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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屋内,当吴明看到杜常再次出现时,已经是快要饿得要晕过去了。好在,吴明强打着精神,脸上依旧是一副从容镇定之色。
杜常亲自送过来的饭菜,居然比吴明想像中的要丰富许多,竟然是两荤两素加一汤。虽然吴明确实是饿得不行,不过在杜常面前,他还是强忍着想狼吞虎咽的欲望,而是如吴明想像中的侯府上层人士吃饭一样,慢条斯理地吃着。
这一顿饭,吴明用了整整十五分钟左右,才将所有的饭菜消灭干净。而恭敬地守候在一旁,长得人高马大的杜常此时更是脸上显现出媚笑讨好的神色。
“看来这王元果然是小侯爷,这吃饭的姿态都和我们那些仆役完全不同,以前的王元可不会这样的。”看着吴明慢条斯理地吃饭完,杜常忍不住心中暗道。
同时,杜常此刻内心中也有些忐忑,不知道接下来吴明会怎么拿捏他。
“杜常,你送来的饭菜,比我想像中的要丰富,不错!”吃完饭,吴明坐在四脚长凳上,右手轻放在杜常一起带过来的一张四角桌上,轻轻地敲着食指,微斜着脑袋,看了看杜常说道。
听到这话,人高马大的杜常更是将身体弯得厉害了几分,脸上更是涌笑出媚笑讨好的样子,一字一顿地答道:“多谢小侯爷夸奖,这是我应该做的。”
“呵呵,想必,这是杜蒙管事吩咐的吧,看来他这位在侯府中呆了十几年的老人,果然不是白混的。说起来,我也有近十年没有真正与杜管事聊聊了,这十年来,我一直沉寂一直忍耐,没想到杜管事居然没有忘记我的另一个身份。”吴明轻笑一声,吃饱喝足后的他精神明显好了几倍,这让他能更加地随心所欲用自己想像中的小侯爷姿态说话了。
更何况,在地球世界的21世纪活了二十多年,电影电视剧里的一些官腔拿调,他还是多少会一些的。所以,这时候吴明故意摆出这种姿态,且语言挑自己过去十来年一直沉默受苦之事,为的就是让杜常明白,现在的“王元”已经不是过去那个王元了。
吴明这番做作,显然是让杜常有了恍然大悟地感觉。也由此,杜常更加地害怕起来。
于是不等吴明再说什么,杜常当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道:“小侯爷饶命啊,小的真不知道您的真正身份,小的该死,小的该死!”说完,杜常用蒲扇一般的手掌,猛地开始自我掌嘴起来。那“啪啪啪”响的声音,在整个小黑屋中缓缓回荡,也证明此刻的杜常,真是对自己用了几分狠劲。
能不狠吗?一知道吴明的真正身分居然真的是定山侯的第七个儿子时,杜常已经是恐惧到了极点。而这会儿若是不拿出对自己狠的姿态,杜常都觉得不足以让自己获得吴明的稍稍原谅。这要是等吴明以后在哪天真的飞黄腾达了,那时候杜常相信,自己三叔所说之话肯定会成真。那可不只是让自己五马分尸,自己杜家中的九族之人,都很有可能被诛杀。
更何况,要是不狠狠地打自己,以博得吴明的第一步谅解,杜常相信,自己的三叔肯定会饶不了自己。
一想到刚才自己三叔那副凶狠好像真要杀了自己的样子,杜常都忍不住心中直犯怵。所以,他这随手自我掌嘴的力度,肯定是不小了。
对此,吴明倒是没想到这杜常还会用这招,不过说实话,这自我掌嘴的招数,确实让吴明有几分解气。这杜常以前可是不断地欺负着以前的王元,强加给王元杂务不说,还经常殴打王元,抢他的伙食。
要说吴明不恨这杜常,这根本不可能。虽然说现在的吴明不是以前的王元,可毕竟现在的这副身体是属于以前的王元,且王元的灵魂记忆已经消失被吴明的灵魂融合,那被欺凌的种种深刻印记,还是让现在的吴明觉得眼前的杜常有几分可恶。
不过,眼下正是用得着这杜常的时候,若是这杜常以后能乖乖听话,吴明说不定还会考虑不秋后算帐,可若是这杜常阳奉阴违,那这杜常,甚至那杜蒙,吴明都不想放过。
心中如此想着,吴明面上却是没有露出半点异色。好歹也在商场打拼过几年,这点城府,他还是有的。
“好了,停下吧!你再这样自我掌嘴,一会怎么去见其他人,难道要说是我打了你杜常?这事可是没人相信,而且,目前的我,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真正的身份。这点,我希望你给我记住!”吴明轻喝一声制止了杜常的自我掌嘴行动,冷冷道。
杜常本还想作势自我掌嘴几下,只是一抬头看到吴明冷着脸瞪眼看他的样子,当即打消了这种心思。吴明虽然身体瘦弱,可一冷着脸瞪眼看人,不知道为何,居然给杜常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再结合吴明现在的小侯爷身份,无形中更是给杜常一种精神上的压迫。
“多谢小侯爷。”杜常整个身体叭在地上,嗑了三个响头道。
吴明第一次碰到有人给自己嗑响头的事,心里不免微微有几分新奇,不过脸上却还是没有表露半分异色地冷冷道:“可别谢得这么早。我问你,你去找杜管事求证了我的真正身份,而我现在如此姿态,你不想知道为何我过去一直忍受你的欺凌吗?”
“小侯爷饶命,小的该死,小的该死!过去我不该那样对待小侯爷,一切都是小人的错,小的该死啊!”杜常没想到吴明居然又提起以前自己欺凌吴明的事,当即吓得是面如土色,还道以为吴明不想放过自己,因此吓得不断嗑起头来,那额头嗑撞地面的声音,“砰砰”响个不停。
“够了!”吴明轻喝一声,让杜常下意识地脑袋一缩,停止了嗑头求饶的动作,“我只问你想不想知道。”
“小的不想,小的不想,小侯爷您的事,可是大事,小的不想知道。”杜常用弱弱地语气快速回答道。杜常现在是真害怕吴明轻喝冷着脸的样子了,那姿态,当真是和他的三叔有得一比,都有种威严的气势。
“呵呵,算你这狗才有点小聪明。”吴明倒是没想到这杜常还算是知趣之人,要知道吴明之所以如此问,目的当然不是想真的告诉杜常自己为何会变得与以前的“王元”不一样。他的真正目的,其实就是在给杜常一个警告,也是在给杜常一种潜意识的暗示,现在的王元,已经不是以前的王元了。而之所以会有这般变化,想必不用这杜常去想,杜常背后的杜蒙肯定会猜出几分。
而正如吴明所想的那样,杜蒙猜测现在“王元”的变化,是因为有底气才会变。这些,自然是吴明最想看到的结果。
“你起来吧,把你嘴角的血和额头上的血擦干净,幸好我这住处鲜有人来,你若是一会从我这出去,还不让人起疑。”吴明淡淡地开口道。
杜常自我掌嘴和嗑头求饶的力度,看来都是有几分真狠,居然弄出了血迹。吴明嘴上虽不说,但心里还是觉得,以这杜常刚显示出来的小聪明,还是有几分用处的。
对于现在的吴明所言,杜常哪敢说个不字,于是当即老老实实的用衣袖擦干净嘴角和额头的血渍,这才站起身来躬着腰,那一副低眉顺眼的下人模样,着实让吴明有了几分成就感。
“我最近身体虚弱,可能一日三餐的饭菜要比以前稍微的好一些,这些事,你能办到吗?”吴明抬眼看了看面前已经被自训得服服帖帖的杜常,淡淡说道。就好像,他说的是一件不关自己的事一样。
其实吴明本不想如此说的,可是一看到眼下自己的这副虚弱明显营养不良的身体,吴明都想苦笑。要是以这种身体去炼气修真,吴明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过得了感应第一关。虽然他现在还没有真正开始修炼,可识海中东胜神王前辈给他的修道经验,他却是事先查看了一番。虽然目前阶段只能查看到炼气修士最前面的几大相关境界,但吴明还是觉得心中有分喜意。
而这几个境界,分别是感应,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除感应这炼气修士的最初境界外,其余五大境界都被分为初中后三期三个小阶段。那定山侯正是筑基后期的修为,当然,这是死去的王元记忆中好些年前的事了,至于现在定山侯是什么修为境界,吴明是不得而知。
不过,以如今吴明的这副孱弱不堪的身体,要想跨过感应这炼气修真第一境,都不知道行不行。原因有二,一是身体太弱,怕经不起折腾,二是吴明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这副身体,有没有灵根。要知道炼气修真可是要讲资质条件的,这灵根资质,是最主要,也是最难得的。
不过对于这点,吴明倒是不担心,吴明记得那东胜神王说过,自己的资质不错,只是那时候自己是灵魂体,而现在有了肉身,不知道资质会不会因为肉身改变。
吴明当然不知道,一个人最初的修炼资质,或者说灵根资质,完全是跟肉身挂勾的,而东胜神王所说的资质不错,却非是指这肉身的灵根资质。这点,只有等到修为到了一定境界的炼气修士才会知道。
所以,吴明认为自己眼下最主要的,还是调养好自己的这副孱弱身体。故而这以后的伙食要求,肯定要达到一定的标准。而现在能帮吴明弄到还不错的伙食,除了通过这杜常外,目前来说,别无他人。
因此,吴明才会语气淡淡地向杜常说起这事。
“小侯爷放心,这是小事,小的一定为您办好。小侯爷有什么需要小的的地方,尽管吩咐便是。”说起办理这种小事,杜常还是有几分底气的。不说杜蒙管事的帮衬,单只说他杜常在整个侯府仆役群中的地位,这种弄点稍好的饭菜的事情,他杜常自己就可以办到。
“嗯,很好。我的要求很简单,以后早上一餐,要稍微清淡一点,不过也要有些营养,午餐晚餐就要有荤有素有汤。记住,此事要办得稳妥点,不得让其他人有任何怀疑,否则,你的机会就没有了。”吴明淡漠地说道。
“是是是,小的一定把此事办妥,将功赎罪!”杜常点头哈腰地答道。
“至于日常我要做的杂务……”吴明说到这,故意停顿了下。
“以小侯爷您的身份,这杂务小的全包了,哪还敢让您做这些下贱的事情!”一提起这杂务之事,杜常的额头就冒起了虚汗,还好他反应得快,拍着胸脯抢答道。
“这倒不必!”吴明挥了挥手,一脸从容淡定不容置疑的表情,道:“我现在毕竟还是侯府中的仆役,这杂务之事,还是要做的,不然定会惹起一些人的怀疑。不过,这做杂务的时间倒是不能用得太久,这点,我想杜大管事可以通融的吧?”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小侯爷放心,此事小的一定向小的三叔禀报,小的三叔一定会全力办妥。”杜常又是一副拍胸脯保证的样子道。
若是连这点更换轻松点的杂务之事都无法办到,那杜蒙身为整个侯府的杂务管事也太没用了。因此,杜常对于这点还是敢打包票的。甚至,杜常现在都认为即使吴明不想做杂务了,他都认为这是不难办理之事。不过一见到吴明那不容置疑的态度,杜常却是不敢开口多说此事,免得一不小心又惹怒了吴明。
“嗯,既然可以办到,那暂时就先这样。你一会去告诉杜管事,等到我王元飞黄腾达之时,我自然不会少了他的好处。还有,你要切记,今日所发生的一切,除了你和杜蒙之外,务必不得让他人知晓!”
“小的一定铭记保密,小侯爷请放心!”杜常低点哈腰地保证道。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记得我吩咐你所办之事,没有我的允许,以后不得随意来我这里。至于今日,我想我就不去做杂务了!”吴明冲杜常挥了挥手,道。
“是,小的明白,小的告退!”杜常躬着身子,缓缓退出小黑屋。
等杜常脚步声远去,吴明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自语道:“嗯,第一步算是达成了。接下来,就是关键的第二步。”
吴明所说的第一步,自然是指收服这杜常以及其背后的杜蒙为自己办点小事,这些小事虽然是小,但对于如今的吴明来说,还是十分重要。不说提供稍好的饭菜调养身体,就是日后不必为一整天忙于杂务而没有时间修炼,也是颇为重要。
而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得找个能帮得上忙的。恰好,这杜常和那杂务管事杜蒙帮得上吴明的忙,吴明相信,以自己今天所做所说的一切,那杜蒙若是没有蠢到极点,就肯定会发现自己已经与以前大为不一样,而吴明这不一样之处表现得很有底气很有条理,更是能让杜蒙这种在侯府中混了十几年的老狐狸明白一些常人无法明白的事情。
而这,就是吴明的底气。说到这,却又涉及到吴明所想的第二步了。那就是,尽快地达到炼气修士的真正标志境界——炼气境。对于要在短时间内达到炼气境的修为,吴明虽然还未真正接触炼气修真之道,但多少还是有些自信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如此态度鲜明地在杜常面前表现出自己已经和以前的王元判若两人了。
想着这些,吴明一边在小黑屋内缓慢来回走动以助消化,一边调整着自己的心态。
另一边,杜常出了吴明所住的小黑屋后,又是穿过侯府仆役群居所在,来到了杂务管事杜蒙的住处。并且,他当即向杜蒙禀报了吴明吩咐的事情,以及吴明向杜蒙所说的话。
听完杜常的禀报,杜蒙皱眉思索了一番,而后才缓缓道:“看来不出我所料,这七小侯爷,果真是有了底气。至于这底气是什么,我可能已经猜出来了。这点,倒是让我没想到。”
“三叔,小侯爷的底气是什么?我怎么觉得他今天的变化实在是太大啊,就好像,以前的王…哦不,是以前的小侯爷似乎和现在的小侯爷完全是两人一般。”一想到现在的七小侯爷的巨大变化,还有他说话时今昔迥然不同的眼神语气态度,杜常就忍不住心中有了浓浓的疑惑。
“你懂什么?七小侯爷这是忍辱负重,你以为是你这种没用的东西能比的?至于七小侯爷的底气,哼,说了你肯定不信,你知道我为何能在侯府中担任杂务管事一职十几年而不倒吗?”杜蒙一副看扁杜常的样子问道。
“三叔,这还用问,肯定是三叔你为侯府办事尽心尽力,这才让侯爷一直倚重您老人家管理侯府杂务。”杜常有些委屈之色,但言语中还是不无拍马屁的道。
“放屁!只会尽心尽力办事就能一直稳稳坐于这个位置上,那我不知道早就被侯府中其他人赶下去多少回了。我之所以如此一直担任侯府杂务管事十几年,不是靠别的,靠的,就是我的修为实力,我炼气中期的实力!”
杜蒙冷笑着说完,忽然身上一股浓重的威压冒出,顿时就将对面措不及防的杜常给压得面色惨白,心惊胆颤起来。
还好,杜蒙展现自己的炼气修为威压只是一瞬,这才没有让杜常生生吓死。
“三…三叔,刚才你身上,这是怎么回事?!”杜常一脸失色地问。刚才杜蒙的那股威压,差点把他给吓尿了,还好只是一瞬,不然,杜常简直不敢想像自己会有什么后果。
“哼,这就是炼气修士的气势威压,像你这种炼了点凡俗武艺的人,我一只手就能镇压几十个。而这,就是你和我最大的不同之处。我是炼气修士,而你只是凡人。”说到这,杜蒙似乎俨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倒是让杜常心底腹诽了几句。
不过杜常还是一副吃惊地问道:“三叔,那如何才能像您一样成为炼气修士?”
“你不行,你没有灵根,根本无法修炼。”杜蒙摇了摇头,道。
“灵根?灵根是什么东西?”杜常有些不明白,不过,旋即,他突然明白了自己的三叔为何要跟自己说这些,“三叔,你是说…你是说,七小侯爷也有灵根,这才会表现得和以前大不一样?”
“不错,看来小常你的脑子还算灵活。我想唯有这个原因,才能解释得通。而这,想必就是七小侯爷最大的底气!”
说到这里,杜蒙忽然间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脸上忽然有了几分凝重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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