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风中烛火 > 第39章 残念之燥郁强迫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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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问自己为什么要让自己变得劳累,疲乏,困顿,为了一些让他并没有感觉到存在意义的事物?他想起来了,是为了让他的思绪平乏而不是激烈。他又重新过上了曾让他感到后悔和麻木的生活,争论无所谓的争论,玩耍,酗酒,游戏,凡是能够让他上瘾的他曾努力克服的轮番上演,他又有所顾忌的节制,不希望她看到这样的自己,可是又触摸不到她,她也触摸不到自己。他便认为这种状态很合适,内心不情愿的却又沉迷其中,享受了自由又得到了监督,体味这是让他在这之间找到一个平衡。因他希望还有回旋的余地,不愿意承认这就是绝望,这样也适合他此刻的事业和打算。

  他从喧闹中逃离,找得到安静之后却又发现它是摄人的可怕,像是可以辨别到的时光在悄无声息的咀嚼他的岁月。他为何又左右消费不起的却重新回归喧哗,喧闹的倦怠过后他会更容易体会得到休息的舒适,片刻不愿计较的放纵它就这样流走;他放松的听任着喧哗,思考着喧哗便会仿若是不自觉的入梦,一天便可宣告终结,他认为他的生命便只剩下无休止的重复,而这样无休止的重复在他人眼里又显得短暂。或许是无法用此填补那份失落,或许是终究不能习惯摆脱,或许是曾经揣测和今后遇到的一切……

  他需要他的行动,越发的怕也越发对这样的事情感兴趣,想要探索个究竟去刺激他的心,想要有个答案去安稳他的心,想要同样威慑于让她感到惧怕的东西、让她伤心的无法躲避的感触,他不能遗忘,再累也忘不掉,这是他的生活,他提醒自己,就是要去找到她的感知,找到她的感知便体会得到她的存在。他已不觉得这有什么可笑了,她是自己的爱人,难道他不能了解自己爱人的生活吗?难道他不可以分享她的苦难,难道他不应该带她从中逃离?他已然爱她,他想要她爱他,那是他彼时的梦,他有什么资格让她爱他,她又受到了什么阻挡,明明她是爱他的,他感觉得到,为何她自始至终都不肯说出口。他就是这样不理解的不甘愿,即使她有无数个理由折磨他,那么她有什么理由折磨自己,谁让她有理由折磨自己,谁折磨他在意的她……

  他想要轻视她的行为,告诉她这有什么不可以,为什么她就不可以。她连他都可以轻视,甚至无视,为何还会顾忌和忌惮其它的事情,有什么还会超越他想象的占据她的心灵,让她无法顾及他的感情。他想要去确定,又感觉是漫无目的的寻找,在漫无目的对撞中,他又是甘愿倾心于这样的漫无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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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网络上搜集他的资料,他公司的资料,关注他的动态,甚至,人肉,他并不是很高调的人,也没有刻意的隐藏,他闹不清楚他是会真心还是隐瞒很多,就像接触到的很多人,只能简单揣测他的心中所想。

  是邪恶?他坚持认为对方是邪恶的,即使真的是过失,对方却给他爱的人的生活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甚至剥夺了她对他爱的能力。如果没有那么在乎和痛心,他也不知道这会完全和彻底的影响自己的生活,他又重新回到了单调茫然的状态,很难感受到愉悦,时间久了便是一直在努力克制自己的负面情绪,可负面的情绪和意志还是躁动了他的内心,他想应该做些什么让他感到舒适如意的心安。他已经辨不清做什么才能确实的感觉到可以弥补她缺失的心,却也隐约的觉得总有一些事情要发生。

  如果非要总结出什么,“或许叫做心头有恨吧”,他这样想,他们本该愉快的生活在一起,或者她本来可以简单的生活,享受自己的人生,享受……可是某人将这一切终结了,连带的终结了他向往幸福和自由的心,他感到沉重和不悦,泪眼朦胧的做出了今天的选择,因他实在错愕的不知该为她做些什么了,他找不到小恒,报警,贴广告,发重谢信息……他只能选择等待了,他知道他会回来,可是在等待的间隙呢?如果他没有再回来呢?他应该为她做些什么?他急切的想要知道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想要看看这个让他们沦落孤单的恶魔的模样,在生活中的摸样,他当年究竟要为何,他蠢蠢欲动的想要了解并且对他讨一个说法,即使没有所谓追寻的答案,没有任何结果。

  显然,这样的事情只能让人内心压抑的在秘密中进行,在他从未感到过的狭隘和偏执中急切的进行,好似这样的过程伴随着某些情绪的发泄,唯有慌张和冒汗的发泄才会使他片刻的安宁。至此他便心力交瘁的游荡于虚假的真实和表现的忠诚的仇恨之中,这样混杂的情绪像迎着两个波峰和波谷持续的震荡,这样的震荡搅动着他固体的内心。他自己都不确定能撑多久,只确定现在需要做的,现在需要做能够平复他显得糟乱的内心的事情。他要确保自己可以持续这样做下去,又明智的认为他应该保证自己的安全。

  时间久了他也慢慢感到,对方的幸福让他渐渐变得痛苦。有时是难以自抑的痛苦,甚至他事后不可思议的发觉自己在他背后咬牙切齿和脖颈发硬的诅咒,诅咒他事业衰败,诅咒他家破人亡。诅咒到他的内心颤抖甚至双眼激动的想要流泪,那时他便知道自己已经病入膏肓了,中了爱情和仇恨的毒,中了思念和摒弃的毒,虚伪和真实的毒,中了善良和邪恶的毒。

  他想逃离,却发现自己更加上瘾的要采取行动,他看到对方的家庭还算和睦,尽管他想离婚,那是因为他想要获得更逍遥自由的人生,他有了女儿,事业又伴随着经济腾飞,虽然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但这不足以阻止他家族事业的持续揽金,尽管在他看来这些钱财夹杂了一些有失道义的成分,他就更带些怀疑,但是又不能直接的给他带来什么损失,他还需要为他创造一些显然优于他人的利润,他不知道这是在为他累积罪恶,还是在为自己累积罪恶。

  他愈发的想要亲手给他制造一些打击和灾难,让他品尝到他恶劣行为的苦果。不是没有机会,他明确的知道这不能牺牲他的幸福,他还需要等待小恒,不能类似于玉石俱焚的报复,他需要不露声色的给对方带来伤害。他一直在等待时机,正是他越发想要屈从内心的行为,导致后来他内心激烈涤荡的失去理智,他曾终结的最后一次遵从了让自己内心感到舒坦的愿望……

  这些是如何发生的,从何而起的,那天他尽可能详尽的了解了他以及他所在公司的详情之后,便犹豫的发送了自己刻意准备的简历:高学历,海归,名企经验,高傲又不失妥协的态度,意气风发的年轻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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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他看到他,惶恐,不安,脖子像消失一般空落了脑壳,想要反离臣服的恼怒,很快他又尽量的将这一切隐藏,压抑的让自己表现的淡然和无所谓知的陌生,变得自信而又心向往之的低态。他抵触自己脸颊的燥热,脊背的发麻,和冷汗在后背和额头的滋出,让自己镇定的显得坦然。他偶尔微笑的回答他们的提问,陈述虚构的框架下却又真实的经历。他知道现在还用不到他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开始构思筹划的谎言,同时也没有因为对谎言的修饰而显得内心惶惶和不安。

  仿佛早有经验,熟稔于心,但他仍在间歇感到瑟缩不知方向的像个孩子,他想起了有时会表现的唯唯诺诺的小恒,一脸无辜的样子,慌张或渴求而又故意掩饰的样子,这让他的心间无意的泛起一丝明快,而此刻的他隐约又过敏的感到与他曾陷于了相同的境地。他在工作和生活的日子中这样时不时的想起他,偶尔的,一瞬的,体会到自己甚至比他还要傻和稚笨,只是小恒这样的生活掺杂了太多偶然的不幸,他没得选择,而他却情愿选择这样。他感到紧张、沉重,和想要像他一样的想离开就离开的松弛和单纯,他不愿体会与他的不同,想他尽快的回来以减轻他的焦虑。他对他一瞬的怀念也让他感到的一丝心头的明快,是片刻思维的抽离。不同于和家人的相处,他更担心他的生活,他已经伴随着晓玲成为了他的家人,家人的想法更加重了他理所应当和莫以名状的明快,可这又被眼前的事务拉回到现实。

  从始至终都掺杂了他阴谋的企图,尽管这不是时刻贯穿他的内心,最初这样打算和构思的仇恨报复仿若在曾经导致仇恨的记忆消褪的情况下、一些理智的思索下而被架空,在现实中又变得像薄纱般飘渺,融化在周围的空气里难以琢磨。他感得到它的明暗,介于黑白之间的虚实,碰触到它的轮廓,却无法确定是否抓住了它的筋骨掌握了它的方向……

  有最初举动的他也突然需要适应陌生的变得淡然,暂时顺应的相信那只是偶然狂热的感到不值和轻浮,是不计后果的设想。他不明确该怎样走,尽管他不愿多看他一眼,也不愿对他多浪费自己的一句话语,可他还是像一个平常的求职者一样加入了他趋向于加入的工作团队。

  他感到空白的不知所以,灵魂游弋走出片刻而肉体继续行动的茫然,但他知道留在这里才是他连续的生命。他感到励志的言语和创造的激励曾使自己恼怒了宿命论,此刻却否定了过去的适应这样的模式。他不明白这是进步还是倒退,没有让自己欣喜的收入,也没有长久的愉悦,然而他却留在这里,他自主的认为自己不自主的这样做就是宿命,让更多人黯淡和顺从的宿命。或许从那一刻起,他便抛弃了自己,也认为拯救了自己,期间他不间断辩不明自己为之若何存在的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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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直在等待,更确切的说,那不是等待,是难以捉摸的犹豫不决。“晓玲肯定会不耻和鄙视我这样显得阴险的行为,她会取笑我”这是他不知该确定几分的一种想法,也有其它的艰难,“这样的人,不值得自己去玉石俱焚,晓玲会埋怨我做这样的牺牲”,他已经沉闷的去辨清楚自己究竟在做什么,该做什么,正如外在显得一味佯装、假笑,有时却显得混淆,他又可以瞬间意识到应该是不情愿的心理却支配着很乐意的行为,他感到有的是行为和心理脱节的折磨、冲突和矛盾的折磨。幸好这样的折磨在每一天的睡眠中都化解大半,这也是他能坚持在这样的人、他异样看待却不能表现出任何的一个人身边这么久的原因,他的睡眠还不至于紊乱,总能沉睡很久。

  他看他傻呵呵的冲着他笑便感到蔑视的开心,看到他自以为是的发号施令便感到傻子在自作聪明似的嘲讽,他为他的每一个情绪感到厌恶,恶心和罪恶,甚至成了他的反面人,厌恶他极端喜爱的东西,对他反感的东西心生愉悦,拥有摒烦所有依附于他和他所拥有的一切的心绪。然而,这一切都只存于内心,更重要的外表,他的冷静和总是刻意的笑容显示出他的儒雅和涵养,同时遮掩了他悚然的内心。这样的笑事出有因,那个人不知道,只要李怀他愿意,有那么一刻坚定和肆无忌惮下去,便可以对他施以致命的偷袭……他还不情愿那么做,除了他不想走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更准切的说,他是在等待和聚集,等待仇恨在他的胸中一刹那的凝聚。而那仇恨之所以还没有凝聚,是因为他还渴望给她祭奠,那属于最柔弱的失爱和无法再深爱的心灵所发出的祭奠,用最无尽的追忆发起的思念,他还没有完全被痛恨和离愁笼罩以至于失去爱的护拥……

  “我可以因为你离开这个世界,但绝对不可以是因为那个家伙,是因为失衡吗?我知道我不应该这样揣测你,但是,显然,晓玲也是血肉之躯,你是我心中女神一般光辉的指引但不是众人的神。我爱你,固执的想要为你而报复,不管你情不情愿,直到我获得或许可以称得上是勇气的东西,我都不会,不会让魔鬼远离他的身边……”李怀在白日里呓语,在明耀的阳光笼罩的繁盛的楠木株下,这样拥有清梦的地方,或许只有这里才有,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嚼动墓地上的草茎,还午休似的度过了两个个钟头。外面的世界就是蒸笼,天热得他不愿迈出树荫的轮廓,上网把玩,这里的信号很好,想着这个共通的世界,他感到疑惑,同时感慨这个世界的美好却没有她的陪伴……

  “我在等待他的消息,等待你最心疼的人,心疼了那么久都还在心疼的人的消息;他是你最大的牵挂,牵挂到连你自己,你自己的爱人都可以置之不理的牵挂。只愿在我有朝一日如愿的安稳了你的牵挂,请求你,能安稳的睡着,不要再搅动我的思维,了无牵挂之时便与你相聚,终归会与你们相聚,我愿用所有的来生与你相聚。”

  “又是寂寞的一天……”他最后感叹,迈出了这个被炙烤的还没有完全恢复生机的绿植装扮的墓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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