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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长很长,不知道辗转反侧了多少次的马小夕,依然无法入眠,她总是觉得,一种极度不祥的预感笼罩在心头,正如十二年前她和常彪执行任务的前一天晚上,她也有如此感觉,第二天她就出了事。
而今,这感觉又来了!
马小夕觉得周围都恐怖冰冷了起来,竟是越想越害怕了。
终于,还是拿起了手机,眯着眼睛,时间已经凌晨五点多了,离天亮,应该不久了,然而马小夕此时却有一个怪异的想法,那就是:天亮之后,就真的天亮了么?
她不知道,最后,一阵阵袭来的困意,让她最终睡了过去。
可是她又做梦了,梦到的内容千奇百怪的,一会儿仿佛她掉下山崖再次重演,一会儿又好像有个不知哪里来的刀子穿透了她的心,疼极了,一会儿,竟然是她和江翼为常彪送终。
一切,都显得恐怖,马小夕被惊醒了,背后一身的冷汗,看出来她吓到了不少,马小夕看看时间,竟然已经快中午十二点了。
可是她总觉得天灰蒙蒙的,阴沉沉的,仿佛,老天也要昏睡一般。
家人都出去了,诺大的房子里,只有一个马小夕,空荡荡的,让马小夕觉得失落,因为之前,每天这个时候,常彪和江翼他们,都是在这里的,可是今天,却出人意料地没来。
马小夕又拿起电话,拨打常彪的电话,依然又是关机,,这也不是奇怪,因为常彪的手机早就随着爆炸灰飞烟灭了,只是马小夕不知道而已。
她又拨通了江翼的电话,还是没人接。
最后,他忍不住按下了银月,也就是黎平的电话。
黎平此时已经和江翼分开了,虽然内心悲痛,但是工作还是要继续,不能让旁人看穿自己的心境,尤其要防备M国的特工,所以,带上伪装,他只有选择继续像平常一样工作下去。
黎平刚下了车,向机场走去,电话就响起来了。
他看了一眼,便按下接听键:“喂,夕夕,怎么了?”
“黎平,你,还好吧?”电话那头,马小夕的声音有些担心地问道!
黎平连忙说到:“我没事。”他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却是发被马小夕颤巍巍的声音断了。打
马小夕问道:“那常彪呢!”
黎平吃了一惊,莫不是马小夕已经知道了什么?
黎平心头一紧,莫不是马小夕知道了什么,不过他还是迅速恢复了常态,于是淡定地说道:“他昨天回公司了阿。”声音里面的颤抖,却是自己也有些不相信了。
果然,电话那头马小夕说道:“你别骗我了,我都知道了!”
所谓关心则乱,加上昨晚没有好好休息,黎平此时的警觉性降到了最低,哪能听出这不过是马小夕在试探他,于是他脱口而出:“阿,夕夕,你都知道了阿!”
马小夕心头一紧,明白果然出了事,于是她急忙追问:“他到底怎么了?”
黎平这才明白自己露了馅,不过纸始终包不住火,一狠心,就在电话里低沉地告诉她:“他,死了!”
“他死了?他死了,他死了…”马小夕喃喃地念了一句。
“他死了!”马小夕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周围的一切似乎都虚幻起来,电话那头黎平焦急地呼喊声,在她听来却是越来越小,到最后,竟是完全听不见了!
“他死了。”马小夕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颓然地倒在了地上,什么都顾不上了,她只知道,他死了!
眼泪,终于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湿了地板,伤了的是谁的心,碎了,是谁的期盼。
她大口地喘息着,却无法压制自己的悲伤,那种从心口散发出来的痛,是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了的。
她闭上自己的眼,发现出现在脑海里的全是他的身影,他的笑容,他的暴怒,他的优雅,一切,都在眼前。
可是,马小夕彻底绝望了,因为他睁开眼,眼前什么也没有,只有地上那滩红色的泪痕,无比刺眼!
茫茫人海,谁又在乎她,可是他,却是真的不在了,永远见不到了。
……
黎平推门推门而入的时候,马小夕依然躺在地上,他心头一紧,知道马小夕的表现是她痛苦的极致,不过还好,没有出事,他告诉马小夕之后就驾车从机场赶了过来,他害怕,马小夕会出什么事。
他上前,扶起马小夕,将她拥在怀中,却不知道怎么安慰了。
马小夕怔住了,再也不是那个熟悉的怀抱,再也不是那个最爱的人。她咆哮着:“他死了,他死了。”血红的泪珠,从脸上滴落,极为凄艳!
黎平无奈,又担心她作出什么傻事,只能轻轻地用手安抚着她。
可是马小夕,只是一直念叨着…:“他死了,他死了…”再没有半点别的语言。
她就这样一直念着,柔柔的声音,不急不缓,却掩饰不了其中的哀伤,一点一点,人儿好似断了肠。
直到林凡从和马顶兄妹从公司回来。
马顶看着躺在地上的马小夕,还有一脸悲痛焦急的黎平,心里就感觉不妙!
果然,在林凡焦急地跑去问了一句“夕夕,你怎么了”之后
马小夕一下扑入她的怀中,大声地宣泄着:“妈,他死了,他不要我了!”
“死了?”马顶和林凡,马芸都觉得心里露了一拍,谁死了?
马芸忍不住问道:“夕夕,谁,谁死了!”马小夕断断续续地说道:“是,是常彪,他,他死了…”
马小夕再也说不出半点言语,大声在林凡的怀里哭了起来。
马顶众人心里都是一下停止了跳动,待反应过来后,却是见到旁边的黎平,无奈而又痛苦地点了点头:“他,死了!”
不多时,江翼也来了,他看到屋里的情景,顿时明白了一切,蓦然沉下了脸,阴沉地仿佛能杀人,再看到马小夕痛不欲生地样子,果断出手拍了她的后颈,马小夕睡了过去。
没有人敢江翼说话,等他放马小夕在床上躺好之后,走出房门,却是一把封住黎平的衣领,暴怒道:“谁让你告她的,谁让你告诉她的。”
黎平看着情绪从未如此失控的江翼,没有半分言语。
江翼把他抵到墙上,一声大吼,一拳杂砸了下去。
想像之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因为黎平看见,江翼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墙上,粉刷极好的墙,此刻外面的石灰,顺着拳头砸下的地方,蜘蛛网般的裂痕,四散开来。
男人痛苦地说道:“我也知道,纸包不住火,可是,我就想她晚一点知道,哪怕晚一点,也好。”
这个却是心疼与心痛了,失去兄弟的痛,对妹妹的绝望的疼!
黎平看到眼前这个男人,何曾见他如此失态过,坚强如他,也是悲痛至此,男人的死,对他们来说,打击实在太大了。
林凡一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们与常彪接触不深,所以感觉只有震动,没有太大的悲伤,不过看见自己女儿死去活来的样子,他们是忍不住担心的。
最后,还是林凡说道:“你们也别太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夕夕这里,我会照顾的,你们也别太担心了!”
江翼面沉如水,没有搭话,独自走进马小夕的房间。
黎平也也没什么说话的欲望,不过出于礼貌,他还是对一家人道了谢!表示自己没事。
房间内,马小夕平静地睡着,江翼用纸擦干她眼角带有血丝的泪,心里却是更疼了,自己的这个妹妹,他是知道的,受不得什么刺激,等她醒了,恐怕事情会更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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