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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黎一路飞纵,多方打听下,这才寻到青州城外的碧云庵。本想直接闯进庵中拿人,可想到三个妖妇的根脚乃是百獠山阴阳散人,便又觉不妥。却说那阴阳散人非魔非道,乃是九州有名的散修,三女虽被他逐出门墙,但师徒情谊还在。且自己没证据在手,三女又未害过什么人,只凭花名在外,也不是擅闯玄门的理由。于是便站在庵门外叫喝了一声,未过多久,便有人迎了出来。
姚黎朝门口的两个宫装美妇瞧去,见一人身披绿纱红裳,一人套着玲珑锦缎。她俩皆是螓首蛾眉,燕瘦环肥,一瞥一笑尽是风情万种。心下暗忖:果真是两个天生媚骨的妖妇。嘴里却说道:“两位道友美意,在下心领,只是还有要事在身,只需问几句话,便就离开。”
齐素珍闻言,抿嘴轻笑起来,胸前一对白肉随之乱颤,甚是撩人。待她笑够了,才朝姚黎说道:“素闻灵隐姚黎乃是当代剑仙豪侠,三杰之首,怎到了我碧云庵,竟不敢入内了呢?难不成,是怕我姐们三人活吃了你?”
姚黎闻言,虽知她这是用激将法激他,但他平素最受不了被人小瞧,且少年心性,哪肯服软?所以也未多说,抬脚进了碧云庵。齐素珍走在姚黎前面,为他带路,厉红颜在二人身后。她胆子颇大,起初还被姚黎的气势镇住。等到缓过来,又见他俊美非常,不由得起了贼心,一双素手朝他左臂搂去。
姚黎瞧见厉红颜朝自己抱来,哪里容她放肆?左臂微微一震,厉红颜还未近身,但觉得眼前尽是刀山剑林,朝她扑面而来,身子不由得趔趄一下,险些摔倒。姚黎侧头瞥了她看去,冷笑一声,语气故作关切的问道:“道友可是身子不舒服?夜路不好走,还是小心点好。”
厉红颜虽吃了暗亏,但她脸皮甚厚,听姚黎发问,媚眼便朝他瞟去,细声细语的说道:“妾身见了公子,身子便就发软。不信你瞧,我走起路来都有些飘然,醉也似的,你可要我如何是好呢?”说话时,她在姚黎面前走了几步,风骚得很,说起话来声调也软酥酥的。
姚黎见她在自己面前如此卖弄,他冷眼看着厉红颜,真想一剑飞去,把她斩成两段,看还风骚不风骚。被他锐利的目光一刮,这位‘万紫千红’不由遍体生寒,心里发慌,举止也就收敛了不少。齐素珍看眼里,却佯装未见,心里暗道这位灵隐剑修绝非易与之辈,不由为收留那二人之事后悔。
三人到了正厅,冯倩便从侧门进来,手中是个玉盆,里面装满烧红的木炭,上面热着一坛香酒。齐素珍接过那坛子酒水,不知从哪取来一个翡翠做成的酒碗,把酒盛满。随即朝姚黎递了过去,说道:“道友,这碗‘醉美人’乃是碧云庵独有,今日贵客远来,特地献上此佳酿,请君一品。”
姚黎也不怕她们在酒里下毒,一把接过酒碗,便就将内中酒水一饮而尽。‘醉美人’初入口中,温香甜美,等到滑过喉咙方觉火辣非常。齐素珍见他把酒喝干,便说道:“自古美人如酒,闻着甜美可口,入口芳香扑鼻,吃下火辣过瘾者,才是上品。碧云庵中久未来客,我姐妹三人在此清修甚是孤寂,不如道友便常住在此,每日品品美酒美人,且不快活?”
姚黎闻言,轻笑一声之后回答道:“酒是好酒,可美人何在?我怎未瞧见呢?”随说,他故意左右看了看,似是真在找美人一般。
齐素珍问道:“我姐妹三人虽不比榜上七仙,也不攀那蓬莱魔女,但比之凡间美色,却要更胜三分。友难道就不动心么?”说话时,她松了松衣带,凝脂般的肌肤若隐若现,一张唇红齿白的俏脸朝姚黎近了近,好叫他瞧个清楚。
姚黎笑道:“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两般皆不毒,最毒妇人心。先人告诫之言还在耳旁缭绕,宫娥美婢皆是红粉骷髅,若是真美,我就一剑斩去,省得扰我道心。三位道友觉得贫道说得可在理?”
三女闻言,听出此话满是杀气,心中皆是一寒,此类话就不敢再说。姚黎又道:“酒也喝了,闲话也说了,现在该是说正事儿的时候。贫道敢问三位道友,可见过养尸教的石恶带着一个骷髅来过此处?”
齐素珍答道:“石恶前些日子来奴家这里做过客,后来走了也就再未回来过,公子追杀于他,怕是还要到别处去寻了。”
姚黎闻言,厉声道:“你怎知我是来追杀他的?”说罢,忽然把口一张放出飞剑,三女也不阻拦,任由爽灵在碧云庵内绕了几圈,久寻无果之下,姚黎只得收了元剑。
齐素珍见状又道:“公子侠名远扬,那石恶乃是魔门中人,想来便知你来寻他比不是为了叙旧。公子把我这碧云庵搜了个遍,现在可是信了奴家的话?”
姚黎思量半晌,随即起身,只留下一句:“告辞!”便化作遁光飞走。
三女比划了手势,冯倩出门好生查看一番,方对她两个姐妹说道:“那姚黎已经走远了。话说这人没趣很啊,姐姐好言相劝,他却仗着自己有些本事,不把咱们三姐妹放在眼里,日后若有机会,非给他些苦头瞧瞧。”
齐素珍听她此言,知她心生伺机报复之意,就忙劝道:“妹妹休要再想此事!依我所见,这姚黎比之传言还要厉害不少。如此煞星,咱们还是不要去招惹为好。现下早些将那二人打发,不要招惹事端才是当务之急。”
姚黎离开碧云庵后,心中起了怀疑。这庵中三女的态度像是早就知道他会寻来一般,便料定内中必有蹊跷。于是便在青州城一家客栈投宿,并留下暗号等待本聪等人寻来。
他在城中等了不到一日的时间,本聪便带着白、卢二人找来。可当姚黎再见卢子涵时,发现他像是中了奇毒。但见身上满是苍色斑纹,像是铁锈,腐肉散发着恶臭。可即便如此,白苒也不嫌弃的从旁照料。
姚黎又问本聪和尚缘由,本聪解释道:“想来是卢仙士曾与那尸妖斗法时,受了伤,中了尸毒。这尸毒甚是诡异莫名,我也束手无策。我听闻丹鼎派虽是小派,但精通丹药之道,或许有办法医治此毒。只是卢仙士已然这样,若要飞纵起来,难免路上颠簸,再被九天罡风一吹,怕是要加速毒发。到时候尸毒攻心,大罗金仙也难救治。”
姚黎看了一眼不省人事的卢子涵,随即说道:“我这就去丹鼎派请人来救治卢师兄,你俩在此好生照料他。”正要离开,却又有些不放心,便把金贝行宫留下,开口叮嘱道:“青州城此刻怕是还有魔宗的人在此逗留,那碧云庵三个妖妇我日前与她们打过交道,非是易与之辈。所以你二人带卢师兄就躲在此中,无事莫要出门。”说罢,姚黎驾起金云,朝着丹鼎派的方向飞纵而去。
……
丹鼎派主张外丹丹道,派内法诀不善斗法,所以门派势微,虽然传承悠久,但只能沦为小户。门派在三清山立下门庭,地处荆州。姚黎飞了一个日夜才赶到三清山,在云团之上朝下望去,便见派中建筑均是参照五行八卦排列,中央有个巨大铜锭,九龙撑地,又见炉鼎四壁雕刻着云鹤飞翔的仙境,分外壮观。
丹鼎派虽是小门小户,但乃是道门分支。在礼法上姚黎不好造次,所以也没直接落在派内,而是在入山的大门前现了身形。专门负责迎客的两个道童见一名剑仙突然现身,先是一惊,随即上前拜道:“无量天尊。烦请道友报上姓名,此来丹鼎派有何贵干?”
姚黎说道:“在下灵隐剑派姚黎,我有一位道友误中了妖人的尸毒,此来丹鼎派是来求药的,麻烦这位道友帮我去通报一声。”
其中一个道童闻言,说道:“请道友在此稍作等候,我这就先回山替你通报。”说罢,转身进了山道。姚黎本还当他去去就回,没想到那道童半天未归。自己又不能闯山,眼看还在守门道童正一刻不停的盯着他看,便朝他笑了笑,随即在三清山山门前找了块大石,坐到上面闭目打坐起来。
这道童虽有修为在身,可道行浅薄,哪知姚黎此时早把元神附在爽灵之上,飞入丹鼎派看个究竟去了。爽灵剑遁光隐晦,去势快极,一路躲过几个丹鼎派的人。
黑天真人曾与他提及过这丹鼎派,派中弟子均是修炼外丹,所以门派中成丹者不少,可修为上就有些乏善可陈。姚黎的神念入了丹鼎派内廷,正不知从何搜起,瞥见三清殿大门四开,便就飞遁过去探查一番。
此时殿中正有五人,其中之一是山下那个传话的道童,立在一旁不敢抬头。余下四人似乎起了争执。姚黎旁听了许久,才明白此中因由。原来那四人乃是同门师兄弟,门中长辈几年前得了一个神秘丹方,现下又逢九州动荡,便都以此为由,去闭关炼丹了。如今丹鼎派由这四人代为打理,小道童将姚黎来访之事告知四人,四人却因此事起了争执。
只有一人主张出手相帮,余下三人却不同意,其中年龄最大的那人说道:“四师弟,你怎这么糊涂啊?那姚黎可是有名的剑仙,朋友都是能人异士。大派道门都有自己的疗毒圣药,能让他为难之毒,施毒之人怎是我派能得罪得起?况且师傅师叔们都在闭关炼丹,自西方魔道宫立道蓬莱,魔宗频出,我丹鼎派门小势微,若被与那剑修为敌的妖人知道,是我们丹鼎派出手相帮,寻来找我们晦气又该如何?”
被称为四师弟的人道:“大师兄,咱们丹鼎派以悬壶济世立道。如今有人来求咱们相救,咱们却怕得罪了妖人,不敢出手。此事传了出去,我丹鼎派千百年的名誉可就毁于一旦啊!”
另一人却道:“师弟此言差矣,今日我们若不出手,毁得顶多也就是些名誉,来日再赢回来便是。可若出手了,说不得毁得就是我派基业,基业没了,要名誉何用?此事关系重大,四师弟还是听从大师兄的意思吧。”
姚黎闻言,方知道他们有此顾虑,心想:“卢师兄性命重要,待会儿我便绑走一个,带到青州城,我自有办法让他出手。”
姚黎正要出手拿人,正当这时,却听丹鼎派排名第四的弟子突然说道:“既然如此,我便主动除名,从此非是丹鼎派弟子。日后妖人来滋事,也落不到本派头上。烦请三位师兄带我向师傅请罪,恕我日后无以侍奉他老人家左右了!”说罢,那人脱了道袍,便就往山下走去。
姚黎见了,不禁暗赞道:好一个铁骨铮铮,悬壶济世的丹士!
等到那人出了大殿,却见殿内三人并无内疚之色,反而有些许乐意,先前说话那人对他大师兄说道:“大师兄,这小子走了也好,省得整日给咱们丹鼎派惹麻烦。也不知师傅他老人家看好他哪点?”
余下那人虽不说话,但是见他一脸含笑,就知走掉那人人缘不是很好,又想道:这三人八成是嫉贤妒能的无能之辈。哼!丹鼎派若是都是这种欺世盗名的门人弟子,百年后怕是就要没落了。随即便就飞去山下,回到肉身,等着那丹士下山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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