皇甫式的容貌更胜以往,但上天独爱的面容却有一股英气围绕,彰显出她巾帼不让须眉的气质。
明日的试炼,她不是太在意,但自从她被某某人看过全身后,心绪始终无法全然平静,凤眼眺望北边,她看到了那些被葛姆彻斯淘汰掉的修士,投身于葛姆彻斯的各行各业,安居下来,不再有当年的豪气,这就是生活。
但这些没有让这位“人上人”眼中起半点涟漪,唯独在一片绿叶上停留了半刻。
绿叶身不由己的随风远行,但也或许这是它愿意的,是它勇敢的体现,但终有停歇之时,不知落入了谁家庭院。
“哈哈哈………殷刹你明日一定要彰显我殷家的霸气,拿下今年的新人王!”殷家家族殷战天,向殷刹扔过去一坛酒,红色的眼睛战意冲天,就像明日是他去参加一样。
“那是当然!”十六岁的殷刹一手接过,卸掉父亲的暗劲,仰天豪饮起来。
“我殷家儿郎该当如此!来各位,今日喝个痛快!”殷战天站到案几上,豪气盖世的对着其余殷家族人喝道。
“喝!”
“喝!”
…………
众人纷纷响应,一时间大殿内热闹纷呈,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好不精彩。
殷刹穿着一身黑红的盔甲,暗红色的头发比起当日更显张扬,全部向后梳起,达到一定高度后,再根根落下,凸显殷刹的棱角和眉目间的噬战之气。
“哐当!”殷刹喝完后,一手扔掉手中的酒坛,看向外面,刚好瞧见了缓缓落下的树叶,似不喜它落下,一阵狂风扫去,让树叶再度飞舞还寄托着殷刹的战意。
“明日,我定要和你们分个高下!”
这阵狂风把树叶吹出好大一段距离,也许是象征宁静的树叶不喜刚才那里的吵闹,再度乘上别的风,追寻安静之地。
这就是一片安静之地,这是最神秘的的家族两仪家的家宅,除了神秘更有一股浩瀚莫测、包罗万象的气氛弥漫在此地。
两仪生罗盘坐在庭院中,手里拿着葛姆彻斯的标章,暗暗沉思。
“家主说这标章是当初我族先辈设计的,有着莫大的玄机,可我无论怎么观摩也没发现半点……看来只有先把它投入化雾池,再行考量了。”
他站了起来,抬头望天。
两仪生罗全身依旧诡异,让人看不透,一边白,一边黑的头发已长能遮住上半身,还是穿着那身半黑半百的长袍,照应他的头发,全身本该笼罩着神秘古朴的气息,但奈何他戴了一副眼镜。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捻住了绿叶,两根手指慢慢磨砂着,感受树叶的纹理,他闭上了眼睛,静等风来。
“呼………”一阵微风吹来,两根手指慢慢松开,睁开深邃的眼睛,目送树叶离去。
在风中飞舞的树叶就像一个流浪者,寻找自己的归属。不要问它从哪里来,因为它自己也不知道,只能漫无目的的飞舞。
它飞过了许多地方,看见了许多人,但今日这些人的表情只有一种,弥漫在空气中的味道也只有一种。
它太过清高,不愿停留在这些地方,直到………
这里就是一个人间仙境,处处花香鸟语,一条小溪横插其中,片片落红点缀水面。不是烟雨朦胧,但总有一种看不清之感。
生生悦耳的丝竹声响起,回荡在这山谷内,融于风﹑融于此景,但此景更醉心于此声﹑此地﹑此人。使得本已落入俗套的场景慢慢焕发“雅”
身着不染一丝尘埃的白衣,在这古亭内,对着潺潺流动的小溪,一位古雅似仙子的女子手抚素琴。
此地是画出来的,此人更是画出来的,这绝不是人间该出现的女子,她已跌落凡尘,不知谁能波动她心弦,让她不再愁苦独自弹琴。
“妹妹,你既不喜欢,也不喜欢这人世的吵杂,明日就不去了吧。”与宫商微墨有几分相似的貌美女子,从后面轻轻抱住微墨。
“姐姐,又说胡话了,怎能不去……”微墨似也想找个依靠,轻轻靠在了姐姐怀里。
“唉……”只能叹息,这位同样有着令人惊叹美丽的女子,只得叹息。
她的目光触及了那把古琴,本也想抚弄一番,但眼中闪过挣扎,只能避开目光,避开哀伤。
微墨感受到了姐姐的情绪变化,但也无可奈何,只想自己能够多安慰一番姐姐……姐妹本是同根生,妹妹既然如此,何况姐姐?但奈何生在宫商家,世代精明,步步为营,若能避就好,可惜,又不能辜负“第一夫人”母亲临终前的嘱托,长姐如母,自然要接替下这份大任。
外表风光,是掌管修士世界经济业的宫商家的两位正派继承人,但两姐妹对阴险狡诈的商业实在不上心,偏爱山水,可惜……可惜,只好姐姐宫商微羽勉强接下,但实在是不敌其他继承人,以至于被偏房之子宫商哉信夺得少主之位。
“奈何生在宫商家………”微墨心里独自叹息一声,闭目依偎在姐姐怀里,寻求片刻安慰。
树叶就这样落到了这里,此地虽弥漫着哀伤之气,但也好过于外界的喧闹和浮华,此地就是它选择的归属和坟墓。
又是一年起风时,但却吹不动此人的翩翩衣袖。
逆闭目盘坐在一处四方无人之地,心神沉入内部。
“逆,我们走吧,你已经教了那小子很多东西,在这葛姆彻斯也有了自保之力,我可以保你成功潜逃出此地,不被那些老怪物发现。”自话语充满了一股生机,还有刻在骨子里的傲气。
逆无言,或许不愿。
“你和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一样,你终究是会离他们而去的,现在不斩断这牵绊,来日只会徒增伤悲,你明天若进入了这试炼之地,便意味着你已进入总部视线,将来会为这和你没有半点关系的地方卖命,总部等级森严,黑暗不是你可以想象的,万不是你可以待得地方,此时不走……”
自的话语已经充满了一股怒气。
“不要忘了你答应我的事!跟我走吧,我既然已苏醒,何须还要他们来指导你修行!我能够让你两年之内,超越那个皇甫青岚!这种地方真的不适合你,以后还会有第二个皇甫青岚,第三个皇甫青岚,第四个………”
自的话语已充满一股寒气,妄想用逆在此地的第一个敌人,来打动逆的心。自似极不情愿待在任何一个组织,听从他人调遣。
“不要再说了!……我自有定夺!”逆对着体内自的灵魂大吼淹没他的声音,随后睁开眼,望着天空,让眼泪回流,哀伤消失。
“我是真的不愿让他……”他看见了鸿末。
“可他就是一个傻子!………”自再度发出声音。
逆切断了和自的联系,闭目望天沉思了一会儿。兴许是为了排遣心情,逆开始漫无目的的到处瞎转起来,可接下来的一个场面差点让逆的眼泪流出来。
鸿末孤单的坐在一个长凳上,手捧着一个蛋糕,在上面插了十六根蜡烛,今天是他十六岁的生日。
他虽然长大了,可孤独的心依旧孤单,风卷树叶寒冷,连带着他的心……他静静望着那个蛋糕,眼里流露的哀伤就可融化它。
“一个人在这干嘛?”逆如往常一般走近鸿末身边,毫不在意的道。
“是逆啊!”鸿末惊喜的回头,灿烂的笑了起来。
“我听这里的人说,过生日要吃蛋糕,所以我就去买了一个……挺麻烦的,以前我都不知道……可………可我现在一个人静静看着蛋糕,怎么有种想哭的感觉……”鸿末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是啊,过生日的时候吃蛋糕是一种很美好的事情,可如果只有一个人的话,当给上面的蜡烛点上火后,只会更加衬托出这个世界只有你一个人的孤独。
看着鸿末流泪,逆的眼眶竟然红了,为鸿末只有一个人过生日而哭,更为………
“对啊……人都是要过生日的……我都忘了……”逆勉强的忍住自己不哭,走到鸿末的蛋糕前面,伸出食指蘸了一下。
“挺好吃的,这就是生日的味道吧……”逆僵硬的笑着,泪水一直在打转,却没流出来,这一点都不像平日里的那个逆。
“你怎么吃我的生日蛋糕啊!”鸿末似乎没有注意到逆的情绪变化,倒是对逆吃他的蛋糕有些不满了起来。因为他以为只有过生日的时候才能吃蛋糕。
“因为我也是今天的生日……”逆似乎能看透鸿末的一切想法。
“真的啊!以前你怎么不说。”不知为何,鸿末突然被提起了兴致,感觉过生日时吃蛋糕很快乐。
“我也才知道……”逆终于没忍住,一滴清泪划过他的脸颊,他马上闭上眼睛,再度睁开时恢复了往日的清明。
“我们居然是同一天生日啊!那以后我们一起过,咋样?”
“好啊………”
自能感应到外界的一切,他目睹了这一画面,深深叹息一声。
“居然连自己的生日都不知道………看来你终究是放不下他……可是……你若回想起你那屈辱的过去,不知你又会有什么选择。”
自陷入沉默。
这是一片寂静的地方,如死一般的静,死寂。偌大的宅院,空无一人,没有声音,没有灯火,黑暗里的阴影似乎有什么鬼怪,让此地显得尤其可怕。
这就是上古家族之一,独孤家。独孤家很特殊,全族只有一人,因为这种特殊,在以前好多家族都想要吞并这个家族,但仍然仅凭一人便能震慑所有的家族不敢冒犯。
这就是独孤家,一个独特的家族,一个传承能力独特,传承方式独特的家族。
一位灰发齐背,全身黑衣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冷傲少年走在独孤家内,他的脚步声在此地显得尤其刺耳。
灰色的眼睛无感情的扫过这里的每一寸地方,找到了一条路,朝那里走去。
先祖的各位灵牌依此排列此地,香火凋零。独孤没有祭拜,也没有露出崇敬,他再度向前踏出一步,可就在这时。
一道无比强大的剑气向独孤袭来,一路隐隐留下细小的空间碎纹,威力之盛是独孤从所未见。
独孤的毛孔瞬间放大,因为这让他感受到了生命的威胁。不敢怠慢,对于这种和自己传承一脉的剑气,双手向前合拢,两指并对伸出直对剑气。
“破剑诀!”
“轰!”声音不大,而是小范围的控制在了一定的范围,独孤双指留下鲜血,退后一步,耳朵更是留下血迹。
“能挡住我的一道剑气,你有资格开启剑封。”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但却有一股彻骨的冰冷,就想每一个字都是由杀机组成。
“我一定会杀了你的,独孤纵横。”独孤兴奋的目光落在了供奉在祠堂里的巨大木盒,说出的话语同样冰冷,那怕对方算得上自己的恩人,修行路上的引路人。
“哼,等你能够“弃剑”再说吧。”字字由杀机组成的话语回荡在死寂的独孤家,那人似乎正在远去。
独孤没有在意独孤纵横说的话,一步步向前走去,手指快速变换掐起印决,眼带兴奋,灰色的眼瞳里出现逆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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