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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桃怔了怔，随即莞尔，那清丽的样子看得人出神。
“程周，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们的……嗯，一个问题……”
柯桃憋红了脸说出了这番话。
我想了想，随即一拍脑袋：“哎呀，那我们以后不是没有资金来源了……”
“嗯……嗯，是呀，哎，没有资金……”柯桃低声说了几句，神色上却有几丝失望。
“算了，到时候打个工，我们自己养活自己吧！实在不行，就回去乡下种地去，我就不信农民的儿子都是没出息的！”
柯桃“噗嗤”地又笑了出来，建议道：“今天才刚私……不对，跑出来就要考虑这种问题，是不是考虑得太远了？我看今天就放松放松吧！难得你这小木屋还有电源接口，我们上网玩游戏吧？”
我一愣。游戏吗……
那一次，自己手提赤炎刀，身穿血红色的铠甲，在一个行会的众人面前将他们的会长斩首，这个场面，轰动了整个绿叶城的居民……
我还依稀记得，那个游戏是《幻界》，也依稀记得，当游戏公司宣布要继续创办下一款游戏《虚空》的时候，我是那样欣喜若狂，翘首以盼……
可谁也不知道就是这件事给我带来了天灾。
“算了，不去想了。”我自己默默念叨。
“咦？你这家伙，愣着这么久干嘛呢？不去想什么呢？”旁边的小美女一阵疑惑。
我苦笑一声，这个世界上有谁能知道我的哀痛？恐怕，也只有我一人而已。况且，我大概也永远不会和其他人分享吧。
随着柯桃翻看论坛，随意打打很古老的网页小游戏，互相嬉笑着，我发现，这样的快乐，我已经多久没有有过了？
“呀，桃子，快操纵你的角色往右躲啊！啊，火龙波，小心！”
“哎呀这么心急干什么，看！龙王盾！”
“那你的宠物小白兔呢？”
“我的小白兔？我的小白兔好好地在身上，怎么，你想干嘛？”
我轻咳一声：“你的小白兔不见了……”
柯桃“啊”的一声，低头一看，瞬间羞红了脸，大叫：“明明，明明还在好吗！”
“我的宠物小狗明明是还在啊，但你的小白兔呢？你看，明明已经都踩在它上面，如履平地了……”
“我说的是那个明明！”
“我说的也是那个小白兔啊！”
“……”
“……”
……
玩到12点，我轻笑一声，好久没有接触过网页上的键盘操作游戏了，单用双手操作还是生疏得不行啊……
没办法，谁让我拳脚好，手指却这么笨呢。这样的人，当然只能玩全息网游了啊。
说来也奇怪，天知道我是怎么撞上狗屎运在之前拿到一个《幻界》头盔的，那不知行情的小贩简直就要让我笑破肚皮了，却未曾想到，那个带给我好运的头盔，也是带给我绝对痛苦的那一个。
而现在，那个头盔也被黑衣人硬生生给砸烂了。
刚才在论坛上有看到一大群人在谈论即将推出的《虚空》，都在你一句我一句地猜想可能出现的盛况，连我这玩过《幻界》的都莫名心动了，忍不住去看了看《虚空》的官方介绍，顿时惊呆了，全新的地图，更高的等级上限，崭新的特色事物，新推出的隐藏职业和生活职业系统，还有其他特殊活动等你参与！
忍不住大骂：靠！这样的新游戏算得了什么嘛，这不就是一个最最普通的更新嘛，何必要换个游戏呢？
虽说如此，却仍然希望自己能够再次进入游戏闯杀，毕竟新推出的隐藏职业和生活职业系统还是挺诱人的，虽说系统很不要脸地加了一句：数量极为有限，任务极难发觉，发觉了也极难完成！
不过，其他的特殊活动倒是不用幻想什么了，除非系统大发慈悲，否则的话这也是浮云。
但是，我现在呢？连个头盔都没有了，我还有什么资格去想这些问题？
自嘲一笑，心里不禁感到有些失落。
这时，突然发现柯桃用水晶般的双眸看着我，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矜持一笑道：“我要给你一个惊喜哦！”
说完，便遮住了我的双眼。
我只听到她另一只手在自己的包里“翻箱倒柜”之声，却突然感到万分熟悉，随即倒吸一口凉气。
真的会是吗？
心砰砰地跳着，柯桃也很适时地让我睁开了双眼。
眼前，两个头盔，都镀上了暗金色彩，上面，分别刻着两个响亮的大字：虚空。
这，分明是拟真度99%的高档头盔！
幸福得快要晕过去了，急忙抱住柯桃，她也顺从地让我抱着，看得出来，她也是挺高兴的。
我问她：“桃……桃子，我太高兴了！但，你是怎么买到这两个头盔的？”
柯桃依偎着在我怀里，轻声道：“你个笨蛋，你怎么忘了你是谁啊……《幻界》名人堂的第三位，仅次于天河和永歌的超级高手，破晓圣光啊，这种东西都是他们是哪个你的，怎么需要买呢！”
我摇摇头。
“知道我怎么进到第三的吗？”
“不知道，不过大家都说你是个运气太好的PK狂。”
“是啊，这是间接原因，但你看到第四名是谁了吗？”
柯桃翻了翻：名人堂第四，羽翼，原名叶雨诺，行会飞羽的会长。
她沉默了。
“你……你是因为击败了他才进到前三的？”
“不止是击败，而是在行会近千人的眼下以一个弓箭手的身份用匕首切下了她的脑袋，随即全身而退。”
柯桃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却低声啜泣起来。
“所以你就这样被她追杀，这样在学校被欺凌……你怎么这么傻啊，连叶雨诺也敢惹……”
我坚定道：“正义终会击败世上邪恶的那一面。”
“嗯，我也希望如此。”
“嗯。咦，不对啊，那怎么会有两个头盔呢！难不成还买一送一不成！还是说你动用了你的积蓄又买了一个？”
“哼哼，你自己看就是了。”
先去拿起了那个粉色的头盔，一下子就看到了头盔背部的那段话：赠清水塘，《幻界》名人堂第18位，我们诚挚地邀请您进入《虚空》！
我倒吸一口凉气。眼前的那个可爱的柯桃，怎么会是战场上无情的那个刀客？
我迫不及待地问道：“你的容貌下调了多少？”
柯桃顿时脸色不好看了：“你怎么一句称赞的话都没有就在意我的容貌下调百分比啊！我还以为你会很吃惊呢……”
“嗯，是挺吃惊！至少有下降50%了，你太胆大了！”
“……”
我又拿起了我的那个头盔，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赠破晓圣光，《幻界》名人堂第三位。我们诚挚地邀请您进入《虚空》！
不禁叹了口气。
破晓圣光，这，就是当初给自己取的游戏名。
当时，一切对于我来说就像破晓一样，充满希望。
作为一个乡下的孩子，我居然能来到城里，并且还以优异的成绩考进了城市中的大学，这种待遇可能是别人一生都没有的。
于是，我骄傲，我自豪，我看到了一片光明的未来，我以为自己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我以为自己能够做成一番大事。
于是，我是破晓圣光。
这一个傲气的名字曾一度遭人们鄙视，而现在，它也沉默了，消失在无形之中。
现在，我已不再是那个年轻人。
套上头盔，接受身份验证，当弹出是否沿用破晓圣光的ID时，我沉默了，点了否。
现在，我如同我的名字一样，只是沉舟而已。
但就算是沉舟，也可以在无边的海域上留下汹涌的浪花。
注册用户名，沉舟破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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