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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对自己的脑袋不寄予厚望，而且又被感情搞得骨酥肉散。上课的时候，羽便稍微弓着身子，撑着下巴，眼睛向上翻，露出白色的眼仁看着老师，脸上总是大多数时候带着笑意，只要老师是在将稍微的有趣的事情的话，就可以使他笑得愈发灿烂起来。在老师面前，也总是谦卑有余而不妨于落拓。老师要让上去解题，老师走到羽跟前，让羽上去，一般的程式是他们那可爱的略胖矮的数学老师，佛样地笑着看着羽，先是叫羽的名字，然后说：“你上去解解看，看能不能解出来。”羽手指下自己，低抑的声音：“我。”看着老师笑，很不情愿地站起来，老师佯装生气，道：“快去。磨了磨的。”羽然后将身上的衣襟稍微整理一下，便迈开大步上了去，身旁的人笑，旁边亲近的人叫他，他回头多看一眼，便终已不顾。到了台上，就便是他一人的天下了。这样子，倒令人有美人玉宇的感觉。羽拿了签字笔，便开始审视题目，然后尝试着捋起袖子，单手叉腰，想了一会，才开始动笔。羽的字前文说过是潇洒轻盈的，在上面排列得也相当匀称。写完了，便像是大功告成了一样，下了来，便开始像刚才那样子，继续听课。羽的胖胖大大的同桌，告诉羽他做的全是错的。旁边的人也来凑和。羽笑得更明灿了，道：“你们就不能盼点好的，你们也都一个个等着看笑话，不安好心。”幸而大多数情况下是对的。不会做的时候，板上涂抹一番，羽会面朝着老师，等着老师注意到他，等老师说话，问他：“不会做吗？”他点头，然后用小的声音地道：“不会。”面上也是全是笑意，然后老师便让他下了来。羽便下了来，微有意，他固执己见，却也喜欢卖傻。他最放松的课便是语文课了，最要时刻提高警惕的是英语课，略微有些难受的是物理课。每个老师都爱他吧，他无疑是最能让老师放松的了吧。专心致志，有一部分时间专心致志地听讲另一部分的时间，想着自己的事情，或是照应着身边无所事事的人的孤独的感受，用无限佳丽，抚慰着老师的心绪，竟也可以两不相干。
学校里的校服难看，落伍是由来已久的，同学们见了发愁。到了秋天，倒是常见羽穿这身衣裳。这样子的衣裳跟羽身上的夏天的苹果色的衣裳的意趣显然差得太远。不过这样子略显暗沉的衣裳则并不能稍埋没羽的颜色。总有千般的不好处，衣裳紧贴身，倒是衬托出来羽均匀的骨肉，还有细腰，似乎他看到这点了吧。不过他的另一件秋装则显然更加适合他，这是真正的现代意义上的衣裳，衣裳的颜色也不鲜艳，太过招眼是他的忌讳吧。但是剪裁的样式最是好了，略松而不失形，即使在秋风中，羽也喜欢敞开，露出里面更加贴身的内衫来。冬天的时候，羽惯常的有羽绒服，条状膨胀起来的，松松地紧贴在身上。这样子于羽是格外好的。另外惯常的是外面冬天穿的那件泥灰色的带着毛边帽子的外衣，这件衣衫经常在羽身上，像是那件苹果色的一样绝对独树一帜的。在封闭的教室里，可以不用掩得那么紧，便宽松起来，毛茸茸的张着姜焦斑色的毛的随带的帽子在后边偏倚地拱起，显得格外好看。身着这样子的衣服，也是羽最显得口脂香腻的样子，略有些柔媚无骨的意味了。
右昌在隔壁的教室，外面兰色格子衫的他，里面是正黄色的短袖，下课或是有活动，一直跟原来班上的女生说话。他便是属于那种跟女生相处特别好的男生。他也显得格外通情达理，而正气凛然，邪气又不可抑制。羽看见他的时候，他过来跟班上的另一女班长说话。因为有学校在汉中大礼堂举办的学校高一生文艺汇演，所以他们两个商议得紧。右昌一本正经，慢条斯理时，反而凸显出他端庄秀气，无所不至，天下第一的样子来。右昌是骨肉均匀，肤白体修，干湿黏脱，莫不恰到好处。他口齿声如金而柔美。羽想他可能便是如假包换的娈童吧。现代人称之为妖受。但是他更加透着正气，呆气，萌气，甚至地痞气。他忽然觉得好喜欢他，但是又把自己吓住了。自己总不至于是gay吧。他心智仍旧不成熟。也不知道男男之事，但是只是一层窗户纸。
但是右昌实在不知道什么是受，他是时尚潮男，也是处怀不乱的花花公子，虽然穿着仍旧是恨不能把喜欢的旧衣裳穿破，然后被洗衣机挼烂。但他看见羽的时候，还是觉得他长得还可以，却并不在意。他对于什么崖后之事，完全不清楚。
羽也报名参加文艺汇演，而右昌也唱歌。右昌以近乎烟花艳美的的形象登台，白色的光打在他的身上，更显得晕白奇特。他唱的是我们的爱。歌曲中与录影带上的黑道的元素，让他母亲在下面听着心中发紧。而他父亲为了见他而回来，则一直看着笑。
相比之下，羽虽然显得美，但是肤色有些不够纯正，而身体虽好，却仍旧穿着稍显破烂的衣裳，台风又稍显拘谨，咬着唇，显得略闷。下面的同学又喊他闷骚男。他在停顿时傻傻地笑，则显得无奈，却尽量显出温柔来。
最终，这场毫无功利性的演出便结束了。他的美貌，因为他的先天问题，而被尤昌完全压制。而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娈童，或是说是一个学校的校草，则仍旧很难说。不过羽还是猥琐地有所顿悟了，如果但从面貌上考虑，有男人做老婆也未必会比女人差。他这样子想，却还是若无其事的样子。而他忽然觉得这样子的男人终究是幸福的。他现在很多情况下，卖脸卖肉，也无人理睬。他终于开始在角落处冷冷发笑了，而他还要带上假面，如同暗部的忍者，而他只不过是个渣。渣土还是比较适合形容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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