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我的呢?我的呢?”看着大伯送了道北一个好看的石头,道南瞬间心里就不平衡了,急切的说道。
“道南啊,玉石却是只有一个,你说说你想要什么礼物,大伯买给你!”王家邦轻松的说道。
“真的吗?那我要一辆赛车,我要四驱车。”道南好不思索的回答道,显然这东西他念想很久了。
听到王道南这要求,郑楚芳和二爷都不禁有了一丝笑容,这小孩子真容易满足。
看着这双干净的童眼,那渴求的神色楚楚可怜,王家邦也好笑回答说:“好,大伯给你买!只是在这之前啊,大伯先要带你去瞧瞧你的腿,你说好不好啊?”
“不好,不好,一点都不好。看腿很疼的,还要打针,我不去!我就要四驱车!”说着话,道南的神情很是激动,看着就要闹将起来。
郑楚芳正要说话,王家邦轻轻摆了下右手制止了,口中说道:“是么?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怎么能怕疼呢?难道你不想向道北一样走路,一样跑,一样爬树掏鸟窝么?”
王家邦的诱导,果然起了效果,道南果真是生出了向往之色。只是,他又迟疑了说道:“我们都去看了好多次了,每次都很疼,都没治好,我再不去了,我怕疼!”
“这次找的医生跟以前的可不一样啊!大伯保证,这次啊,肯定一点都不疼!只是啊,这医生离咱家很远的,还要坐飞机过去呢!”王家邦却是这般振振有词的说道。
郑楚芳虽然舍不得道南小小年纪就一个人离开,但还是耐着悲伤说道:“道南,你大伯说的是真的,再说了,去那里还能坐飞机呢!连妈妈都没有坐过飞机,可真是羡慕的很呢!”
听到郑楚芳的话,道南立马就相信了,一双大眼睛笑的眯成了月牙状,很有感染力。看到这一幕,郑楚芳和二爷心里都酸酸的,只是这会儿,心里最酸的却要属道北了。
听到大伯说要被道南买四驱车,道北已经羡慕的不行了,这会儿还要去坐飞机,这可不行,道北完全不能接受差距这么大的待遇。道北激烈的嚷嚷着说道:“大伯,我也要四驱车,我也要坐飞机。我比道南还要乖呢!”说着,还把那玉石往王家邦手里递,却被郑楚芳一把拉了过去。
二爷看着这情形,知道在不制止,道北这会儿情绪激动,马上就要爆了,又哭又闹的待会又麻烦的很。他严肃的说道:“四驱车,爷爷明儿就给你买,只是这坐飞机,你就别想了。弟弟坐飞机是去治病,你去干什么?”
说着话,王家邦站起身说道:“道南,现在就跟大伯走怎么样?”
看得出,道南也对大伯的许诺很是憧憬,扭头看向郑楚芳,又看看二爷。似乎只要二人点头,他就会再无估计的跟大伯走了吧!
虽然心里挺舍不得,但是看着这活宝这副样子,不由得一笑。郑楚芳哭笑不得,故作轻松地说道:“你个小畜生,真是有奶就忘了娘。去吧,去吧,过去了一定要听大伯的话知道吗?等治好了腿,马上就回来知道吗?”
王家邦也就不再耽搁,抱着王道南往外走去。这时,郑楚芳突然说道:“大哥,等一下,我给道南准备了点东西。”说罢,郑楚芳急忙跑进屋里,一会儿就拿出一个手提包,东西并不多。
王家邦顺手便接过手提包,一只左手把道南稳稳地抱在身上,跟二爷和郑楚芳说道:“你们也不用送了,赶紧休息吧。”
但是,郑楚芳和二爷哪里肯依的,恋恋不舍的送到大门口。
这时,车上的两人走下来一个,帮王家邦提上手提袋,打开车门准备让两人进去。王家邦放下了怀里的道南,看着二爷说道:“爹,这个是我当年在部队的好兄弟石头,石广山,当年跟我一起离开部队的,那个是徐子超。”
“伯父好,侄儿见过伯父,您老当年的英雄事迹我们可都听家邦讲过了,早就想见一见您老了!之前,你们父子关系这个,这个,呵呵,先前也没上去问候一下,还请伯父见谅!”石广山见机立即说道,显然是个能说会道之辈。
“哦?好!好!好!”二爷连说三声好。
开车的徐子超,打开了车内灯,仰起脸,露出他那俊俏又略显邪气的脸庞,这是一张极其年轻的脸。只见他,扬起手向着二爷和郑楚芳挥了挥手,算是致意一下,便发动了车子。
这时候,道北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突然大声叫道:“道南,道南,道南,我不要你走!“叫喊着就要往车窗上扒,却被郑楚芳一把拉住了。
车子渐行渐远,看着在雾中渐渐模糊的车灯,郑楚芳不禁快步跟了过去。道北也紧紧地抓着妈妈的手,跟了过去,看着渐渐淡去逐渐消失的红色尾灯。
这一刻,郑楚芳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心情,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只是她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颤抖着哭泣着,只发出呜呜的低沉声。
见到妈妈哭了,道北也受了感染,哇哇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似乎哭的更有理更伤心了。
这时,传来二爷的淡淡的声音,只见他蹲下身抱起了道北拍了拍,说道:“走吧,回去吧,都走了!”
转眼,道南已经走了三个月了,道北如今已经上了小学一年级。
这天晚上,大家正津津有味的吃着晚饭,家里的电话响了起来。说起来,在这一年,电话仍然没有大规模普及。二爷家的电话,是从道南走后才装的。上次他大伯回来,可是留下了不少的钱。
听着这大家平时一直期待的声音,道北的小脸上立马展现出笑容,只听他惊呼一声:“啊!一定是道南打电话回来了。”说着话,小家伙就急匆匆地冲进了里屋。
二爷没有动身,郑楚芳虽然也有些期待,但也不禁笑笑摇摇头跟着走了进去。不到一分钟就见到道北嘟着嘴,郁闷地从里屋出来了,跟望着他的二爷说道;“不是道南!”
话刚说完,就听见屋里传来郑楚芳的声音:“爹,电话是找你的。”
二爷听到,便起身进了屋里,一会儿郑楚芳便出来了。然后里面便响起了二爷低沉的声音,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等了大概十分钟,二爷脸色凝重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爹,是谁找你?”郑楚芳不确定的问道刚才她虽然接了电话,但是却并不知道打电话的是谁,问了对方也没给回答。
“哦,是当年的战友,有一些私事!这事情来的很急,楚芳,明天一早我可能得动身去京城走一趟了。”二爷声音沉重地说道。
“京城?”郑楚芳听到二爷的这般说辞,显然是极为惊讶的。自从她嫁过来到现在也有六七年了,好像从来没听说二爷在燕京还有什么认识的人。只是,二爷没有多说,郑楚芳也没多问。
“爹,您走这么急,要准备什么东西?我先帮你收拾一下吧!”郑楚芳询问道。
“能有什么好收拾的,你不用麻烦了,我一会儿就能捡好。只是左右家里没什么东西,那株给道南留着的老山参,怕是这回要带过去了。”二爷略带歉意的说道。
“爷爷,我也要去,我也要去!”道北一听爷爷要去什么燕京,这时来了劲儿,死活不依的要跟去。
“不行,爷爷去燕京有事,你去干什么?明儿,你还要上学呢!”听到道北耍无赖,郑楚芳赶紧呵斥道。
然而,二爷却并没有拒绝,似乎有所思虑的样子。沉吟半刻,二爷发话笑着说:“好吧!明儿就带上我的大孙子一起去京城。”
初晨料峭寒意重,睡意浓厚春起迟。一路上也没见着几个人,道北和二爷在上路上安静的走着,先要走到镇上才有车。
不知道道北在想着什么,二爷却是想起了当年的一些往事,一时陷入了回忆之中。
二爷大名叫王胜熊,18岁入伍,他年轻时争强好胜,在军中也有些名气,很是受当时的王团长如今的王老的重视。二爷军中诨名二狗熊,作为首长的警卫员,曾多次在战火中救下王老的性命。
一个关于娃娃亲的事情,也就是那个时候,又一次两人在死人堆了活了下来,王老拉着二狗熊的手郑重说下的。
这娃娃亲在现在看来实在是不可理喻的事情,在当年的他们眼里,却是极为正式和重要的事情了。或许,正是这过命的情谊,在他们眼中,只有让两家的血脉串接起来,才能够承接吧。
只是,二爷万万没想到,这些年过去了,王老还记得自己这一号人物。毕竟,自己当年犯了错没脸在部队再待,却不曾想,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竟然又被王老找到了。
当年从朝鲜回来之后,二爷又继续跟在王老身后两年时间,这其中到有一年多的时间是在燕京的,故而二爷对于燕京,或者说是那时的燕京是极为熟悉的。当他时隔三十多年再去到燕京的时候,那巨大的变化,早失去了当年的样子。
只是,没想到的是,首长在电话中竟然又一次提起了娃娃亲的事情。现在这娃娃亲一事,又成了他的心事,毕竟这天地般的差距是摆在那的。
娃娃亲的事情,二爷先前跟儿媳也略微提了些,这亲事若是能成,也多半是要落在道北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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