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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点点头道:“岂止不是,那是化灵蕨的精根,一种极为霸道散人魂力的异药,仅幽冥幻境才有,并且极为罕见。那药甘苦参半,入口奇苦,涎化而甘,最为奇特处却是服此药者必须神智清明,心安神闲方可有效,否则如是强行服下却无效果。冷门主愿意助我突破奇印正是要我放松警惕,以待我自愿去服那药草化去我数十年的天罡气。”
不想老门主竟如此心坚,秦玉麟暗叹,转念又觉他如此做自有道理,眼见爱徒魂力有成,却品质拙劣,难以管束,本待任其自生自灭,不想他的魂力却愈来强盛,如此下去只怕再无人能够约束,不得已才出此劣着。
“我从云傲处明白了真相,先是惊而后是惧,最终却都转为了愤怒,对门主,对几位长老,对所有的名剑门人。我既然知道了事情真相,自然不会再去用那化灵蕨,可是如果不用,冷门主明日只怕会撕破了脸,不换个法子去除我的魂力,至少也会将我永世囚禁起来,我心内一边恼恨一边又觉彷惶无措,无处可依,修到了神魔双修本是喜事,我却如何喜得起来?我既不愿放弃这数十年的魂力,却又不是冷门主的对手,云傲倒是镇定异常,他想了许久,得出个结论,唯有离开名剑门。”
秦玉麟听着他的话,多多少少能感受到点他那时的孤寂之感。
“云傲要我离开,可我又能去哪?我自小在名剑门长大对外面完全不了解,云傲却想的周到,要我去幽冥幻境,那个地方虽然不熟,但是我们却有一个活地图。”
“活地图?”秦玉麟奇道。
“不错,那时幽冥幻境的魔皇令手下带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说是资质不佳,修不得上等魂力,先是送去了绝刃谷,后又辗转驭兽峰,幻化阁,却都被一一婉拒,虽说那段日子无妄仙境与幽冥幻境没有过大冲突,但人人都知他们行事狠辣诡异,只怕在自己门下留个祸根,日后消受不起。最后到了冷门主那里,如若仍不愿收留,那孩子就只能被抛弃到绝生林地自生自灭了。”说到这里老人忽然嘿嘿一笑,贴脸到栅前问道,“你可知那个少年是谁?”
秦玉麟被问个莫名其妙,心思二三十年前的事了你来问我,我如何知道,只能摇了摇头。
“他姓秦,单名一个问字。”老人轻声说道。
“啊!”秦玉麟不由惊叫出声,那不就是自己的父亲么?
“没想到吧?”老人看着他的表情呵呵笑了起来,“那个孩子正是你的父亲,他既然来自幽冥幻境,对那里自是熟悉,云傲便要我去求他绘出前往的路线。”
“不,不可能。”秦玉麟哑声道,“你说我父亲来自幽冥幻境?”
“嗯。”老人点点头道,“我没有骗你,你去问门主或是三大长老他们都知道。”
“不可能,我父亲的为人谁都知道,他怎么可能来自幽冥幻境。”秦玉麟跳起身来怒道,“我不要再听你胡说,我父亲莫不是和你有什么仇怨,你这样咒他?”
“唉!”老人垂头摇了摇,不再言语。
他为什么不继续辩解,秦玉麟见他不说话反而有些失望,他再多说些定然会露出破绽,自己的父亲怎么可能来自幽冥幻境。
“你回去吧,我累了。”半晌老人低声说了句,转回身躺在地上。
秦玉麟想要他再细说为何诋毁自己父亲,却不知怎样问起,站立良久低声道了别缓缓回走。
一路行来,心情却低落许多,秦玉麟自然不会相信父亲来自幽冥幻境,却又说不出心情为何抑郁难欢,快到洞口时陡然忆起,白日里曾答应了苏敏要去秀峰院一事,她许诺要为自己去除腐心痛,其实自己早已利用冥骨花露解掉了。
他爬出洞来将石板固好,又将薪柴全部原样堆了回去,全部做好已近一更天了,坐在地上心思我再去见苏敏一面,却不再骗她,给她讲明利害,若她仍执迷不悟也没有办法,转手提起血石,旋了几圈,暗觉没有携带必要,遂搁去一旁,推门径向秀峰院走去。
夜深人静,秦玉麟悄然行进,偶有夜巡的师兄弟都被他巧妙避过,到了秀峰院也刚好一更,苏敏自然未到,秦玉麟躺在青石上望着漫天星斗,心续紊乱,时而想起不久前裂影村那事,时而想着刚才与那地下老人的对话,最终还是思念起了至今没有见到的静琪师姐,想着想着竟而隐隐入梦。
就觉自己似是站在薪火房前,身后却是小月的那间茅草屋,他抬步推开茅草屋门,想找人问询,却见林雨诗着一袭胜雪白衣笑吟吟站在桌前,桌上置满了菜肴,他缓缓走近,小月也立于一旁,红艳艳的衣衫如新娘子一般,秦玉麟正待问询,忽然祝融与静琪挽手走了进来,却对自己看也不看。
“融儿,静琪。”秦玉麟慌忙喊道。
静琪扭头看看他,忽然抬手指着说道:“他是幽冥幻境的人,他还冒充秦傲师兄。”
“我不是,我不是。”秦玉麟不知如何应对,心内焦急竟而醒来,抬头见星光璀璨,暗叹亏了是梦,正自庆幸忽听阵急促脚步声隐隐传来,初时只道苏敏来了,转而觉察不对,来人脚步沉重急促,不似苏敏那般轻盈迅捷,秦玉麟暗思这个钟点却不知又有谁会来此,我在这石上躺了不理他便是,石前四五株古槐恰影住了秦玉麟,再加夜色浓重,来人进入院内倒也看不见他,树距石近,秦玉麟倒是觑清了来人,这人他也识得,正是白日里见过的自称天猛星座下首席,惠三官。
秦玉麟料他是夜间出游,不明地境误入此院,待他看清此处是个破败院落定然离去。
惠三官四下瞧看半晌,走至湖前深吸口气左臂抖动,右手成爪向前一探,就闻嗖嗖数声响起,一条黑线缠了一点寒光随他身形高低起伏现了出来,秦玉麟不由暗吸口冷气,看明他左臂敷有钢爪,明晃晃的短刃贴于拳面,此兵有名道三岔口,也叫生死判,最适于近身格战。右手上却是条链锁,一端缠在小臂,一端却连了锚钩,四个锚尖内拗,头上却带了个棱形尖锁,此是破甲钩,出手力猛,锁尖触身,坚甲也破,力收钩回,抢人兵刃或伤手脚,远程兵刃的极佳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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