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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来,她总在做同一个梦、有一个白衣公子在断崖边抚琴,曲调如泣如诉、在梦里,她能够感受到那浓浓的悲伤,随之被感染,心痛得难以自持、可是她总也看不真切他的脸,只恍惚记得,他的脖子里带着一个狼牙吊坠、
“妍妍,醒醒,醒醒!”她听到妈妈在唤她,转身想往回跑,却怎么也也找不到回去的路、身后,是那男子哀伤的呼唤“婉馨,你当真要走吗?”她知道该往回走,可是那男子的眼神,声音,像有魔力般让她站在原地怔怔出神,随着她而心痛不已、她开始剧烈的头疼,猛地她从梦中醒来、心仍然在剧烈跳动,头疼又开始发作、看到妈妈在身边焦急的眼神,她无力的笑笑、“是不是又做恶梦了?”“这个梦魇已经伴随了我好多年了,妈,我要怎么才能摆脱它?妈妈神秘的冲她一笑,“别担心,明天妈妈带你去见一个高人”“妈,你都带我看了好多医生了都没用,别再费事了,不看了”、“这次不一样,去试试吧!”
第二天,方思妍在老妈的威逼利诱之下去了老妈说的那个“高人”的家、坐车到了一个公路旁,又打听了附近好几个人才找到路、只是,那条路越走越偏僻,最后走的脚都痛了,方思妍的心里开始犯嘀咕,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她开始不耐烦,“妈,到底还有多远啊?”方妈妈无奈的笑笑“宝贝,妈妈也不知道这么远,不过应该快了、为了让你早日摆脱梦魇,这点路算不了什么,乖,再坚持坚持吧!”最后,她们走到了传说中的胡杨村、可是依然没有看到传说中的“神医”牌匾、村庄破旧不堪,杂草丛生,看着都让人毛骨悚然、好不容易看到一个老爷爷,问他胡神医在哪儿?说了半天嗓子都快喊破了,他依旧听不见、最后,方思妍和方妈妈只好放弃问他,自己找、在村头,终于看到了一个年轻人,方妈妈赶紧过去打招呼、——“大兄弟,你知道胡神医在哪儿吗?”年轻人随手指了指前面的山、方思妍和方妈妈都很高兴,方思妍赶紧跑过去“大哥哥,他真的有那么神吗?”年轻人笑了笑,“信则灵,不信则不灵!”
方思妍和方妈妈按照年轻人指的路,披荆斩棘,累的气喘吁吁,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几间瓦房整齐的排列在半山腰,门前有个小小的牌匾,——“专治疑难杂症”、门虚掩着,轻轻一推就开了,打开门,着实吓了方家母女一跳,屋里排了好多人,旁边椅子上坐的满满的,在屋子的最里面,摆了一张桌子、方思妍从往前挤了挤,被一个老太婆往后推推、“小姑娘,排队!我们天不亮就来了,你怎么这么不懂礼貌?“方妈妈走过去,拉着方思妍,对老太婆歉意的笑笑、然后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这时,已经是十一点了,中午,胡神医站起来,说”下午再看“说完留下一屋子等待的人去了后院、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到了两点多还不见人,屋里渐渐开始怨声载道、方思妍也开始烦了,可是再看看方妈妈,和旁边几个女人聊得火热,不时开怀大笑、方思妍无奈地翻翻白眼、到了三点,胡神医慢悠悠的来了,还打着哈欠,显然是刚睡醒、方思妍在心里暗骂了他祖宗十八代、死老头,摆什么谱?不就是会看个病吗?至于这么拽吗?哼!不过骂归骂,等还是要继续等、方思妍在心里安慰自己,那么多人找他看,肯定不是徒有虚名,一定有他的过人之处、这样想着,渐渐的觉得不再那么心烦了、
终于排到了方思妍,方思妍坐下先仔仔细细把传说出的胡神医给打量了一遍、没有传说中的仙风道骨,也不是她之前想的那样有着白花花的长胡子,可是怎么那么眼熟呢?哇,想起来了,他长得好像人民币上的毛爷爷啊!这么一想,她自己为这个发现洋洋得意、随口道:“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像毛爷爷?”那个人白了她一眼,正色道“注意你的用词,是他长得像我!”“噗嗤”一声方思妍笑出来声、旁边的一个阿姨说“胡神医看病是按时间看的,小姑娘赶紧说说你要看什么病吧?”方妈妈听到此,赶紧坐在方思妍旁边,把方思妍这十年来一直做噩梦的事娓娓道来、胡神医听完做深思状,拿着笔写写画画了一会儿、又问了方思妍的生辰八字、随后,拿出一块晶莹透亮的玉,在方思妍的眼前晃来晃去、不一会儿,方思妍的意识渐渐模糊,昏睡了过去、
梦里,她站在梨树下,看风吹落梨花,伸手接住一片花瓣,浅浅微笑、突然听到远处一阵琴声传来,曲调宛转悠扬,轻快动听、她循着琴声走去,果然,看到一袭白衣俊逸出尘的少年在花园弹琴、那琴声犹如天籁,只可惜她虽是才思敏捷,聪慧过人,却对音律极其没有天分、但是她能听得出,这是一首欢快的曲子、一曲终了,她还痴痴站在原地、少年转过身,温文尔雅的笑:“婉馨”、她这才从曲中回过神来,梨涡浅笑:“表哥弹得太好了,婉馨都听得出神了!”
场景突然迅速转换,河畔草地上,她与少年手牵手行走、少年无比认真的说:“婉馨,此生我欧阳承睿非你不娶!你可愿意嫁给我?”她低下头,无比娇羞,良久抬起头,目光里是全是爱意与坚定、“此生,只想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少年欣喜得难以自持,紧紧把她拥在怀里!”
破旧却整洁的屋子、少年跪在地上,一名中年妇人端坐在厅堂的右侧、“娘,您曾经答应过孩儿,只要孩儿金榜题名,婚姻大事便由孩儿自行决断、如今,为什么您要出尔反尔?”妇人面露愠色,“谁都可以,就婉馨不行,此事绝不可能!”说罢愤愤离去、留下少年独自呆坐在原地、
依旧是河畔,她一脸焦急地等人,丫鬟晓晓在远处把风、少年很久后才出现,她看到少年急急上前,“承睿,我爹答应陈丞相家的提亲了、你何时才能去我家提亲?”少年无声叹息,却无比坚定的说“很快,你等我!”
欧阳承睿的房里,婉馨紧紧抱着他、“承睿,让我做你的女人好吗?”少年推开她,独自负手站在窗下,声音里是无法掩盖的悲伤、“我怕负了你、我怎能毁了你的清誉?”婉馨紧跟上前,依旧固执的紧紧拥住他、眼里有泪水打转、终究是爱意战胜了理智、
秦府,秦父负手站在廊下,语重心长道:“馨儿,婚姻大事,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一向是个懂事的孩子,这次为何执意违拗为父?”她站在秦父旁边,望着远处被风吹起摇曳的梨树、“爹爹可知道什么叫情有独钟?女儿早已心有所属,此生心里再容不下他人!”秦父听罢震惊道:“那你倒说说他是何许人也?”“欧阳承睿!”此语一出,秦父愤怒道:“胡闹!你死了这条心吧,准备三日后成亲!”
她坐在紫木檀精雕的闺床上,不言不语,默默垂泪、门开了,她循声望去,是父亲、秦父屏退了下人,关上门、房间里一时寂静无声、秦父微微叹息一声,“冤孽啊!”良久,娓娓道来、“你可知为父为何不同意你与承睿?为父知道,承睿天资过人,日后绝非平庸之辈、作为舅父,为父一直很疼爱承睿,可....”她缓缓抬起头,等待父亲继续说下去、顿了一顿、秦父道:“那天你问为父可知道什么是情有独钟?你母亲过世了这么些年,为父一直没有再娶,原因也只在一个‘独’字、当年,我第一次见到你母亲时,便被她的温婉高雅打动、后来,我和她喜结连理、成亲之后,我们举案齐眉,互敬互爱,只是遗憾的是,你母亲始终未能为秦家添下一儿半女、尽管我们遍访名医。依旧未能如愿、那时,你的姑母嫁给了一个家境贫寒的秀才,你爷爷不同意,她便以死相逼、最后,你爷爷一气之下将她赶出家门,并不准秦家上下与她来往、可是,她嫁给那秀才不久,那人身患重疾,过世了、当时,你姑母已经怀有身孕,不久生下一对龙凤胎、我想接她回来一起生活,可她执意不肯、可是以她一人之力,断断养不活那两个孩子、权衡之下,将女婴托付给了你娘抚养,也算是了了我和你娘膝下无子的遗憾、那个女婴便是你、”她听罢只觉得五雷轰顶,脑中一片空白,天呐,她都做了些什么,造化弄人,她和承睿将天理不容,万劫不复!
场景又迅速转换、秦府千金出阁、嫁与丞相之子、据传,丞相之子风度翩翩,才思过人、是多少名门闺阁梦寐以求的如意郎君、人人都夸秦婉馨好福气、场面异常热闹,排场胜过所有名门闺阁、一身鲜红的嫁衣、肤若凝脂,眉目如画、晓晓说:“小姐今天美极了、”她走到父亲身边跪下:“请受女儿一拜!以后女儿不能常常侍奉左右,还望爹爹保重身体、女儿在此叩谢父亲的养育之恩、在此别过!”她语带哽咽,却字字坚定、秦父看到女儿如此,不禁眼睛湿润了、
大街上爆竹声声震耳,乐器轻快的响起、轿子所过之处,鲜血淋漓了一地、这一天,是她的大喜之日,从此也是她的忌日、
断崖边,少年怀里抱着一个精致瓷瓶,里面是他挚爱之人的骨灰、他眼神凄绝,纵身掉下了山崖、风在他耳边呼啸,如墨般的长发在空中飞舞、断崖边,静静躺着欧阳承睿那条断了线的狼牙吊坠、被尘土掩埋、
方思妍猛然从梦中惊醒,抬起头,面前是望着他笑的胡神医、她的头又开始疼了,她不解的问:“我为什么会做一个这么长的梦?”胡神医说,“困扰了你多年的梦魇正是你的前世、如今,前因后果我已用灵玉让你全部看清,此后你将不再有心魔、”方妈妈也错愕的望着胡神医,一脸的不敢置信、胡神医说:“只要此生,你不遇到执有狼牙吊坠之人,便可平安度过一生、
方思妍的脑子乱极了,这一天太诡异了、梦里的场景历历在目,婉馨的悲剧让她难过、若前世她真的就是婉馨,那也太悲催了吧?人真的有前世吗?...不过从此之后,她确实再也没有被梦魇困扰过了、她和妈妈开始对那个神医的话有点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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