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西沉。
波涛壮阔的血色海洋翻滚着咆哮着,海水如一面火焰巨壁席卷而至,势必要将悬崖峭壁和矗立在巨石上的青年一并淹没。
伴随着涛天巨响,千百朵浪花激射而起,似乎全世界都在颤抖,饶是如此,青年仍岿然不动,仿佛石化。
青年紧握着一把扇子,它巴掌大小,通体发绿,他久久盯着天空,皱眉,眯眼,表情跟天边的晚霞一样千变万化,谁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奴才……我呸!”青年正想说什么,就听他先埋汰了一句。
“我最初是乞丐,在兵荒马乱的年代里行乞差点没饿死,奄奄一息的时候,一个村野郎中救了我,他还帮我治好了多年的恶疾,却告诉我说,我是天阉?为了活下去,我去报了官,后来被人送往皇宫,虽说我不用割也成了一名小太监,但不幸的是,崇祯皇帝半年后就上吊了,大明朝灭亡,结果我跟大多数太监和宫女一样,成了陪葬品……
我无法解释,灵魂为什么会占据这个人的身体,但我还活着,不是乞丐,更不是太监,我现在叫唐锦,在一所学校买了一份工作,体育老师;只是,唐锦好像失忆了,只记得最近三天发生的事!此外,他的记忆里还有一些模糊的东西,那是一群白衣人,白衣人应该是导致失忆的罪魁祸首。”
海风吹拂着,水汽咸而腥,沙滩裤哗哗作响,蓝色背心黏着身体,板寸发尖凝聚出晶莹水珠,水珠不时划过那张俊朗的脸颊。
“前世我回不去了,那里非常危险,没有值得我留念的东西,我虽然还活着,却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家,成亲了没有,如果也有朋友,那我该怎么与他们相认?它叫玲珑扇,是我趁乱从宫里拿的,本想用在逃亡的路上换钱救济,最后也随我一起被埋了,也不知道这个古董能换多少钱。”唐锦轻抚着玲珑扇,喃声道。
不知过了多久,唐锦猛然抬头,眼如鹰眸,透着饥饿的光芒。
红日彻底西沉,天空越发昏暗,灰褐的海面透出未知的危险,那好比是一个庞然猛兽张着巨口,随时都会吞灭天地,海浪仍不死心,周而复始的拍击着海岸线,浪花四溅。
那块巨石上,青年早已离去。
唐锦独自走在街头,神色黯然,他不知道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失忆是一件非常玄妙的事。
或许将永远失忆,也可能,一觉醒来就什么都记得了。
不知不觉中,唐锦回到了出租屋。
屋子并不大,摆设也简单,甚至简单得有点过分,一张单人床,一张漆红的桌子,一把竹椅,此外,就剩一口黑皮箱了。
走到桌前,唐锦缓缓坐下来,摊开手掌,怔怔出神。手指修长,不如钢琴家的手,却相差无几,细看,掌心处有老茧。
“这些老茧应该是铁器磨的,前世我认识一个皇宫里站岗的卫士,他手关节上也有,莫非我是钢铁一个工人?”唐锦陷入沉思,不排除这种可能。
有时候,丢掉部分记忆或许是件好事,可当一个人完全失忆,人将不再不完整。恢复记忆,唐锦会第一时间寻找亲人,好好尽孝道。那把扇子到底值多少,可以慢慢研究,就算它是仿品,也是古董。
打开皮箱,唐锦看着里面的东西,想进一步确认。其实里面东西不多,几千块钱,一双迷彩鞋,一套迷彩服。
咦?
唐锦眼前一亮。
角落居然有块手表,差点就忽略了,那表好像被墨汁涂抹过,连显示屏都是黑的。将其放在手中,手心清凉,有种熟悉的感觉。
“现在,箱子里的东西反倒让我觉得自己是当兵的。”唐锦这样想道。
很快,唐锦就把迷彩服取起来摸了个遍,却没找到别的东西。唐锦也没有泄气,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表的身上,他想知道有什么出奇之处。
拨弄半天,一无所获。它就是没反应。
“老子信了你的邪。”唐锦脱掉黏黏的背心,跟表杠上了。
又过了几分钟。
啪的一声,表被扔在墙上后落在地上,唐锦差点没过去踩几脚,那破玩意太不给面子了。静静地坐着,唐锦的心情在慢慢平复,想了想,还是把表捡了起来,还鬼使神差的戴上了。
接下来,表居然有反应了。
只听叮的一声,显示屏发出了一道柔和的绿光,光消失了,却能看到里面的复杂工艺,秒针开始运转起来。
“太神奇了。”唐锦愣了半晌,接着好奇,欣喜,甚至有欣慰。
失忆是可怕的,人会是孤独,或许它永远都不会说话,却带来了希望,有它在,等于多了一个伴。
取下又戴上,唐锦反复做了几次,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必须要戴着它,它才有反应。
“这东西似乎不简单,应该也是宝贝。”唐锦一扫所有的困扰,手里拿着两件宝贝,顿感舒心。
洗澡之前,唐锦将它们放好。万一水一冲,坏一个丢一个,那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很快,洗澡间有人在哼曲,传出哗哗水声……
某野战军特训基地。
战士的鲜血染红了旗帜,旗子飘扬在耀眼的灯光下,显得庄严而神圣,不远处群山起伏,树大林密。黑暗中,隐隐有几条人影在密林中穿梭,矫健得像一头头猎豹,黑夜阻挡视线,却无法影响他们的速度,如履平地。
细细一看,那是五条人影,其中一人身形较小,应该是名女战士,她速度最快,当真巾帼不让须眉。其他人也不慢,上窜下跳,如攀猿般灵活。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哨声,几条人影微微一顿,随后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丛林。
很快,五个手持枪械的战士整齐肃穆的站在旗下,各个脸上都涂着厚厚的迷彩油,他们穿着灰色迷彩服,左臂上有镰刀的标志,手腕上,都戴着一块黑色手表。
他们对面站着一名将军,他不怒自威。五人浑身透出铁血气势,与之对视,眼神凌利。
傲。野性。有杀气。目空一切!这些东西被五名战士体现得淋漓尽致。
他们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兵王,历经三年的生死磨砺,俨然蜕变成锋利的尖刀,足以让敌人胆寒的存在。
他们这个小组没有番号,不属于任何一支部队,战斗小组的名字——死亡之眼。
死亡之眼,于三年前成立,一共由七名战士组成,副队长鹰隼在两年前的任务中失踪,队长X一个月前无故消失。
没有主心骨,战士却没乱,训练仍在有条不紊的进行,每时每刻,不断变强。
“报告将军,死亡之眼正在进行黑夜潜行训练,为何终止?”那名女战士铿锵有声,语气不喜不怒,眼中有激动之色。
训练终止对死亡之眼的战士来说并不是件好事,这里是模拟战场,他们时刻都在准备冲锋陷阵。
将军出现,意味着任务来了。
并未解释,将军自顾打开文件夹,表情严肃:“命令!”
唰!
整齐的稍息。
“潜入贵林待命,由柔情暂任队长。”将军的目光看向那名女战士。
柔情浑身一颤,却不做迟疑。“是。”
将军一扫众人:“柔情和亡命留下,其余人解散。”
“是。”声音压的很低,却透着一股霸气。
代号亡命的家伙虎背熊腰,一张大方脸,尽管脸上涂着一层厚厚的迷彩油,也遮不住右脸上的疤,那是枪疤。
“嘿嘿,好事终于被我赶上了,那几个小子该眼馋了,我终于可以大展拳脚了,我的匕首早就饥渴难耐了。”亡命背起枪,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他摩拳擦掌,盯着年过五十的将军,好像在看自家的媳妇,还好将军知道亡命的性格,不然,这个大兵的表现值得引人深思。
将军和柔情见怪不怪,饶是亡命眼神火热,两人也没什么不适。
“把你们留下,确实有至关重要的任务,一旦失败,别说你们,就连他们几个也会受到调查,当然,任务完成后,我会告诉你们该干什么,等你们回来,全记特等功。”将军沉声说道。
“这么严重?”亡命收起嬉笑,一脸正色,他隐隐觉得不对劲。
柔情也感到不安,紧紧看向将军。
“热感数据显示,X还活着。”将军语出惊人,话锋一转继续道:“数据却时有时无,这块表到底意味着什么,你们比我更清楚。”
“什么?”亡命叫了起来,脸激动的抽搐起来。
相反,柔情异常淡定,戴着灰色手却套手却扯向衣角。
“X消失了一个月,期间干了些什么,没人知道,你们必须把这件事查清楚,如果X叛变……”将军来不及往下说,亡命已经打断了他的话。
“不可能!就是你叛变,队长也绝不会。”亡命近乎在吼:“将军,我们时刻都在死亡边缘徘徊,你这样质疑队长,不怕战士寒心吗?”
咔咔!
拳头握响,声音清脆而沉闷,亡命双眼通红。
如果不是X,他早就变成烈士了,亡命一直没机会报答X,现在居然让他去怀疑,甚至对X展开调查,绝对不可以。
将军一震,亡命身上透出了真实的杀气,那对眼睛几乎要吃人。
“跟你们一样,我不相信,上面还在进一步确认中。”将军沉声道:“所以才派你们去查,如果X真的叛变,为了国家和民族,杀!”
将军离开了,留下四个字在空气中回荡:“这是命令!”
“命令么……”柔情和亡命对视一眼,都读懂了对方眼中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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